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惑妃心:孽缘第10部分阅读
君惑妃心:孽缘 作者:欲望社
女下凡。小姐,没准你真是仙女,你试着飞飞,没准真能飞起来,带着秋儿就得救了。”伸手拽住云儿的胳膊,好像真怕云儿飞走,把她丢下。
云儿回头,眼睛扑闪扑闪的,又伸出两个手指头,“秋儿这是几个?”
“两个。”
云儿不再理她,在前面默默低头走着。琢磨着,是不是可以逃走。马呢?还得有水。不知道马儿识不识路,沙漠里迷路了可不好玩。
咦,太阳没了,怎么有了荫凉。
抬头,差点撞到了人身上。
不禁眼前一亮,绿洲在这里成了珍珠翡翠,面前的陌生男人在这寂寞的颜色中,也英俊粗狂,神采奕奕。
不认识,却觉得熟悉,尤其那温暖的目光。
“郡主,沐浴完了?”
是樵夫!她瞪大眼睛,随后微晒,“这张脸皮是真的,还是假的,够厚的,惹人讨厌。”
他的脸竟然有些发烫,屡屡在这个小女子面前失态,托罕恨不得抽自己两下。
“郡主。一会儿,你坐右贤王的王撵,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叫秋水就行了,不用跟他们解释过多。这里只有我和右贤王还有跟我的死士,知道你的身份。总之,云儿郡主从此就无此人了。我说明白了吗?”
周身寒冷,打颤,缎鞋掉在了地上,“你们要把我怎样?”
“郡主别紧张,没人会把你怎样,也无人有胆敢把你怎样,除非他活腻歪了。这里的苦衷,以后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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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伤心人(1)
好长的一对马车,车上都堆满了货物,车上有赶车的人,两旁和后面还有卫队相随,在车队的前面有三个一大两小的王撵。只是无论车与人都风尘仆仆的。这个右贤王谱也不小。
云儿上了大的王撵。四下一看,整个一个小屋子。铺着兽皮的双人榻,还有二件白裘大氅放在榻上,可能是为了晚上御寒所用。榻下还可以放炭炉取暖,榻前是花梨木案几,可以写字,看书,吃饭。王撵四周的壁上,挂着弯弓和羽箭。撵里虽然香炉袅袅,还能闻到一阵阵的膻味。
王撵外,响起了脚步声,还有托罕的压低声音,“王爷,郡主已上了撵。”
“知道了。”声音道不是特别的严厉。
云儿赶紧把头低下。有人上了撵,坐在了她右边的榻上,有目光灼灼射过来。只是无语。
车队开始逶迤前进,走得不慢。
王撵里安静的很,只有王爷翻书页的声音。
云儿觉得自己的吞咽声,仿佛都变成了巨响。她对这个右贤王此时的状态真的感觉好奇。
惴惴不安中,忍不住老想抬头看看此人的模样。
“报告,王爷,车队进了小四方城。”
“好,把关文递上。”仍是不急不缓地吩咐。
小四方城,到了玉门关了!
劝君更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阳关挨着玉门关,那是到塞外了,离家已千里了。
心生悲凉的云儿伸手想掀开黄曼,看最后一眼,南国的国土。
“别动,你是想呼救吗?”清冷的声音里有着威严。
云儿的手僵在了那里,我敢呼救吗?你们把秋儿当做人质,我敢吗?气愤的正要恶言相向。
前面传来了喧闹,“不行,谁都不行。所有的女人都要检查,跟画像对比。”
“我们是匈奴的右贤王的队伍,带着南国皇上的赏赐,准备回去。车上的女人也都是我们王爷的侍妾。没有可疑的人。”
“对不起,只能得罪了,我们这也是皇上的圣旨。”
“你就不怕因为你们的无礼,引起两国的边界纷争。”
“哟,这位爷,看你这架势,肯定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实话跟您说,我们也不想边关打仗,刀剑无眼,谁愿意把命丢在这儿呀。可是今儿,我要是有一辆车不检查,不用等着两国起纷争,晚上人头就得落地。
“我们是外国使团,你这是蔑视我国,无视我国的尊严。”声音越来越严厉。
“爷,没有那么严重,再说,所有的使团都检查。我们就看一眼,东西丁点不拿,女人一丝不碰。拿一点,碰一丝儿也是死罪。”
“查。”一声命令,脚步纷沓杂乱而来。
开箱声,女人的尖叫声。
比画像,是因为我吗?云儿的心狂跳起来。念哥他们追到这里来了吗?
云儿的身子不由自主往王撵的门靠去,忘了身旁还有一双冷眼。
“哼,什么所有使团都要查,明摆着冲我匈奴而来。”转头看着云儿,“看来,南国的王爷也有些谋略,竟然能想到你在我撵上。不过,他们这么在意你,到出乎我的意料。”
云儿,慌乱回头,看了一眼,便呆住:面前这个右贤王,竟长着一个南国男人的外貌。皮肤像女子一样细滑,鼻梁高挺,两眼细长,深邃而忧郁。温文尔雅,倜傥的俊脸竟有些像轩逸。当下双眼正若有所思地望向自己。
看着云儿被面纱遮住的脸,只露出的清澈的双眸,此时正惊讶的一眨不眨地看向自己。
心头不悦,永远都有人讶异自己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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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伤心人(2)
杂乱的脚步越来越近,云儿的脸又转向王撵的小门,呼吸越来越重。
“这是我们王爷和爱妃的王撵,不用查了吧。军爷,幸苦了。”想是塞了财物。
“不好意思,我们就看一眼。”
一瞬间,云儿已被身后之人,放在了榻上,“别出声,想着你的丫鬟的命。我不会伤害你。这只是障眼法,权宜之计。”
刺啦一声,裙裾破裂,云儿的左肩的肩膀露在了外面,紧接着左袖扯下,面纱也在空中飘荡。眨眼之间,右贤王也了上身。
在王撵打开的刹那,他伏在了云儿的身上,嘴唇在云儿的凝脂般的肩上摩擦,一只手还在揉捏着她的玉臂,如墨的长发盖了她一脸。重重的喘息声,男人强健的体魄,女人,耀眼的润白,王撵里望去,一片春色。
南国的士兵当场呆掉,手里的画像飘落。
画上的女子,巧笑嫣然,明眸灿烂,那是刘念挚爱的小妹,是轩逸挚爱的女人。
同样目瞪口呆的托罕眼疾手快,把门关上。拿出了一大袋子银子塞在当值的士兵手里。
“唉,我们王爷就是好这个,不分场合。您看,查也查过了,是不是?”
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挥了挥手放行了。
嘴里还骂着,“真他妈的会享受,老子几年也回不了家,见不着老婆。”
右贤王坐正,穿好衣服,眼里的忧郁好像更深了。
等了一会儿,看见云儿一动不动。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撩开长发,一张青灰发紫的脸呈现在眼前,嘴角有一抹艳丽的红,如杜鹃泣血。
右贤王的眼里有了震惊,手忙脚乱地撬开云儿的贝齿,还好,不是咬舌自尽。拿起手,号上脉,是急怒攻心昏迷。急忙把王撵的黄曼打开,外边也没有什么风,把如墨长发撩向上方,拿起书使劲地扇了起来,一边用水沾湿手,湿润她的嘴唇。本可以以气度气,但他再也不敢放肆。
慢慢地脸色缓了过来,还是青白,呼吸总算平缓,均匀了。右贤王舒了一口长气。
拿来一件长衫盖在她的身上。
怪不得二哥说她不同于一般的南国女子,性烈如火,血性十足。
看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真是一个绝子。
只是此时,长睫轻颤,翠羽微蹙,说不出难受的样子。
“对不起,我是不得已,并没有唐突的本意。”心里竟生了怜惜。俯身把如墨青丝捋好,放在云儿的肩旁,有淡淡的清香在鼻间飘荡,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青衫滑下,刺眼的娇嫩,白皙,心里一惊,更感愧疚。
“停撵。”
托罕神色紧张地看着右贤王从王撵上下来。刚才那一幕,真把他惊着了。也让他心里特别的愤怒和失落。
如果,她不是单于的女人,他早就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了。还用等着你右贤王来捷足先登。
平时,和单于兄弟情深,现在倒好,来抢他最心爱的女人。
他又摇摇头,明白自己是急昏了头。右贤王出此下策,定是为了麻痹守城的南国士兵。
不给她换女装就好了,托罕心里懊悔连连。
右贤王,温文尔雅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电闪雷鸣伤心人(3)
王爷上了后面的小撵。从撵上下来一个高个女子,上了王撵,车队又开始逶迤前行。
云儿,悠悠醒来。自己这是在哪里?在车上吗?晃动的让她的头都疼了。
强撑起来。
对面有人冲自己微笑,递上了一杯奶茶。
看着面熟,努力回忆,哦,是那个给自己送紫色裙裾的女人。
紫色裙裾!慌忙低头看向自己,已换成了淡蓝色的彩蝶飞舞。
那不堪的一幕是真的了。
总以为自己能保护自己和秋儿。却原来自己的清白都可能随时失去。
无助,还是无助,如水漫延全身。
她抱着双腿,慢慢退到王撵的一角。头趴在腿上,双肩耸动,无声地痛哭。
轩逸,念哥。我该怎么保护自己的清白和尊严不被玷污呀。
女人看见她突然强烈的悲伤。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直到云儿好像有些哭累了。
女人才软言细语地开来口,“我不知道,你和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也许,你受了委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王爷肯定是不得已,他不会有歹意的。”看见云儿不屑,悲伤,茫然的表情。女人叹口气,接着娓娓道来,“王爷和单于虽然不是一个母亲,但感情深厚。去年,下面的部落造反,是王爷为单于挡了一箭,差点就……。我说这些并不是为王爷表功,只是想说明,你是单于最在乎的女人,所以他对你不会有非分的想法和举动。”
她不再哭泣,只是心中的悲伤无望,对未来的茫然让她有些心力交瘁,不想说话。对于自己的清白,她犹如惊弓之鸟。
沉默中,女人的好奇还是战胜了礼节和分寸。看了看门,拉紧一些。“听说单于对南国的一个郡主着实爱恋,为她还拒绝了老单于给他定好的王妃。到现在还因此有争战的麻烦。秋水小姐你怎么又成了他最爱恋的女人?”
云儿还是静默不理。
“对不起,我失礼了。不过,你真得很美,很高贵,不像从柳巷中出来的女子。肯定也有自己的无奈吧。”
饶是懒得搭理,这句话还是让她瞪向了这个女人:什么意思,花街柳巷,风尘女子?
女人以为碰到了她的痛楚,脸上满是歉意。
王撵里又陷入了安静。
这个女人说话有条不紊,气质娴静,又极善解人意。云儿控制不住地又对她产生了好感。
怎么,这么好的女人,才是个侍妾。
唉,娘亲那么好的女人不也是个侍妾。王妃到是蛇蝎心肠。
几天几夜不曾好好睡觉了,困意袭了上来,抗争性地抬了抬眼皮,云儿就昏睡过去。
外边的天慢慢的暗下来。行程也慢慢到了尽头。
庭院深深深几许(1)
“请秋水小姐下撵。”女人含笑用手轻轻推着云儿,翻了个身,没有醒得意思。
王撵的门被打开,右贤王探询地望过来。女人微笑着,“可能,太困了,叫不醒。”
撩衣上来,俯身观看,睡得好香。脸色已缓过来,面如芙蓉。因为困极,竟还有轻微的呼噜声。
王爷的眼里有了些暖意。稍微踟蹰了一下,把榻上的大氅,递给女人。屈身抱起了云儿,用眼神示意女人把大氅铺好,又把她放在上面。瀑布一样的青丝胡乱散着。王爷耐心用手弄好,然后,把大氅和上,又把云儿横抱在怀里。
身后的女人如电击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直到王爷小心翼翼转过身,她还没有躲避的意思。
“灿里娜,”王爷有些不耐烦。
她急忙低头,退身避过。
下了撵,她紧张不安地窥视王爷。还是那样散淡,漫不经心,心总算放下来。
“是因为单于吧。她毕竟是单于的心爱女人。他对她应该跟对他的女人不一样。”
整个沙漠被晚霞笼罩着,那橙红的光也融入朦胧的雾气中,大漠中的颜色不再那么单一了。远处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让人思绪飘远。
中午炙热,晚上却似已深秋,寒意袭人的感觉。
车子停在一个非常大的土城里,土城的墙非常宽,两辆马车能并排前行。城的四角都有很高的瞭望塔,每隔多远就有一个烽火台。土城旁边有一大片绿洲,和一大片的沼泽地。风中芦苇摇荡,影影绰绰的。
右贤王的府邸,虽然比不上齐王府的奢华。却也庭院深深,只是比起南国的精致,这里显得粗犷多了。
云儿醒来,半天没有反映过来,自己在何地。
屋子里的布置很简单,有榻,案几,墙上的画,香炉,摇曳的纱幔,都带着南国的风味。
画中的女子,站在盛开的梅花前面,映着积雪,说不出的清丽,脱俗。这明明是一个妙龄的南国少女吗!
她起身,推开门。早起的风儿有些急,有些不温柔,吹到脸上,竟有些睁不开眼。
院子不大,搭着凉亭,石桌四周是树墩做的凳子,看着很质朴。信步走出院子,拐过一个小弯,豁然开朗。小桥流水,假山,杨柳轻摇。云儿倚在栏杆上,低看,水中还有色彩斑斓的锦鲤在摇曳。
在这遥远的塞外,气候多变之地,它们也入乡随俗了吗。一派南国风光。
她心中自是纳闷。
身后有脚步声过来。她戒备回头。
高大,温和的灿里娜正一脸微笑,走过来。
她皱眉,想逃避都不行,这个女人的出现,自己又回到现实当中来。
“秋水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秋水?
看着她一脸的愕然。
灿里娜误会了赶紧解释,“秋水小姐,我是王爷的侍妾,你叫我灿里娜就行了。
云儿想起昨天托罕的交代。
“我的丫鬟秋儿呢?”她还是冷冷的,带着戒备。
“哦,那个秋儿姑娘没事。她挺好的,请秋水小姐放心。”
“我要见她。”
“……这个还得问过王爷。王爷去王庭了,不在府里。”
庭院深深深几许(2)
看着真诚的女人,云儿琢磨,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有从她身上能套出点消息。别任性,别傲气,自己嘱咐自己。
云儿使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女人一愣,不由赞道,“秋水小姐,你真美!”
“谬赞了,你,你也很美。”拍马屁的话,看来在形势危急的时候,很容易无师自通。
“秋水小姐,才是谬赞了。灿里娜只算是中等之色,让人舒服而已。”女人的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容。
如果不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她还真会和这个匈奴女人成为朋友。
“那个灿里,灿里娜”匈奴人的名字太绕口。“这里是右贤王府邸吗?匈奴的单于是呼韩邪吗?怎么这里到处都是南国的风光。”
看着她一口气提出这么多问题,灿里娜脸上先是笑容可掬,后来就愣了。
“你不是单于救的女人吗?怎么会不知单于就是呼韩邪单于呢?”
云儿干咳了两声,这无耻的右贤王闹什么幺蛾子呢!不知给我编了什么身世,看来他们也怕我的身份暴露,惹来麻烦。这到是个好消息。
避而不答,“这里的院落怎么像南国风光呢?”
“哦,”灿里娜回头看了一下,“因为王爷的母亲是南国人。”灿里娜好像不愿意多回答。
她也不为难。“右贤王好像和单于兄弟情深呢?”
“是呀,从小两个人就要好。听右贤王说,他小时候不小心跑到草原上,让狼包围了,是单于把他从狼群里救了出来。这么多年他们兄弟一起打了很多恶仗,互相扶持。单于对他比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都好。”灿里娜很愿意谈这个话题。
云儿背过身,这梦魇般的名字,真不想提,“那呼韩邪,他现在在哪里。”
灿里娜看不见她眼中的暗淡,心悸,扑哧一笑,“想他了?”
“想他死。”她心里发狠。
“单于去下面的部落视察去了。我们匈奴都是由一个个大小部落组成的。知道你来了,他很快就会回来。他也想你想得很呢!”
这塞外女子说起男女之情来,一点都没有遮遮挡挡的意思,好像也没有什么害羞的。在南国熏染了这些许年,她还真有些脸红受不了。
“咳咳,这里是匈奴的都城吗?”
“是。没有南国的繁华。不过也基本什么都有。这里也有南国人用丝绸,布匹,瓷器来和我们换东西,做生意。”
“是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音儿。“南国人也可以随便出入匈奴。”
“是呀,只要有关文就行。没有打仗,两国边境的老百姓还是相处融洽的。”
天大的好消息。
“那个,单于是老住在都城吗?他这个人是不是特别的,特别的”她找不出合适的词来。总不能说妖邪,残暴吧。
灿里娜眼带笑意,以为云儿想着情郎,想多了解点,好得宠于单于。
“单于很少住在都城。因为现在匈奴还不安定。下面的叛乱部落还未全部肃清。基本上,都是住在行军大帐中。”说完,又轻轻一笑,“虽然单于不近女色,不过,你来了,就说不准了。”
她打了一个寒战,“他对女人会用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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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深几许(3)
“这个灿里娜也不知道。单于身边到现在还没有女人呢!南国皇上赐了个郡主说是守孝满了才能和亲。”灿里娜的眼睛里多了些探询。
“单于为了郡主,拒绝了老单于安排的王妃。老单于一死,胡虎丽的父亲就为了她受到的屈辱反了,到现在,残部还在作乱。我还听王爷醉酒后说,几月前单于因为思念郡主,偷偷往南国看望,出了意外,回来养了好久,差点就。秋水小姐,我很喜欢你,有时候,人要认命,能守在自己爱的男人身边,别要求太多了,也许你会幸福很多。”
一阵阵寒意爬上了脊背,云儿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秋水小姐,别伤心。你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女子羡慕你。你是单于第一个女人。他的心一直很冷,很硬。我也是他赏给王爷的。”
灿里娜的声音里有一丝的怅然。
看到云儿眼里的询问。“我父亲是一个小部落的族长。跟着大族长起兵造反,最后兵败,把我献给了单于。虽然我的容貌跟秋水小姐无法相比。不过我也是部落里有名的美女。单于却在进宴的当晚,看我跳完一只舞后,当场就赏给了右贤王轩思。他是草原之鹰,是匈奴少女心中的神,可他却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灿里娜冲云儿展颜一笑,“你别介意。我现在一心一意地喜欢轩思王爷。他对我很好。”
“轩思?”心中一紧,轩逸!
“是他的母亲起得名字。”
“灿里娜,你又美丽,又温和,又知书达理。为什么还是个侍妾呢?”云儿好奇地问。
“秋水小姐,夸奖了。一是王爷现在还未有王妃和侧妃,二是灿里娜是罪臣之女,也不敢奢望。万幸的是,王爷对我还是敬重的,有什么事情都愿意和我商量。我已经很知足了。”
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匈奴的男人可以把自己的女人送人吗?”
“可以。女人在这里是战利品。可以赏给部下和兄弟。”
真是一个蛮夷之地,比南国男人还不是东西。云儿心里暗骂。
灵光一闪,“灿里娜,女人可以主动请求,把自己赏人吗?”
灿里娜的眼睛睁大,“不行,那是偷情。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不是被杀死,就是被充作军妓。”
假开放,女人还是没有地位。唉,跟历史上描写的差不多。
太阳越升越高了,天气又开始燥热起来。云儿抱着双肩,周身像浸入了冰谭。书包网
庭院深深深几许(4)
“秋水小姐不舒服吗?”灿里娜关心的表情。
“没事,我回房了。”云儿突然懒得说话了,想回去好好捋捋思绪。
“好。一会儿,我让她们把吃给你送到屋里吧!你喜欢吃什么?”
没有回音,看着云儿孤独,单薄的背影,灿里娜心里觉得很奇怪。是思念情郎了吗?不像。还是忧虑郡主了?都怪自己嘴快。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自己就喜欢上这个明眸清澈,性情淡然,脾气有些倔强的女孩子。愿意跟她多说一些话,让她少走一些弯路。
把厚厚的窗幔拉上,把屋门带上锁好,把床纱放下,云儿钻进了薄被当中,把自己紧紧捂起来。感觉安全了许多,也暖和了许多。
真希望所有的人就此忘了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
还好呼韩邪不在!
右贤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上次的轻薄,看来真如灿里娜所说,是情非得已。兄弟情深,只怕看自己看得更紧。
灿里娜只是对自己很亲切,如让她放自己走,恐怕也是天方夜谭。
那个托罕似乎对自己有些想法。可是他能领导呼韩邪的死士,八成也跟死士差不多。念哥哥的心腹卫士是宁死不屈。
怎么办?怎么办?
泪水已悄悄溢出,浸湿了枕巾。
哦,对了,城里有南国人,是不是可以捎密信给念哥和轩逸。他们不是已经怀疑,呼韩邪把自己劫来匈奴,所以才在玉门关拿画像比对。
想办法出府,到商肆中去。不知匈奴的女人可不可以私自出府?问问灿里娜就行了。看来跟这个女人要保持好的关系,她是自己与外界最好的联系。
秋儿,一定要想办法带在身边,不能让傻丫头独自涉险。
想通了,困意又来了,云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门外,急促地敲门声,谁呢?她头晕脑胀睁开眼,还没反映过来。门已经咚的一声给踢开了。
眨眼之间,床幔被扯掉,谁这么野蛮?!
缩在锦被里的云儿愕然,流水一样的眸底充满了骇然。呼韩邪回来了!!
右贤王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焦急的双眸,手已经放在她的鼻间,头低低地俯视她。
与云儿澄清,骇然的双眼相对。漆黑如棋子的眼眸,烟雾缭绕,有一丝害怕,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心里一动,异样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右贤王仓促抬头,后退。
“对不起,秋儿小姐,打扰了。傍晚了,该用餐了。”
八成以为自己自尽了。
“我不饿,你们都退下吧。”侧过头,不愿意理他。
“一天未进食了,还是吃点吧。特地给你做的粥和小菜。府里的厨子会做南国菜。”
右贤王不以为忤,还是淡淡地劝道。
想起来什么,她腾地坐起,“秋儿呢,我要见她。”
右贤王,慌忙把眼睛移开。只着了薄薄的中衣,她也脸色微红,急忙又把裙裾套上。
“秋儿姑娘,无恙。等你好好的见了二哥,我就让秋儿姑娘回来伺候你。”
“你无耻。”她切齿,分明是拿秋儿的命要挟我。
右贤王清秀俊逸的脸上竟浮起了笑容,瞬间整个屋子都好像亮了起来。一个男人长这么漂亮干什么呀,不男不女的。云儿狠狠的腹诽。
庭院深深深几许(5)
“你知道二哥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吗?就是因为你不同于别的女子的勇气和血性。所以,你这个样子在匈奴是很危险的,也许温顺点,还少给你自己惹麻烦。”
看来,这个男人不像外表那么文弱。别意气用事,还要借助他的势力才能在这里有所行动。秋儿也还在他的手里。
“谢谢王爷提醒,云儿就恭敬不如从命。”她起身洗了手,就享受起晚餐来。
右贤王看着她前后的巨变,眼睛里多了些疑惑,随后不易察觉地扯了一下嘴角。
看似柔弱,又凛然不屈;看似单纯,又能屈能伸。不知道这单薄的身躯里还掩藏着什么。
就餐侧影,宛若母亲手里的精致的美人剪影。烟波流动,素手轻捋耳间长发,回眸之间百媚丛生。
她脸色微红,这王爷想什么呢,盯着自己发呆,没吃饭吗?
“王爷,云儿用完餐了,您是不是还没用餐呢。”
“哦,我用完了。”王爷转身,负手而立掩饰自己的失态。
她在心里已打了好几遍腹稿,才放心灿然开口,“王爷经常去南国吗?”
“不经常。”王爷有些警惕,眸间闪烁。坏了,开头错了。
“云儿,是第一次来塞外。听说塞外大漠一望无垠,草原上牛羊成群,人们都住在帐篷里,逐草而居。不管男女都好骑射。云儿生在南国,必须恪守妇道,不能多行多言。来到这里,心里也有些豪迈,不知能不能请王爷带小女浏览一下塞外风光,逛一逛都城。要求过分吗?”
王爷眼带审视,看着她两眼清水流动,不像有什么阴谋。自己心里也觉得荒唐,一个小女子能怎样?
“好吧,过两天,我把手里的事情安排好,就带着你和灿里娜出去走走。你是我在南国买的一个,一个女子,名叫秋水,记住了吗?”终是没把花街柳巷说出来。
“记住了。”云儿恭顺答到,低眉顺眼的。
王爷眼神闪烁了几下,可能还接受不了她的柔顺。“好,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和灿里娜提出来。一会儿,有王府的丫鬟来给你守夜,你不用害怕。”
“好,谢王爷!”她躬身送客。这人怎么这么啰嗦。
王爷,徘徊了一会儿,终是耐不住沉默告辞了。
边走边懊恼,不知为什么,总有些留恋她的怒气,笑容,还有小聪明。
她是二哥心心念念的女人。轩思你只是把她照顾好就行了。对她的异样好感,可能是因为母亲吧。真像母亲年轻的时候。
云儿,掩上门。东翻西翻的找笔墨纸砚,满头大汗的,没有踪迹。眼睛不经意踅摸到梳妆台上的胭脂,有了。把楠木筷子削尖,沾上胭脂,找来粗纸,写了几个字,仔细折起来,藏在亵衣里。
右贤王轩思好像忘了这件事,一连几天,也未曾露面。只有灿里娜不时过来闲坐,聊些家长里短。她因为心里有事,只是敷衍着笑笑。
一阵苍凉的古曲,远远传来。她好奇起身,打开门,倾听。灿里娜随后跟来,“是王爷的母亲在抚曲。老单于最喜欢听这首曲子。”
“这是南国宫廷之曲,怀念征战之人常年不归的情思,因为太过悲凉,现在也不让抚了。王爷的母亲远在塞外,怎会这首曲子。”
她纳闷地问灿里娜。
“我也不知道。王爷的母亲是过世老单于遵从我们的习俗,娶得他最小的继母,不过,甚是宠爱。你看府里都是按照南国的庭院建造的。”灿里娜的话语竟带着羡慕。
她却瞠目结舌,娶了后妈。耳听总不如真见惊人。
真是蛮夷之地。恶心,还是恶心。
“呼韩邪怎么没娶个后妈?”他要是娶个十个,八个的多好。
庭院深深深几许(6)
灿里娜看着云儿满脸的希翼,眼睛都亮了起来。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单于现在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老单于的阏氏都跟着儿子另行居住,没有子嗣的都给遣散了。上次,我好像已经告诉秋儿小姐了。”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胸口一下子有些发闷。这个乌龟王八,为什么偏和我过意不去。
灿里娜看见云儿的眼里一下子涌满了泪水,哀愁四溢,孤苦无依。看着这透明小人,自己心里不禁也觉得难受。
走过来,把她轻轻揽在胸前,“想家了吗,想哭就哭吧。”
卸下了坚强,她无声的泪水,湿透了灿里娜的衣襟,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顺着命运的脚步走下去。前面一片白雾茫茫,她茫然,看不清楚,又不甘于沉沦。
红肿的双眼抬起,审视着灿里娜温柔同情的眼神。她需要心灵慰藉。
“灿里娜,我以后就叫你姐姐,行吗?”秋水一样的眸底还带着一丝戒备,但心里是真诚的。
灿里娜的双眼也润湿了,“秋水小姐,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妹妹。”
“姐姐。”眼中还有泪,却灿烂地笑了。梨花一枝春带雨,动人心弦。
门口,有衣摆随风猎猎之声。二人转头望去,右贤王玉树临风站在门外。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王爷,您什么时候来了。”灿里娜急忙上前,行礼。
云儿低下头一言不发,清冷,拒人千里之外。
王爷来了一会儿,看着她们姊妹情深,看着她泪洒衣襟。
如果这个画面永远下去多好,如果她是自己的女人多好,那滚烫的思乡泪水就可以洒在自己的胸前。自己也可以好好宠她,让她巧笑嫣然。现在,却只能心痛地远远看着。
看着他还在发愣,灿里娜温柔地叫了一声,“王爷。”
王爷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她假装什么也没看见,递上了一杯奶茶。轩思伸手接过,淡淡地“秋水小姐,明天上午我从王庭回来,就带你和灿里娜去都城逛一逛。”
“真得,”云儿喜形于色,马上一脸明媚地看向了灿里娜。灿里娜也眼露喜色。
轩思也被这两个女人的灿然感染,脸上也如春风一样和煦。有那么一刹那,云儿恍若看见了轩逸。不可抑止地生出了亲切。
摇摇头,心里暗暗警告自己,“云儿,千万别被假象蒙骗,灿里娜还不知道是敌是友。这个轩思王爷,肯定是一只漂亮的狼。不能因为像了轩逸就放松警惕。自己前生今世都是涉世未深,容易轻信!”
她灿烂的面容由温柔变成了冷漠,淡淡然然地坐在了榻上,用肢体语言下了逐客令。没有办法,她必须收拾自己随时溢出的温情,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灿里娜早习惯了云儿突如其来的冷淡。轩思黯然,琢磨着她的变化,明明刚才投向自己的是热烈,亲切的眼神,瞬间就偃旗息鼓一片淡然。怎么了?
小屋子的和谐已失,两人相携离开,留下云儿一人懊恼自己的天真。
柔肠一寸愁千缕(1)
塞外的天,是那么的高,那么的纯净,蓝的没有一丝杂质。偶尔几朵云也像过客一样,很快就了无踪迹了。
天高云淡,用在这里是最合适的。云儿的心也似乎随着这高远,洁净而恬淡,舒适起来。
上午的气温有些寒意,这塞外的秋天比南国要冷了许多。
送来的衣服,是当地匈奴女人穿的裙裾,布料粗犷,艳丽的,窄袖,束腰,裙摆不大。到是适合骑马,奔跑。
头发也被束起,塞在了匈奴女人带的高帽里。真不舒服。
看来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南国女子。既然如此偷偷摸摸的,呼韩邪为什么不等到三年后大大方方的和亲,干嘛要提前抢自己呢?
铜镜里的人儿,有了几分飒爽英气,宛如高山上的雪莲,高贵,坚韧。
灿里娜领了云儿,右贤王在门口等待。看见她,上下一打量,嘴角含笑,“秋水小姐,很适时我国的装束,也许这也是缘分。”
狗屁缘份!一再粗口,心里骂着也解气。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灿然,明媚不可方物“谢王爷夸奖。”
轩思的眼里之余多了些玩味,一再服软,这个小女子想要干什么。
三个人坐在车里,静静的,有些别扭。总算到了。
轩思先下去,扶着灿里娜下了车。转身又把手伸向了云儿。
沐浴在温和阳光下的轩思,是那么挺拔,俊朗。握着他温暖的手,看着他温文尔雅的俊脸,她恍惚间又把他当成了轩逸。只是呆呆看着,忘了下车。
看着她眼里带着温情,失神地望向自己。轩思王爷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心里一个冲动,就想把她揽在怀里,抱下来。
“轩逸,”云儿喃喃自语。王爷听不清楚,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亲切地称呼自己的名字。这声音一直浸到了心里,弥漫到心尖。
“秋水妹妹,”灿里娜低声叫声,让她醒过来。低头看见自己一直紧握着右贤王的手,不禁脸有些微红,急忙放手,自己从车上跳了下去。
王爷也有些微窘,幽瞳闪闪,随之淡然。
灿里娜仿佛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妹妹还会两下子。”看着云儿利索站稳,她惊讶地问。
“嗯,姐姐,妹妹练过几年。”
王爷深邃的眼里更多了些忧郁和怅然。
这个集市还挺热闹的,两边是简陋的土房,木架上放着货品,中间的路很宽,不时有马车,骆驼走过。味道不太好。
人群里基本是匈奴本地人,也能看到绿眼鹰钩鼻的西域人。云儿东张西望地踅摸着。
看到云儿和灿里娜的打扮,王爷的英挺,还有后面的仆人,非富则贵。集市的人都主动让开一条路。虽然人多,倒也没有挤得慌。
几个匈奴女人拼命往一个摊位上挤,云儿也好奇向前。还没有进去,就看见了匈奴女人抢出来的百鸟朝凤的锦缎,她的心猛烈地跳起来,带着希翼,带着紧张。回头发现王爷正跟一个本地人在说活,天赐良机,更待何时。云儿,运了功在身,把几个比她高大的女人挤得东倒西歪,也顾不上大家要吃了她的眼神。
“店家,我要一匹墨菊的南国丝绸,最好是齐地产的。”
柔肠一寸愁千缕(2)
店家闻言转过头来。
好潇洒的老板,周身透着干净,利落,在土屋当中显得与众不同。
“小姐对丝绸还挺有研究。齐地的丝绸是我国最好的。”男人带着生意人的热情,熟络地说。
抓紧时间,王爷已往这边望过来。灿里娜挤不进来。
“好,给我拿一匹。我未带银子。这个翠玉手镯就抵了银子吧。”
男人拿着翠玉手镯,对着光一看,面色一惊,“小姐,此镯价值连城,用它买一匹布,您可要吃大亏了。”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闪眸焦急,“怎么那么多废话。如果你拿着它去齐王府,你……。”
一只手,从头上伸过去,云儿抢在前面抢过手镯,“哟,您来了。我身上没有银子,正想拿手镯换匹丝绸,店家说这个价值连城呢。我还真舍不得。要不,您……”
眸底坦坦荡荡的,心里如万鼓捶。手心里的汗,都湿透了。
轩思,低头深深地盯着她澄清的双眼,半晌,递上银子,拿了丝绸。
老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纳闷半天,就扔在了脑后,接着做生意了。
她的万丈情绪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