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君独恋月(伪女尊) 君琳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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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独恋月(伪女尊) 君琳 作者:欲望社

    没有,大家都只是猜测,没有确切的证据。”

    “不过我听说啊,凤凰山的别宫里全都是寒家人在把守,戒备深严得很。不过两位丞相似乎偷偷派人去夜探过,却没有发现陛下的踪迹,所以很可能陛下真的死了!”

    “那凤后不就当定皇帝了吗?”

    “那也不一定。听说这几年两位丞相一直在明查暗访,找寻王爷的下落,那个日子来临时,王爷可能会回来抢夺帝位呢!”

    “哇,那不就会有一场大动荡吗?”

    “对。”

    …… …… ……

    她们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易言和商暮云的耳朵里。

    夫妻俩对看一眼,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坐进马车,打道回府。

    “云,你说呢?”没头没尾的话,可商暮云却是一听就懂。

    “君夏她……可能真的……”难过地闭闭眼,他们都明白当中的意思。

    五年前当他们北上回来后,整个朝堂已经面目全非了,天琳被贬失踪,君夏病入膏肓移居凤凰山别宫,寒寂月执掌朝政,还多了一个参知政事的副丞相职位来制约他们的权力,最最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那道圣旨,什么叫朕身体违和,必须静养一段日子,现将所有政事交由凤后全权负责,若五年后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朕无法病愈归来,便将帝位传于凤后,并命两位丞相为监国,辅助凤后,不得有误。

    这道圣旨一下就把他们惊呆了,他们完全不敢相信,一致认为是伪造的,可是当亲自检验一番后,却让他们不得不承认,不得不相信。

    可是病入膏肓的消息他们根本不信,因此不断地派人悄悄去别宫打探,直到两年前才探听到别宫里一直都没有人住,君夏最有可能的就是死了。

    “现在距离十二月二十五日还有四个月,可是却还没有找到天琳,难道真的就把江山交给寒寂月吗?”易言担忧地问。

    “不可能,天下只能是凤家的,他寒寂月想都别想。”商暮云坚定地说。

    “但是……”

    “不要担心,这几年我们收集寒家的罪证也不少了,到时候真的找不到天琳,就把这些罪证散布出去,那么他寒寂月想登基就会很难了。”

    “可是我们收集的资料,所说的全都是寒家比较外部的地方,中心还进不去,只怕没有多大的成效。”

    “所以我们就要好好把握军费事件的线索,将寒家连根拔起,把寒寂月推下台,国不可一日无君,天琳如此有责任感,当她看见群龙无首的君临乱成一团时,自然会出现的!”

    “希望如此。”易言低叹,“云,我突然觉得好累啊!”

    “是啊!”搂过他,商暮云也感慨地道,“如果最后真的扳不倒寒家的话,我们就告老还乡吧!”

    “好的。”

    寒寂凡急急地在宫里走着,心想为什么哥哥会要易言他们彻查军费事件呢?这件事如果真的深究下去,可是会触动到寒家的根基呢!

    “你可见过凤后?”一直找不到人,寒寂凡连忙捉住一个经过的宫人问。

    “回寒尚仪,凤后在冷香院。”

    这话令寒寂凡愣了下,随即向冷香院走去。

    哥哥他……又去冷香院了。

    那个人刚死了不久后的那两年里,哥哥是不去冷香院的,甚至有时问他会再去冷香院吗?他也只是一脸茫然地问,冷香院是什么地方?在宫里吗?那眼底的疑惑真得仿佛他从没有去过。

    直到三年前的冬至日,哥哥失踪了一晚,他和月玮、楚狂发疯地找遍了宫里,最后在天亮时在冷香院那棵最大的梅树下找到了发着高烧而晕倒的他。没有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从那一天起,哥哥每天都会来冷香院,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可是在想那个人?

    想着想着,寒寂凡来到了冷香院门口,那阵阵的梅花香已经传来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一眼就可以看见那坐在树下看着梅花的寒寂月。

    这个冷香院的时间仿佛被停留了一样,一年四季里梅花都盛开着,从不凋零,让世人谓为奇谈。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那个人的灵魂一直都守护着这里呢?不过别说是哥哥喜欢这里了,就连他也很喜欢这里,只因冷香院是这冰冷的皇宫里唯一让人感到爱意和温暖的地方,在这里,总是让人感受到浓浓的爱恋和沉沉的哀伤。

    “哥。”站了一会儿,发觉寒寂月还是没有发现他,寒寂凡轻轻叫唤着。

    “寂凡,有事吗?”回头看向他,寒寂月微笑轻问。

    “哥……你为什么要易言他们……彻查军费的事?”

    “寂凡,这五年来寒家够辉煌了吧?”接着一片飘落的梅花,寒寂月答非所问地说。

    “恩。”点点头,寒寂凡有着小小的奇怪。

    这五年来,寒家可以说是辉煌到了极点,但是为什么哥哥会这样问呢?难道他想做什么吗?

    “树大有枯枝,总是要适当地修剪一下,不然会连累到根部的。”

    “我懂了。”寒家的确越来越横行无忌,是要给他们一些警告的,哥哥既然这样做,那么他一定是有把握易言他们查不到寒家内部,“那……还有四个月你就要登基了,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不是都交给你们了吗?”寒寂月看着被轻风扬起的满天的梅花,心不在焉地说。

    这样的他令寒寂凡的心痛了一下,哥哥他……近几年的感情越来越淡了,在这冷香院还好,一出去后,无论是怎样的表情眼底都是一片宁静无波,仿若死水,他才二十五岁啊!难道这一生就要无情无爱到老吗?

    “哥哥,反正剩下的事有我和月玮他们,不如,你利用这四个月的时间去游玩一下吧?”

    “游玩?我不想去。”几乎是马上的,寒寂月一口回绝,他只想呆在这冷香院里,那里也不去。

    “可是……你这几年一直都勤于政务,都没有好好地放松过,去玩一下吧!”寒寂凡不死心地游说着。

    好好放松……

    这几个字似乎曾经有人这样说过呢……

    是那个人啊……

    月,每天都看奏章,好无聊啊,不如等天琳回来后我们就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她,我们俩好好去放松一下吧……

    你怎么总是想着玩啊……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好嘛……

    好啦……

    耶,月最好了……

    那去哪里啊……

    找张地图来看看吧……

    他答应过她要和她去玩的,可是他并没有遵守承诺。

    “哥?”寒寂凡担忧地看着突然变得哀伤的寒寂月,不禁出声轻唤。

    “好。”寒寂月突然出声。

    “什么?你说什么?”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说好,我就去放松一下吧!”算是一种补偿吧!不能陪她去就代她去吧!

    “那我马上去准备一切,你想去那里?”

    霎时间,寒寂月脸上弥漫着一片迷离之色,良久他才吐出一个地名。

    “追、云、城。”

    从这时开始,命运之轮开始重新转动。

    追云城中傲月楼,尽收美人话风流。

    欲知何为倾城貌,无心艳色世间求。

    追云城位于君临的南方,是一个渔米之乡,绿树环绕,山青水秀,城内工商业非常发达,又因为邻近海湾,所以城内中是来往着不少的异邦人。

    而这些并不是追云城特别的地方,它的特别之处是——它是一个以青楼为生的城市。

    这里盛产美人,而不知道是由什么时候,有人在这里开了第一间青楼后,慢慢发展成燎原之势,追云城从此成为所有女人视为乐园的温柔香。

    午后,追云城内最繁华的寻芳街内一片热闹之声弥漫。

    而就在一位身穿白衣,容貌脱俗出尘得不吃人间烟火的公子出现后,马上一起一大片轰动。

    “无心公子,今天又来买东西啊……”

    “无心公子,我今天又做了新的点心,要买一点试试吗……”

    “无心公子,要糖葫芦吗……”

    “无心公子……”

    “无心公子……”

    一句又一句的无心公子无不告诉大家,这位绝美的男子叫无心,而且从大家熟络的招呼声可以看出这位无心公子经常光顾这里。

    “大家好啊!姜大娘,我要一块白糖糕和桂花糕,你的手艺最好了。陈姑娘,给我两串糖葫芦,你做的糖葫芦最好吃了。李大叔,给我一壶女儿红,你酿的酒最够味了。王姐姐……”每走过一个摊档,无心都要买一些东西,而且那张小嘴吐出的像粘过蜜似的话,再加上扬着灿烂笑容的美丽笑脸,无不把各家档主哄得眉开眼笑,给的东西更是平常的几倍。

    “那是谁啊?长得可真够美的。”一位喝着豆浆的客人着迷地望着无心,禁不住向档主打探起来。

    “姐妹,先擦擦口水吧!”见怪不怪的大娘递过去一块毛巾,摇了摇头,又是一个被迷住的家伙。

    “呵,不好意思啊!”尴尬地一笑,接过毛巾,飞快地擦了擦嘴。没办法美色醉人啊!

    “姐妹,你以前一定没有来过追云城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真的没有来过。”

    “猜也知道,来过追云城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说着,指了指无心。

    “这么有名,他是谁啊?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

    “姐妹,你知道我们追云城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青楼啊!这我还是知道的。”

    “那青楼里最出名的是哪间,你又知道吗?”

    “当然是傲月楼了,不是有句话叫做‘追云不去傲月楼,枉来城中走一遭’,听说这傲月楼里的清一色美人,就连个小厮也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来得清秀,是不是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那你又知道这五年来最出名的两大花魁是谁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五年前的春天,穆艳色穆公子凭着一舞和一张绝世的倾国艳颜将当时的花魁云若比了下去,从此艳名倾天下,多少人捧着千金为见其一面,然后三年前,无心公子为跳舞的艳色公子轻歌一曲后,那天籁的歌声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而他那张脱俗出尘的脸更是牵引着无数女人的心,自此他们就成为了傲月楼的两大花魁,并且两人一直都卖艺不卖身,就更加吸引人了。难道说……他是?”

    “猜对了,他就是两大花魁之一的穆无心。”

    “难怪……果然是人间绝色啊!噫?他姓穆,艳色公子又姓穆,难道他们是兄弟?”

    “对啊!而且当年无心公子想出来卖艺时,听说艳色公子非常极力地反对呢!”

    “换了是我我也反对啦!这样的一个仙子般的人物,却倚楼卖笑。”

    “是啊……”

    走过一档又一档,买了一样又一样,眼见穆无心还想再买下去,已经抱着一袋又一袋的小厮文素终于忍不住出声叫道。

    “公子,你不要再买了!”

    “啊!文素,抱歉啊!我帮你拿一点吧!”穆无心看着几乎被他所买的东西活埋的小厮,过意不去地说。

    “别别别!我可不想被这里的人打死。”文素说。

    两年前他和公子来买东西,公子一时好心帮他拿着一个小小的篮子,几乎是立刻的,这条街里的所有人马上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眼里清一色是写着“居然叫这样美丽柔弱的公子拿这么重的东西,你怎样做人家小厮的?”还好他马上抢回了篮子,要不然真的会有人冲上来打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

    “真的不用吗?”

    “不用,不用。”

    “哦,那我们继续走走吧!”

    “哦,好的……不不不,公子,我们回去吧!”差一点就被拐了。

    “啊,可是我还想买东西啊!”

    “不要吧,公子。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饶了他吧。

    “可是……”穆无心眼带哀求地看着文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招架不住。

    不可以……文素……一点头你就会万劫不复的。

    闭上眼,文素适时从美色中回归,咬牙使出杀手锏。

    “而且艳色公子就快醒了,他醒来看不见你又会很担心的。”

    “对哦!艳色快睡醒了,那我们快回去吧!”果然,穆无心一听到穆艳色会担心,马上改口,转身回去傲月楼。

    谢天谢地,终于回去了,他就知道世上唯一能治得住他家公子的就只有艳色公子。

    回到傲月楼内的观情阁,穆无心直冲向穆艳色的房间。

    “艳色——你醒了吗——”边喊边推开门,走进内室。

    “像你这样喊,还可能不醒吗?”一道娇媚的声音传出,穆无心更进入内室就看见穆艳色放下胭脂,一张浓妆艳抹的妖娆丽颜转过来看着他。

    “你怎么又化妆了?要出阁吗?”穆无心皱眉看着他的浓妆问。

    艳色真是奇怪,明明素颜的样子比上妆的时候更加妖艳,更加美丽,可偏偏要涂脂抹粉的,好好的一张脸却这样糟蹋,真是可惜。不过还好在观情阁内的艳色是素颜的,要不然整天对着一张化着浓妆的脸,他可受不了。

    “对,楼主找我们。”点点头,起身披上外袍边对他说。

    “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哦!”

    “你刚刚去哪里了?又仗着美色骗吃骗喝啦?”为他擦擦嘴角残余的食物屑,穆艳色取笑道。

    “什么叫仗着美色骗吃骗喝啊?我有给钱的。”

    “你是有给钱,但是你给一份的钱却可以买三份的东西,不是骗吃骗喝是什么啊?”

    “什么嘛!是他们自愿给我的嘛!”又不是他强迫他们的。

    “好啦!我们走吧。”

    “哦!”

    傲月楼的楼主名叫风忆情,他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十五岁白手起家开起了青楼,短短五年里就垄断了城内的青楼生意,追云城里有三分之二的青楼都是他的。

    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和来历,曾经有被他抢了生意的对手来傲月楼里搞事,第二天,这名对手连人带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无人再敢得罪风忆情。

    他认为他一生里面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在穆艳色来卖身时,当机立断地答应他提出的苛刻条件,让他的傲月楼更加的出名。

    “楼主,穆公子他们来了。”一名下人进来禀报。

    “让他们进来吧!”从躺椅上起来,坐到桌子旁等着他们。

    这世上能让他愿意坐正来等的人,只怕就只有这两兄弟了。风忆情好笑地想着。

    “楼主,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穆无心蹦蹦跳跳地走进来,边大声地叫道。

    “无心,过来坐。”对他招招手,风忆情扬起微笑说。

    这穆无心似乎总是那么乐观,活蹦乱跳的,即使身为妓也没有一丝的厌恶,真是奇芭。

    “楼主。”随后进来的穆艳色淡淡地向他点了点头,坐到了无心的身旁。

    还有这穆艳色,永远都是化着浓浓的彩妆,除了对穆无心会有着人性化的表情外,对其他人总是冷冷淡淡的,但又不是让人觉得他是高傲的那种感觉,而是……平静,没有任何特别的感情,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楼主,你到底找我们有什么事啊?”看着发起呆来的风忆情,穆无心再一次问道。

    “是这样的,我在京城有一个朋友她的生日就快到了,她邀请我去吃顿饭,不是什么宴席,只是朋友间单纯的聚会,而她一直很想认识一下你们,所以想请你们和我一起去,你们觉得怎样?”回过神来,风忆情问。

    “好啊——京城啊,我都没有去过,刚好可以趁机……”穆无心兴奋地说,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穆艳色打断了。

    “我拒绝。”冷冷的开口,穆艳色一口回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艳色?为什么拒绝啊?”穆无心轻问。

    “对,为什么拒绝呢?如果你放心,这次聚会并不是什么陪酒性质的饮宴,真的只是简单的聚会。”风忆情也开口说。

    “总之我拒绝。”穆艳色态度坚决。

    “艳色,你到底怎么了?一定有什么原因,你说吧!”拉着他的手,无心用着小狗般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艳色对他这样的表情最没辙了。

    果然,穆艳色放柔了眼神,缓缓说道,“你的身体不适合舟车劳顿。”

    “原来是这样!不怕了,我不是不用再吃补药了吗?不怕啦!”穆无心拍胸脯保证。

    “无心,乖!”艳色柔柔地说。

    穆无心知道真的没有办法了,每当艳色用这种口气叫他的时候,就证明他心意已决,这令他不禁向风忆情抛去求助的一眼。

    而后者则回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那……楼主是去给人家祝寿,我们不去不是很扫兴吗?这样楼主也很难做啊!”脑袋转啊转,终于转出一个借口。

    穆艳色想了想,“那就只有我去,你还是不能去。”

    “怎么这样?人家不要和你分开啦!”他也要去。

    “那我们就都别去。”穆艳色没有让步。

    “好了好了,一人让一步,就艳色去吧!无心你身体不是很好,还是不要去了。”看不下去的风忆情出来打圆场。

    “可是……”

    “无心,你想想啊!我们这一去一定有十天半个月,这么多天艳色不在,没有人管你,你不就可以大玩特玩了!”见穆无心还想说什么,风忆情马上拉过他,在他耳边低语。

    对喔!他的话令他双眼一亮。

    “艳色,那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穆艳色挑眉看了看他,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

    “那我就去告诉夙砚和忘音让他们帮你收拾收拾吧!”说罢,穆无心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房内只剩下穆艳色和风忆情,确定穆无心走远后,风忆情才开口问。

    “担心他的身体不是你不让他去的真正理由吧!”

    穆艳色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艳色,你和无心一直在躲着什么人吧?”虽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终于,穆艳色缓缓开口,“根据当初的约定,你无权过问我和无心的事。”语气有着微微的寒意。

    “好你个穆艳色,你是吃定我了?”没有生气,风忆情好笑道。

    “不敢。”可语气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算了,难道我肯遵守承诺一次,就遵守下去吧!你回去准备吧,三天后出发。”

    点点头,穆艳色转身离开,所以他并没有看见风忆情那鬼魅的一笑。

    “穆艳色,我真的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相逢

    初秋的天气令人感觉清爽不已,可对穆无心来说却是乌云密布。

    呜……呜……他被骗啦!什么叫艳色不在他就可以大玩特玩啦!他怎么忘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呜……呜……

    穆无心一脸哀怨地看着跟在身后的夙砚,不禁想起三天前艳色离开的场面——

    郊外的十里亭旁,停着一辆华美的马车,穆艳色和穆无心就站在不远处话别着。

    “无心,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一定要小心身体,不要玩得太疯了,知道吗?”慎重地交代着,艳色的眼中有着几不可闻的担忧。

    他现在离开好吗?

    那个不可逾越的命运……会在他离开的时候发生什么变故吗?

    如果发生什么……他将再也挽不回一切的……

    “我知道了,你也要保重身体!”穆无心也一脸不舍地话别着,可眼底那兴奋却是泄漏了他的真实想法。

    艳色这一来回起码要一个月啊!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疯玩了,想想都真是爽啊!

    “记得一定要注意好身体啊!如果感觉有什么异样,药在我房里,你一定要去吃啊!”再三叮咛着,一定要他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那个日子就快来了,他一定不可以再出什么事……只要过去就好……过去就好……

    “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虽然这样说着,可无心的眼底却有着淡淡的困惑。

    艳色如此慎重地再三交代真是很不寻常呢!除了那两年里他会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外,其他时候他可是很放心的,似乎是从今年开始他就特别关注着自己,甚至不让他过多地出去,艳色他……是在害怕什么吗?

    “恩,还有……”穆艳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走近的风忆情打断了。

    “我说艳色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的!放心吧。只要在这追云城内,无心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因为没有人敢动我傲月楼里的人。”

    “对啊!谁敢惹我们大名鼎鼎的楼主大人啊!所以艳色你就放心吧!”穆无心马上附和道。

    “对啦!别担心啦!”

    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穆艳色并没有减小担心。他也知道自己有点神经过度,可是,他真的很难放心呢!

    “我看我还是不去了。”越想越觉得不对,穆艳色脱口说。对,他还是不去了,当年就是因为他的离开,才会……再来第二次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呢!

    “别别别,我真的真的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你这样不是要楼主言而无信于他人吗!”艳色啊!你不走的话那我的玩耍计划不就泡汤了吗,那怎么行!

    “对啊,艳色,你是不是真的担心过度了!”他的异常让风忆情皱着眉头说。

    “我……”穆艳色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他也知道他担心得太过了,可是……

    “别我了,天色不早了,快上路吧!”穆无心急急地说着,就把穆艳色推到了马车旁,“快上去吧!”

    “我……那……好吧!”转身看了看他,穆艳色最后还是妥协了,坐上了马车。

    “要小心啊!楼主,你要照顾好艳色啊!”对着坐上了马车的两人,穆无心叫着。

    “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探头出窗,风忆情笑着说。

    “再见!”

    “再见!”

    “无心,一定要小心身体,别和陌生人说话。”穆艳色交代着,终是控制不住,泄漏出浓浓的担心。

    “恩,我会的。”回答着,看着马车缓缓地离开,突然,穆无心看见了一个不应该还站在他身边的人,不禁大叫出声,“楼主,艳色,你们等等!”

    他的惊呼让马妇立马拉紧缰绳,停了下来。

    “怎么啦?”穆艳色马上伸出头来,问着跑到马车旁的穆无心。

    “你怎么忘了把夙砚给带上呢!快让他上车吧!”

    他的话让艳色笑了笑,“夙砚不和我去,我只把忘音带上。”

    “为什么?”

    “因为要看着你啊!”

    “什么?”不会吧!看着他?穆无心扭头看了看夙砚,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有道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小厮,艳色身边的两个小厮可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对他是绝对的忠心,而且那执拗的性子可是谁的账都不买的!如果艳色要他们看着他,那和艳色看着他没有多大的区别啊!

    他不要啊!!!!!!!

    “对,看着你。夙砚,好好看着无心,知道吗?”

    “是。”夙砚恭敬地回答。

    “艳色,不用叫人看着我了,我会很乖的!你还是带上夙砚了,忘音一个怎么能伺候好你呢!”

    “要不我留下,要不夙砚留下,你选择一个!”下了最后通牒,艳色要他作出选择。

    “那……”看看他,在看看身后一脸肃穆的夙砚,穆无心衡量再三,一咬牙说,“夙砚留下!”他就不信他搞不定一个小厮。

    “很好。夙砚,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无心,不要让任何陌生人与他接触,特别是外地人,知道吗?”

    “是。”

    “艳色,不用这样吧!”他又不是犯人。

    “再见,无心,玩得愉快。”看着他沮丧的样子,穆艳色心情大好地说。

    “再见!”有气无力地目送马车离开自己的视线,无心不禁有点泄气,但是马上又振作起来,哼,他就不信他搞不定夙砚。

    回想结束——

    呜……呜……他真的搞不定啦!

    回头悄悄看着默默跟着他的夙砚,无心再一次觉得他的人生一片黑暗。

    无论他做什么,夙砚当真寸步不离地跟着,让他根本放不开去疯玩,每当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时,夙砚那木然的声音就会响起,“公子,不可以这样!”“公子,不可以那样!”而且不论他用哀求还是威胁,夙砚都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说“这是艳色公子的吩咐。”

    天啊!他快疯了!

    无心抬头看看天色,知道夙砚就快要开口说话了。

    “公子,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果然!

    暗暗翻了一下白眼,无心低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我知道了,回去吧。”说罢,转头就走。

    神啊!他到底何时才可以摆脱夙砚啊!!!

    有谁可以救救他啊!

    微风轻轻吹拂着,江边的柳树扬起,带出一份旖旎的气息。

    一名容貌清冷如月的白衣男子漫步在江边,那略带忧郁的美丽脸庞让路过的人忍不住驻足偷看,却没有人敢上前搭讪,只因那名男子身后跟着一名一身黑色劲装的冷冽男子,那冷酷的表情和他身上佩带的散发出寒光的剑互相辉映着,让人不寒而栗。

    “主子,起风了,回客栈休息吧!”黑衣男子上前一步,在白衣男子身边说。

    “我们才刚刚出来呢!再走走吧。”淡淡的说着,看着泛起涟漪的江面,白衣男子有着微微的失神。

    这名白衣男子便是寒寂月。

    走了好久,寒寂月再次出声,向身后的男子询问着:“常诺,这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

    “回主子,是寻芳街。”被唤常诺的黑衣男子回答着。

    “寻芳街?是这里最大的花街吗?”追云城是靠什么为生他还是知道的。

    “不是的,寻芳街是一条完全的商业街,只因城里最出名的傲月楼里的公子们经常光顾那里,所以才戏称为寻芳街。”

    “是吗?带我去走走吧。”

    “是。”

    刚来到街口,寒寂月就见识到寻芳街的热闹。

    大大小小的叫卖声,往来的马车,人们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微笑,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真是热闹呢……

    就像当年出宫见到的一样……

    只是,身边的人再也不会是那个了……

    “芝麻糖,好好吃的芝麻糖,来看看吧,不买也可以试试的……”

    一阵吆喝声引起寒寂月的注意。

    芝麻糖……有个人……很喜欢的……

    “常诺,去买一些芝麻糖回来。”

    “主子,你一个人……”奇怪,主子好像是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今天怎么想吃芝麻糖。

    “去吧,我不会乱跑的。”淡淡地说着,寒寂月眼神一片迷离地看着那些芝麻糖。

    “是。”不再迟疑,常诺领命而去。

    在等着常诺的同时,寒寂月漫无目的地看向周围,直到一串串鲜红的果实映入他的眼帘,让他失神地看着。

    “冰糖葫芦,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五文钱一串,快来买吧!”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这是什么啊……颜色这么鲜艳的……

    不是吧,月,这是冰糖葫芦啊……

    冰糖葫芦……我……没有吃过……

    不会吧……

    父亲不让我吃嘛……

    你父亲是笨蛋,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不让你吃,来,吃吃看……

    呜……好甜哦……

    呵……糖当然是甜的啦……

    不过真的挺好吃的……

    我就说嘛……我每次出来都要吃一串的……

    你不会觉得腻哦……

    怎么会呢!月,我跟你说哦,以后如果我不见了,你在有冰糖葫芦买的地方就一定可以找到我了……

    傻瓜,你怎么可能会不见了……

    反正如果我真的不见了,我一定会在买冰糖葫芦的地方等着你的……

    等着你哦……

    等你哦……

    等你……

    等……

    真的会等他吗?会吗?即使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后,还会一直等他吗?

    漫天的悲伤袭来,寒寂月无意识地向对街的冰糖葫芦档走去,脸上一遍茫然之色。

    就在他走到路中间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惊呼传来。

    “让开——快让开——”

    路上的行人马上退避三舍,可寒寂月却是呆呆地站在路中间,眼看马蹄就要从他身上碾过去,他居然微微笑了。

    这就是那个人所说的等他吗?可是要他去陪她?是的话,他欣然接受。

    闭上眼,他等待着。

    “主子——”刚买完糖的常诺一出店就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马上提气上前,却还是赶不上。

    “啊——”就在马蹄就快碰到寒寂月的头时,一道白色的人影用力地一扯,抱着寒寂月就地一滚,躲过了那致命的马蹄,引起所有人的惊呼。

    穆无心搂着寒寂月,回想着刚刚那千钧一发的一刻,心脏不禁剧烈地起伏着。

    天啊!他好不容易才躲过夙砚的视线偷溜出来,本想好好地玩一天的,却让他遇到这么一件事,还好救到人之余并没有受伤,要不然一定会被夙砚禁足。

    不过这为公子是不是想死啊?居然躲也不会躲,而且被他抱着还一动也不动,难道受伤了?

    想到这,穆无心不禁摇了摇还趴在他身上的寒寂月,出声轻问:“公子公子,这位公子,你没有受伤吧?你怎么了吗?”

    而寒寂月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没事,不禁苦涩地笑了笑。

    不要他去陪她吗……还是因为不想见到他呢……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他感觉到有人摇了摇他,然后一把声音砸了下来,把他砸得头晕目眩。

    这声音……

    “公子,你没事吧!可是真的受伤了?”发觉他一直没有说话,穆无心再一次问道。

    难道伤得很重说不出话来吗?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寒寂月猛地一下抬起了头,眼神直直地看着他,吓了他一跳。

    这公子真是清俊呢!可是他看他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这张脸,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现在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是在做梦吗?是的话,他希望永远都不会醒来。

    “君夏……是你吗……”颤抖着双手,捧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寒寂月轻轻低喃着,双眸泛起可疑的水雾。

    他的话让穆无心的心漏跳了一下,随即拉下他的手,说:“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呃……君夏,你没事吧!那请你从我身上起来。”他现在是穆无心。

    “君夏……你为什么不认我……”看了看穆无心捉着他的那只手,再抬头,寒寂月一脸哀伤地问着。

    他的表情让无心的心痛了一下。

    他是怎么了?这人他根本就不认识,怎么他那哀伤的表情居然让他觉得……痛心?他是疯了吧!

    而且他口中叫的那个名字……

    “主子,你可有受伤?快去找个大夫看看吧!”此时,常诺赶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寒寂月,边为他拍着身上的灰尘,边着急地问道。

    因为他的起身而得以站起来的穆无心也拍了拍身上的尘,看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变成灰色,无心沮丧的想着,回去一定会被夙砚骂死!

    “这位公子,刚刚真是太……呃,谢谢你了,在下感激不尽。”整理好寒寂月的衣服的常诺这才回头向穆无心道谢,在看见他的脸时也惊艳了一下。

    常诺的话让寒寂月的眼神马上恢复了清明,他死死地看着穆无心,连眼也舍不得眨一下。

    常诺能看见他,那就代表他不是他的幻觉……

    不是幻觉……

    想也没有多想,寒寂月一把捉住穆无心的手掌,那掌心的温度让他明白到面前这个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这位公子,你怎么了?我……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啊!”他的动作吓了穆无心一大跳,使劲地想抽出被他捉着的手,无奈他的力度实在太大了,他只能出声说道。

    “主子,你怎么了?请放开这位公子吧!你捉疼他了。”惊讶不已的常诺马上说着。

    依旧看着穆无心,寒寂月微微松开了手,看着他立刻缩回去,甩着手的样子,让他不禁轻声说着:“对不起,我弄痛你了,我不是有意的。”

    好像,为什么会这么像呢?可是他眼底那清楚的陌生却是毋庸置疑的,是认错了吗?

    “没有关系。”对他笑笑,穆无心好不在意地说。

    这笑容……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是失忆吗?忘了他吗?是不是有他的回忆太痛苦呢?

    “你……没事吧?”不小心看见寒寂月眼底那深沉的痛苦,穆无心不禁出声轻问。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为什么这人的一举一动会如此的牵动着他的心呢?他们应该是素未谋面的。

    “没事。”马上收敛起情绪,扬起淡淡的微笑,寒寂月轻轻回道,“刚刚真是谢谢公子了,不知道高姓大名,在下改日好登门拜访。”

    他的笑容让穆无心心跳莫名地加速起来,而他随后的问题却让他迟疑了下。

    要告诉他吗?这公子的一举一动都表现出良好的教养,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而他的身份……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很在乎他的看法呢!

    “不方便说吗?”

    “不……呃,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姓穆,叫无心。”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告诉他。

    “无心……很特别的名字。”寒寂月轻喃着,然后对着他又是一笑。

    “呃,谢谢。”心啊!你不要跳得这么快啦!穆无心,在傲月楼里,你什么甜言蜜语没有听过啊,居然这么简单的一句赞美就让你如此失态,也不怕人笑话吗?

    “呃,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也不等寒寂月反应,转身就走。

    可是走了没几步,穆无心顿了顿,扭头一看,发现寒寂月正看着他,眼底有着难解的幽光,这令他心一紧,不禁再说多一句:“我叫穆无心,不要再叫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人在听到他的话时眼神飞快地掠过了一抹哀伤。

    然后他听到他轻轻地问:“为什么要叫无心?”

    “因为,无心——就不会痛了。”几年前,他也问过艳色同样的问题,那时艳色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是如此的悲伤,和现在这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居然热起来了,不能再待下去了。

    对寒寂月笑了笑,飞快地转身离去,这次,他没有再回头。

    无心……就不会痛了……

    苦涩地一笑,让一旁的常诺吓了一跳。

    主子他一般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泄露出情绪的,今天竟然如此反常,是和那位公子有关吗?

    “常诺。”收回情绪,寒寂月低低的一叫。

    “在。”常诺脸色一凛,恭敬的说。

    “去查一下穆无心这一个人,我要他全部的资料。”

    穆无心,你会是她吗?

    再遇

    “穆无心,祖籍在追云城外五百里的羌州城,靠卖胭脂为生,穆家在当地是有名的慈善之家,生有两名美丽非凡的公子,可是在五年前发生的一次洪水中,穆家一家四十二人,四十人丧生,只有两位公子幸存下来,而穆无心自幼体弱,那次的洪水事件令他的身体更加的糟糕,为了支付昂贵的药费,哥哥穆艳色只好卖身傲月楼,而三年前的一天,或许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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