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君独恋月(伪女尊) 君琳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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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独恋月(伪女尊) 君琳 作者:欲望社

    。

    君夏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或者是在进行着什么呢?

    越想越找不着头绪,她甩甩头,决定明天上朝时再静观其变吧。

    第二天,朝堂上

    不对劲,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这是天琳心中唯一的想法。

    朝堂上几乎进行了大换血,她熟悉的面孔十个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这个认知让天琳不觉眼光深沉的看向了君夏。

    这一看更加令她吃惊,君夏居然化了妆。

    这本不该大惊小怪,但是依她对这家伙的认识,她从来就不喜欢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即使是淡妆,那么现在代表了什么?或者是她想掩饰什么?

    而且,从她上朝开始,君夏就没有和她对视过,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寒寂月的声音响起,“九王爷巡军归来应该累了,陛下希望你先在府上休息几天,然后再在宫中为你接风。”

    他的话令天琳眼光更加深沉,可是随即敛去,行礼回道:“谢陛下,凤后。”

    下朝后,天琳本想马上去找君夏,可是宫人们说陛下觉得累了,过几天再说,她也不便发作。

    离开宫中后,马上直奔丞相府。

    来到丞相府,下人通报后,易言听闻天琳来了便马上出来相见。

    “天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才回来,我刚下朝,表姐呢?”天琳微笑回道。

    “还在睡觉呢。”想到爱妻,易言的眼神溢满温柔。

    “表姐怀孕都已经八个多月了吧?什么时候分娩啊?”

    “太医说大概十多天后吧!”

    “那你一定紧张死了。”天琳取笑道易言疯狂的紧张她可是见识过的

    她的取笑让他不自觉尴尬地笑了笑

    此时,一位下人进来说商暮云醒了

    “表姐醒了,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当然。”易言起身带路

    来到卧室,天琳惊奇的看着商暮云硕大的肚子

    “表姐,你的肚子好大啊!”她惊呼

    “我也这样觉得,太医说可能是双胞胎。”易言小心翼翼地扶起商暮云,让她靠着他回答天琳的问题。

    “那很好啊!”

    “小青,你去拿一些茶点过来。”易言对一旁的下人说

    当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后,天琳轻松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表哥,表姐,这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沉声问

    夫妻两人对看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由易言开口,徐徐道来这半年里,君夏是如何让寒寂月当政,而现在又是怎样的一个局面。

    天琳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当易言说完后,她问:“那你们有查到什么吗?”她相信如果寒家真的有什么举动的话,他们绝对不会这样放任自如。

    谁知道夫妻俩一脸沮丧的说:“没有!”

    “没有?怎么会?”天琳一脸错愕

    “不要说你不相信,就连我们也不相信,但事实是,两个月前我们就派人去悄悄地收集寒家的消息,可奇怪的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风平浪静得让人难以相信。而且我们无论怎样查,最后的线索都会回归到起点。”易言说。

    他的话令天琳深思了起来。什么也查不到只代表了两种可能,一就是他们多心了,寒家并没有造反的心,二就是他们的势力已经完密得找不出痕迹,而她的直觉告诉她,答案属于后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不自觉地,天琳的目光移向易言和商暮云的身上。无论怎样,她都一定会保护她所重视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敢伤害他们,她就要天地同悲。

    “算了,反正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就把一切都交给我吧!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所以你们只要安心地等待宝宝的出世吧!”天琳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她的话令商暮云莞尔,心低也不自觉地放下了心,毕竟他们都很清楚天琳的能力。

    “表姐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天琳站了起来说。

    “我送你吧!”易言也站起来说。

    “不用了,表哥你还是陪陪表姐吧!管家送我就行。”说罢就随管家出了丞相府。

    坐在马车上,天琳要马妇载她到品颜阁。

    “王爷,你回来了?我家楼主还惦记着你呢,他知道你来了一定很高兴。”刚刚送走一个客人的兰芯看见在马车上下来的天琳,马上迎上去道。

    “兰芯,我也是昨天才回来,狂呢?”天琳说。

    自从三年前认识楚狂后,天琳有空就会来逛逛,渐渐地,全京城都知道九王爷是楚楼主唯一的入幕之宾,甚至有人传王爷会把楚狂娶回家当正夫呢!

    “刚刚来了个熟客,楼主去招待一下,你先在这里等等吧,我去把他叫来。”兰芯边说边把天琳带到追忆阁,让她稍等,便关上门出去了。

    不想坐,天琳走到窗边,看向蓝天,她的心底一片迷茫。

    和楚狂认识都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她总是不时地来这里和他聊聊天,她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传她是他的入幕之宾,但他们都是离经叛道的人,这些流言自然不放在眼里,可说他们清清白白嘛,他们又暧昧得可以,本来她还不想打破这层关系的,不过,时局似乎不允许啊!

    想着,不觉低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气了?有什么心烦的事,说给我听听。”熟悉的嗓音响起,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而且下一刻,楚狂的双臂就像蛇一样缠上了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别人看见这一幕,会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就有鬼了。

    “怎么不说话?”头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嗅着属于她的味道,楚狂轻问。

    好想她,每年她一去巡察军区,他就非常的想她,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益发的严重,他怕他的感情再难控制了,但是,那即将发生的事却如鸿沟一般横旦在他面前,令他却步。

    转过身,与和自己同高的他对视,天琳轻声问:“狂,你对凤后参政这件事怎么看?”

    她的话令他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但随即掠去,但还是让天琳看见,让她的心益发地沉重。

    “这是君临历来的传统啊!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也认为男子应该安安分分地在家里,不抛头露面吗?”他故作不解地问。

    听完他的话,她一把把他推倒在一旁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是一片寒霜。

    “狂,你知道我从不会这样苛求男子,相反,我很敬佩那些聪明不输女子的男儿,如你,如易言,如凤后。”她轻柔地说,却令楚狂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不过,如果这些聪明的男子会做出一些伤害我所重视的人的事,那么,我对他们绝、不、留、情。”最后几个字里冷残的语气令他心一惊。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看着离他极近的女子,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你应该知道的,狂。”她依旧轻声说。

    “我不知道。”她知道了?怎么可能?她不是刚回来吗?

    不答话,天琳站直身子,楚狂也从桌上起来,眼带防备地看着她。

    他的防备她看在眼里,也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这令她苦笑了一下,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没有萌芽的机会了。

    “楚家,寒家,月家一直都有秘密联系吧?”虽然是疑问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

    楚狂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他不说话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整了整衣襟,向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她背对着他说:“不要做出让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事。”说完,便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楚狂才跌坐在地上,脸上布满痛苦。

    “天琳,希望你会原谅我。”他低喃,可心里却明白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平服了一下心情,他站起来,关上门,走到内室,执笔写了一封信,装好。

    然后一弹指,马上从窗外跳进一道黑色的人影。

    “参见楼主。”来人跪下道。

    “马上把这封信送到宫里的那个人手里,小心行事。”

    “是。”那人说完,就如来时一样飞快地消失了。

    天琳,下次再见,我们就可能是敌人了。

    而宫里的人看完这封信,低声说了句:“凤天琳,你似乎留不得呢!”

    驱逐

    十月五日,夜

    这晚,君夏和寒寂月难得有闲情逸志在御花园里散散步。

    “君夏,为什么还不接见王爷?她已经来求见几次了。”寒寂月问。

    低着头,状似在玩睬影的君夏头也不抬地说:“只是还不想见她罢了,而且我最近总是特别的累,再过一段时间吧!”

    “可是这样好吗?毕竟王爷的性子……”他略带迟疑地说。

    “哦?天琳的性子怎样?”她依旧低着头,眼底浮光掠过,可是他看不见。

    “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在进宫前就听人说……呃,王爷因为手握军权,所以行事比较……目中无人,甚至……甚至有人听她说过……”他停顿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什么?”顺着他的意,她问。

    “说……王爷她说,只要是她想保住的人,即使是陛下也撼动不了,当然,我只是道听途说,不过,空|岤来风,未必无因,君夏,你还是……防范一下王爷吧,毕竟,她手握全国军权,要造反实在是易如反掌呢!”

    他的话终于使她抬起了头,直直地注视着他,眼底是一片平和。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难道是他的错觉?她的眼神怎么会这样?平和之中居然……含着淡淡的了然,难道她知道了?不可能,如果知道了还会这样平静地对待他吗?会吗?

    甩甩头,将那不悦的想法抛诸脑后,再看向她,她的眼底又恢复到熟悉的温柔。

    果然是他看错了。

    “月,别说天琳了,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她轻声问道。

    “好。”点点头,他知道有些事急不来。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开口。

    我的小时候 吵闹任性时侯

    我的外婆 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 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离开小时候 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鲜的歌 新鲜的念头

    任性和冲动 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忘记 还有这样的歌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 总有残缺

    我走在 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 过去单纯美好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 好孤独

    天黑的时候 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 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 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 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 好想回家去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孙燕姿/天黑黑)

    柔柔的歌声在空中回荡,有种莫名的哀伤。

    寒寂月怔怔地看着君夏,她眼底的感情浓烈得令他……不忍直视。

    “卡嚓!!”突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穿插了进来。

    “谁!!!”君夏一声大喊,下意识地拉过寒寂月,将他护在身后。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向她飞来,手中寒光闪动的剑也刺来。

    君夏反应神速地拉着寒寂月就地一滚,夺过了那致命的一剑,来人想不到她居然能闪过,不禁错愕了一下,这让他们有了逃脱的机会。

    紧扣着他的手,君夏拼命地跑着,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干什么要为了要和月独处而使开了所有人,看吧,落单了吧!

    一个拉着一个,行动明显减慢,眼看黑衣人就快追到,寒寂月脱口而出,“君夏,放开我你自己跑吧!”

    “不!”她头也不回地说,加重力道握着他的手,“快来人啊!”她高声大叫。

    她的大叫令杀手加快了动作,一弹指,又冒出了三、四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的目标是我,一会儿我会想尽办法拖着他们,你看准时机就跑吧!”她低声交代着,看着这阵势,即使侍卫来到他们可能已经死了,既然如此,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

    “不,我不要。”他低吼,他不要她为了保护他而有事。

    “听话。”再说一句,她放开了他的手,主动攻击那些黑衣人。

    还好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天琳拖着去学跆拳道,硬逼着她考到黑带三段,现在倒能派上用场了。

    怪异的招式令黑衣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甚至有两人被她打中,摔倒在地,趁着这一机会,她猛地一推寒寂月,说:“走。”

    他想留下,可是这样会造成她的负担,咬咬牙,跑。

    其中一个黑衣人想追,却被眼明手快的君夏挡着路。

    “你的对手是我。”她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她所爱的人。

    四个黑衣人对看一眼,达成共识,一致向君夏攻来。

    双拳难敌四手,她的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剑痕,渐渐地她已经处于下风。

    这时,一个黑衣人发现漏洞,瞄准机会就向她攻来,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君夏闭上眼了。

    月,别了……

    “当”的一声,是剑被人挡掉的声音,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睁开眼一看,居然是寒寂月。

    “月,你怎么……”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人攻了过来,寒寂月拦腰抱起了君夏,反手一挡,手中黑色的鞭状武器居然可以震开那些人,化解了他们的攻势。

    天,是一把软剑。君夏在心底惊呼,月会武功,而且还不低,那为什么刚刚不使出来?一连串的问题涌进她的脑海了,她混乱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又飞了进来,手执长剑,挡在了君夏和寒寂月的前面。

    什么?居然是清梦?怎么连清梦也会武功?天啊,谁来告诉她是怎样一回事啊?

    只见清梦抬手,剑法快而狠,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后便被制服了。

    “嗒嗒……嗒嗒……”宫中的侍卫这时才都向跑来了。

    “先把这些人关进牢里,听侯发落。”

    “是。”

    “陛下,你没事吧!”清梦跪在地上说。

    “朕想,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向朕好好解释解释了吧。”看着他握剑的手,君夏沉声说。

    “君夏,先请太医来为你疗伤吧!”看着她不断渗着血迹的伤口,寒寂月急急地说。

    “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就先疗伤吧!”再向仍跪着的清梦说,“你也跟上来。”

    “是。”清梦听命的跟在他们后面。

    君夏的伤口虽多,却并不深,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

    “陛下,这几天尽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然后准时敷药就可以了。”太医交代后便退下了。

    而清梦则一直跪在房中间,等候君夏的发落。

    “我没事。”先安抚了一旁的担心的寒寂月,她才出声问清梦。

    “清梦,你进宫多久了?”

    “回陛下,已经五年了。”他恭敬地回答。

    “听说,当年你是由王爷举荐进宫的,是吗?”

    “是的。”

    “那,王爷知道你会武功的事吗?”她语气一转,阴冷地问。

    清梦没有回答。

    “说!”她大喝。

    “知道。”知道躲不过,清梦咬咬牙说。

    “好,好,好,为什么王爷知道而朕不知道?你服侍朕快四年了,朕居然到现在才知道?难道说你是王爷的人,派来监视朕的?”君夏怒道。

    “不,陛下,奴才虽是王爷的人,但进宫跟了陛下以后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而且……”清梦急急地说。

    “够了,朕的身边不留欺骗朕的人,念在你服侍朕多年,刚刚又救了朕和凤后,免你一死,现将你驱逐出宫,回家嫁人吧!”

    “不,陛下,奴才真的不是有意欺骗,求陛下开恩啊!”清梦连忙叩头说。

    “朕主意已决,来人啊!把清梦带走,明天就贬出宫去。”

    看见进来的宫人,清梦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谢陛下……恩典。”重重地叩了一下头,清梦转身跟着宫人出去了。

    清梦一走,君夏像全身虚脱一样滩在了寒寂月的身上。

    “君夏,为什么要把清梦贬出宫去?”他搂着她轻问。

    “刚刚我不是说了吗?”她意兴懒散地回答。

    “你不是会因为他的欺骗而大发脾气的人,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他笃定地说。

    “呵呵,什么也瞒不了你啊!”她轻笑,有种莫名的悲哀,“因为,清梦和刚刚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什么?”寒寂月大惊,“那你还放他走?快把他捉回来严刑拷打啊 。”

    “等等,我会放他走自然有我的用意。”拍拍他,她缓缓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清梦出现得太及时了,他早不出来,迟不出来,偏偏在你帮我挡下那致命的一剑时才出来,这也太巧合了吧!”

    “那你放他走是想顺着他找出幕后的指使人?”寒寂月马上明白过来。

    “聪明。”她赞赏道,“对了,月,你居然会武功,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话令他浑身僵直,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她体贴地说。

    “不,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搂紧她,埋首在他颈间低喃,然后两人陷如一片寂静。

    她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我的父亲……”终于,他缓缓地开口,“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要我学武,他说,身为男子不一定要女子来保护,必要的时候要自己保护自己或者保护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我很有天分,别人用十年才学完的东西我用五年的时间就学完,直到十岁那年,我和父亲住的地方遭到攻击,是母亲的仇家,然后我杀了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近听不见。

    可是她还是听见了,心痛了起来,为他而痛。

    他当年才十岁呢!杀人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意见多么恐怖的事啊!

    回抱他,给他力量,让他知道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那种满脸被血喷溅到的刺痛感,那种鼻间弥漫着作呕腥味的窒息感,每当我一想起就觉得好可怕,当时我的身体完全无法反应,好想吐,脑袋一片空白,这样的恐惧我至今还记得!”他低哑地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她低声安抚着他。闭上双眼想着他,想着他的处境,想着他那时的惶恐和害怕,想着他的手一定在发抖,想着想着,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她语气中对他痛惜让他平静了下来,“自那时候起,我便发誓非到必要我绝不再动武。”

    难怪……“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她不解地问。

    推开她,和她对视,他声音轻柔的说:“因为我怕你出事,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跑了几步后,身体的动作比大脑的快,当他回去看见那一剑向她刺来时,他想都没有想就出手了。

    “我没事,我在这里,所以你不用担心。”她轻抚他的连,神气温柔地说。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推开我自己面对危险了。”搂着她,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好,为了你,我一定好好留着我的命。”因为我的命是你的,除了你,谁都拿不走。

    十月十五日

    今天是君夏和天琳的生日,本来应该在宫中开宴会的,可是现在她们却聚集在丞相府,只因商暮云要生了。

    “啊————”一声尖叫由产房内传出。

    别误会,这不是商暮云的叫声,是易言的叫声。

    “月,这言表哥也太夸张了吧,到底是云表姐要生还是他要生啊?”君夏一脸受不了地对一旁的寒寂月说。

    “易丞相只是太紧张商丞相罢了,要不然也不会不顾众人的阻挠硬要进产房了。”寒寂月含笑地说。

    “我倒觉得男人是该进产房陪妻子生孩子。”这时,一旁的天琳说。

    “哦?这话怎么说呢?王爷,男人不能进产房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啊!”寒寂月惊讶地问。

    “男人应该进产房好好看着,你的妻子是为了生下你们的孩子,怎样地痛苦着!”天琳淡淡地说。

    她的话令君夏他们陷入了深思。

    就在此时,一阵响亮的儿啼响起,接着传来大夫的叫声,“生了,生了,是个女孩。”

    众人松了一口起,可是又响起了另一阵响亮的儿啼,吓得众人呆滞,然后大夫惊叫:“还有一个,是双生子,这次是个男孩。”

    “我们进去看看吧!”君夏拉着寒寂月兴奋地说。

    “等等,让他们都整理好才进去吧!”拉着她,他阻止道。

    “好吧。”

    当所有事情都好了后,君夏他们一行三人才进入了房间。

    房内,刚刚生完孩子的商暮云身体还是很虚弱,但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夫妇俩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脸上洋溢着为人父母的喜悦。

    见他们进来,商暮云开心地说:“君夏,天琳,还有凤后,你们来了。”

    “商丞相,你也不要见外,你就叫我寂月吧,别叫什么凤后了。”寒寂月说。

    “那好吧,你也叫我云表姐吧,寂月。”

    “是,云表姐。”

    “云表姐,可不可以把你手上的那个宝宝给我抱抱?是姐姐还是弟弟啊?”看着那小小的婴儿,君夏心痒痒地问。

    “是弟弟,你过来,小心一点。来,这样托着,一手这样,一手这样。”商暮云表交给她边教她怎样抱。

    当君夏抱好后,寒寂月和天琳马上把头凑过来,三人热烈地讨论着孩子的长相。

    “他好小啊!软软绵绵的,好可爱啊……”

    “你看,那鼻子好像云表姐啊……”

    “这眼睛倒是像表哥呢……”

    “还有这嘴巴……”

    看着笑眯眯讨论孩子的三人,夫妻俩相视笑了笑。

    “君夏,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寂月生一个啊?”易言突然出声,惹得两人脸色爆红,看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急……不急的……”君夏困窘地说,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寒寂月。

    他们的孩子……一定是男俊女美吧……可是……

    寒寂月也在头瞄君夏,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算了,不逗你们了,天琳,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商暮云把茅头转向一旁笑得开心的天琳。

    天琳当场僵着,“怎么说到我了?不急不急!”她连忙说。

    “还不急,你们姐妹俩不是今天刚好满十九了?天琳,你年纪都不小了,快定下来吧!要不我让你表哥帮你物色一下一些公子,你看怎么样?”

    “别别别。”想起君夏当年被众家公子围困的画面真真让她不寒而栗。

    “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你们想好了没有?”还是马上转移话题为妙。

    “还没有。”一说到孩子,商暮云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已经想好了,男孩子就叫亮,女孩子就叫芳。”易言出声。

    “叫单字?”君夏惊奇地问。

    “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寒寂月也好奇地问。

    “商亮?商量!商芳?上方!表哥你改名字怎么怪怪的?”天琳也说。

    “才不是……真的很奇怪吗?”易言被他们一说,马上可怜兮兮地问商暮云。

    “还好啦!可为什么要叫亮和芳啊?”不忍伤他的心,商暮云避重就轻地说。

    她的问题让易言低下了头,只有耳朵上那抹绯红泄漏了他的不好意思。“……因为他们的母亲,照亮了我的生命,给了我幸福的芬芳。”

    众人愕了一下,商暮云更是红着脸低下了头,心里甜甜的。

    “表哥,想不到你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呢!”君夏回过神来,马上取笑道。

    易言此时才想起房内还有别人,看着他们三人揶揄的笑容,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自己钻进去。

    “好了,你们就别取笑他了。”搂过易言,商暮云出声为他挡下他们的揶揄。

    “表姐,你坐完月子后是不是要和表哥一起北下祭祖啊?”天琳问。

    “对啊!因为我和言都是族长,这两个孩子又是这一代里的嫡子,按照惯例是要去的,但是现在我们想推迟一下。”

    “为什么?”君夏问。

    “因为我们身为丞相,事务本来就多,而由于我的怀孕我们已经放了很多个月假,现在再北上的话,会耽误很多公事的。”

    “没有关系的,祭祖是大事,你们就去吧,而且现在有月帮我,还有一些新上任的官员,你们就安心地走吧。”暂时离开我便能保你们周全。

    “可是……”君夏的反应令他们有着丝丝的不安。

    “别可是了,不是还有天琳吗?对吧,天琳。”拉过一旁的天琳,君夏再说。

    看看天琳,见她点点头,两人放下了心。

    “那好吧!”

    “你们放心好了。”

    众人再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商暮云困了,君夏三人便告辞离去。

    “君夏,等等。”天琳叫住准备和寒寂月踏上马车回宫的君夏。

    “你先上车吧!”君夏对寒寂月说,他点点头,乖乖走进马上内。

    “有事吗?”君夏转过头,语气冷漠的问。

    她的态度令天琳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不悦,天琳问:“听说前几天你遇刺了?”

    “对。有什么问题吗?”她点点头,语气依旧淡漠。

    这样的她惹火了天琳,“你居然问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

    “好了,我有点累了,先走了。”打断她,君夏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离开。

    “君夏——”天琳大叫,却唤不回她。

    而马车上的君夏则整个人偎进寒寂月的怀里,久久才出声:“月,查清楚了吗?”

    “是的,即使结果让你很难过,但的确如此。”抚着她的头,他低声回答她。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不是权利真的会让人腐化?”她的声音略带哽咽。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他回她这样一句话。

    她不再说话,只是拥紧他。

    马车平缓地走着,载着乌云回到了皇宫,看来,天要变了。

    十一月二十日

    今天是商暮云和易言离京三天后的日子,也是君临史上纪录的重要的一天。

    这天的早朝和平常一样,直到君夏向天琳问巡军的事情,一切才开始失控。

    “王妹,朕看了你写的报告,有几个地方不是很明白。”君夏平静地问。

    “是哪里呢?”天琳不解地问。

    “为什么几未,遥呈,略玖这三处地方的驻军越来越重呢?”

    “那是因为这三处城镇地处险要,易受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它们又位于炎火国与我国的交界之间,虽然我们和炎火国签下百年和约,但是还是不得不防。”这些她不是已经在奏折里面写了吗?君夏为什么还要这样问呢?

    “是吗?那为什么王妹要在这些地方建立炼制兵器的作坊呢?”君夏冷冷地说。

    此话一出,满朝震动,炼制兵器的作坊是由陛下批核过才可以建立的,现在王爷私自建立,那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陛下,臣妹斗胆问一句,这件事你是从那里得知的?”没有正面回答,天琳只是抬头直视君夏道。

    “王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来人,把这份奏折给王爷看看。”君夏对一旁的人吩咐道,也直视着天琳。

    天琳接过,看了一下,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问:“你相信吗?”连敬语都省了。

    “我也不想相信,但这是事实,不是吗?”

    “哈哈哈……”天琳狂笑起来,众臣大骇,“只是凭一封所谓的密折你就定了我的罪,凤君夏,你太令我失望了。”

    “大胆,陛下的名字是你可以直呼的吗?”一旁的宫人呵斥道,可被天琳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去,马上噤若寒蝉。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承认了?”

    “没有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你没有去过几未,遥呈,略玖,你没有真正地了解过那里,凭什么认为我在那里建立炼制兵器的作坊!几未,遥呈,略玖三地铜、铁矿资源丰富,打铁炼铜的作坊比比皆是,我只不过是和几位商人合伙开了几间打铁炼铜的商店,难道这就叫造反吗?”天琳大吼。任何人误会她都可以,就是她不可以。

    “就这么简单?”君夏问。

    “对。”天琳昂首以对。

    “那么你再看看这个!”再叫人递上一封信,看见天琳脸色变得铁青,君夏的心也益发的沉重。

    “这是假的!”天琳大叫。

    “你自己清楚是不是假的,那几个印章你应该认得,你到现在还不认吗?天琳,你才太令我失望了,难道权力真的让你变了吗?令你居然派人来……刺杀我。”君夏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不……我没有,我没有……”天琳激动地说,却不经意地看见一旁的寒寂月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原来……如此……她掉进别人的陷阱了,这个局一开始就设定好,由她一离京,她就踏进了这个局,再难抽身了。

    难过地闭了闭眼,她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再次低笑出声,满朝静默,就只有她的笑声那么悲伤,令人……害怕。

    “天琳,你认罪吗?”君夏低声问,眼底也有着哀伤和无奈,可是却没有人看见。

    “我、不、认!”再抬首,天琳一脸寒霜,语气坚定地说。

    “轮不到你不认,来人,拿下。”君夏怒道。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刚要捉住天琳,却被她冷冷的话语吓得僵直。

    “你们认为你们捉得住我吗?”

    是啊!这是十五岁就名震三国的九王爷凤天琳啊!她的武功之高,只怕这里没有人能捉得住她。众侍卫怯步了。

    “你要拘捕吗?拿下九王爷,脱下她的朝服,从今天起将她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君夏再一下令,侍卫只能硬着头皮上。

    天琳一甩袖,侍卫全都跌倒在地。

    “不用你们来,我自己来。”说罢,便愤然脱下属于皇家象征的头冠,锦袍。

    长发披散,一身单衣,天琳傲然挺立,从怀里掏出一块凤凰状的血玉。“凤君夏,不论你相不相信,总之我从来没有过想要害你的心,今天你贬我为庶民,将来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除非你当着全天下的人向我陪礼道歉,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朝堂上。现在我把代表全国军权的血凰碧还给你,什么手握重兵,我不希罕。”说罢,将手里的东西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由于血凰碧是由千年血玉打造,坚硬无比,所以大理石的地板反而被它砸出裂缝。

    “放肆!”天琳的动作完全激怒了君夏。

    “陛下息怒!”满朝文武马上跪下齐声道。

    “哈!放肆,我以为这两个字你永远都不会对我说。”天琳看着君夏,嘲讽道。

    君夏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地上的裂缝就像她们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修补,都再也回不去了。

    “永别了。”丢下这句话,天琳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殿,外面灿烂的阳光却怎样也照不进她的耐心。

    冬天快来了,所以才这样冷吧!

    “陛下……”一直没有出声的寒寂月轻唤。

    君夏抬手阻止他接下去的话,“让她走,她毕竟是我的妹妹。”

    “是。”寒寂月低应,既然军权已经交出,那么凤天琳就已经算是除去了。

    君临凤历十一月二十日,九王爷凤天琳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于二十一日踪影全无,全国轰动,史称这天的早朝为“君琳失和”。

    最后

    十一月二十五日 晴

    站在庭院里,君夏独自一人仰望着蓝天,表情宁静,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五天了,天琳应该离开了吧!该走的都走了,是时候了。

    “外面风大,进去吧!”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的寒寂月,拥着她,轻声说道。

    没有说话,她一转身,紧紧拥着他,力道大得令他隐隐生痛。

    “怎么了,君夏?”回抱她,他问。

    “月,天琳的背叛令我很伤心,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埋首在他怀里,她低喃。

    “我懂,你还有我呢!”安抚着她,他柔柔地说,可眼底有着淡淡的挣扎。

    “月,我现在相信的只有你了,血凰碧在你那里我就安心了。”她继续说。

    他声音依旧轻柔,“对,你可以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不会背叛……吗?

    他的话令她扬起凄然的苦笑,但是她没有让他看见。

    “我相信的只有你了。”她低声说。

    “我相信的只有你了,天琳。”君夏说。

    其实,在丞相府的那天,它们两人瞒着所有人偷偷地进行了谈话。

    “君夏,你……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想进行什么?”天琳问。

    君夏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告诉天琳一切。

    “值得吗?”天琳涩涩地问。

    “我也不知道。”君夏迷惘地说,“天琳,这是一场豪赌呢!”

    “你清楚赌注是什么吗?”

    “当然。”她扬起一抹轻笑,却是那么的苦涩,“赢的是爱情,输的……”

    “是江山和生命。”天琳接下她的话,眼底是浓浓的不赞同。

    “是啊!我很任性对不对?”

    “你一向如此,只是这次玩得太大了。寒寂月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如此爱他?”这是她一直都不明白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如果爱可以有理由的话,那就不是爱了。”

    “你这样做太对不起这个国家了。”

    “天琳,你和我都清楚月的能力,他就和武则天一样,有着非凡的处政能力,如果我最后真的输了,那这个国家交到他手上我很放心。”

    “可是寒寂月不是武则天,而你也不是那懦弱的唐高祖啊!”

    “天琳,你说唐高祖是不是真的很爱武则天呢?所以才愿意让一个女人参政,甚至可以说是把江山供手相让!”

    “可是武则天称帝是在唐高祖死后,最起码,他看不见她的背叛和野心。”

    “所以唐高祖比我幸福。”

    天琳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再接话,良久,她低叹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刻药丸要君夏吞下。

    “这是什么?”依言吞下,君夏问。

    “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你性命的东西。”

    “哦。”

    “你的伤没事吧?”天琳问,指的是她几天前遇刺的事。

    “没事,暗部的人做事很干净利落,没有人怀疑。”君夏笑笑说。

    那场遇刺是她和天琳一起策划的,为的是要让寒寂月顺着她们的线索找到她们为他准备的东西。

    清梦也是暗部的人,谴走他是君夏的意思,因为接下来她要做的事不能让天琳知道。

    “天琳,要委屈你了。”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住自己的命。”

    “你也一样。”

    “等表姐他们离京后,我就会交出兵权。”

    “你只要离开京城就好,不用担心我。”

    “记着,一定不可以死。”搂着她,天琳不安地说。

    总觉得她还有事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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