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37章 #献给葵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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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漫]真奈的夏天 作者:惊梦时

    37#献给葵的玫瑰

    真奈去看葵的时候,几乎没有认出她来。

    “……想笑就笑吧。”脑袋被包成个粽子的久我葵闷闷的说。

    真奈叹了口气,无奈又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手上的力道放的很轻,怕碰痛了她。

    “怎么弄成这样?”

    “吵架的时候,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久我葵淡淡说,“撞到了脑袋,不过没什么事。”

    “……很疼吧?”真奈轻轻握住久我葵的手,水蓝色的眼睛担忧的望着她,“还疼吗?”

    “大点事。”久我葵别扭的转过头,“哪有那么疼……你以为我是你啊?”

    真奈是早习惯了久我葵的嘴硬了,闻言只是笑笑,伸手替久我葵将鬓边散落的碎发捋到耳后。

    “嗯嗯,我们的葵最坚强了。”她的笑在碰到绷带的时候稍稍敛了敛,“不过下次,不要这么倔强了啊,你受伤的话,我们都会难过的。”

    “……哼。”久我葵闷闷的哼了声,不高兴的移开了视线。

    “我知道葵是为了什么,但是,对我们来说,葵才是最重要的。”真奈轻声说,“比什么都重要。”

    “突、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干嘛!”久我葵红了脸,慌忙躲开真奈的手,“我我我我才不需要你关心呢!啊啊啊薰那个大嘴巴!下次见到他我肯定要揍死他!整天大嘴巴!”

    “好了好了别生气。”真奈笑着拉住葵,将自己带来的点心盒子放在她的膝上,“喏,这是我给你做的点心,看看喜不喜欢?”

    “……哼。”

    食盒打开,精致的小点心样样摆在里面,还有特意捏的小巧可爱的小兔馒头,雪白雪白,粉粉团团,看起来可爱得让人有些不忍心下口。葵拿了个在手心把玩,软软的还带着丝热气,口咬下去,栗子馅甘美无比,包裹着颗完整的栗子,微温的馅料让栗子的甜味变得加明显。是极为美妙的口感。

    “怎么样,这个甜度可以吗?”真奈问。

    葵微微红了脸,别扭的移开视线:“也就那样……还能入口啦。”

    “你喜欢就好。”真奈笑着从保温杯里倒了杯红茶给她,“你要觉得茶水烫,就吹吹再喝。”

    久我葵接过红茶,真奈家的茶叶自然比不得她在久我家喝惯了的那些,但是茶水稍稍有些烫口,是最适宜饮用的温度,葵微微眯起眼,红茶的醇香冲淡了她口中点心的甜味,难以言喻的感觉,只能说恰到好处。

    “……还可以。”久我葵别别扭扭的给出了夸赞。

    “门口的人,是葵的父亲吗?”

    真奈忽然提起了这个话题。久我葵面色冷,眼神再次蒙上那层有如霜雪般的寒意。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真奈眼,转而望着手心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白烟。

    “啊。”

    真奈见状,吞下了想要说的话,只轻轻拍了拍葵的肩。微微叹息了声。

    “葵很讨厌父亲吗?”

    “是他很讨厌我。”久我葵冷冷道,“母亲和他离婚以后,他就很讨厌她给他生的孩子,特别是我。我和母亲长得像。他尤其不想看到我。”

    真奈时无言,只能轻轻揽住久我葵的肩,让她靠在她的怀里。

    久我葵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她无法告诉真奈,父亲是么的憎恶着背叛的妻子所生下的孩子,憎恶到连看她眼都不愿意,就算她流着他的血,她对那个男人来说,也只是耻辱而已。

    她也无法说,她是么憎恨着把自己生出来的母亲,又是么的憎恨着自己。

    唯独对那个可悲的男人,她怀着比憎恨复杂的感情。

    她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还没有背叛父亲,那时候两人虽然经常争吵,但是在安静下来的时候,父亲总会摸着她的头说,对不起,葵,对不起。他们吵得厉害的时候,哥哥就会来把自己抱走,有时候是大哥,有时候是二哥,大哥会给她念童话书,二哥会把他的玩具给她玩,两个人轮流陪她做各种各样的游戏。

    母亲还没有离开的时候,父亲每次出门总会给葵带各种各样的礼物,把她架在肩膀上转圈圈,甚至给她骑大马。葵的钢琴其实是父亲手把手教的,母亲生日的时候,他们父女俩还起四手联弹生日歌,逗得向不苟言笑的母亲也笑出声来。父亲每天都会从花园里剪两枝玫瑰,枝放在母亲的房间里,枝放在她的房间里,他说这是献给他的女王和小公主的玫瑰花,连两个哥哥都为此吃过醋。

    ……

    久我葵睁开眼睛,靠在真奈怀里茫然的望了望床头柜,那里放着个白瓷花瓶,里面插着枝玫瑰,枝干纤细,花朵火红。她静静的看着那枝玫瑰,再次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伤病让人软弱吧,她才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这些年来她很少回忆从前,她想要将所有温柔的过往都抛弃掉,如此来就能理直气壮的去憎恨了。可是如今她才发觉,那些过去的温暖依然牢牢束缚着她,无法摆脱。她是如此憎恨着那回忆,又是如此的难以舍弃。

    “呐,真奈,有没有什么能把过去的事情全部都忘掉的办法?”

    葵喃喃发问,大约没有想得到回应吧,她脸上难得的泛起了抹苦笑。

    然而真奈却给予了回答。

    “当你不再想起的时候,大概就是忘记了。”

    “……如果真的能想不起来就好了。”

    葵脸上苦笑深,她推开真奈,将脸埋进枕头里。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真奈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那样柔和而温暖。

    “我不知道葵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葵在难过什么,因为我不是葵,我没有经历过葵经历过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这种时候我应该对你说什么……但是,葵要相信,我们都很喜欢你,大家都会喜欢你。因为葵是那么好的女孩子,虽然倔强了点,但是……是我见过的,最心软的女孩子了。”

    “所以,稍微坦率点,好吗?对你在意的人,稍微坦率点,试着去提出要求吧,他们也许也在等着能为你做什么啊。不要总是说‘我不需要’……直被推开的话,对方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

    “点心我先放在这里,红茶的茶包我放起了,这个点心不配茶吃的话会有点腻。你好好休养,想看我的话去楼下就好。”

    “拜拜,葵。”

    门被合上了。

    久我葵胡乱将脸在枕头上蹭了蹭,枕头吸去了水分,显出点湿痕来。

    “……讨厌。”

    她低声说。

    “这种话……最讨厌了。”

    门被再次推开,久我葵的脊背僵,紧紧闭着眼睛。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她的床边,抬手替她将被子拉到下巴那里,掖好被角。戴着戒指的左手似乎是想摸下她的脸颊,最后还是停在她的脸庞上方,僵硬了半晌,还是收了回去。

    “那个小姑娘……刚才和我说,让我不要再打你了。那么柔弱的个小姑娘,倒是有勇气和我说这种话。”

    男人的嗓音依然冷硬,却和平日有所不同。那不同在哪里,久我葵不知道,只是这么感觉。

    “那真是非常擅长言谈的个小姑娘啊,我几乎被她说服了。”男人苦笑下,“想想,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久我葵的呼吸微微紧了紧,接着,她听到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对不起,葵。直让你非常痛苦。”

    “你母亲离开以后,我直没有好好看过你。只是对你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你定很痛苦吧。”

    久我葵的睫毛颤了又颤,有滴眼泪无声地渗出睫毛,被枕头吸得干净,没有任何人看到。

    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因为不堪忍受家里阴暗压抑的气氛,大哥以留学之名逃离了家门,二哥以追求梦想的理由离家出走,只留下她个人在濒于破碎的家庭里。父母每天都在吵架,甚至在女儿节的时候大打出手,将她的雏人偶全部杂碎在地上。后来他们终于不吵了,在母亲强硬的态度下,他们离了婚。母亲将她推在父亲怀里,不顾她的哭闹径自离去,头也没有回。

    在那之后,父亲也变了。

    他不再看她的脸,只对她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做不到就打她。他对她不再有耐心,不再有温存,只是粗暴的规划,粗暴的要求。

    男人继续说了下去。

    “我希望你能成为最优秀的孩子。你的两个哥哥都不肯继承家业,我只能寄望于你,所以我直想要把你塑造成我想要的那种继承人——不会在商场里被那群老狐狸撕碎的继承人。”

    “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成才,这样才能守好你自己,盯着久我家的人要少有少,我希望你至少有自保的力量。”

    “可是好像,是我让你最痛苦啊。”

    男人苦笑了下。

    “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尽情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了。”

    “我已经……不会再那样要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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