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他说,在意的不变就好
盲少勾妻上瘾 作者:斗儿
大早刚到公司,何琪便把所有人聚集到起开会。
何琪总结了下这个月的工作,手里敲动着的笔忽然顿了顿,双化着浓重眼线的眼睛带着笑意瞥向了宋言瑾:“言责编,三十周年庆现场交由你负责。”
现场?指哪个方面?
“主编,我没做过这个,我不太懂现场需要做什么,交给我怕会……”宋言瑾皱了皱眉头,毕竟是公司的周年庆,要是搞砸了,可不止说说而已。
只是,宋言瑾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何琪迅速打断:“什么事都有第次,言责编来公司之前不是也没做责编,结果做的比公司任何个人都好,我相信这次言责编也可以做好。”
阿阮知道现场不好做,尝试开口给宋言瑾争取下:“主编,言责编怕真的……”
“听阮责编的意思,阮责编是想负责现场?”何琪双手环胸,眼睛瞥便堵住了阿阮的话。
现场是没有人愿意负责的,阿阮虽极想帮宋言瑾,但何琪这样说,阿阮也就不敢开口了。
会议的最后,现场还是交由宋言瑾负责。
怕是这公司周年庆办下来后,只要现场出点差错,不管因为什么宋言瑾都是要为此负责的。
光是想到这点,就足够宋言瑾头痛的。何琪这下针对的太过明显了,哪怕宋言瑾不想朝这方面想,也不得朝这方面想。
何琪和莫菲瑶的关系不错,但是两人为什么关系好?宋言瑾却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何琪今年也三十好几的女人,比莫菲瑶大不少。两人绝对不可能是同学关系。但如果说是朋友,又觉得不可能。莫菲瑶国外好几年了,应该不会和何琪有什么交集才对。
阿阮见宋言瑾正在发呆,不由抱着杯子走了过来,脸同情:“言责编,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告诉我,我能帮的定帮。”
宋言瑾抬头,感激的看了阿阮眼:“谢谢你。”
阿阮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走开了。
宋言瑾深吸了口气,取了钥匙去档案室把历年的周年庆资料取了出来,准备做参考。这边刚忙,莫菲瑶打了电话过来。
看着手机上跳跃的名字,宋言瑾万般不想接,可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喂。”
电话刚接通,莫菲瑶愉悦的声音就传送了过来:“言谨,我们的同学聚会在这周末不要忘了,红湾酒店。你的位置我定了,我告诉同学们你会来,你可不能不来哦?”
莫菲瑶似乎知道她要推辞,直接替她决定,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宋言瑾看着手中沓厚厚的资料,她真的想推辞。周末怕用来看这些资料的时间都是不够的,她动了动红唇:“可是我……”
“我暂时有点事,不能和你聊了。记得,周末,红湾酒店,我先挂了。”莫菲瑶那边有人敲门,莫菲瑶没空听她接下来的话,着急的叮嘱遍挂了电话。
宋言瑾急急的‘喂’了几声,再看手机,那边连给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挂了电话。
看来,这个同学集会,她不愿意也是得去的。
下班时,宋言瑾还带了沓资料回家。这些东西只靠上班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因昨天说好了今天要回家,所以顾临深的车准时的出现在and大厦门前。她刚出来,顾临深便看到她手中抱的厚厚沓,下车接了过来放到后车厢。
“走吧。”宋言瑾浅浅笑,甩着有些酸痛的手臂说道。
顾临深发动车子,偏头看了她眼:“怎么拿这么东西回家?”
“明天周六,这些都是明天要开完的。”宋言瑾靠在椅背上喘了口气,并没有告诉顾临深今天在公司遇到的事。
顾临深开着车,有些可惜的开口:“这周本来想要教你开车,看来只能等到下周了。”
宋言瑾点了点头,直想学的开车今天也没了兴致:“下次就下次吧。”
靠在车子上休息了会儿,努力不把工作的不开心带出公司,缓和出笑意偏头问顾临深:“今天想吃什么?要不要去菜市场买些?”
“不用,家里都有。今晚吃的简单些。”顾临深偏头冲宋言瑾笑了笑,稳稳的开着车。
到了家里,刚迈步走至客厅,猫猫激动的从小楼梯上跨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汪汪汪。”猫猫在宋言瑾的脚边摇着尾巴,表示亲昵的吠了几声。
宋言瑾弯腰摸了摸它的头,领着它走至小狗屋旁,倒了些狗粮给它。猫猫像是怕宋言瑾离开般,低头看了两眼狗粮,又看着宋言瑾迟迟不肯开动。宋言瑾晃了晃狗粮盒,猫猫这才弯腰去吃。
宋言瑾知道顾临深有轻微的洁癖,洗了手才打算做饭:“吃米?吃面?”
“下点面吧。”面食快些,吃完也好‘早点’休息。
宋言瑾颔首,系上围裙,见冰箱里还有海鲜,也就做了个海鲜面。
可能是因为在公司没有吃午饭,所以宋言瑾今天吃的尤为,碗海鲜面很快就见了底。
知道顾临深每晚有去书房看文件的习惯,宋言瑾吃完饭抱着资料回卧室,打算洗完澡认真看看。
可是,明显有人是不让她如愿。
顾临深在楼下接了个电话后便上了楼,卧室里没有宋言瑾的踪影,可浴室里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顾临深嘴角微勾,修长的手指移至领口解开衬衫,打开浴室门走了进去,里面传来女人吓到的声音,随后声音渐渐消散,只留下片淅淅沥沥的水声。
夜深,宋言瑾刚躺回床上,整个人像是散架般,抬手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已经23点了,她个澡足足洗了五个小时……
幽幽叹口气,刚想朝床边挪挪,身后个大手揽她入怀,细腻的吻都落在她的肩头。
“……我还有沓资料没看……”她动都不想再动下,手上力气不足的推了推他。
顾临深拥着她,哄道:“今晚别看了,明天我帮你整理。”
宋言瑾觉得有些好笑,他个大boss,每天那么事,结果却说要帮她整理资料。
“笑什么?”他拉上被子替她盖好。
她眼睛里带着疲惫的小迷糊,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我觉得让顾大少帮我分类资料有些大材小用。”
顾临深玩笑的拍了拍她的脸:“不是白帮的,要给酬劳。”
宋言瑾推开他欲吻上来的唇,眼神有些哀求:“我好困……”
她看着他微微哀求的模样让顾临深又爱又怜,终还是拥她入怀:“先记着,日后偿还,睡吧。”
宋言瑾半闭着眼睛浅浅笑,朝着顾临深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个舒适的位置安然的睡去。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不过是短短分开了几天,结果某人表现的就像是吃了十几年的素食,难道开次荤般。
而这次开荤的结果是宋言瑾第二天将近十点才有点迷糊睁眼的痕迹,她摸到手机看到上面时间后,整个人点睡意都没有了,匆匆下床,洗漱完穿着睡衣就要朝书房里冲。
“慌慌张张去哪儿?”顾临深进屋和宋言瑾撞了个满怀,顺势将她镶嵌在怀里。
宋言瑾鼻子被撞的有些疼,眼睛发酸的冒水,她说的含糊不清:“我要看资料,今天必须看完。”
顾临深抬手替她整理了下头发,牵着她下楼:“先吃饭。”
宋言瑾跟着顾临深的脚步,但是眼睛急迫的看着书房。那么文件,她今天真的看得完吗……
坐在餐厅里,宋言瑾看着平日里自己最喜欢的早餐也食之无味。
“我帮你挑了出来,只要看这些就行,其他的几乎是废料。”顾临深拿了两个深色的文件夹过来放置她面前,知道她资料没弄完,完全不放心吃饭。
宋言瑾差点让嘴里的米粥呛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这些……是我昨天拿回来的资料?”
顾临深洒脱的卷了卷自己的衣袖,平舒的眉心轻皱的应了声:“嗯,不过你拿回来的都不是有实质性的,真正有用也就这两个,看完也就差不了。”
顾临深从来不愿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事上,早上翻了那么没用的资料,怕是现在还觉得有些头痛。
“谢谢顾大少。”宋言瑾看着他皱眉,又看了眼桌子上两个小文件,眼角带笑的上挑了下。
吃完饭,宋言谨的速度出奇的快,几乎个小时没到就看完了顾临深替自己整理好的文件。
看完文件的宋言谨收获颇深的伸了伸懒腰朝着楼下走去,猫猫见宋言谨下楼,亲昵的上前用自己的身体去蹭宋言谨。
“看完了?”顾临深停止敲着键盘的手,抬头看了她眼。
宋言谨颔首,抱着猫猫走了过来:“整个人都轻松了。”
“周年庆现场工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用点心,还是能做好的。”
宋言谨摸着猫猫毛发的手忽然顿,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吃惊:“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做周年庆的现场工作?”
顾临深顺势靠在了沙发上,双本就好看的眼睛此刻上扬着,闪耀的光彩有些夺目:“从你带回来的资料里看出来的。”
“哦……”宋言谨恍悟点了点头,坐了过去:“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
她想,他给出的意见总是比自己所想到的要好些。
让顾临深说现场?那显然不可能,丰临公司掌舵者,自然是不会管这些。但是,坐在自己身旁的是宋言谨,那就另当别论了。
顾临深将所有问题分析给她听,又给出了几条好的建议。
宋言谨听的聚精会神,听他讲完,抬头轻笑:“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临深鼻腔里发出声‘嗯’,算做应答。好看的手又像是平时抚摸猫猫那样去摸了摸宋言谨的头发:“言责编比以前聪明不少。”
“……”宋言谨嘴角细微抽动了下,她以前很蠢吗?
宋言谨不接他的话,而是询问:“今天不去公司?”
她记得,他并不像她有星期天,他是鲜少休息的。
“晚上要去顾氏趟,白天没事。”顾临深修长的指尖翻着眼前的资料,薄唇淡淡说了句,随后又抬眼看她:“今天正好没事,教你开车?”
宋言谨想想,反正事情也解决了:“好,在哪儿学?”
“车库。”顾临深微微后仰,丝不苟的雪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昂贵非凡,半勾着的嘴角是衬出他的儒雅。
家里的车库足够大,倒是可以学,关键是不需要出门。
她收拾好从资料,换了身好舒张的服装和顾临深去了车库。猫猫也巴着门缝摇着尾巴走了出来,小屁。股扭扭的跟着两人的身后。
上了车,顾临深先把车具体情况给她讲述了遍,又开车带着她在盛墅绕了圈。边开边向她讲述。
宋言谨认真的看着,见顾临深利索的停了车,那种利索的帅气简直浑然天成,没有丝丝故作在其中。
“你试试。”顾临深解开她的安全带,下车,两人换了位置。
宋言谨第次坐到驾驶的位置,颇为紧张的抓着方向盘,转动了两下车钥匙看向顾临深询问:“然后……是这样吗?”
顾临深说是,又安抚她:“别紧张,我坐在你身边很安全,不会有事。”
“我不是紧张自己……”宋言谨的眼睛专注看着前面,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握着挪动了几下,吞了吞喉咙说道:“我是紧张这车……”
她刚刚在车库看了好会儿,想找出辆便宜的车。但是车的价位她又不熟悉。顾临深随手就取了自己常开让她练,她要是不小心把车子碰到那儿,这得少钱?
她想着,时不敢开了,那紧张的神色看的顾临深阵发笑。
“辆车你老公还是买得起,放心的开。”顾临深弯腰替她整理了下安全带,又提醒她油门。
“我慢慢的试下。”
宋言谨专注的很,小心的发动的车子。在顾临深的指导下,小心又别扭开出了几步,虽开得不稳,但是车子的方向是掌握了。
作为初学者,宋言谨尤为好奇,也不觉得累,连着练了几个小时,倒是越开越顺畅了,但这种顺畅也只局限于自己家的车库,如果开出去,那就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了。
回到客厅,宋言谨整个人有些腰酸背痛,尤其是那双手,酸硬的很。
“猫猫,过来。”宋言谨弯腰坐下,抱起猫猫,喂了些狗粮。逗弄了会儿,顾临深已经换好了副从楼上走了下来。
宋言谨看着他西装革履,问道:“现在要去公司吗?”
顾临深点了点头:“晚间在顾氏有个会议总结。”
“顾氏?不是去丰临?”
“新年刚过,顾氏有些股东躁动,董事会今天有会议需要我出席。”顾临深毫不隐瞒她,用她能听懂的言语解释给她听。
听到‘躁动’两个字,宋言谨莫名的有些不安,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能去吗?”
顾临深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整理西装的手指停顿了下看向她:“当然可以。”
宋言谨放下猫猫让顾临深等她会儿,匆匆上楼换衣服:“正好晚上回来我要帮姑姑换下东西,到时候起弄了,免得麻烦。”
只要是有会议,莫开总是会提前来盛墅这边向顾临深报告下情况,随后起去公司,这次也不例外。
车上,莫开也不避讳宋言谨,将具体情况告知了顾临深。
有些宋言谨能听得懂,有些宋言谨则听不懂。不由偏头看顾临深,似乎在等着顾临深作答。
顾临深却忽然偏头看向她,西装起了层褶皱,却不影响风度:“想不想看你老公公司的会议室?”
“……”宋言谨让顾临深这么忽然问,愣愣的:“什么意思?”
顾临深深邃的眼睛朝着莫开手上的文件夹看了眼:“和莫特助起的刘秘书今天不在,你充当次秘书。”
“这些事不是有莫特助就够了吗……”平时里,刘秘书也只不过负责送杯咖啡什么的,可有可无。
顾临深修长指尖放在笔挺的西装裤上随性的敲动了两下,声音听不出情绪:“那是在丰临,这次是在顾氏。”
宋言谨不动,眼神里写满‘所以呢’看着顾临深。
“需要气势。”
顾临深吐出简单的四个字,让宋言谨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让她冒充他的秘书,只是因为觉得人气势足?
虽然顾氏是顾临深后接手的,其中必定有不服之人,但是宋言谨绝对相信,顾临深个人是可以搞定的。
“记得,等会进去坐在我身边就好。”顾临深看着宋言谨细微皱起的眉头,扯开了抹笑意。
意思很明确,已经替她决定了。
宋言谨也没有拒绝,既然他需要她,她就会留在他的身边。
顾临深目光放在前面,余光却收尽了宋言谨所有表情。
他自然是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但是既然她来了,让她看看他的生活,这总不是什么坏事。
宋言谨进了顾氏,双淡淡的眸子忍不住闪过抹惊异。
顾氏在几个月前被丰临吞并,按理说,那顾氏应该是没有丰临大的。若是相差不,那顾临深必定会选择分开经营,这样最起码在盈利上为有利。但并不是,顾氏看起来并不比丰临差在那儿。两家公司是完全不同风格,即使她没有深入内部了解,可也能感受的到。
丰临是种年轻的朝气,明眼人都能看到,它必定会成为丰市的龙头。但顾氏给人种沉稳之感,在丰市能迅速的稳脚,不能冲上前列,却也是数数二。
宋言谨忽然懂了,难怪田素这么处心积虑想要得到顾氏。
“发什么呆,跟上。”顾临深见她没动,锃亮的皮鞋偏转着,身笔挺的西装配上他脸上的笑意,衬的他越发儒雅深沉。
宋言谨回神,看着他伸过来的大手,并没有将自己的手交付出去,露出了抹笑意:“在公司,老板公然牵着秘书不太好吧?”
顾临深失笑,抬手直接揽过她的腰身,将她带进了电梯:“我的地方,我还怕影响吗?”
宋言谨撇了撇嘴:“看来这种事顾大少没少对自己的秘书做。”
“……”
“咳咳咳……”莫开在电梯最里面,听到宋言谨的话想要忍住不笑,但是面瘫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只能用轻咳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顾临深瞥了莫开眼,莫开迅速恢复原样。重新把自己当成空气,能怎么忽略就怎么忽略。
宋言谨在顾临深的身侧,腰身猛然紧,他的大手拉近两人距离,顾临深热热的气息在宋言谨耳后,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总之宋言谨的脸颊瞬间爆红,抬头责怪的看了顾临深眼,低着头不说话了。
电梯‘哐当’声打开,宋言谨被顾临深护在身后,刚走出去,便听到熟悉的女人声音。
“呦,顾大少肯来顾氏了?这么久没来,就不怕公司被人吞了吗?”田素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细长的眼角挑,讥讽十分明显。
顾临深硕长的身躯挡住了宋言谨视线,并不能看清说话的是谁,只能听到顾临深沉稳回复的言语。
“谢舅妈提醒,我是该常来,不然顾氏怕是会不断涌进些莫名的外人。”
田素笑意因为顾临深的话瞬间冷僵,他说谁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现在在顾氏没有任何确定的职位,也没有任何股份,整个顾氏可以说和她点关系都没有。顾临深不是说她是说谁?
莫开看了眼手表,适时上前提醒:“总裁,会议要开始了。”
声总裁,叫的田素的脸色又变了几分。
顾氏,早已和她没有半分瓜葛。完完全全属于别人了。可是田素不甘心!她在顾家这么年,弄走了个又个,不就是为了拿到顾氏?到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她如何也不能咽下这口气。
顾临深眼睛只是从田素身上瞥过,高挺的身躯投射下的阴影将田素整个人都盖住,田素被压抑的有些难受,撇开头,眼便看到了顾临深身后的宋言谨的。
田素眼睛闪过抹惊异,随后淡笑出声:“顾总可真是厉害,开个会都带女人过来。”
“这些就不劳舅妈费心了。”顾临深淡淡笑,脸上没露出丝毫的异样。
宋言谨的目光和田素对上,礼貌的示意了下,随后跟上步伐,直接去了会议室。
所有人已经来齐了,只等着顾临深。
顾临深刚进来,众人跟着起来打招呼。
“都坐吧。”顾临深解开西装两颗纽扣,坐了下来,示意莫开在自己的身侧加了张椅子。
于是,整个会议室的人便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宋言谨身上。
谁都知道,莫开是顾临深眼前的红人。莫开没座,个次没见过的女人却能坐在顾临深的身侧,想必关系匪浅吧?
顾临深不在意四周的眼光,目光在会议室扫了圈:“直接进入主题吧。”
这边说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田素领着个律师走了进来。脸上都是恭谦的笑意:“不好意思,梦蕾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能过来,由我代替出席这次的会议。”
正说着,便有人给田素加了座位。
田素进来后,会议室沉默了片刻。
顾临深修长的指尖在桌边随意的敲打几下,合十放置桌上,淡问:“没有人有话说?”
田素听到这话,不由勾了嘴角,朝着方董事看了过去。
坐在两排中间位置的方董事却从始至终未看田素眼。
语毕,整个会议室依旧很安静。并没有人发话,齐刷刷的都低着头,要不然便交头接耳和身边人耳语两句。
宋言谨眼睛朝着这些衣冠楚楚的董事们看了看,虽没什么直接的冲突与言语,但气氛却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诡异。
顾临深下意识的拨动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沉垂的眸子掠起:“如果没什么事,那就散会吧。”
说罢,顾临深推开椅子刚要起身,田素猛的了起来:“等等!”
“舅妈还有事?”顾临深骨骼分明的手又按了回去。
宋言谨半起的身子也只得顺势坐回去,神色不明的看着田素。
田素修正的齐齐整整指甲紧紧攥住,几乎要掐进自己的肉里,所说出的话,几乎是从口中个字个字蹦出来的:“方董事,你不是说今天开会,有事要和顾总提吗?”
方董事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看向顾临深,随后又装糊涂的冲田素笑道:“我有事?田董……哦,田小姐,是不是搞错了?我有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单单个称呼的转变,田素已经知道方董改变主意了。她却没有那么容易死心,笑:“方董,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前几天有和田小姐说过什么?”方董继续装糊涂,脸上的笑意看起来倒是诚实。
现在,方董不愿意主动提这话,她自己提,这群人中,可不少曾经她提拔的。
“方董前几日明明说顾总身有疾病,又不是真正的顾家人,不过是外孙罢了。他接手顾氏,远远没有梦蕾接手的合适。”田素淡笑着,似是玩笑般说着,但句句里都是野心:“何况顾总接手顾氏就把顾氏合并进丰临,实在是对顾氏的不尊重,所以你今天要把股份转给梦蕾,推她接手顾氏,这些话,方董不会忘了吧?”
“呵呵……”方董看了眼顾临深的脸色,不慌不忙,笑的谦逊:“有句话叫今时不同往日,前几天见田小姐时,喝了些酒。难免会说些违心的话,你又何必当真?何况顾总现在眼睛也好了,又年轻有为,至于顾家人这说,你我说得都不算,老总裁说是,那便是了,你作为长辈要挤掉小辈,实在有些不应该。”
田素咬牙看着方董事,没想到让人摆了道,再看看身边坐的,平时讨好自己的,此刻却没有个起来应和她的。
她心里做好了被棒打落水狗的准备,可现实摆在眼前却依旧忍不住愤怒升腾。
顾临深淡淡看着这切,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下,别人看不见,宋言谨是看得见的。
看来,田素所有的事都让顾临深猜到了,而这些本来要帮田素的人怕是早在私下就转变了心意。今天这会,本就是要田素难堪的。
顾临深不说,只是淡淡吐出‘散会’两个字。田素套在职业装下两条腿藏了几分颤抖,涂着昂贵口红的红唇也微动着。
“顾临深!”就在顾临深要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田素猛的喊住他。
他没走,只是略微侧了身。
“我没想到,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竟然有这么狠的心!”田素咬牙切齿盯着顾临深的背影。
顾临深转身,目光深沉却不怒,反笑,笑意温和异常:“有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也是相互的。”
看着顾临深迈步进了总裁办公室,宋言谨匆匆跟上去,双眼睛观察着他的神色。
顾临深出来以后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放任宋言谨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
她在旁沙发上看着杂志,见顾临深杯子的咖啡没了,轻手轻脚的出门,去茶水间重新给顾临深泡杯。
“那个我想问下……”宋言谨看着门口的女人开口刚要问,话却被那个女人截了过去。
那女人看着宋言谨手里的杯子,客气道:“我带你去,走吧。”
毕竟是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出门就有人领她去茶水间。
不过刚走几步,宋言谨就觉得情况不对了。
“不好意思,我是找茶水间。”宋言谨看对方带自己越走越远提醒出声。
那女人淡淡笑:“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田董想见你面。”
说罢,推开面前小办公室的门,对宋言谨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宋言谨有些发蒙,她只是出来泡个咖啡。怎么就变成田素要见她?
“进来吧。”田素依靠在办公桌上,脸讥讽的笑意:“怎么?怕我吃了你?”
宋言谨呡了呡嘴唇,走了进去。看到办公桌名牌上写着‘顾梦蕾’三个字后,又看向田素。
“舅妈这样找我来,有什么事?”宋言谨看得出来,田素是刻意躲开顾临深见她。
田素换换扯动嘴角,起身倒了杯茶水,推到桌子上:“坐下说吧。”
宋言谨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本能的不想坐下:“不必了,舅妈有事直说吧。”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田素笑着喘了口气,坐下:“我也是如此,不过同为女人,我不想看着你被人耍了,有些话我还是想要提醒你。”
宋言谨没说话,等着田素接下来的话。
田素看着宋言谨发愣的神色很是满意,这种女人,是最好骗的。
“今天顾临深怎么对我,你看到的。”田素心里藏着对宋言谨的轻视,字句说道:“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可以称的上是亲人。他能对至亲的人下得了这么狠的心,你觉得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宋言谨微微皱眉:“我不明白,舅妈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田素轻耸肩头,副你怎么就不明白的神色:“我是亲人,他尚且这么对我。你……不过是个陌生人,说是他的妻子,但他真正能给你的是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他在眼睛看不到时候娶的吧?”
宋言谨点头,不予否认。
田素起身,高跟鞋啪嗒的走至宋言谨身侧:“他既然眼睛好了,还不和你离婚,你觉得是为什么?”
“舅妈你有话就直说吧。”宋言谨让田素的话绕的有些头疼,说得干净利索。
田素点头,高跟鞋踩地的缓慢声冲刺着耳膜:“顾临深从来不做没利益的事,他是个商人,什么都以利益衡量。他现在不和你离婚,不过是想维持自己的好名声。从而得以维系自己的利益,等到哪天,他真的连维系都不想维系了,还不知道会安什么错在你身上,他名利双收,怕是你什么也得不到。”
宋言谨皱着眉头,沉默了会儿,随即抬头问:“那我该怎么办?”
田素双放在宋言谨身上探究的目光瞬间松,红唇藏不住笑意,刚要开口说话,话却被宋言谨接了过去:“切按照舅妈说得来,我就能避免所有事?或者,帮着舅妈做事,以后给我无尽的好处?又或者让我在顾临深身边探究下舅妈想知道的消息?”
宋言谨连串的发问让田素脸色微僵,蹙了眉头,并未说话。
宋言谨的唇边绽开抹淡笑:“舅妈,有些事真的是白费心机。你心里想的,我都不会帮你做。”
“我所想?”田素反应的极快,收拾脸上的神色淡笑:“怕你是误会了,我不过是看在大家都是女人,怕你被骗,想帮帮你罢了。”
“不劳你费心了。”宋言谨客气的笑着,脸色上却不难看出疏远:“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的明白。”
“呵呵……”田素冷笑,倒是没有想到宋言谨近日以来聪明了不少:“你以为你能是顾临深的例外?他是毒蛇,什么时候咬你口,怕是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言谨手里还端着顾临深的咖啡杯,紧握了下,笑意不变:“如果没有危险,蛇也不会主动咬人。有种自卫叫回击,舅妈知道吗?”
田素笑意僵,倒是没想到宋言谨这么伶牙俐齿,不由反问了句:“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对别人下了狠手,就不能怪别人不给你留后路。”
“……”
田素怔,靠在办公桌上,手不由自主的抓了几下桌角,心里莫名的凉了块。两人说得什么,心知肚明。
“舅妈看起来有些累了,我就不打扰了。”宋言谨脸上也没了笑意,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朝顾临深办公室走去的时候,她有些恍惚。
原来,她也有能说会道辩护的面。
出去了半个小时,照旧端着咖啡杯回来了。
顾临深见她进门,抬头看过去,不由蹙了眉心:“去哪儿了?这么久?”
“哦,我去给你冲杯咖啡。”宋言谨淡笑,笑意与刚刚完全不同。
顾临深看着她手里空空的咖啡杯,不由挑眉:“冲的咖啡呢?”
宋言谨将咖啡杯放回了他的桌子上,随口说道:“我没找到茶水间,所以没冲。”
顾临深指了指办公室身后的小房间:“总裁茶水间在那儿。”
“原来,当老板还有专属茶水间。”她顺着他的手看去,玩笑起身要去:“那我给冲杯,不然白来了。”
刚走两步被顾临深拦住,放下她手中咖啡杯说道:“不用了,回去喝吧。”
这里的东西,终究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鲜少来顾氏,今天过来开会,也就顺手看了几个文件,看完了也就忙完了。
他忽然可以回去了,到是让宋言谨觉得有些意外,回去的路上,宋言谨也没有和他提及今天遇到田素的事。
她不想让顾临深觉得,留在他的身边,总是要忍受诸的难题。她要学着应付面前摆放的所有难题,不能事事都靠着顾临深。
回去的半路,她从邮局取了宋敏需要的东西。
信封封的死死的,宋言谨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捏在手里朝着顾临深走去,路边的烤红薯陡然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穿着雪地靴的脚不由顿住,看着拿热腾腾的红薯,眼角露出了抹笑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顾临深从车上下来靠近,她都没有发现。
“想吃吗?”就在她出神时,熟悉的声音已经在耳侧。
她偏头看他,脸上的笑意不减:“买两个,你要吗?”
顾临深显然是不喜这种东西的,摇了摇头:“我不用了。”
看着烤红薯的大妈要取,宋言谨忙提醒了句:“那就给我个吧。”
两个,她实在吃不完。
红薯大妈热情的点了点头,挑了个大的,包裹住烫手的地方递给了宋言谨。
给了钱,宋言谨拿着红薯坐在车上却迟迟未动。
“怎么了?不是想吃吗?”顾临深开着车,见她发愣,侧了她眼。
宋言谨压了压脖颈的长围巾,淡淡说道:“只是想起了念书时的事,觉得变化真大……”
“嗯?什么变化?”顾临深的长臂搭在方向盘上,专注的神色格外迷人。
宋言谨看着车外已经黑掉的天空,笑意带了几分朦胧:“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每个人都单纯的很。晚上下课,个红薯就能开心好会儿。后来毕业了,大家都依依不舍,那种感情不能说它是假的,但和现在的感觉比起来,还是会显得不真实。”
当初的那群同学早已变了样,对待彼此的心境也不似以往那么坦诚。就像是手中的红薯,刚出炉是香味口感俱佳,可旦放凉了,没了香味,就连味道也变了。没有人喜欢吃凉透的红薯,就如她并不想刻意见以前的同学。
就像之前样,直被遗忘,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总是有人抓住不放的。
就在她愣神之际,顾临深手开着车,另只温热的手将她的手收拢在掌心:“所有人都是会变的,自己在意的不变也就好了。”
宋言谨细想,觉得他说得很对。冲他露出柔和的笑意。
“明天就穿身上这身衣服。”临了,顾临深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宋言谨愣,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