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独恋月(伪女尊) 君琳第8部分阅读
君独恋月(伪女尊) 君琳 作者:欲望社
”由于过于诧异,他的语调有些不稳。
他可以希冀母亲良心发现,开始懂得关心他吗?
“那就好。”
“是的。”她的话令他觉得一种感动盈满胸膛,可是下一刻,寒烟的话就把他的希冀完全打破。
“你应该还记得你在你父亲临死前答应过他什么,是时候兑现了。”冷酷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嘲笑寒寂月的愚昧无知。
呵……寒寂月啊寒寂月,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她从不会去关心任何人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奢望呢?
可笑……可笑哦……
“我不是已经做到了吗?”他抬首,眼底回复到无情无心,一片寂静。
“还不够。”寒烟一口回绝,眼底有着执拗的火焰。
那双眼睛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野心。
“你还想怎样?现在的寒家已经够辉煌了不是吗?”从他成为凤后开始,一直不受重视的寒家就被大大小小的官员巴结着,更因为君夏对他的专宠令所有的达官贵人对寒家都礼让万分,这样难道还不可以令她满足吗?
“过几天让寂凡进宫来,让他和陛下见一见面。”她冷冷地说,语气强硬。
“你想做什么?”她话里的隐喻令他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问。
“现在陛下独宠你,但毕竟她是陛下,天下男子唾手可得,难保他日不会弃你而去,趁现在后宫还没有其他妃嫔,你想办法让寂凡成为四贵妃之首吧。”
寒烟的话像利刃一般刺进了他的心,她的话点明了他一直以来的恐惧……
现在陛下独宠你,但毕竟她是陛下,天下男子唾手可得,难保他日不会弃你而去……
呵……是啊!古来君王无真爱,那么君夏呢?她有多喜欢他?又能喜欢多久?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这些天的恩爱甜蜜让他放松了自己的心,当初嫁前明明下定决心不会爱上自己的妻主。要井水无波地当他的凤后,只要能安安稳稳地当下去就可以,其他什么都不理会什么都不管的,怎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懂了。”面无表情地回道,他在心底悄悄地下了一个决定。
“很好。”得到满意的答复,寒烟站起来,“我走了。”
寒寂月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向窗外。
初夏到了,可为什么他却觉得那么冷呢?
“牢记你在你父亲面前发的誓。”临出门前抛下这句话,寒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话勾起了他记忆深处的画面,令他忍不住的颤抖。
好冷……为什么……他会这么冷呢……
君夏……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君夏……
“月?你怎么了?脸色好白哦!手好冰哦!”一道惊呼声响起,下一刻,他的手就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所包覆着。
抬眼看着那布满担忧和慌乱的小脸,他眼神迷茫。
这人……一直都这样的关心他啊!
不要啊……不要对他这么好……他会伤害到她的……他会的……
“月,月,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我……我去叫太医。”见他一直都不回话,君夏慌张得转身就要跑去叫太医,可没走几步,就被人猛然一扯,下一刻就落入那坚实的胸膛内。
寒寂月由后面紧紧地抱着她,一手环着她的腰,令一手绕过她的肩,将她整个人镶嵌在他的怀抱,而且力道大得令她的身体隐隐作痛,仿佛想将她揉进他的体内。
“月……”她轻呼,因为他居然将头埋进她的颈间。
他需要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刚刚她在勤政殿的时候就觉得心底有着一丝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叫她。
然后也没有多想,很自然而然地来到栖凤宫,一进门就看见脸色苍白的月,吓了她一跳呢!
“月,没事的,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双手覆上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君夏一遍又一遍地轻柔说着。
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
她柔柔的声音轻轻飘进他的心底,他慢慢放松了自己。
“月,可以告诉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察觉他的放松,她低声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念寂凡罢了。”他的声音从她的颈间传出来,低低的,听不出任何异样。
“哦,原来如此。”她松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怎么想念他,过几天就把他叫进宫来陪陪你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她说完这句话,月僵了一下,但是有很快恢复了,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好。”他轻应。
“月……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啊!”虽然月主动抱她,她是很高兴了,不过,这样的姿势令她有点难为情。
别怀疑,我们脸皮厚得可以挡子弹的女猪居然脸红了。
别怪她嘛,月刚刚的那一扯一抱,好有男子气概啊!令她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哦。”她的话令他马上放开她,尴尬地看着她,本以为会被她取笑,却意外地发现他的小妻子居然脸红了。
白皙细致的脸颊泛起诱人的粉红,那双美丽的大眼因为羞怯而不敢与他对视,红唇被贝齿轻轻咬着,竟是眩目的美艳。
这样的她迷惑了他,让他来不及细想就又伸手一扯,令她再一次跌入他的怀中。
“月……”天啊!今天是什么节日啊?她的月怎么这么主动呢?
今天母亲的话对他来说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他不知道君夏还会属于他多久,寂凡美艳的样子对很多女人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很多年前他就明白到这个道理,即使心底有一个声音要他相信她,她和别人是不同的,但是,他怕了,从小他就知道没有希望,就不会感受到失望时那令人窒息的失落感。
所以,今天就让他放纵一下自己的感情吧。
细碎的吻落在细致的颈间,引来她的轻颤,慢慢舔啮,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凤后,陛下是不是……”冲进来的如霜看见这扇情的一幕,脸轰的一声红了,马上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嘴里还叫嚷着,“对不起,对不起,奴才我奴才我不是有意的。”
“哎哟,如霜你搞什么啊?陛下可是在里面?”被他撞到的星沉扶着他的身子出声问,顺便往房间里一看,只见陛下和凤后两人的脸都红得像番茄一样,凤后正为陛下整理着衣衫,如霜打断了什么好事不言而喻。
想到这,星沉也红了脸,但是还是走进去道:“陛下,刚刚王爷派人来传话,说她远行在即,问您是否会和以前一样在她离开前过府一聚。”
“吓……哦,我……呃,朕知道了,你去跟她说朕会去。”星沉的话让君夏回过神来,但是不稳的心跳令她有点语无伦次。
心啊,拜托你不要跳那么快了。
“是。”这样的陛下不觉令星沉两人窃笑不已,为怕笑出声,两人急急退下,还细心地关上房门。
尴尬的沉默在房里弥漫,两人都不好意思说什么。
“月,这两天我会在天琳的府中,后天才回宫,你如果觉得闷就把寒寂凡叫进宫来陪你吧!”最后,还是君夏先开口。
“恩,我知道了。”寒寂月低声说。
天啊,他刚刚一定是疯了,他怎么会这么大胆啊!
怎么气氛又沉默了。她不满地想到。
难道今天小小的激|情戏就能把她打败,哼,那有这么容易。
“月!”她突然大喝一声,吓了他一跳。
“啥……什么事?”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见他终于抬头看自己,她把心一横,一把搂着他的脖子,踮高脚,给了他狠狠的一个吻。
“月,剩下的,我们两天后再继续。”接着边放开他,潇洒地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留下久久失神的寒寂月。
两天后,当君夏送走了天琳后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宫中。
两天没有见她的月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她呢?
想到两天前她对他说的豪言壮语,她的脸就不禁一红,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这么豪放,可能真的是受到三年女尊生活的影响吧。
而正当君夏快快乐乐地向栖凤宫走去时,她并没有想到等待她的会是一场莫大的刺激。
“陛下驾到。”伴随着宫人尖细的声音,君夏的身影出现在栖凤宫的大厅内。
“臣妾参见陛下。”
“草民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免了他们的礼,君夏一把就握住寒寂月的手,脸上因见到他的喜悦表露无遗,这令他的喉咙一紧,想到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他的心越发的沉重。
“月,怎么啦?”察觉到他的异样,她担忧地问。
“没,没什么。”扬起一贯的笑容,他将自己的情绪小心地收藏。
“那就好。”她环顾了周围,一张艳丽的面容跃进眼中,有点熟悉……
“呃……你……你是寒寂凡?”她问。
“回陛下,正是草民。”寒寂凡有礼地回道。
“你进来陪凤后几天了?”
“回陛下,已经两天了。”
“哦,那住得还习惯吗?”
“回陛下,习惯。”
“别陛下来陛下去的,反正都是自家亲戚,你就叫我一声大嫂吧。”她扭头看向寒寂月,“月,你说是不是?”
“吓?呃……是的,寂凡你不用多礼。”看着聊得开心的两人,他的心隐隐作痛,所以对君夏的问题一时反应不过来。
“月,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他的怪异引起她高度注意。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没事,我真的没事。”
“真的?”她不信。
“真的!我……我只是饿了。”见她怀疑得越来越厉害,他一急就随便拗了一个借口。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么烂的理由谁会相信啊?
可偏偏就有人信。
“你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现在都午时了,月,你还没有用膳吧?”君夏道。
她信,她居然信,是不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怀疑他?
“是……”他虚应。
“来人啊!传膳吧。”然后她扭头看向寒寂凡,“不介意的话,你也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吧。”
“那是草民的荣幸。”
对寒寂月来说,这真是一顿非常难下咽的饭,看着君夏和寂凡相谈甚欢的画面,他只是觉得异常的刺眼。
这就是他所要的不是吗?可为什么他的心居然如此的疼痛呢?
她是你的,趁现在还来得及,把她拉回来吧。
不,你不可以,你忘了你对父亲发的誓了吗?
是啊……不可以的……不可以啊……
对君夏来说,这真是一顿非常无聊的饭,原本以为这寒寂凡会是那种冷漠的性子,就像当时在祭天的路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可是他今天的热情和喋喋不休让她完全明白到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
天啊,她真想把面前的那个鱼头塞进他的嘴里,而且他说话的内容有够枯燥的,十句里面有八句是赞她有多圣贤,多明理,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要是月的弟弟,她的小叔,让她都不可以表露出不耐,还要笑容可掬地和他说话,神啊!救救她吧!
呜……好想念和月两人静静吃饭的温馨时光啊!
对寒寂凡来说,这真是一顿非常难搞的饭,虽然母亲下了命令要他勾引皇上,但是他却不想为难哥哥,看着哥哥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他的心就一阵愧疚,他真的不明白,现在的寒家已经够辉煌了,有必要再让他当上贵妃之首吗?而且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说得他都想吐了,这女人还是这样的笑容可掬,真不知道哥哥喜欢她什么。
其实他一直希望可以入朝为官,丞相易言就是他的偶像,可是母亲一句寒家男子不得抛头露面就断了他的痴心妄想,难道他就真的要一辈子依附在一个女人身上吗?还要和哥哥分,他真的不想啊!
就这样,三人就各怀心思地吃着饭,说着话,直到君夏问了一句话。
“寂凡,你许了人家没有?”真想知道谁会这么倒霉娶到这大嘴巴。
几乎是一瞬间,寒寂月和寒寂凡都僵了僵,随即回复正常。
终于要来了。
“没有,大嫂。”寒寂凡勾起一抹媚笑看向她,声音娇嗲地回道。
咿呀——真恐怖,她鸡皮疙瘩都起了。
神啊!他说得想吐。
“是吗?那……可有想嫁的人,是哪家的小姐,说出来让朕替你做主。”你快快嫁人,不要再进宫来烦着她的月,做电灯泡。
闻言,寒寂月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有些话是时候要说了。
“没……没有……不过……”寒寂凡脸带娇羞地低头说,还不时用似有若无的眼神看她。
“不过什么?”他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君夏,寂凡他……他……”寒寂月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完整的话。
“月,怎样?”奇怪,有这么难说出口吗?难道这家伙喜欢……男人?君夏坏心的想。
寒寂月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强迫自己扬起微笑道:“陛下,寂凡自那一次生日宴会上被陛下的歌声所感动,跟臣妾提过很多次,说他喜欢陛下呢!”笑吧!就像父亲一样笑着,即使亲手将心爱之人推给别的男人也要微笑着。
他改了对她的称呼,这是她第一时间的感觉,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向下沉。
“是吗?那又怎样?”回答她说没有怎样,说啊!
可是他的回答让她失望了。
“陛下,寂凡容貌娇俏美艳,性情温柔体贴。陛下不妨……不妨收在身边,让两子共事一妻传为佳话。”快答应吧,他怕他再难笑下去了。
“哦?是吗?”此时的君夏扬起了微笑,眼底却是一片深寒。
“是的。”他笑得一脸甜美的回道,这令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筷子,直到上头的花纹全烙进了掌心里,她才渐渐松了手。
她在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正因为此,她的笑容就愈发的灿烂,声音更愈发的娇柔。
“这可是凤后的真心希冀?”她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是的。”毫不犹豫的回答,“臣妾在宫里也挺沉闷的,若是有弟弟陪伴,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然后再想寒寂凡打打眼色。
“是啊陛下。”寒寂凡意会,挨过来嗲声道,“人家真的很喜欢陛下呢!除非能伺候陛下,否则我宁可终身不嫁。”
“是啊,陛下,您看在寂凡一片痴心的份上,您就收他下来服侍您吧!”
他们的一唱一和冲击着她的神经,她现在终于明白到,语言,真的可以伤人于无形。
转过身去,她轻佻的托起寒寂凡的下巴。
“寂凡真的这么喜欢朕?”语气温柔甜腻得令人骨头都酥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令寒寂凡有着莫名的恐惧。
“是……是的……”他干麻结巴啊,可是……好恐怖啊!这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为什么会如此的迫人呢?
“你真的要非朕不嫁?”她再问,表情也是柔媚得眩目。
“是的。”
“是嘛……那你就……一辈子都别想嫁人吧!”语气瞬间变得阴深冷冽,君夏手一挥用力地放开了寒寂凡的下巴,站了起来,而他一个重心不稳,跌在地上,愕然地看着她。
那一刻,他以为他看见了地狱的修罗。
那张绝美的脸上在没有明媚的笑容,只是冷残地翘起嘴角,眼底是骇人的狂怒。
寒寂月也吓了一跳,“陛下……”
“你给我闭嘴!”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她带着残酷的笑容逼近他,在里他一公分的位置停下,语气恢复娇柔地道:“你希望他进宫陪你是吧!好,我就如你所愿。”
“清梦。”她姿势不变地大喝道。
“陛下有何吩咐?”进门的清梦看见这阵势不觉一惊,在看见君夏的表情更是大骇不已。
圣颜震怒。
“传朕旨意,寒家寂凡才德兼备,知识渊博,今宫中男官之首位空缺,特令其出任此职,三天后进宫,不得有误。”
她的话刚落,所有人都惊呆了。
后宫男官,是为帝妃之师,教导后宫妃嫔应有的礼仪,记录后宫一切,一般由贵族里年满十五岁且未婚的男子担任,平均五年换一次人,但是男官之首位由于责任重大,所以要在任十年,且在职期间不得嫁人,十年的青春浪费在这深宫中,没有多少人可以接受,而且当过男官的人一定不可以成为皇帝的妃子。
所以君夏这一招,下得狠。
“清梦,听清楚了吗?”见他一直没有回话,她沉声问。
“是,奴才明白。”
“寒寂凡,不谢恩吗?”说这句话的同时,她的眼神与寒寂月的对视,她眼底的无情令他一惊。
“谢……谢主隆恩。”寒寂凡白着脸,跪着道。
“退下。”
“是。”
房内,只剩下对峙着的两人。
“这样你满意了吗?”加重力度地捏着他的下巴,她好轻好轻地问。
痛,是他唯一的感觉,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痛吗?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更痛啊?知不知道啊!答我啊!”她大叫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办法伤害她?为什么?
“我……”她的话令他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说话啊!回答我啊!”她痛恨他的沉默,放开手,她将情绪发泄在一旁的桌子上。
哐啷——
满地狼藉,看见这样的她,他的脸刷地白了。
“对不起。”他只能说这些。
“不要说对不起,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你知不知道?”她的情绪终于爆发,抓牢他的双肩,俯身吞没那说出伤害她的心的话的薄唇。
她吻得像复仇,不仅吻肿了他的唇还沁出血丝。
他想推开她,可下一刻,他尝到了咸味。
她在哭,他一惊。
睁大眼睛与他对视,也不眨眼,只是任眼泪盈满眼眶,再自行滑落。
然后,她放开了他。
伸手抹掉脸颊的眼泪,脸上沉痛哀伤的表情揪着他的心,令他呼吸一窒。
“月,你这次真的伤到我了,很深很深。”她说。
不,不是这样的,他不想的。
他想说话,可不知道为何却出不了声。
然后,他看着她拂袖而去,那样的决绝,仿佛走出他的生命。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跪倒在地上,喊出声来。
“不——不要走——”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室的寂静。
这个夏天真的很冷,很冷。
39
有名有实
这几天宫里的气氛令人窒息,特别是栖凤宫。
因为大家都在传言——凤后失宠了。
已经十天了,陛下都没有踏进栖凤宫一步,而且听朝中大臣们讲,这十天来,陛下的脸色深沉无比,最近总是因为小小的事大发雷霆,前几天李大人不过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被陛下当众狠削了一顿,而且刚好王爷外出,丞相休假,所以现在朝堂上人人自危,大家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深怕一个不小心触怒圣颜,脑袋怎么掉都不知道。
还听说,陛下那天在栖凤宫发了一场脾气后,回到自己的寝宫更是狂砸东西,吓坏一帮下人。
十天了,已经十天了。
她没有再来过栖凤宫,他尝试到她的寝宫去找她,可是清梦告诉他,陛下一直都呆在勤政殿内,并没有回来。
他想,她一定恨死他了。
他伤到她了,他知道。
他想去和她解释,却发现他什么也解释不了。
她给了他很多次机会不是吗?
可他最后还是决定把她推出去。
呵,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凤后,你已经两天没有东西下肚了,你吃点东西吧!”星沉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无比的主子,好言劝着。
“我吃不下。”他哪有胃口。
“可是……”
“凤后,寒尚仪求见。”如霜的进来打断了星沉的话。
“传。”
寒尚仪即寒寂凡,尚仪为男官首位之称号,他七天前进宫,那些凤后失宠的流言不绝于耳,今天他终于忍不住前来看看他的哥哥。
“参见凤后。”
“起来吧。”
“谢凤后。”说罢,站了起来,顾不上礼数,急急走过去拉着寒寂月的手。
“哥,你的脸色好差,叫太医来看看吧。”
“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是。”宫人退下。
“哥,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听母亲的话,进来趟这浑水,那么或许就不会让陛下大发雷霆了。”寒寂凡愧疚地说。
“算了,不关你的事。”寒寂月摇摇头,淡淡地说。
“要不我去和陛下解释?”
“不可以。”他厉声一喝,吓了寒寂凡一跳。
“为什么?”
见吓到他,寒寂月放柔声音声音解释道:“寂凡,皇宫是一个很黑暗的地方,你今天到陛下那里打算怎样解释?难道要说是母亲要求你来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这样说陛下会怎样想?她可能会怀疑寒家要控制后宫,然后再来外戚专权,那到时候只怕会为寒家招来灭门之灾。所以切记,皇宫不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地方,记住了吗?”
寒寂凡心一惊,细想他所言,不觉吓出一身冷汗,忙点头。
“那就好。不说我了,说说你做这个尚仪做得怎样?还好吗?”
一说这个寒寂月就觉得兴奋,话也多了起来,“尚仪这个职位很忙,要管理整个后宫和宫中的人事调动,而且还要记录后宫的一切,以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不过还好,还有几个副尚仪帮忙,总的来说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工作的。”
“但是……十年的青春啊!你现在才十五岁啊,十年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呢?”寒寂月担忧地说。
可寒寂凡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哥,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做官,可母亲的阻挠让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指望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我实现愿望,别说是十年不能嫁人了,就算是一辈子我也愿意。”
“可是……”
“别可是了,哥。”握着寒寂月的手,寒寂凡语带忧伤地说,“而且,父亲的例子是你和我共同目睹的,我怕像父亲一样,哥。”
他的话令寒寂月一顿,想说什么,可终究不再劝说。
“哥,天色不早了,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去休息一下吧!我走了。”
“好的,有空就过来吧。”
当寒寂凡走后,寒寂月回想着他的话,他突然觉得好累啊。
他的父亲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世家公子,即使身为男子却受到家族所有人的宠爱,十二岁开始提亲的人几乎踩破门槛,因为太受宠了,到了十八岁家人都舍不得把他嫁出去,直到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遇到了寒烟。
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他像疯了一样爱上了这个不苟言笑,外传冷酷无情的女人,即使家里的人百般阻挠,可他却一意孤行,终于,家人只能妥协。
他知道她并不爱他,可是年轻的他以为他的爱终有一天会感动她,所以他默默付出,默默等待,默默地……被利用。
是的,从一开始寒烟就设下圈套让他爱上她,因为她要他家族的帮助,她要重振寒家昔日的辉煌。
呵,他聪明的父亲应该一早就看出寒烟在利用他,可是真的太爱了,爱到即使被伤害,被背叛也义无返顾。直到寂凡的出世,那女人以多年无女为由要父亲为她广纳姬妾,终于令父亲心死了。他和寂凡随父亲搬到了寒家别院,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很多时候他都看见父亲看着大宅的方向,眼神缥缈而哀伤,他知道他在想那个女人,他依然希望那个女人来看看他,他依然希望那个女人会回心转意。
当他再看到寒烟是在十岁那年的冬天,父亲病重,她来见他最后一面。
看见她时,父亲笑了,那喜悦的表情他依然记忆犹新,然后,那女人握着父亲的手,逼他跪在床边,要求父亲要他立誓。
“我寒寂月,在有生之年一定会将寒家推到最辉煌的位置,否则,我父亲的灵魂将永世不能超升,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会为我而死,我终其一生都不得安宁。”
多毒的誓言啊,即使那么多年了,每当他想起来都觉得颤抖不已,最令他伤心的是这个誓言是父亲逼着他发的,只因寒烟的一句,“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让他发誓。”
事实证明,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表明他的爱是如何的坚贞,即使牺牲儿子后半身的幸福又怎样呢?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都只是徒添伤感罢了。
“星沉,去拿酒来。”或许只有醉了才有解脱的机会吧。
“凤后,空腹喝酒很伤身体的。”星沉担忧地劝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那个在乎他关心他的人都已经不来看他了,他是死是活又怎样呢?
“可是……”
“别可是了,叫你去拿你就去拿。”他低吼,星沉只能领名而去。
君夏一脸阴沉地走在回自己寝宫的路上,路上的宫人看见无不退避三舍。
该死的。她在心底低咒。
已经十天了,她已经十天没有去过栖凤宫了,她当然知道宫里流传着什么,可是她气不过啊,每当一想到他居然把她推给别人,她就心如刀割。她在等,她在等他来主动找她,她知道他那天的反常一定事出有因,她希望听他的解释,可是已经十天了,什么动静也没有,是不是他真的毫不在乎自己呢?
越想越气,所以她只能把气出在大臣们身上,虽然对她们很不公平,不过谁叫她现在是皇帝呢,就让她任性一下吧。
回到凤翼宫,她照常用完膳,沐浴完后就上床睡觉。
“陛下……”清梦轻轻地叫唤着。
“有什么事?”君夏躺在床上,看着还不退下去的清梦问道。
“有些话奴才不知道该不该说。”
“该说就说,不该说就别说,你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吗?”她烦躁地说,最近她的脾气真的是很差。
“奴才该死。”清梦马上跪下磕头。
“算了算了,起来吧!有什么话就快说,朕想睡了。”
“是,谢陛下。”站起来,清梦缓缓地说,“凤后曾经来过找陛下。”
“什么?怎么没有人告诉朕?”不会吧?
“不是没有人告诉陛下,只是每天陛下都早出晚归,过了二更才回来,而且奴才看陛下已经很累了,所以就没有说了。”
“那……凤后来过几次?”
“呃……一次。”清梦观察着君夏的表情,小心地回答。
“是吗?”她语气有点沮丧。
什么嘛,只来一次,难道他就不能多来吗?即使她不在,也可以等啊,一点耐性都没有,还是说她不值得他等呢?
“你怎么现在又说了,今天也很晚啦?”
“那是因为……陛下,你去看看凤后吧!”说罢就跪了下来。
“为什么?”君夏淡淡地问,并没有发怒。
“陛下,不要怪奴才多嘴,奴才到栖凤宫打听过了,这十天来,凤后心情很不好,而且什么也吃不下,前几天还差点晕倒,长此下去,奴才怕凤后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无论凤后做错了什么,其实陛下还是爱着他的,请陛下去看看他吧。”
清梦的话令君夏的心一紧,那个笨蛋,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可是,难道又要她先低头吗?这次错的明明是他啊!
“难道你要朕先低头吗?”
“陛下,王爷临走前跟奴才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天琳会说什么啊?
“王爷说,如果陛下和凤后吵架,并且冷战数天的话,就要奴才跟您说,‘向自己的爱情低头并不可耻。’。”
向自己的爱情低头并不可耻……
向自己的爱情……
“天琳怎么会想到朕和凤后会吵架的?”君夏奇怪地问。
“王爷说,世界上没有一帆风顺的爱情,任何情侣都会有吵架的时候,还有……”清梦突然有点语气不稳。
“还有什么?”直觉告诉她绝不是什么好话。
“还有……还有……奴才不敢说。”
“她是不是说‘到时候那家伙的死脑筋肯定转不过来,然后就会钻牛角尖,如果不适当给她点提示,她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来呢?’。”君夏模拟着天琳的声调说话,听得清梦想笑又不敢笑。
“陛下……陛下英明。”天,忍笑忍得好苦。
“好了,你先退下吧!朕自有打算。”
“是。奴才告退。”
等他退下后,君夏盘脚坐在床上沉思。
向自己的爱情低头并不可耻……
这句话又一次跳进她的脑海里,仔细想想,其实在爱情的世界里本来就要有人先低头的,既然她比他先爱上,那么被伤害也是她给的权利,而且,她相信他对自己并非没有感觉,只是他不懂表达罢了,这里又是古代,从小对男子的教育便是要宽容地为妻子广纳姬妾嘛。
哎,果然是庸人自扰之。
算了,低头就低头吧,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现在就去吧。
“寒烟……我恨你……”寒寂月趴在床上满面酡红,眼神迷蒙,看得出他喝醉了,喃喃的低语着。
这床好大啊!什么时候这床变得这么大呢?是不是从君夏拂袖而去的那天起呢?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习惯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有她呢?到底是什么时候……
“君夏……”他低唤,即使知道她不会出现。
然后,他听到开门声。
应该是星沉和如霜吧,他想。
接着,他感觉到旁边的床沉了下去。
不是他们,会是谁这么大胆呢?难道……
一阵轻柔的碰触证实了他的猜想。
“笨蛋……”君夏轻轻低喃,边用手轻抚着他的鬓边,“你看你,把我的月搞得这么瘦,是不是应该罚啊?空腹喝酒可是很伤身的,以后不准再这样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真的很生气,你居然把我推给别人,而且还是你弟弟,我小叔,你知不知道这是乱囵啊?有兄弟爱也不是这样表现吧?以后绝对绝对不可以这样了,要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哦……”
她每说一句,他就难过一下,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
“对不起……”他声音低哑地说。
轻轻地将他转过来,搂进怀里,她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
谁说只有女人的眼泪惹人怜,男人的眼泪更令人揪心,特别是无声的哭泣。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不过以后不要啦。”
“好。”他抬首,语气坚定地回答。
“很好。”他的回答令她露出十天来第一个微笑。
那绝美的笑容令他目眩,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脸,然后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月……”她惊呼,话尾被他吞没在唇齿间。
或许是酒意壮大了他的胆子,又或者是十天来的担惊受怕得到舒缓,汹涌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只能依靠亲密的接触来证实彼此的存在。
唇舌霸道而不失温柔地攫取着属于她的芬芳,与之纠缠。
“月……”好不容易他的唇才离开她,她眼带迷蒙地看着他,发觉他染上情欲的脸上布满说不出的邪魅诱惑,令她脸红心跳。
他一路沿着锁骨往下吻,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的衣襟,抚摸上白皙的肩头,那细腻的触感令他觉得满足,湿热的唇舌继续滑过她柔软的肌肤,引发她一阵轻颤,然后她感觉到他拉掉了她的衣带,探进了衣里,温柔的爱抚着她胸前的柔嫩,她轻抽口气,害羞的往后一缩,他另一只手却扶着她的背,让她无处可退。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哑声在她耳畔低喃着,温热的气息令她一震,小手紧揪着他的衣襟,可爱的耳垂马上变成粉红色。
他低笑,为她可爱的反应。
他湿热的唇,从她小巧的耳,顺着优美的颈子往下,留下一串串湿热的红痕,然后,他大手一扯,单薄的长袍翩然落地,白玉般无暇的娇躯呈现在他面前,令他呼吸一窒。
微凉的空气,让她轻颤着。
她害羞的撇开脸,忍不住伸手想遮住自己,却被他一手捉住,高举于头上。
“别遮……让我看……”他伸出手,温柔的轻抚着她的下巴,表情爱怜。
他着迷地看着她美丽的身体线条,粗糙的手指缓缓从她的下巴,滑过颈项,再到她柔软的浑圆,几近呢喃崇拜。
脸上的红晕,往下晕染,她无法控制,也无法移开视线,只能看着他的手指,在她赤裸颤抖的身体上漫游。当他的手指来到那挺立的蓓蕾时,她不禁轻抽了口气,他抬眼看着面红耳赤的她,嘴角微扬。那盯着她的视线,似灼人的火焰,她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完全无法开口说话。
然后他松开了她的手,抬手脱掉了他身上的衣裤,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身躯。
赤裸的他,黑瞳炯炯,像最美丽的猎豹,优雅且充满诱惑。
他俯下身来,她看着他靠近,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凝视着她,像在打量猎物。
他用唇封着她的,并慢慢地伸出手,滑过小腹,来到那片密林,先在边上缓缓按摩着,然后他将食指推进她湿热的窄道里。
突来的异物令她惊得想退开,可是他扣着她的腰,手指依旧缓慢的抽动着。
“停……啊……”陌生的情欲令她手足无措,她可以感觉到自己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湿润,她不由自主的抬起身子,有些慌的轻泣娇吟着。
越来越多的嗳液沾湿了他的手,他知道时机成熟,抽出自己的手指,调整好位置,挺身贯穿了她。
“痛……”那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她低吼,双手大力捉着他的肩。
他忍下身体的叫嚣等她慢慢适应,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那份轻柔令她感动,慢慢地,疼痛的感觉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奇异的快感,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她的动作令他倒抽了一口气,看着他强忍的动作,她有着小小的感动,为他的体贴。
轻轻摇摆着腰肢,她向他示意,他明白,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他缓慢的在她身体里律动,她不由自主的挺起身子,配合着他,泪水因为那亲匿激昂的感觉,滑落眼角。
“月……啊……”她攀着他的肩,低低娇喘,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的一切,温柔又激昂的包围着她,她完全无法,也不想反抗,只能将长腿缠在他有力紧窄的腰上,柔软的娇躯随着那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起伏着。在起伏迎合间,乌黑的长发如丝缎般流泻而下,衬得她的肌肤更雪白、更滑嫩。
他的律动越来越快,她的身体抽紧,回应着他亢奋的激昂,任他将她带向感觉的极致,她紧抱着他,无法承受的哭喊出声。
终于,她到达高嘲,他将自己深埋在她热烫湿软的娇躯里,彻底释放他的热情……
40
摄政
当阳光由窗外照进房里,洒在床上双拥的人上,黑发交缠,形成一幅和谐美妙的画面。
君夏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俊颜令她眼光不自觉地一柔。
他们,终于成为有名有实的夫妻了。
想想,他们成亲都快五个多月了,到现在才圆房似乎很荒谬,这令她轻笑出声。
可是马上她又捂着嘴,呼,还好没有吵醒他。
为什么自己可以这么爱这个人呢?只是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