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寿礼,状况百出
宠妻无度之宦妃九岁 作者:湘和
“皇上驾到!”随着声高亢的唱报声响起,大家立刻起身。紧接着,只听哗的衣袍声响起,众人下跪,微微有些参差的呼声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的呼声中,丰源帝身明黄色龙袍缓步走进。飞腾的天龙盘旋在明黄色的衣袍之上,双威风凛凛的龙目,随着丰源帝的走动,似乎就在居高而下的睥睨着自己的子民。丰源帝脚步不快,但走的很稳。
在他身后,皇后,贵妃等系列人缓步而进,瞬间各种的脂粉香萦绕在大殿之中。众人跪着,眼看着眼前绣着龙纹,凤样,鸾图各色各样的锦缎鞋子在自己眼前缓慢走过。众人低垂着头,丝毫不敢有点僭越。
高高在上,虽然不胜寒冷。但谁说,这种居高临下,睥睨万物的姿态不会让人满足甚至得意。就像此时,丰源帝还是很满意众臣的表现。满意自己龙威依旧,满意众臣谦卑的姿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眼看着丰源帝步步的从殿门走向高位,身紫袍直笔直立的尉迟寒清冷的声音响起,他手掌动,双膝落地,结结实实的行了个大礼。
虽说,丰源帝是免了他的大礼,甚至允了他见皇上不跪的特权。但尉迟寒真正行驶起来,却直都是顺意而为。今日,他若心情不爽,就绝对不会屈膝分。若今日他心情不错,定是礼节周到。
“爱卿免礼。”尉迟寒样貌不俗,气质是出众。几乎从丰源帝进殿的刹那就注意到了尉迟寒,本来见他没有行礼,丰源帝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快的。哪想到这人会出其不意,这下,丰源帝心里的不快,立刻就被他赶出了千里之外。再看尉迟寒顿时觉着哪里都顺眼。
“谢皇上隆恩。”尉迟寒闻言,也不做作,缓缓起身。抬眸看向皇上,凤眼轻轻扬,“皇上今日气色很好,想来最近身子定孔武有力。这样下去,皇上定会永值盛年。在这里微臣就先祝皇上龙体康健,国泰明安!”
“好!好!”闻言,皇上如鹰样的双目顿时光彩大方,连说了两个好字,“承爱卿吉言了!”说完,大步向前走去,走到高位之上,缓缓转身,双臂展开,“众卿平身。”
这四字出,众人立刻高呼,“谢皇上隆恩。”待礼节做全了之后,这才起身。
丰源帝见状,双臂缓缓收回,身子动,端坐在龙椅之上,在他身侧,后妃落座。双鹰目看着底下的众臣,少了分暴戾阴冷,了丝威严满意。
旁的连陌看着丰源帝见他微微抬手,立刻会意的扬手中的拂尘,看着堂下众人,“皇上口谕,今日君臣同乐,众位大人无须拘束。请落座。”
高亢的声音在整个琼林殿响起,众人再次弯腰拱手,“谢皇上恩典。”音落,这才缓缓入座。屁股实实在在的坐在椅上,这才真正的把心放进肚子里。
丰源帝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瑞敏长公主身上。鹰目动,闪过抹愧疚,“瑞敏,这些日子,身体可大好了?”
丰源帝的声音平稳,没有贯的威严,了丝对于亲情的眷恋,和发自内心的关心。瑞敏闻言,美眸中异色闪,然后款款起身,“回皇兄,切都好。”
说着,瑞敏微微笑,带着抹怅然,“再不好,如今都好了。皇兄无须挂怀。”这话出,丰源帝心中动,心内的愧疚深。
毕竟是自己嫡亲的妹妹,从小都是千宠万爱着大的,本想给她找个好人家,谁曾想闹成如今这个模样?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性子,自己知道。虽说刁蛮任性了点,但也不会真的出格太。如今出了这些事情,恐怕也是日子过得实在不好。
“好了就好。”丰源帝点点头,将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压了回去,目光在众大臣身上扫过,最后又落回瑞敏身上,声音柔和了分,“若是有什么,就和皇兄说。”
“是。”瑞敏点头应下,可心里对于这唯的兄长还是埋怨于敬重。若不是当初,他不顾自己的意愿,意孤行。恐怕很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不可收拾的地步,当初她何尝不是为了宣泄和报复?不过,确实,再难过如今都好过了。
“坐下吧,家人何必那么礼。”说着,丰源帝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安平王家。目光在落在苏雨幕身上的时候,闪过抹惊艳和迷茫。
这人,真是小白的孩子?怎么就没有点小白的影子?丰源帝想着,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长相不算上等,但气质如仙的女子。最后微微摇头,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
“上歌舞!”见众人都已落座,连陌声音立刻响起。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丝竹乐声立刻在大殿中响起,于此同时批红衣舞姬从殿门鱼贯而入。身姿婀娜袅袅行至大殿中央,抬手扬袖,长长的水袖顿时缠绕在起。
红色的水袖在舞者的动作下,或缠绕或翻腾,时如同袅袅升起的青烟,时如同沸腾翻滚的波浪。时间看醉了众人的双眼。
“这位小姑娘,以前倒是没怎么见过?是锦王府的人么?”就在就在苏念白也被这歌舞吸引去注意力的时候,道柔柔的声音响起。
苏念白愣,随即不由的抬头。迷茫的大眼睛先是看了眼尉迟寒,在确认对方是说自己之后,才抬头看过去,只见说话的人坐在皇帝下首。乍看上去,美目有些和云凌相似。只不过气质却是差了太远。看其装束,应该是个品阶不低的宠妃。
苏念白缓缓起身,中规中规的行了个万福礼,“娘娘万福,民女确是锦王府中人。”苏念白的礼节自然是挑不出错处的。
芜妃看着微微笑,平和的点点头,眸光掠过苏念白看向尉迟寒,“这小姑娘和锦王爷是什么关系?没有听说过锦王爷还有亲人啊?是小小姐?”
这小小姐三个字不是之尉迟寒的女儿,而是尉迟寒的妹妹,这样的意思。尉迟寒闻言,眉眼间的冷意凝聚了分,抬眸,不避不让的看向芜妃,“她啊,和本王投缘。算是锦王府的半个主子。”
尉迟寒这话答得很有艺术,既说了苏念白身份不低,又没有说明苏念白究竟是什么身份。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只有个:她是本王罩着的。
苏念白听着,微垂着的眼中闪过抹笑意,心莫名的安了分。
听出尉迟寒话外之意的不仅只有苏念白,丰源帝闻言,眉目动,目光不着痕迹的在苏念白身上扫过。在确认眼前这个不过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的时候,无趣的撇开视线。心里想的却是,尉迟寒最近口味越来越奇特了。
芜妃眸中诧异闪而过,尉迟寒有冷清,恐怕朝中无人不知,能够真的让他出言维护的,满天下恐怕不超过手之数。芜妃的目光再次投在苏念白身上,细细的将她看了又看,似乎是想要看出她有什么奇特之处,可以让尉迟寒如此维护。
对于芜妃审视的光芒,苏念白则是表现的大方了很,看呗,随便看,她不过和别人长得样两个眼睛个鼻子个嘴而已。芜妃缓缓的收回目光,眉眼间不知从哪里就涌上了分喜爱,“这丫头看起来倒是不错的紧。怪不得投锦王爷的缘。本宫看着也很喜欢呢。今年几岁了?”
“回娘娘,民女今年九岁。”苏念白在位置上回答。满屋子的人除了舞姬都是坐着的,只有苏念白个人这么着,虽然她个子不高,但还是略显突兀。时间大家都诧异的看着苏念白,位置隔得远,并不能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故自猜测着。
杨薇看着,眼中划过抹憎恨快意的光芒,哼,不是很嚣张么,看姑姑怎么收拾你!她自顾自的向着,却忘记了,个十六岁的女子被个九岁的小女孩儿欺负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儿。别提她居然有脸告状了。
“九岁。”芜妃闻言点点头,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她转过头看着皇上,微微勾唇,声音温柔似水,“皇上,臣妾看这小丫头很合眼缘呢。您看她进退有度,礼节上点错都没有,机灵的很。怪不得讨锦王爷喜欢。”
“嗯。”皇上闻言,目光在苏念白身上扫,敷衍的嗯了声。
“九岁这个年纪不算小了,可曾许了人家?”芜妃见皇上给面子的应和,不由的觉着脸上有光。在转头看向尉迟寒等人的时候,心里是有底了许。
这问题出,苏念白愣,这是怎么突然绕到这个问题上的?她不是找麻烦的?还不待苏念白回答,就听芜妃温柔似水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宫娘家有个侄子,如今已经十三岁,聪明俊朗。倒还未曾定亲。”
这话出,苏念白面色变,尉迟寒眼中的寒意骤加。这芜妃的侄子,自然是杨家人。可杨家十三岁的男丁可不止人。这两人有人倒是如芜妃所言聪明俊朗,可另人可就不是如此了。
芜妃这话的空间很大,有很空隙可钻。又结合苏念白得罪了杨薇这件事来看,她定不会好心给苏念白说媒。这之中定有蹊跷!
“皇上,今日是您圣诞,趁着您高兴,臣妾斗胆求个恩典行么?”说着芜妃轻轻笑,这笑不妩媚,反而了丝出尘的气质。
丰源帝看着,神色微微恍惚,还不待细想就随意的嗯了声。芜妃听见,缓缓勾唇,送了丰源帝个美丽至极的笑容。
“臣妾那侄子十三岁还未曾定亲,如今看这小丫头实在和臣妾眼缘。臣妾今日就求皇上个恩典,为这小丫头和我娘家的那个侄子定亲如何?”芜妃声音缓慢,温柔的就好像是涓涓的流水,苏念白听着都觉着格外的舒心。当然,如果忽略她口中的内容的话。
“芜妃娘娘。”就在苏念白忐忑的时候,尉迟寒出声。他坐在座位上并未起身,微微抬手,长袖在空中划,最后随意的按了下额头,看样子似乎颇为头疼。他缓缓抬眼,凤眼妩媚邪肆,说出的话是让芜妃怔,“芜妃娘娘,据微臣所知,您娘家有两个十三岁的侄儿。您是指杨武呢,还是杨斌呢?”
芜妃闻言,唇边的笑意微微僵。苏念白闻言倒是怔,芜妃?杨薇的姑姑?这么想着,随即脸上闪过抹了然,怪不得。只不过,杨武,杨斌?这是什么说法?
“若是杨斌的话,自然是好的。太傅嫡子,文武双全。可若是杨武……”尉迟寒说着,眼中的光芒冷,声音是冰寒下去,“你是觉着本督的可心人儿可以随便你糟蹋?”
尉迟寒说的很及时,成功的堵住了丰源帝应承的话。如今听他这么说,丰源帝立刻就明白,尉迟寒不同意。
丰源帝不动声色的收回看着芜妃的目光,看向大殿中央。尉迟寒不同意,他下旨了也是白扯,何苦给自己找不自在。
“杨……”芜妃闻言,嘴唇动,想要说杨武,可看着尉迟寒冰冷的目光,不由的将口中的话语吞了回来。心中却是非常不满,毕竟她是皇上的妃子,自然就是尉迟寒的主子,谁家奴才有他这般大胆!
想着,芜妃恼怒的目光落在苏念白身上。眼中的厌恶越加明显,个小叫花子出身的丫头也配嫁给杨斌?
哦?还有这么出?苏念白听着,顿时明白了许。看来芜妃并不是真心给自己找亲事啊。很有可能是借着言语的空子狠狠的坑她把。想着,苏念白缓缓抬头,目光冰冷。这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几乎瞬间就想好了怎么下手害人了。可惜了那么张脸。
被苏念白这冰冷的目光看,芜妃还不及发怒。就听见尉迟寒慵懒的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苏儿这丫头,本督喜欢。她的事儿就不需要皇上和娘娘操心了。”
这话出,苏念白微微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上辈子,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个未知的丈夫身上,以至于最后抱憾而死。这辈子,她是真的不想要嫁人。因为实在是有些胆寒。
宋元锦娶了苏雨幕,苏雨幕看似风光,实则自己有苦,她自己清楚。娘亲嫁给了苏连,最后又有什么好下场?
她若是要嫁,自然希望那人是好的。若不然,不如不嫁。
“这种事情,锦王爷怎么好做主。可别白白耽误了人家姑娘。”芜妃依旧不甘心,闻言,嘴唇动,继续说道。
“耽误?”尉迟寒闻言缓缓的直起身子,目光定定的看着苏念白,“本督大好年华,怎会耽误了苏儿?本督王妃是事情就不牢芜妃娘娘操心了。您若是实在是想要撮合桩大好姻缘。本督看您的侄女如今也已经及笄。相貌是等的出挑。”
这话出,芜妃目光闪,还不待说话,就听尉迟寒继续道,“皇上如今正值盛年。虽然皇上以提倡节俭为名,免了今年的选秀。可后宫还是进先新人的好,否则皇家如何枝繁叶茂?”
说着,尉迟寒豁然笑,看向旁静坐的丰源帝,“皇上,您看如何呢。这杨小姐,本督见过次。那眉眼很像她姑姑,年轻貌美,性子是难得。”
“嗯,爱卿说好,那自然不会太差。”丰源帝为人不能说是不聪明,相反他是聪明过了头。尉迟寒是什么人,他就是宦官。他就是再有权势也不会有孩子。自然要皇位无用。所以他是真心倚仗于他。何况尉迟寒虽说为人不怎么样,但却是真正忠心的。这样的人,他用着非常放心。
所以般小事,他都没意见。
“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宣了进宫吧。太傅之女,未分不宜太低,就正五品才人吧。”对于这点,丰源帝是认真考虑的。在他看来,自己是国之君,能够伺候自己,自然是无上的福分,根本不会考虑到自己的臣子是否愿意将女儿送进宫。立刻锤定音道。
“皇上……”丰源帝锤定音,芜妃面色立刻变,几乎是立刻出声。还不待她说出什么,就听见尉迟寒邪肆的声音响起,“恭喜芜妃娘娘。恭喜皇上。”
低着头的苏念白看着这戏剧性的变化,不由的勾唇笑。这人就是这么厉害,件事还不待怎样,只要到他手里,立刻黑的也能变成白的。芜妃这次,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这妖孽什么意思,王妃?鬼才要做他的王妃!
想着,苏念白抬脚,狠狠的脚踩在尉迟寒的脚上。踩完,又觉着不解气,使劲的碾了下。尉迟寒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整的哭笑不得。抬眼看去只见这小丫头,瞪着双大眼睛狠狠的看着自己。
尉迟寒微微挑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招惹了她。
哼。苏念白冷哼声,收回视线,不再看他。尉迟寒见状,抬手拉拉她,“着很舒服么?快坐下。”
眼看着苏念白稳稳的坐了下去,并没有什么被问责的模样,杨薇眼中闪过抹疑惑。这是怎么回事?缓缓抬眼,看向自己的姑姑。只见芜妃脸黑的坐在那里,似乎并不高兴。怎么,难道芜妃娘娘也奈何不了这个小丫头?
杨薇想着,心里微微诧异,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人三言两语给定了下来。只想着要怎么收回御花园的场子呢。
苏念白坐下,眸光规矩的只盯着自己眼前的几寸天地。可事实上,她正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瑞敏和苏连。只见瑞敏唇边噙着温柔的笑意,眸光是暖如冬日的暖阳。时不时的撞上苏连的目光时,是露出抹女儿家的娇羞。那模样完全不像是做出那种有伤风化事情的女人。
“铮……”随着,最后个音符的落下,场舞完毕,舞姬们依次退下。瑞敏见状,首先起来,“皇兄,今日是皇兄圣诞,皇妹薰了物献给皇兄。”
说着,瑞敏伸手,身后的侍从立刻将手中怀抱着的盒子递给她。
瑞敏见状微微勾唇,微微弯腰,将礼物置于头顶。连陌见状,立刻下去去取,最后小心翼翼的端到皇上面前。
丰源帝见那盒子精致,也是泛起丝好奇来。抬手动,将那盒子打开,只见黄色玉龙腾飞在其中。
“皇兄,皇妹年前偶人得了这仙黄玉,特命能工巧匠掉了这玉龙印鉴。皇兄看看是否和最初那印鉴模样?”
这话出,丰源帝眼中闪过抹追思。抬手将那黄龙从盒中拿出,看着其四爪底座的部分。这四爪底座各有个印鉴。其上各书“丰源,瑞敏,德川,顺贤”二字。丰源,瑞敏自然不必说,这是他们兄妹二人。德川则是先皇德川皇帝,顺贤是先皇后。
这是他们还小的时候,先皇刻得印章,意在家人和和美美。只不过当时不是这个样子,是头白虎。当初这白虎被瑞敏摔坏,直到今日,他才重新见到这印章。往日的点点滴滴似乎随着这印章的回归,也是点点的钻进了丰源帝的脑中。
看着丰源帝沉浸在回忆中,尉迟寒微微笑,“长公主真是有心。这仙黄玉万金恐怕都难得块。这么大块,长公主怕是费尽了心力。”
这话出,适时的拉回了丰源帝的思绪。他点点头,将这条玉龙小心的放在盒子里,再看向瑞敏的目光是柔和了三分,“你有心了。”
瑞敏长公主微笑着点点头,缓缓的坐下身去。有了瑞敏长公主的珠玉在前,自然随后百官们也要献上礼物。
尉迟寒先起身,他面上含笑看着皇上,微微皱眉,“皇上,微臣穷的紧,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府的东西。这礼物,还请皇上勉为其难收下。”
说着,尉迟寒轻轻拍手,立刻就有太监们抬着个屏风而来。众人见状微微诧异,这屏风可不算是顶好。
现在的屏风,有玉质屏风,有苏绣屏风,有古画屏风……等等名贵之种。可锦王爷这款屏风看就太过寻常,时间众人都是轻轻摇头,要说尉迟寒没银子?鬼才相信他!
屏风被抬到皇上面前,尉迟寒轻轻笑,抬步走过去。“皇上,这屏风,乃是微臣从去年开始制作,直到今年才制作成功,还望皇上不要嫌弃才是。”
这话出,丰源帝还未曾说什么,就听见声冷哼声响起,“锦王爷,你这屏风可普通的很。说不准就是你上哪里去买了块现成的送给皇上。”这话缓缓的但针锋相对。苏念白闻言不由的摇摇头。这芜妃怎么就那么傻呢。吃了次亏,怎么还没有学乖。
这妖孽,怎么可能真的让人抓住他的把柄?苏念白想着,眸光缓缓的落在了那屏风之上。上等红木做框。面上似乎是白纱层,上面绣着万寿无疆四个大字。其后用块红布遮住,让人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苏念白看着目光闪,总觉着有些什么。
尉迟寒听到芜妃所言,凤眼轻佻,闪过抹不屑,“芜妃娘娘,您的眼光还真是不好。先不说其他,就这四个大字,就已经足够了。”
万寿无疆,是对已经将要结束中年的皇帝是最好的祝福,谁敢说这四个字不好。就是和皇上作对!
果然,尉迟寒话音落,丰源帝阴冷的目光就瞬间射向芜妃。阴冷暴戾的目光,瞬间让芜妃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不过皇上,微臣敬献的自然不仅是这个。”尉迟寒微微笑,抬手将那红布扯去,瞬间,大殿内响起阵吸气的声音。
尉迟寒抬手波动了下屏风正面,只见其缓缓旋转,另面展现在皇上面前。苏念白看着,心中那丝疑惑顿时解开,轻轻笑,“怪不得。”
展现在丰源帝面前的是用丝线修成的幅宋国疆域图。这幅图上,山水湖泊都标注详细,足可看出尉迟寒的用心。
“皇上,微臣耗时年,雇用了三十个绣娘修成的这副疆域图,皇上可还满意。”这幅疆域图可以说是目前宋国最为完整详细的图了。
“锦王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如此宝贵的疆域图,竟然绣在这样张薄布之上,实在是有些败絮其中啊。”尉迟寒声音落下,苏连微微叹息的声音响起。
这话出,丰源帝的眉头微微皱紧。这布子随意剪就烂,不能长期保存,这是说他宋国江山不能长久么?
眼瞧着丰源帝鹰目中的暴戾加剧,苏念白的心微微提起。打死她都不承认,此刻她是在为这个妖孽担心。
“芜妃娘娘深居后宫之中,眼界不大就算了。没有想到我宋国丞相竟是如此目光短浅之辈。宋丞相之名还真是名不副实啊!”这话出,苏连微微皱眉,难不成他看走眼了?
想着,再次细细的看过去,只见那屏风之上,绣布柔软,看就知道不过匹布而已。苏连正想着,还不待说话,就听见长公主清冷的声音响起,“尉迟寒,你只说别人眼界不高。可本宫眼看着这不过也就是匹布而已。”
瑞敏的声音出,苏念白眼神闪。只听尉迟寒道,“这确实是匹布。”尉迟寒点点头,直直的看着丰源帝。
“这还是匹普通至极的布料。”尉迟寒微微笑,“若是这不是块布料,哪个绣娘能把这布刺穿?”
这话出,苏念白微微笑,缓缓起身,“话虽如此,可民女怎么瞧着,这布有些古怪?虽然看上去柔软,但似乎并不是如此。倒像是玉质。”
是了,苏念白是开布坊的。什么样的布料没有见过,再名贵的布料也没有这块如此通透。
尉迟寒闻言,看着苏念白的眼中闪过抹赞赏和柔软。“没错,这布料是玉质。”
“锦王这话可是前后矛盾了。之前才说这是普通布料,怎么此番就变成玉质了。”这时候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看过去,只见安平王席位上,苏雨幕缓缓张口。她可没忘记了这人捣乱她婚礼现场,割掉了她婢女的舌头。
“这块绣布是以羊脂白玉碾碎后,以特殊工艺织成丝线,然后纺成布。就这块布料,所耗费的羊脂白玉可是不在小数。刚才微臣说,微臣很穷,可不是哐皇上的。”尉迟寒看都没有看苏雨幕,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小角色,他实在是不屑张口还击。
会儿有她出丑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可不是好惹的。
“皇上,这玉质的绣布,水火不侵,定然能够保存千秋万载。”这话出,丰源帝眼中的神色才恢复正常,“爱卿有心了,这疆域图很得朕心。”
丰源帝此话出,显然是相信了尉迟寒的说辞。见状,苏连,瑞敏以及苏雨幕不甘的收回视线。
“锦王爷真是有心,想来这屏风是耗费了巨资制成。”就在众人偃旗息鼓的时候,瑞敏高傲的声音响起,“不知道锦王爷俸禄年几何?”
这话出,众人脸色变。这是在侧面说尉迟寒收受贿赂了。尉迟寒闻言面不改色,缓缓抱拳,“微臣俸禄不高,所以有事还请皇上恕罪。”
“嗯?”丰源帝不耐烦的嗯了声,看着瑞敏的目光微微不满。尉迟寒为他办事,有少银子他会不知道?
“皇上,这屏风确实耗资巨大,非臣之力可以承担。所以,微臣去岁游遍全国。则,是观测地形,以便这疆域图的制作。二则是微服私访,以普通人的身份,访遍全国百姓。言为皇上准备生辰礼物,请他们出手相助。”尉迟寒说着,又从袖间掏出个卷轴,“皇上,这是所有为皇上生辰礼出了银子的百姓名单。”
连陌将那卷轴呈给丰源帝,丰源帝打开,只见那卷轴有六尺长,其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笔迹各异,看就知道尉迟寒所言非虚。
“请皇上恕微臣,擅自离京之罪。”尉迟寒说着,腰身再次弯。
“恐怕……”瑞敏见状,眼神变,正要说话。就见丰源帝恼怒的目光瞥了过来,于是只得悻悻的住了口。
“爱卿何罪之有。这疆域图甚得朕心,来人,赏赐黄金百两,各色绫罗各十匹。”丰源帝此话出,立刻压住了殿内蠢蠢欲动的人心。
屏风被缓缓的抬下去。安平王缓缓起身,“父皇,儿臣的礼物没有锦王叔和瑞敏姑姑的好。还望父皇莫要责怪。”
安平王献上的是株形似寿星公的珊瑚,珊瑚通红,看就知佳品。在其身后,苏雨幕起身,缓缓走出,“父皇,臣媳的礼物是卷百寿图。”说着将百寿图呈上,于此同时,架古琴被抬进殿内,“另外,臣媳为父皇演奏曲,祝父皇寿考绵鸿。”
苏雨幕今日打扮的十分漂亮,即便是见惯了美人如丰源帝都不由的失了神,微微点头。苏雨幕见状,脚步动,走到琴边缓缓的坐下。
林清见状,微微咬唇,缓缓抬眸,看向宋元锦。美人幽怨,钦慕的瞥让宋元锦立刻失了神。尤其看到她发间戴着自己送的簪子后,立刻目光柔软了三分。
他是男人。是男人当然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他已经送了礼物给苏雨幕,可她却不领情。虽然她今日打扮美艳,可还是让他非常不满。
相比之下,乖巧懂事,事事以他为先的林清实在是好了太。
有情男女相互传情。这让坐在琴钱试音的苏雨幕手指抖。只听铮的声琴响,响彻大殿。时间,众人怔。这是怎么了?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苏雨幕脸颊红,随即不好意思的笑笑,“众位不要惊慌,是本王妃在试琴。”
这话出,苏念白微微撇唇。另边尉迟寒不给面子的声音响起,“试琴弄得跟打仗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诗书俱佳的苏丞相的女儿竟然不会弹琴呢。”
有些话,她不适合说,尉迟寒明白。他同样明白,苏念白并不想苏雨幕好过。即便很事情他都不甚清楚。但这也不影响,他说风凉话话。
“锦王叔见谅。”苏雨幕闻言脸颊红了分,微微笑后,低下头,手指动。袅袅的琴音响彻在大殿之中。
这首曲子不是寻常的祝寿曲,大家似乎都没有听过。时间奇异的有之,探究的有之,钦慕的有之。
接受到这些眼神,苏雨幕唇角的笑意微微扩大,脸颊上的羞红也是退下去了少许。苏念白听着,面色寒。
这首曲子,别人不知,可她却知道的很。这首曲子名为“长寿绵宏”。是去年苏连生辰的时候,苏念白所作。
看着苏雨幕微微得意的小脸,苏念白都有想要抬掌狠狠的扇她耳光把那恶心的自得扇跑的冲动。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她苏雨幕霸占着别人的丈夫,享受着别人应该拥有的切,如今竟然还堂而皇之的将这首曲子也纳为己物。
苏念白气息冷下去的瞬间,尉迟寒就感觉到了。紫色的长袖动,遮住她的小手。袖下,大手微微动,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尉迟寒出声,手下的小手拳头紧握。尉迟寒面色变,轻轻的下下的掰开她的手指,免得她伤到自己。
“这首曲子,是我所作。”苏念白闻言,微微笑,笑中带了抹自嘲。尉迟寒闻言,眼神闪,虽然他不是苏念白,没有办法体会到那种被亲姐妹迫害的伤痛和愤恨感。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不理解。
大手紧紧的握住那只小手,尉迟寒点点头,“狗咬了你,你还要再咬自己口不成?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尉迟寒这话让苏念白不禁失笑,怎么在他口中杀个人就犹如杀只鸡样容易呢。对方是谁,那可是王妃。是她轻易杀的了的?
苏念白轻轻摇头,目光投到大放异彩的苏雨幕身上,缓缓勾唇“好戏快要开始了。”虽然她最初没有猜到苏雨幕会弹琴,但也猜到了苏雨幕不会放过这次出风头的机会。
所以有些手段,她早就做了。
就在琴音进入尾声的时候,苏雨幕头上的月季珍珠头饰在众人注视中缓缓绽开。不会儿就变成了只尊贵飞腾的凤凰。
这凤凰不再如之前样是玉白之色,这次带着点点的明黄。苏念白第个看见,惊诧的出声,“是仙黄玉,仙黄玉的凤凰。”
话音落,苏念白似乎立刻意识到了不妥,抬手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但她刚才声音不低,在安静的只余琴声的大殿中是十分刺耳。
许没有看见的人终于在这有意的提醒之下,回过神来。时间各种唏嘘声在大殿中响起。高位上皇上的目光冷,皇后则是先是冷随后惊慌。
明黄色的凤凰代表着什么,没有比身为皇后的她加清楚。此刻看着苏雨幕,皇后恨不得掐死她。
她倒是不介意,苏雨幕对于皇后之位有任何的看法。可王妃配有凤凰头饰,那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锦儿有不臣之心!
苏雨幕仍然在自顾自的弹奏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在她马上就要将首曲子弹完的时候。
宋元锦立刻跪下,“父皇恕罪,这,儿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话出,苏雨幕弹琴的手顿,随即抬头看向皇上。
只见皇上目光冰冷,不,此刻那双眼睛上已经有着淡淡的红光缠绕。苏雨幕看着,手软,琴声顿时彻底的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