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独恋月(伪女尊) 君琳第15部分阅读
君独恋月(伪女尊) 君琳 作者:欲望社
天真地以为,他会在失去后才发现是爱她的,现在又不是写小说。
他依旧不说话。
“你说话啊!难道你……”她大叫着,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中形成,“难道说,你是因为怕我会回去和你争夺帝位才要把我带回去,然后禁锢我,直到你登基以后才放我离开吗?或者是杀了我。”
对,一定是这样,权力是迷人的蝽药,包裹着欲望和贪婪,稍有野心的人都会想得到它,不让它由手中溜走,一有机会便紧紧捉住,如果有人出来阻挠,那可是会遇神杀神的!
“不,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他着急地捉着她的手,急急地说。
他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
“够了,不用再骗我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的。”她挥开他的手,将他的表现看作此地无银三百两。
“别,求求你相信我。”哀伤地看着她冷漠的侧脸,他终于明白到什么叫做报应。
呵,真可笑,当年她对他无比信任时,他给的是恨恨的背叛,现在到他希望她相信时,她却不屑一顾了,寒寂月,你真是活该啊!
“君夏,无论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带你走。”只因他有着另一翻打算。
“寒寂月,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如此抗拒跟你走啊?”突然,语气一转,她眼神残酷地看着他,轻轻地说。
“为什么?”这样的她令他心一惊,心不禁沉了下来。
“因为——我、不、爱、你、了。”一字一句地说着,看见他的表情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双眸闪过一丝痛苦,可随即飞快地掠去,没有让他看不见。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记起你就马上要离开啊?那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我爱上别人了,你的出现让我害怕我现在爱的人会误会,你的出现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还是离开吧!我需要的只是平凡的幸福,而你不适合我。”对不起,请你,离开吧!
“你……你骗我。”他颤抖着说,可她那漠然的表情却令他不得不相信。
她……她不爱他了,她爱上别人了?是啊,五年了,她又把他忘了,要重新爱上一个人没什么难的,他凭什么以为她还爱着他呢……
呃,等等,有问题。
“你不是一直都女扮男装吗?而且还倚楼卖笑,你骗我。”扬起一抹笑容,他反击着。
君夏眉一挑,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的,她慢悠悠地说:“我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傲月楼的楼主——风忆情。”
“风忆情?”
“对,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凭什么可以女扮男装三年而不被人发现,还不是有忆情帮我把关,我和他一见钟情,他知道我失去记忆,又被人追查,所以就出此下策。”对不起了楼主,我不是有意要坏你名声的,只是没有办法啊!
她的话合情合理,让人不得不信。
“所以,你还是放我走吧!我现在有忆情就已经够了,绝对不会回去和你争帝位的,你就安心做你的皇帝吧!”
她的话令他脸色益发的阴霾,抿紧唇,狠不得将那个风忆情千刀万剐。
“抱歉,我——还是不信,我——还是要带你走。”勾起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他的眼底渐渐形成狂暴的风暴。
“你——不论你信还是不信,我还是要离开。”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抛下这样的一句话,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门奔去,但手还没有摸到门,就被他由后面紧紧地抱着。
“你——”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回到那个风忆情身边吗?”他低声在她耳边问,诱惑又危险。
“对!”他温热的气息让她的脸一热,别过头,依旧嘴硬地说。
“是吗?君夏,你知道吗?语言是可以骗人的,但是……”性感的声音不断地在她耳边响起,他修长的手随着他的话缓缓抚过她的唇、颈、肩、胸、最后在腰间停下。
“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什么意思……唔……”他的话让她逐渐感觉到危险,而且他手心的温度灼伤了她,话还没有说完,还没来得及挣扎,她只觉眼一花,下一刻就被他压在床上,倾身吻住。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这里是女尊的世界啊!为什么男人可以这么大胆?
使劲地推着他,却渐渐觉得手脚发热,无力。
她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他的吻,一如当年。
衣服飘落,他细碎的吻也顺势落下,闭上眼,幻想着,他和她还是在那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日子里,她依旧可以放纵自己,承认着,她还爱着他……
接下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压抑五年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他从一开始只想证明她还爱着他,到最后是他不想停下来,直到她累到昏在他的怀里,他才搂着她,安然入梦。
可是,该死的,她居然逃跑了。
“真以为走得掉吗?君夏。”
五年的帝王生活,让他将王霸之道学得真切,即使不想用强的,但是权力,有时是最好的助力,这次,他绝不放手!
“主子,已经准备好了。”此时,常诺的声音响起。
“出发!”袖一扬,寒寂月迈着大步出房门。
“是。”
天才刚亮,路上的行人稀少,所以当寒寂月带着三百官兵将傲月楼围起来时,并没有引起不必要的马蚤动。
“哟,怎么一清早的就来了一群官兵啊?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前来应门的陶总管陶玄姬,看见一大群官兵出现在眼前,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趣正浓地问道。
没办法,谁叫他们傲月楼什么事情没有过的,见怪不怪了。
“请问,穆无心穆公子在吗?”得到寒寂月的指示,常诺走到陶玄姬面前问。
他的话令陶玄姬一阵困惑,奇怪地说:“穆无心?谁啊?我们这里是有位穆公子,但不叫无心啊,叫穆艳色,这位公子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困惑的表情和语气真实得找不出说谎的痕迹,这令常诺呆了呆,跟令寒寂月皱起了眉头。
“把穆无心交出来。”冷冷地开口,令陶玄姬不禁打了个寒蝉。
“这位公子,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你要找的人,怕是真的找错了吧!”
“是吗?”他根本不信,“给我搜。”
“是。”常诺令命,带着数十人进了傲月楼,陶玄姬拦也拦不住。
“哎哟,你们不能这样……停下来……”话是这样说,可陶玄姬的表情可是一点也不慌张。
寒寂月也跟着进了傲月楼,坐在一张椅子上,静静得等着。
“怎么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多人啊?”常诺刚想进入内院,就被出来的风忆情拦住,“怎么?要搜查吗?行,不过,可千万不要弄乱东西哦!要不然……”轻柔的嗓音响起,眼波扫过众官兵,眼底的寒光令人心惊。
点点头,常诺带着人进了内院,而风忆情也慢慢走进大厅。
“陶总管,发生什么事了?”轻轻地问着陶玄姬,眼神却是看向寒寂月。
真是清冷如月的公子呢!而且一身尊贵之气,眼神凌厉,只怕不是简单人啊!不过,他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凶悍,他应该没有得罪他吧!
而他在打量他的同时,寒寂月也在打量他。
这就是风忆情吗?一身妖媚,眼神幽深,浑身隐隐散发出张狂之气,只怕不会是一个简单的青楼楼主。
“回楼主,这位公子要找一位叫穆无心的公子,可我们这里哪有啊?我这样说他又不相信,二话不说就人进来搜查了。”陶玄姬的话令风忆情轻笑了出来。
“呵,来我这傲月楼找公子?我说这位公子啊?难道你是女扮男装?从来就没有男人来我这里找男人的,难道说,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此话一出,除了陶玄姬笑了出来外,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看热闹的楼里的公子们也笑了出来。
“楼主啊,你这话真过分……”
“是啊,怎么可以这样说……”
“就是嘛,即使是也不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说啊……”
此起彼落的嘲笑声轰然而至,寒寂月也不恼怒,只是冷冷地扫视着所有人,眼光所到之处,众人无不闭嘴。
好可怕的眼神啊!众人心中想着。
站起来,走到风忆情面前,和他对视着。
“她在哪里?”寒着脸,他问。
“谁?穆无心吗?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应该说,整个追云城也没有这个人。”媚笑着回答他,风忆情显得漫不经心,可直视寒寂月的眼底却是毫无笑意。
“主子,找不到人。”这时,常诺回到他身边报告道。
他的话令寒寂月眼神变得深寒,对着风忆情,他冷冷地开口。
“她——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风忆情也冷冷地回答道。
“怎么一大早的就有人来了?”突然,一到娇媚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接着,一张画着浓妆的艳丽容颜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寒寂月眯着眼睛看着那张脸,心底有着困惑。
这张脸,他没有见过,可这把声音……还有那双眼睛……
凤目勾魂!
是她!
这个认知令寒寂月眼底精光一闪,缓步走到穆艳色的面前,开口问道。
“她,在哪里?”
穆艳色看着面前这该死的男人,眼底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勾起冷笑,他语气深冷地说:“谁?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当真?”
“当真。”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真的找不到吗?”寒寂月脸带狂傲地说。
“那你就去找啊!只要你找得到。”你狂,我比你更狂。
恶狠狠地和他对视着,穆艳色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两人就像两头雄狮,互不相让。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哼,我等着。”
“常诺,我们走。”一挥袖,寒寂月寒着一张脸离开。
人不可能凭空而消,必有迹可循。
而看着他的背影,穆艳色眼底邪气流动,漾起一抹勾魂媚笑。
寒寂月,你找不到的!
寒寂月寒着一张脸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着脾气。
该死的,找不到,找不到,他真的找不到。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他什么也找不到。
动用全城的兵力,派人监视着傲月楼里的人的一举一动,却一无所获,看来,他真的是低估了风忆情在这里的势力了。
难道他真的又再失去她了吗?
想到这,他不禁用力地锤了一下桌子。
“主子,京城有人送来急件。”此时,常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接过常诺手中的信,打开,里面的内容让他皱紧了眉头。
信上只有短短六个字。
京中变乱,速回。
“常诺,上次偷袭我的那帮人,查出来是谁派来的吗?”
“查出来了,是朝廷上那帮反对你称帝的旧臣派来的。”
“是吗?”淡淡地回了句,再看看手中的信,一个计策在心中形成。
“常诺。”
“在。”
“和我去一趟傲月楼,我要见穆艳色。”
“怎么?找到人了吗?”穆艳色喝着茶,漾起可恶的笑容,好不真城的问着脸色铁青的寒寂月。
这男人,一大早的就来拍他的门,还以为他找到人了呢!可是一看见他的脸色,他就觉得被吵醒还是值得的。
“我再问你一句,她,在哪里?”不理会他的揶揄,寒寂月冷冷地问。
“我也再说一遍,我,不知道!”
他的话令寒寂月握紧了拳头,良久,他才淡淡地开口。
“是吗?那么请你帮我告诉她,明天,我就要离开了,如她所愿,滚回皇宫去,从此与她再无瓜葛。希望她,可以来和我道别,我答应她,绝不强迫她跟我走。明天辰时(7:009:00)到巳时(9:0011:00)我在十里亭等她,如果她不来,我会走。”说罢,也不管穆艳色答不答应,他转身离开。
而穆艳色也没有说什么,依旧悠哉地喝着茶,看着夙砚把门关上。
“听见了吧。”他开口,说话的对象是夙砚。
“听见了。”关好门,夙砚转过身来回答,出口的声音居然是君夏。
只见他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指甲一挑,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落下,露出那张清灵绝俗的脸。
“那你想怎样?”看着君夏一脸迷茫地躺到床上,穆艳色轻问。
“我不知道。”
“那就别去,寒寂月太狡猾了,他刚刚说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
“是吗?那……就不去了。”闭上眼,君夏知道穆艳色是对的。
“你……还爱着他吧!”低叹一声,穆艳色轻轻地说。
“天琳,当爱一个人已经成为习惯后,想要不爱,谈何容易啊!”
“君夏,答应我,不要去。”穆艳色,呃……应该叫天琳了,天琳担忧的说。
如果寒寂月已经登基了,我会允许你们重新再一起,但是,现在五年之期还没有到,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回去,因为,你会死,而我再也无能为力救你。
这些话,天琳并没有说出口,只因,时机没有到。
“……好……”沉默了一下,君夏答应着。
“那,你休息吧!我出去了。”起身,天琳出门前再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
看着床顶的纱帐,君夏闭上了眼。
寒寂月,我们终究是无缘的……
君夏还是来了十里亭。
“君夏,你来了。”开心地看见她出现,寒寂月冲过去抱着她。
任他抱着,只因她知道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你说过,不会强迫带我走的。”头迈在他的胸前,她淡淡地说。
“……对。”她的话令他一僵,艰难地回答着。
“……你,回去后就安心的登基吧!我……一定不会去打扰你的。”
“……哦……”
“要……照顾……好自己……”
“……恩……”
“你……会是个好皇帝的……”
“我……知道了……”
“那……放开我,我……走了……”轻轻推开他,她深深地看着他。
最后一次看他了。
“你……不等我走了才走吗……”
“我……不想看见你走……还是我先离开吧……”
“是吗……我,可以有一个要求吗?”微笑了下,他轻问。
“是什么?”她防备地看着他。
这令他苦笑了一下,缓缓开口:“可以再吻我一下吗?”
君夏的目光倏然变得蒙胧,旋即,踮高脚,搂着他的脖子,缓缓吻上他。
丁香小舌流连在他性感的薄唇,轻轻舔啮着,让他的气息盈满口中,再慢慢伸进他的口中,与之交缠。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她才脸色酡红地放开他。
留下刻骨的一吻,却留不住接吻的那个人。
“再见了,不,是永不再见。”留恋地看了他一眼,她转身离开。
可是,没有走几步,一阵昏阙感向她袭来,下一刻,她就向后倒去,刚后被上前来的寒寂月接住。
打横抱起她,看着那张昏迷的小脸,他低喃着:“抱歉,我说了,我——决不放手!”
大步向马车走去,一声令下,一行人缓缓离开。
而昏迷中的君夏并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再次纠缠在一起,再难分开。
逃跑
当君夏缓缓醒来,入目的景象令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这里是哪里呢……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和月吻别之后……
等等——
倏地坐起来,捂着唇,她不禁露出懊恼的表情。
该死的,她被骗了,说什么不会强迫带她走,她应该听天琳的话的,还有那个该死的吻,想不到那个男人居然在唇上涂上了迷|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j诈的?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呢?他说要回京……
难道……
脑海中浮现的猜测令君夏表情一凛,飞快地环顾四周。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把她带回来的……
可是那一件件熟悉的摆设,一一证明着她在那里。
掀开身上的丝被,君夏赤着脚下了床,疾步向房门走去。
不会的,她不会回来的……
刚要打开门,门居然自己开了,然后走进来一群身穿宫装的宫人,他们看见君夏时也吓了一跳,随即行了礼。
“小姐好。凤后交代我们在你醒了后要伺候好你的,请先梳洗吧……哎呀,小姐怎么没有穿鞋呢?来人啊,快把鞋袜拿来。”一名身穿粉绿色的宫人在看见君夏的赤脚时,不禁惊呼了出声。
而他的话她置若罔闻,只是一脸苍白地看着他们。
宫装……她,还是回来了,回到了——皇宫。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她回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宫人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取来了鞋袜,要帮她穿上。
“来,小姐,请先坐下,让奴才帮你……啊……”话还没有说完,还没有碰到君夏,这位宫人就被她一把推开,然后她像箭一样夺门而出。
“小姐,小姐,你别跑啊,来人啊,快追!”她的动作吓了众人一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而那位被推倒的宫人则马上叫了起来,接着,一场追逐战就开始了。
“小姐,小姐,你别跑啊,凤后怪罪下来奴才们谁也担当不起啊——”一群人边跑边喊,心底却出现了一个疑问。
这位小姐怎么对这凤翼宫的路那么熟悉啊?
而君夏根本没有把他们的话听进去,只是使劲地跑着。
不可以留在这里,一定要在那男人回来之前离开这里,只要离开了这凤翼宫,那么后面这群人就可以甩掉了。
眼看出口就在前面,君夏的脚步更加得快了,就在她要踏出门口时,一个人刚好在拐角处出现,她根本来不及停下,整个人就撞进了那人的怀里,而那人也顺势一抱,把她整个人圈住。
“放开……”莫名被人一抱,君夏想都没有想就挣扎,直到那熟悉的味道窜进她的鼻翼,令她浑身一僵,停下了所有动作。
“君夏,你醒了?”寒寂月的声音轻柔地在她头顶飘下,令她不自觉闭了闭眼。
她——还是迟了。
“小……小姐……啊,奴才……参……参见凤后。”那一大群宫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一看见寒寂月便马上跪了下来,行着礼。
“君夏?”发现她一直没有回应,他不禁奇怪地出声问道。
当他的目光触及她赤裸的双脚时,眼神立刻暗了下来。
“本宫不是要你们照顾好小姐的吗?怎么能让她在这样的天气下赤着脚走呢?”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可却听得一干宫人心惊不已。
“凤后恕罪,凤后恕罪……”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这时,君夏轻轻地出声帮他们说话。
“是吗?京城已经入秋了,皇宫的地是大理石,很凉的,以后不要这样了。”她的话让他的眼神缓了下来。
还有以后吗?她自嘲地想着,对他的话不置予评。
突然,他打横抱起了她,引来她的惊呼。
“你干什么?”她看着他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她,向凤翼宫内走去。
“去准备热水和毛巾。”向还跪着的宫人交代着,寒寂月便抱着君夏向房内走去。
见他没有说话,她也不再出声,而为了防止一不小心掉到地上,她只好勾着他的脖子,然后失神地看着他。
五年了……他,没有怎么变呢!
依旧是那个在月夜下令她心动的男子,只是五年的帝皇生活将他潜藏的霸气激发出来,让他更加的迷人。
可是,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而且,他到底为什么要带她回来啊?他到底又在打算什么呢?这个男人,她永远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又或者,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是另一种假象呢?现在的她什么也没有了,江山,感情,可以给他的她全都给了,他还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就在她神游的档儿,寒寂月已经把她抱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
“凤后,热水和毛巾已经准备好了。”此时,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拿进来。你们可以出去了。”看着宫人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寒寂月挥手便要他们退下。
“是。”
寒寂月走到桌边,将毛巾浸了下去,然后拧干,向她走来。
而一直在想事情的君夏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直到脚底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才拉回她的神志。
“你在干什么?”她惊问。
他居然帮她……
“帮你擦脚啊!”他头也不抬,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你可以叫宫人啊!再不然,我可以自己来。”说着,伸手就要抢过毛巾。
“不,”他一手架开她的手,“让我来吧。”
她瞪着他的动作,他专注温柔的表情令她到嘴的拒绝的话硬是挤不出口。
他擦完了右脚,把毛巾在盆子里洗干净后,换左脚再擦,他的动作很仔细,连脚趾缝都擦洗得干干净净。温热的毛巾,暖了她冰冷的脚底板,他轻柔的触摸,更是让她胸中浮现出点点的感动。
可是,只是一刹那,在他抬头看她前,她换回了一副漠然的表情。
帮她擦完脚,他站起来将毛巾扔进盆子里,再回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坐。
“君夏……”他轻轻地叫她,刚抬起手来想抱她,就被她迅速闪过,猛地推他一把,君夏捉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狠狠包裹着,不发一语地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不要说她幼稚,谁叫她又打不过他,逃跑的几率又微乎其微,只能用这种漠视的态度来作无声的抗议。
而他只是低叹一下,也脱了鞋袜,躺在了她的身边,连人带被地将她搂在怀里。
她并没有挣扎,因为挣扎也没有用。
“对不起。”良久,他低声说。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捕快干什么?”她漠然地回答,“你说过不会强迫带我回来的,你骗我。”
“对,我骗你,因为我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所以才不顾你的意愿带你回来。”他理直气壮地说。
“你……”他的语气令她气结,一把坐起来,她揪着他的衣领吼道,“希望我留在你身边?寒寂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当初我留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现在我不想留在你身边了,你却又来招惹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讨厌啊?我受够了!我要你立刻、马上放我出宫去。”
“办不到。”他坚定地说,“觉悟吧!对你,我不会再放手了。”
“哈……”她轻笑,眼底有着深深的嘲弄,“你不要做皇帝了吗?如果现在朝中的大臣知道我在皇宫里,你认为你还会有机会做皇帝吗?”
难道你要告诉我你要放弃吗?
寒寂月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深沉的看着她。
“你又想做什么?”她防备地问。
“总之,你走不了的,君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抚着她的脸,他轻柔地说。
“你的意思是即使有人知道我在皇宫里,但是这里乃至整个朝堂都是你的人,所以我的存在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对吗?”她铁青着脸问。
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而她则认为她猜对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的?”她咬牙切齿地说。
他则回她一个微笑,“如果卑鄙才可以留住你,那我不介意卑鄙。因为它是一个很好用的手段。”
是吗?她在心底轻问。
那么,我们就来看看谁比较卑鄙吧!我——一定会离开这个皇宫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君夏没有再提出离开的要求,只是每天都呆在凤翼宫里发着呆,寒寂月每天都来,陪她吃每一餐,晚上搂着她,同床而眠,有时候甚至两人共度激|情的一夜,而这些,君夏并没有拒绝,只因,她在等待机会。
然后,十一月一日到来。
每年的十一月一日,按照宫里的规矩,是放一批宫人回家的日子,而这天,南宫门会在巳时(9:0011:00)打开,直到申时(15:0017:00)才关闭。
“很累吗?怎么一直打呵欠?”刚吃饱午餐,寒寂月便问揉着眼睛的君夏。
“还好。”说着,又打了一个。
“那就午睡一下吧。”然后,轻轻地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你下午有事吗?”躺在床上,她状若无意地问。
“最近边境出现了一些动乱,我一会儿要和守边的将领讨论问题,可能要忙一个下午,怎么了吗?”他奇怪的问。
“没有,问问而已。那你会回来陪我吃晚餐吗?”
她的话令他开心地一笑,“当然会。”
“哦。”虚应一声,她闭上眼,不再说话。
当确认她睡着后,寒寂月才轻声起来,走了出去。
“好好照顾小姐,知道吗?”他轻声交代着。
“是。”
他颔首,离开了凤翼宫。
一个时辰后,君夏缓缓醒来,坐起来,扬声叫道:“书儿,进来。”
一会儿,名叫书儿的宫人走了进来,向她福了福身,“小姐,请问有何吩咐。”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未时(13:0015:00)刚到。”
“是吗?”她轻喃。还有一个时辰就到申时,应该来得及。
然后,她抬起头,向书儿招手,“你过来帮我捏捏脖子。”眼底闪过一丝j诈。
“是。”书儿依言而做。
当他走到君夏面前没几步远时,她又出声说:“先帮我倒杯水来。”
“是。”
而当书儿刚转身,君夏马上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一记手刀就把他劈晕了。
“过一点,对,太大力了,就在这里。”为了防止外面的人怀疑,君夏边说话边和书儿换着装。
真当她这十几天是发呆度日啊?经她多日观察,这书儿和她的身材是最相像的,甚至声音也差不多,而且刚好他身上有今天出去的通行令牌,真是天助她也。
换好装,将书儿安置在床上,以被子盖着,再出声自说自话一翻:“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叫唤不要进来。是。”
接着,君夏低着头走出了房门。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南宫门,她忍不住想向天欢呼。
看看四周,发现周围有着不少的宫人站着,应该是等待叫好才出宫去吧。
低头看看手上的令牌,上面写着560,而现在正念到545,看来要等一下了。
这样想着,君夏走到一棵树阴下等待着,看着那些等待离开的宫人的笑脸,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皇宫真是一个鬼地方,为什么外面的人那么喜欢进来啊?真的是应了钱钟书的一句话,在围城外的人拼命想进来,而在围城内的却拼命想出去,道理算是一样吧!
天下,权势真的那么重要吗?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什么却有那么多人耗尽所有去争取呢?
寒寂月,你可曾有过后悔?我可不可以奢望你后悔了,所以才会对我说绝对不放手呢?
唉,算了算了,别想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反正她都快要离开了,从今以后,她和他再没有牵扯了。
而此时,隔壁的三个宫人的对话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凤后现在正在凤翼宫里大发脾气呢!”宫人甲说。
“真的假的?因为什么事情啊?”宫人乙问。
“当然是真的,而且好像是因为不见了什么啊……”
“啊?是有人偷了吗?”
“谁知道啊?不过一定是很贵重的东西。”
“你又知道?”宫人丙问。
“那当然,我刚刚听人说啊,凤后要把凤翼宫里所有的人处决掉,只因看守不力啊!”
“全部处决?天啊,凤翼宫里连护卫在内一共有一百五十人啊!”
“是啊!会不会是假的啊?”
“不是,这消息是从凤后身边的小厮传出来的,千真万确呢……”
“不知道是什么宝物呢……”
“对啊……”
他们接下来的话君夏根本无心听下去,她的脑海中只是回荡着那几句话。
全部处决……
凤翼宫里连护卫在内一共有一百五十人……
全部处决……
全部处决……
“560。”此时,城门的守卫大叫着君夏的号数。
到她了,走?还是不走?
走吧,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可是,一百五十条人命啊!
放心,寒寂月不会杀他们的,他只是想引你回去。
可是……
如果卑鄙才可以留住你,那我不介意卑鄙。因为它是一个很好用的手段……
他不久前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他做得出的……
如果卑鄙才可以留住你,那我不介意卑鄙。因为它是一个很好用的手段……
“560。”
全部处决……
“560。”
凤翼宫里连护卫在内一共有一百五十人……
“谁是560啊!”
全部处决……
“最后一次,560。”
全部处决……
一咬牙,君夏倏然站起来,跨步,转身,向凤翼宫跑去。
一定要来得及……她不想害死任何人啊……
远远的,就听见从凤翼宫里传来一阵阵的求饶哭喊声,这令她心一紧,脚步更加地快。
“本宫不是叫你们把人看住的吗?现在居然不见了,来人啊,把他们全都拖出去……”
“等等!”一声大叫,随即,君夏气喘喘地出现站众人眼里。
走过跪着的宫人们,她在他身前站定,沉声说:“我回来了,放过他们。”
“好。”看见她,他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爽快地说,“都退下吧!这次就饶了你们。”
“谢凤后谢凤后。”宫人们颤抖着声音说,接着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霎时,宽敞的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满意了,你……”君夏话还没有说完,寒寂月就一把搂着她的腰,头靠在她怀里,吓了她一跳。
“谢谢你肯回来。”他声音低低地说,语气里有着难察的卑微。
“你……”本想推开他,可他此时闭着眼的表情是那么的疲惫,令她心一紧,硬生生扭过头,她只能强装冷漠的说,“你不可能以他们的性命相要挟来永远困着我,总有一天我会不在乎他们的死活而离去。”
“我知道,但是,现在他们的命可以牵制你,这就够了。”
“寒寂月,你只是寂寞罢了,你只是希望有人陪伴你,而这个人又要和你无任何利益关系或对你构不上威胁,所以你才想留下我,对不对?”她轻问。
因为你知道我依旧爱着你,永远也伤害不了你,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
“我说对了。”她低叹,“我累了,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我不想玩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还有一个半月我就登基了,你……可以在这段时间陪着我吗?我答应你,我登基为帝的那一天我就放你离开。”良久,他才说。
“我还可以再相信你吗?”
“这次我是说真的。”
她沉吟了一下。
要相信他吗?
“好,我答应你,在这剩下的日子里,我陪着你。”就当再给自己一个做梦的机会。
“谢谢。”收紧手臂搂紧她,他扬起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她也放纵自己,回抱他。
可是现在的他们并不知道,在不久之后,有一场死亡的盛宴等着他们。
再死一次
虽然寒寂月在宫里下了命令,要将他带君夏回来的消息封锁,可宫里毕竟人多嘴杂,所以还是走漏了风声,而最先知道的当然是月玮三人了。
“真的吗?寂凡,寂月真的带了一个女人回宫?”月玮一脸震惊地问着寒寂凡。
而楚狂也是一脸不相信。
“是真的,不要说你们不相信,就连我也不相信。你们知道吗?前不久哥哥在凤翼宫里发了一场脾气要处决那里所有的人,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又放过他们,我找来一个宫人威逼利诱地才套出他的话,原来是那个被哥哥带回来的女人跑了,所以哥哥才要处决他们,后来那女人又回来了,他才放过所有的人。”
五年来,哥哥的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就是因为如此才叫人震惊。
“天啊!寂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处决那里所有的人啊?如果传了出去那可不得了。”楚狂难以置信地说。
而月玮则皱起了眉头,“寂月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带一个女人回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啊?如果易言夫妇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大肆宣扬出去,这对他登基是很不利的,而且最近有传说,易言他们找到了凤天琳,如果是真的,再加上滛乱后宫这一罪名,要让他登不了基是很简单的事情,寂月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
他的话令其他两人沉默了。
“对,哥哥不应该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个女人到底有何魅力可以让哥哥冒这么大的风险呢?难道说,哥哥爱上了这个女人吗?”
“会吗?像君夏那样的女子都不能让他爱上,天下间还会有人可以令他爱上吗?”楚狂反驳道。
“这……”那倒是。寒寂凡无话可说。
“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封锁消息,寂凡,你一定要告诫宫里人要守口如瓶,千万不可以走漏半点风声,尤其是不可以让朝中大臣知道,明白吗?”月玮一脸凝重地交代道。
“我知道了。”寒寂凡郑重地点点头。
“狂,一会儿我们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寂月。”
“好的。”楚狂点点头。
三人现在想的是:到底寂月为什么会带个女人回来呢?
勤政殿里,寒寂月坐在上位翻看着奏章,下位的月玮三人则做着小动作,你推我我推你的,还以眼神交流着。
怎么开口啊?
我怎么知道,你说要试探的。
可是,要怎么说啊?难道直接问。
不知道。
那……
“我说你们三个,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寒寂月突然出声,吓了三人一跳。
你去。
为什么?
因为是你提出来的,快去。
寒寂凡和楚狂把月玮一把推了出去,无奈,月玮只好清了清喉咙问。
“寂月,你……呃,听说你最近都在凤翼宫里过夜,为什么?”
他的话让寒寂月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他说:“不为什么,我以前又不是没有试过,我住凤翼宫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话让月玮顿了顿。
的确,这五年里他有时思念君夏就会到凤翼宫去。
“可是,为什么你要将凤翼宫里的人全部都换成了你的心腹呢?”他再问。
是为了要瞒着我们吧!
“月玮,你到底想说什么?”寒寂月寒声问。
难道他们知道了?不可能,那里全都是他的心腹,除了他,谁也命令不了他们。
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他们会再害死她的。
“你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对吗?”月玮也寒着脸问。
“对。”他沉声说,“你们还知道什么?”
“我们还知道什么?”楚狂再也忍不住大叫了出来,“你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居然不告诉我们,你还把我们当朋友吗?而且在这个非常时期你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你有想过后果吗?”
“不关你们的事。”冷着脸,寒寂月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