PO18脸红心跳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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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郭家圣通 作者:柠萌猫

    快到天水郡时,天子卫已经能偶尔抓到两三只兔子了。

    虽然,还是失手的时候居,但他们却已经十分满足了。而郭圣通欣喜的发现,她的爱子刘疆长的极快,跑的也稳了些。凤卫军弄出了沙袋绑在身上,每日跟着急行军,随着沙袋增重,她们都比往日看上去精神了些。

    而那些军士们,见她们这些女子都不骑马,竟然跟着跑。骑马的也跳下马来,不服气地跟着跑,再到发现她们竟然绑着沙袋跑时,是不服气绑了重的沙袋。

    如此来,场出征之路竟然变成了大练兵。这倒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自从第夜天子卫在郭圣通的帐子宿了之后,郭圣通干脆把他们的帐子收了起来,日后都少扎顶,她自己将之前的床榻搬到边,这些孩子如今真算是形影不离。

    意外收获是,郭圣通每晚给刘疆讲些历史故事时,这些孩子也格外爱听,且群思广义,虽然说的都有些幼稚,但好歹也锻炼了脑力。大的收获是,刘疆在有了危机意识好人要和他抢阿母。之后亲昵了她,就连那帮子天子卫们,也对她崇拜亲昵之极毕竟就算是在家中,自己的亲阿母也没陪他们如此之久过,别说讲故事给他们听了。

    随行的氏族将领看后,是感动之极,忍不住纷纷往家中寄书。言及太后亲自守着天子卫休息及路的教育。到了雒阳城,自然引起番轰动来。

    至此,南地氏族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地:自己的子嗣果真是被看重的,日后定能当以重职。有心的几个,在知道郭圣通对天子同天子卫的训练后,是沉思不语。

    或许,他们已然隐约意识到了,这从不按常理出牌的郭氏太后,是在下局很大,很大的棋。

    而他们,这些早已被不动声色卷入棋局之中的人,若想要得到想要的荣华富贵,恐怕,除了跟随,已然别无他法。

    毕竟,天子卫中是他们最优秀的子嗣,毕竟,若老老实实的配合太后,说不定,才有真正的未来可言。

    而聪明的人,却在急切的想要知道:这样的局面,到底是刘秀的深谋远虑,还是郭氏手造就的……

    “我的阿姐。果然是最好的,”郭况那张写满疑惑和不知情的脸,进了郭府,便变成了满心喜悦,“阿母,你听如今雒阳城中的传闻了吗??”

    “知道了,不可忘形,”郭主道,“莫给你阿姐惹事。”

    “也莫给我外甥惹事,”郭况接口道,“阿母,我记得呢,都记得呢。你放心,我心里头有数。”

    “再说句,你也努把力,早点儿让我抱上孙子。”郭主笑道。

    远在天水郡的郭圣通自然不知道,她的阿母和阿弟正在为她此行鼓掌叫好。

    如今的她,眉头紧皱,盯着那章缣帛,好会儿,她方才叹息声:“你们怎么看?”

    耿弇作为此役主帅率先开口:“冯将军征战年,此次旧伤复发不可小觑,应立刻将冯将军换下来,让其安心休养。可是吴汉将军还在蜀地防守公孙述突然来袭。此时极为重要,吴汉将军不得来矣。”

    “高峻护着隗纯逃出天水郡,苦守冀县落门已逾月。”邓禹道,“高峻此人,虽有谋略将才,却无少忠诚。昔日他能投靠隗嚣,便是隗嚣许以高利。如今,他死守落门,不过是因隗嚣当日将他留在天水,他没有门路投降罢了。”

    “自己送上门的,当然与被劝降的地位不同。”耿纯冷笑,“娘娘,我愿轻装简行,亲自去见那高峻,劝降于他。”

    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跟随出征,虽是负责凤卫军,那好歹也算是郭圣通的嫡亲军队。可那始终不是他这个丈夫该久立之地。此时不立功,待何时?!

    “万万不可,”郭圣通忙做势拦他,“将军乃我大汉大司马,统领武将,岂能轻易冒险的?那高峻贼子,虽是块硬骨头,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听了方才相父之言,我却是担心那高峻反复无常。是想:若为他之故,有丝毫损于将军,这,都是我大汉的损失啊!”

    她这话说的委实诚恳好听,耿纯听得心头免不得有丝飘飘然。他心头忍不住想:果然太后同他般是北地出身的,毕竟是向着他。

    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若是不出动,只恐功劳薄上,大头都被别人占完了啊!

    “娘娘!”耿纯正色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为武官之首便应该以身作则。那高峻之事,我出马才可以为彰显诚意。高峻品性先撇开不提,单凭他能同冯异将军对战如此之久,且不落败绩,便勉强算是个人才。若我出马,或可将场战事消弭于无形。减少杀戮,死何足惜?!”

    “如此,明日在大军面前,请陛下为耿纯将军壮行!”郭圣通略犹豫,准了!

    第二日,幼帝刘疆果然从墨素手中接过陶碗,递与单膝跪地的耿纯。耿纯接过,称谢后口隐尽,然后便带着亲随骑马往冀县洛门而去。

    “传令众将士,今日在天水休整日,明日拔营,去往汧县!”郭圣通道。

    “诺!”

    冯异这场病,来势汹汹。

    年征战沙场,这个‘疯子’般不知疲惫的大将,此番陈年旧伤齐出动,高热不止,能寻到的乡野大夫皆摇头嗟叹。唯说能治的,却张口便要什么百年人参,百年灵芝做方。

    此乃两军交战之地,且又在荒郊野外。莫说要百年人参和灵芝,就连人参须此时也是找不来的啊!

    难道说,代名将,竟然会因找不到药材而死去?

    这就算载入史册,也绝对会笑死人的吧!

    冯异的亲随急疯了。

    而正在他急的头发把把狂掉之时,忽有人告诉他,外头来了几个小白脸,自称是雒阳来人。

    他跃而起,慌忙冲了出去:难道说,将军有救了?

    等到了军营之外,他便看到了几个短打的‘白净儿郎’。他也是个眼尖的,细细瞅,便有些叹息:这些‘儿郎’腰肢明显比普通男子要细许,哪里是什么儿郎?分明都是群美娇娘!

    两军对阵,来群娘们算什么事啊?

    为首的那个仿佛看出了他的犹豫,掏出信来:“凤卫军赵伊,奉太后娘娘之命,特来协助将军攻城!太后已然知道将军的情况,请速速派人送将军去汧县。”

    “什么?攻城!”那亲随眼珠子要落下来了,“你开什么玩笑?”

    “请速将此信交予能说的上话的人,”赵伊有些薄怒,“我姐妹中,墨敛精通医术,请速带墨敛去见将军!”

    那亲随闻言便疑惑望去。

    那群儿郎打扮之人中,便有个身子有些娇小地往前迈了步而出:“我乃墨敛。”

    ‘太年轻了!’这是他的第个想法。

    继而便是否定:“将军的身体,岂容尔等开玩笑的?”

    “啰嗦!”那自称赵伊的女子身旁文士打扮的女子走了过来,招便将他利索的做了个过肩摔,然后,她脚踩到了他胸口上。

    那亲随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只觉得那看似轻飘飘的脚,竟重如泰山了。

    “这般呱噪直接打倒了事,”那女子拍手道,“扒了他的衣服,咱们装作他,直接进去。”

    “好啊!你们原来不是太后的人而是……”那人气道。

    然后那女子的脚尖碾了碾,他便觉得那胸口沉,哪里还说得出句话来?

    “林琅,不可无理!”等她教训的够了,赵伊方道,“他好歹,也是冯异将军身边的人,俗话说,打狗,还需得看主人呢。”

    林琅闻言,方收回了脚:“打狗须得看主人,那么看在冯异将军的面子上,我就不为难你了。”

    那亲随捂着胸口慢慢地了起来:“你竟敢骂我是狗?!”

    “我观你脸色发黄,印堂发黑,军营中,你去哪儿嫖.娼了?”那赵伊身边又有女子开口。

    问的那问题……那亲随脸都黑了。

    那少女伸出芊芊玉指,‘咦’了声,掐算了几下:“哦,原来不是嫖.娼,而是被嫖啊。”

    “你给我闭嘴!”那亲随暴跳如雷,“不是说是太后娘娘的凤卫军吗?我把信先拿进去!在不准动!”

    “墨然,还是你最厉害!”那叫做林琅的女子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对了,能不能掐算出他到底被谁给那个啥了?”

    那女子不说话,只默然地垂下了头。

    “真无趣。”林琅叹息。

    这个被叫做墨然的女子其实不姓墨,她的全名是徐墨然。同林琅样,她今年也是十七岁。两个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女子,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和来历。

    徐墨然是北地贵族出身,其母乃秦时阴阳家嫡系子女,秦灭后阴阳家隐于山林。她自幼便是习阴阳之术。阴阳术其实同大数人想象中的不同。它不过是道教的个分支,只是将其中的相面与占卜发挥钻研到了极致。

    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因相面之术太过厉害,习阴阳术的人大被外界排斥。她的阿母虽然精通阴阳术,却极少使用,只言人心险恶,少些通透明白,便能谢自在。可每每被邻人苦苦哀求时,她还是会用用占卜之术帮助他们。

    可徐母的善良并无什么用,对未知,人们总是惶恐不安的。她善占卜之言到底还是传了出去。

    乱世中,想为皇者数不胜数。徐氏家便被‘请’到了某个觉得自己是皇者的府邸。可悲的是,平日间的邻人,如今都紧闭家门,假装看不到他家将被抓走。徐墨然的阿父徐衡于慌乱中,将她藏匿在山中。

    数日后,徐墨然忍不住偷跑回家,只见,原先的茅草屋,如今只剩堆灰烬。

    乔装入城,方知,其父母因‘妖言惑众’已被棒杀。徐墨然在乱葬岗找到了父母遗体,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方将父母遗体收好。又亲手挖了两个浅坑,将其掩埋。

    便是那日起,她便沉默寡言,不再听信阿母当年所言,而是加紧练习相面和占卜之术。也正是她的相面和占卜之术,才让她能安然活了下来,且能在几年后,到达雒阳,加入凤卫军。

    其实,凤卫军中的女儿们,谁人没有段过往?

    乱世中,欢聚少,别离。

    或许,难得幸福的例外,只有林琅。林琅虽父早亡,母亲却为她撑起片天来,又因其母乃墨家传入,自小便教她机关之术。是故,竟比墨敛精通机关术。母亲的性格,对林琅影响至深。其母去后,为她留下丰沛家资。可林琅却是叛逆过了头,总觉得女子生来不应当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存在。

    听闻凤卫军事后,她便果断地变卖家产,独自到了雒阳城中报名参军。

    便也是因此结识了帮好友。

    “墨然,墨然,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被冯异将军给……”林琅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心头的好奇,追问道。

    “他昨日还被……”徐墨然终于有了反应。却说了半又不肯说了。

    “哦,那便不是冯异将军了,冯异将军还病着呢。”林琅感叹道,“其实好南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干嘛那么……”

    “咳咳。”那亲随咳了几声,“李忠将军有请几位入内详谈。”

    李忠,《赤伏符》中的二十八星宿之,是冯异的副将。

    此时他正坐在上首,看着这几个女子:“太后信中言,此战交由凤卫军赵伊统领指挥?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赵伊统领有何对这目前战局有何见解?若无,请赎罪,我不能拿将士性命做儿戏。太后责罚,我力承担。”

    “洛门之困,无他,乃高峻固守所致。”赵伊明白这是对她的考验,她跪坐在那里,用手沾了沾碗中温酒,于桌上慢慢写下两字来:‘高平’。

    “冯异将军于天水郡击败贼子隗纯,”赵伊道,“隗纯逃匿到了堀江,堀江失守后,高峻便带着隗纯逃到了洛门,冯异将军此时追到了洛门,可还未下令如何攻打洛门之时,便颓然病倒。发不可收拾。而李将军您,是下令攻打洛门。”

    “不错,”李忠道,“可那又如何?”

    “洛门之畔,还有高平!”赵伊道,“高平是何人守城?”

    “高峻之副将,皇甫文。”李忠道,“其人乃谋士出身,武力不如高峻,可谋略极佳,且,洛门离高平所据甚远,我若去攻打高平,只怕隗纯贼子又会趁机逃逸。可我也需防着高平,故已然令支军士在高平通往洛门的要道设下埋伏。以免腹背受敌!”

    “将军此计太过中庸,”赵伊笑道,“将军,洛门虽无天险,但高峻勇毅,硬碰硬,只怕我军即使攻下,也会损伤惨重。”

    李忠不服:“哼!黄口小儿,那你有何计?”

    “我的计谋,有三,其,瞒天过海!洛门久攻不下,我们急,隗纯等人急。我们急不过是急不能立刻取胜,隗纯急,却是急他不知我们何时攻入,性命恐不能周全!而我第计,便是要让隗纯知道,我们也疲惫了,我们倦怠了。让高峻心存侥幸,趁机夜袭,而我,却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入我瓮中。”

    “其二,声东击西。让人做出我已撤离的假象,命伏兵佯攻高平。给他们机会逃。”

    “其三,攻心。实不相瞒,太后已命大司马耿纯将军来招降高峻。而我等,不妨做些事,让隗纯觉得,高峻已然叛变,想要拿他项上人头,来邀功呢,如此,他必匆忙逃窜。”

    赵伊今时不同往日,她同郭圣通在雒阳城假练兵几次,思考已然很周密了。

    “我倾向瞒天过海!”李忠道,“高平离此地实在太远。而攻心,道路漫长,且,若隗纯真的狗急跳墙,我等不好抓捕。毕竟,他在高峻军中时,抓捕目标还算明确,可若是融入到了平民之中,装作了平民,岂非是水融入河中?如何在筛的出来?”

    赵伊点头:“我也是这个意见,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了。”

    两人意见达成致,李忠高兴地将帅权暂时让了出来:“保险起见,你最好莫让我军中人知道,临阵换将,只恐真的会闹事呢。”

    “我等还有姐妹在外,是否能并叫进来?”林琅道。

    她们此次,是五十人起来的。

    郭圣通有意要让她们见见血,上上真正的战场,故选了这个难度系数最低的洛门给她们喂招。

    “自然。”李忠笑了,“听闻上皇曾为太后娘娘建立军名曰凤卫,今日见了统领,只觉让人耳目新,不知其余同泽,是否依旧如此。”

    “我凤卫军,自然个个都是不凡的!”林琅笑道,“这是墨敛,精通医术,对了,刚刚还忘了,冯异将军的脉象莫若让她去看看?”

    李忠自然满口应允,忙让人将墨敛带去了冯异帐中。

    汧县。

    “娘娘在看什么?”邓禹问道。

    “洛门,”郭圣通叹息,“对于她们来说,杀人,只是句话而已。可现实会给她们狠狠击,刀光剑影之中,鲜血淋身的滋味并不好受。若是能熬过去的,才真正能算是浴火凤凰。能算凤卫啊。”

    “鲜血淋身,”邓禹叹息,“我虽然不懂娘娘为何定要坚持让她们出征,可我想,她们或许不定有人熬不过去,但定有人能名垂清史!便如商时妇好那般。”

    “莫要让我失望。”郭圣通轻叹声。

    邓禹神色复杂地看着郭圣通:她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是那么的异于常人,不知……

    “相父!”刘疆突然叫了声。

    “邓将军。”

    “邓大人。”

    “相父大人!”

    天子卫们七嘴八舌地叫道:“快带我们去打猎,到时辰了啊!”

    “到时辰了!”赵伊将手中缣帛打开看,“耿将军已然联系上了高峻,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同我们起里应外合,击杀高峻。传令众将士,今日埋锅造饭,造足三日之时,发与众军士,火头军撤离往汧县而去。早些安歇。今夜亥时,偷偷撤离营地,将其团团围住。”

    她抬起头来:“隗纯等人终于忍不住,今夜预备子时开门绞杀我们。”

    “来的好!”李忠击掌而叹。

    “来个,我杀个,来两个,我便杀双!”林琅英姿飒爽地将长枪往地上杵,双手抱胸道。

    “今夜,众姐妹第次杀人,”赵伊却有些担忧,“不可单独行动,尽量两三人队。若是有什么不适,也好有个照应。”

    众女互相看看,深吸口气,坚毅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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