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 作者:绯红之月

    “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城？若是不让我们进城，那我们就不奉陪了！你们自己爱怎么打怎么打！”艇军首领胡有禄怒道。

    “没错！我们这五六千xiōng dì 投奔谁不都是好吃好喝，又不是非得跟着你们在起。”艇军的另外个大头目吴凤才阴阳怪气的在旁帮腔。

    李寿昌听着两人的话，只是冷哼声，却根本不予回答。这次会议各方势力都颇为直率，民团和官军很早就开始hé zuò ，两方也早就有约定，民团负责打开城门，官军进城后夺取要害场所，歼灭城内的光复军。至于艇军，民团与官军的共同看法是，他们在码头发动进攻，吸引光复军的兵力。

    民团代表与官军代表都表示会在战后送给艇军大笔钱，这就让胡有禄和吴凤才感觉到了种深深的阴谋wèi dào 。

    进攻港口的确能捞笔，控制港口之后就能控制港口的货物，那的确是笔大财。只是想捞到这笔钱，首先就得能够控制港口才行。光复军在港口设置了相当坚固的防御公事，高高的望楼，大量守备部队，进攻港口jiù shì 虎口夺食。而且不管港口有少货物，与城内比，就显得很是鸡肋了。若是让官军与民团夺取了城防，他们是定不会让艇军杀进城里的。

    所以两位草莽豪杰lì kè 表示强烈反对，他们坚持自己的立场，若是不让艇军进城，他们就不会参加此次针对光复军的战斗。

    官军的立场倒是比较摇摆，他们所期待的乃是重新控制梧州城，再次过回到原先的美好城市生活。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官军被遣散之后，那些比较正派的官军都回家老老实实的讨生活去了，凡是渴望打回梧州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刘文生抽着用大烟膏泡过的叶子洋烟，自己盘算着手下这千号人。其中至少有三分之都有与刘文生样的大烟嗜好。刘文生急切的想打回梧州，非常重要的个理由jiù shì 梧州水路交通发达，大烟的价格远比其他穷山僻壤的地方便宜的。光复军遣散清军的时候给了他们笔遣散费，刘文生很快就把这笔钱都给用光了。若是不能赶紧回到梧州城去，再次过上有着丰厚油水的官军生活，等到买不起大烟的时候，刘文生就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

    所以对他来说，对他手下的这批xiōng dì 来说，他们不在乎和谁hé zuò ，以能够进城，重夺梧州为首要kǎo lǜ 。其他的什么都好讲。

    至于民团，他们对艇军没有任何放心。艇军这帮货色进城之后会干出什么来，他们再清楚不过。这也是为什么民团在梧州防御战里头能够作战勇敢，意志坚定的理由。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家园和财产而战，若是光复军没有这么急哄哄的试图彻底解散民团，而是采取和满清样的与民团全面hé zuò 的政策，民团根本不会kǎo lǜ 与光复军决裂。毕竟到现在，光复军的政府营运，水运管理，秩序维护，都远比满清官府有效率。

    兵、匪、团练，三方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需求，而且都不做出任何退让。争论了yī zhèn 之后，团练方首先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虽然日子不好过，可他们的日子还能jì xù 过下去。光复军并不侵犯私人财产，普通bǎi xìng 的生活过的很好。团练方完全可以等下去，或许光复军只是在吓唬民团而已，再过yī zhèn 子他们也就软化下来。

    看着团练代表们要走，官军的代表刘文生可不乐意了。他大喝声，“既然来了，那就不能不讲义气，你们觉得我们这就好打发了么？若是李寿昌你不给xiōng dì 们面子，那说不得，xiōng dì 们也不能给你面子了？”

    “这话怎么讲？”李寿昌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讲？不用讲！我就把话撂在这里，若是不让我们官军进城，你们也别想在城里头这么逍遥自在的待下去！”刘文生怒喝道。这情绪jī dòng ，刘文生lì kè 觉得这大烟瘾加倍的发作起来。用大烟膏浸泡过的叶子烟毕竟比不了直接抽大烟，只不过是稍微有点镇定的作用。心平气和的时候还好，他这jī dòng ，呼吸急促起来，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接着脸部抽搐，鼻涕就忍不住开始往下流。他用衣袖蹭了蹭鼻涕，扭头就向外疾步走去。可此时大烟瘾上来，他觉得浑身的lì qì 几乎被抽了个干净，这用力，整个人反倒是摇摇欲坠。幸好旁边的亲兵上来扶住了刘文生。刘文生出去没久，股大烟的wèi dào 就从外面飘了进来。

    官军的这等biǎo xiàn 让团练代表们yī zhèn 厌恶，他们能够成为梧州城中支举足重轻的力量，jiù shì 因为官军不顶用。若是官军装备与战斗力能够和光复军样，哪里用的着这些普通bǎi xìng 投入到战争中去呢。

    而艇军的头目胡有禄和吴凤才则是脸讥诮的表情，虽然没说话，不过他们的意思很明白，若是指望这群抽大烟的官军起到重要作用，那jiù shì 大xiào huà 。真正能有战斗的还是民团与艇军。

    民团头子李寿昌当然知道这点，艇军都是在水上讨生活，若是抽了大烟，别说打仗了，船上的时候即便没有风浪，大烟瘾上来他们自己就能掉水里淹死。然而正是明白这点，民团头子们才加不愿意让艇军进城。这群很有战斗力的家伙杀进城来，梧州城内会遭到无情的劫掠。

    不过官军李文生方才的发言也让李寿昌觉得有点不安，那个威胁也不能无视。若是李文生看民团不配合，所幸破罐破摔的跑去找光复军告状的话，早就想收拾民团的光复军正好有了最佳的理由。

    民团自己最后先开了个内部会议，大伙还是不想让艇军进城，不过看这局面，想不让艇军捞些好处也不现实。最后他们达成了个协议，可以让百艇军跟着进城，把事先应允好的财物给他们之后，就让这帮人滚蛋。只要民团和官军能够守住城门和城墙，城内的百艇军也没什么可怕的。

    等李文生好不容易过足了烟瘾，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会场之后，新轮的会议再次开始。双方讨价还价，先是艰难的讨论给艇军少财物，好不容易以五万两银子达成了协议之后。又开始讨论起到底是百还是三百人进城的事情。两边是互不相让，谈判差点破裂。好在李文生过足了烟瘾后脑子也灵活了不少，他从中协调，最终双方决定三日后再谈判。

    民团头子好不容易从充满了大烟wèi dào 的会场中出来，人人脸色都极为难看。势力最小的民团头子吕文政气呼呼的说道：“我说，咱们干脆就先把那群杂碎的事情先告诉光复军好了！我看让他们回来，还不如让光复军在梧州呢！咱们现在能够立下功劳，光复军怎么都得对咱们好些，只要他们能松松手，我们跟着他们干又能如何？”

    听了zhè gè 建议之后，其他几名民团头子都bsp;mò 不语。这并非不是个选择，特别是与官军和艇军会面之后，这是个颇有诱惑力的选择了。只要光复军能够与民团和平相处的话。

    李寿昌回到梧州城内的自家没久，就有仆役前来禀报，“老爷，不好了！咱们的人被抓走了！”

    “为何？”李寿昌有些吃惊，难道是自己的事情被光复军发现了？

    “今天几个xiōng dì 出去吃饭，在饭馆里面和人打起来了。咱们的xiōng dì 吃了点亏，他们气不过，就跑huí qù 拎了家伙。结果被警察看到，让他们放下家伙。警察欺负人，xiōng dì 们就和警察打起来……”仆役的声音越说越低。

    李寿昌听到这里怒斥道：“什么欺负人，明显是他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

    听到这声怒喝，仆役身子微微缩了缩，不敢再说下去。

    知道不是自己勾结官军和艇军的事情曝光，李寿昌觉得心里面安定了不少，不过手下人竟然这么不听话，李寿昌心中怒火大盛。这些日子以来，李寿昌生怕惹恼了光复军，对手下严加管制，不许他们私自出门。可是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他出城，手下lì kè 就开始撒起欢来。

    想到这里，李寿昌恶狠狠的问道：“到底是那些xiōng dì 跑出去和人打架？”

    “是那些领饷的弟兄！”仆役答道。

    李寿昌腾的起身，吓得仆役往后退了两步。民团不是常备军，所以他们分为骨干和附庸两类。骨干份子是脱产的，由主家掏钱供养，定时发放饷银。平日里jiù shì 军事训练，并且为主家办事。附庸则是自己训练，平日里主家会稍微照顾下他们的生计，给点钱粮。到了打仗的时候，骨干的领饷xiōng dì 除了作为主家的亲兵之外，也负责联络，指挥那帮附庸。也只有战时，附庸头子才能根据他们带领的部队数量领取定的饷银，而且还得根据他们承担的军事任务，以及部队的biǎo xiàn 领取每次的赏钱。

    若是附庸们打架，李寿昌还能说和自己没任何guān xì ，现在是领饷的xiōng dì 可就不样了。这帮人完全是靠了主家的地位而生活，当然，主家也得有这群爪牙的支持，才能有高的地位。

    现在是领饷的部下被抓，李寿昌就觉得事情要糟糕。果然，没久就有光复军的人前来拜见。李寿昌自己不出面，而是让管家接待了光复军的人。而光复军的人给李寿昌发了张“传票”，连水都没喝口，这就走了。

    看着船票上让李寿昌第二天到光复军指挥部前去报到，接受询问的内容，李寿昌心中yī zhèn 哀叹，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