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 作者:玉临风

    这种地底冒出的热气，对地表生物来说，已经极烫了，若触及下，轻则起泡掉皮，重则整块肉都给蒸熟。但对火王星来说，这点温度还不够，不离过好它稳定持久，长期呆下去，对身体有好处。

    在洞穴的深处，他们找到了几处甲烷的喷口。在这里点火，形同爆炸，火焰撑满洞穴，火王星人在其中极为享受。不过张珏用过几次后，便渐渐不用了。因为这种气体燃烧时会产生水，火焰与水蒸气同时包裹身体，他是该觉得舒服，还是该觉得痛呢？

    其间，张珏并非完全呆在地下，除了疗伤，他同样牵挂着晓棠。他十分渴望与晓棠见上面，哪怕她已经成了面目全非，没有思维的火种。为了达到zhè gè 目的，他把熊宝请到地下，希望熊宝能有渡过地下河的方法。

    熊宝看后摇头，水流太急，用船或甚至工具都难以渡过，若有轻便的飞行器到是可以办到，不过他没有那种东西。而架桥也不可行，想要架桥，得先有固定绳索的地方，观察洞穴四壁，没有处可挂绳索。假使水温没这么烫，还可以冒险渡河，到河对岸凿孔，可面对掉下去就会煮熟的水温，无人可下水。

    张珏得知渡河不可能，在河岸哀叹，脑中忽冒出句此星土著所作的古诗“盈盈水间，脉脉不得语”，不犹自嘲地笑起来。他与晓棠不是牛郎织女，没有天规阻拦，怎还是如此坎坷。自己真真在白费lì qì ，苦有bàn fǎ 渡河，这些年上官夔也不用苦苦研究地下构造了。难道真只能指望上官夔找到别的通路吗？

    “其实，想要过河，方法很简单啊！”熊宝本想以手托住下巴，可自己戴着防毒面具，只好托住面具了。

    张珏惊喜，“什么方法？”

    熊宝嘿嘿笑了，“老大怎把自己的拜把xiōng dì 忘了呢？去找彭子文啊！他有御水珠，不管河水急深，都能为老大避开的！”

    “对啊！”张珏被语惊醒，最简单的方法居然被忘。

    张珏夸赞了熊宝，就往地表奔去。

    许久没见阳光，出洞的刹那，张珏捂住眼，不过这阻挡不了他现在就要去找彭大雅的心情。他快步往前，出了树林，先回炊烟缭绕的山中小村，王虎他们已经搬到村里上官夔的宅院居住。他去重庆之前得告知他们声，省得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而瞎dān xīn 。

    可还没到村子，见就村外人群聚集，张珏心中疑，这种情况定是出了事，加快了jiǎo bù 。

    “这怎么行呢？都去了，谁来种田？”

    “是啊！家里都没人了！通融下吧！”

    村民们你言我句，怨声四起。

    他们围住的是几名官差。官差厉声道：“制司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彭制置高瞻远瞩，这么做都是为国为民。”

    “可也不能全征去吧！”

    村民还是不乐意。

    “不干也得干！”官差训斥，“制司命令已下，明天就来提人，你们别想逃跑！”

    “你威胁谁？我们又不是囚犯！”高人头的王虎对着官差反吼，“彭制置我可认识的，他怎会下这种命令？你们别狐假虎威！”

    官差怒视王虎，“少吹牛，就你那样也敢说认识彭制置？彭制置可是从京湖那边过来的，什么时候见过你？老实在家呆着，等着míng rì 提人，你这种身强体壮的，定会被派到最艰苦的wèi zhì ！”

    村民起哄声大，官差事已办完，不愿听这些人诉苦了，马上启程前往下个村庄。

    他们走，村民的怨声全发泄了出来，哭喊的、骂人的，吵成片。

    “究竟出了什么事？”张珏上前问。

    “张君玉！”王虎看到他了。

    张珏看，不仅王虎在，上官夔、马敉宁、甘闰都在此。

    到了上官夔里中，他们把发生的事说了遍。

    “筑城？”张珏惊。

    “彭制置欲重修重庆城墙，大量征调民夫，重庆城内外的男丁都被征去了。”上官夔说，“工期太紧，调动的民夫太，所以四处起了怨声。”

    “我家姑爷做事必有原由，再说修城是大好事，这些乡民怎就反对呢？见识浅短。”甘闰自然帮着彭大雅说话。

    “彭制置是个果敢的人，他下令筑城我相信，但如此强征民夫，我就不信了。定是下面的人没把事办好。”王虎说出自己所想。

    张珏对他们的观点都存疑，“反正我正要去拜访大哥，到时见了面，问便知。”

    “张珏玉，你要去重庆？”王虎惊讶。

    张珏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真有这种bàn fǎ ？”上官夔既喜又惊。

    “完全没问题，拥有控水之力的水冲星人绝对能办到。”张珏信心十足，“亏熊宝提醒。咦，熊宝呢？”张珏这才想起胖子他们，他以为胖子跟在身后。

    山路上，个胖子边跑边怨，“把你熊大爷留在漆黑闷热的洞里，自己跑了！重色轻友！再不帮你想主意了！”

    第二日，不等官府来征调男丁当民夫，张珏已与几个伙伴启程出发。

    沿着来时的路，渡过江水，回到重庆城，不过日功夫。渡口下船，登上长长百步的阶梯，如同登上山顶的庙宇般。抬头看，重庆城的景象已经与第次看到的大不相同。

    阶梯尽头的城墙已成片工地，原先的旧墙已被拆除，目及之内就有数百民夫，肩挑背扛，把块块方石重叠，垒出新的城墙。这面城墙远未完工，但其整齐的排列，巍峨的gāo dù ，已超过从前，看起来此墙坚不可摧。

    待走近了，才发现在城墙上下的民夫比看到的还要，约有几千人，他们分散在城墙各处，或抬运石块，或修整方石外形，或把方石彻上墙体。墙边的小吏以为张珏这些人也是新来的，催他们开始干活了，此时甘闰的制司符牌起了作用，亮明身份，不再有人干涉他们，直去了制司。

    彭大雅正式上任后，在重庆重组了四川制司，由于安抚制置使陈隆之无法赶到，他zhè gè 副使便代为行使切权力。彭大雅宣布的第件事便是重筑重庆城。

    据传，彭大雅巡视全城时，到了城墙边，当着所有陪同官吏和围观bǎi xìng 的面，他拳在城墙上击出了个坑，官吏bǎi xìng 叹为观止。彭大雅怒斥城墙老旧失修，拳头都能打碎，而后宣布重筑城墙。彭制置下了大决心，雷厉风行地实施起命令。

    bǎi xìng 初不以为然，只当普通筑城劳役，况且重庆已经很年没修缮城墙了，bǎi xìng 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们上了城墙，发现劳动强度巨大，才纷纷抗议不干，但为时已晚。直接负责工程的官员也因工期太紧，倍感压力，提出宽限要求。被jù jué 后，官员们的抵触情绪浓。凡是激烈反对的官吏全被革了职，本地官民渐见识到新任制置的厉害。

    他们行到了制司，差役在房门外拦下他们，彭制置正与众官议事，有事请等会儿再来拜见。

    既然如此，只能在外等会儿了。王虎等人已经坐了院里的石凳上，张珏则门外，那门不隔音，隐约听得到些对话。

    “下官听闻蒙古军即将进军了。”

    “不是传言，确实如此。”彭大雅说，“之前蒙古军未动，皆因围困文州、金州等地的偏军未归。现已得报，文州陷落，蒙古军也绕过了饶风关，待到他们会师成功，就该来了吧！”

    “正因如此，制置此时大兴土木，实不明智啊！蒙古未至，我军民先疲，城中积累消耗空，到时如何守城？制置当与民休息，屯积粮草备战，才是上策。”

    “是啊！城中民夫每日剧增，吃住都靠城中供应，只怕蒙古人未到，城却被自己人吃空。请制置三思。”

    房内“三思”之声起伏。

    听得彭大雅回道：“你等休要再提，城池不固，城中积累再，也都白白送给蒙古人。zhè gè 城，我不懂代价也要筑的。文州城破之时，知州刘锐举家自尽，刘知州幼子才六岁，也懂慷慨赴死。你们这些人中，有几个敢说自己没有两手zhǔn bèi ，没有弃城逃跑的心思？”

    “下官惶恐！”房内诸官，这声“惶恐”喊得到是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