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冷宫新后 作者:云深无迹
最后句话让玉姑姑和静师傅同时大吃惊,“公主,此话何意?”
碧澜公主叹口气,“记得有年,楚惜若生了场大病,所有的人都没有bàn fǎ 。镇国将军夫人就曾以拜佛为名将她带到承恩寺。为了给楚惜若治病,净空遍尝百草,曾经误服过毒草。当真是天可怜见,楚惜若的病奇迹般地好了,她却险些因为中毒丧命。那次只当是她慈悲心肠,万料不到根本是慈母之爱。她的身体年不似年,不然她不会孤注掷。jiù shì 因为她自觉来日不,所以才以身涉险,就为了保住楚惜若”
这样的故事总是令人唏嘘不已,玉姑姑和静师傅闻言也再度bsp;mò 。
碧澜公主微微叹口气,对玉姑姑道,“太后那里你dǎ suàn 如何交待?”
“只能实话实说,这事瞒得了时瞒不过世,何况太后心思清明只不过太后若是知道她本来要成全的儿媳变成了皇上的胞妹,该作何想?”玉姑姑苦笑道。
“还有皇上那里,或许是冥冥中有天意,可见有些事不可强求。太后的刻意阻挠倒阻止了桩孽缘”静师傅也幽幽叹息道。
夜色已深,远去的身影早已不知何处去。
几个人回到民舍,梅霜依然在昏睡中。
为安全起见,静师傅早就吞下粒药丸,直到走回到民舍依然没有异样,又给几个太医验过确认无毒后才放心地给梅霜服了下去。
几个人守候在梅霜的床前,内心惴惴不安,不出半个时辰,梅霜的呼吸竟然平稳了许。
太医号脉后也颇觉神奇,不禁惊讶万分,喜色连连,“有救了”
几个人如释重负,碧澜公主这才觉得松懈下来后浑身突然yī zhèn 无力,眼前黑,竟然晕了过去。
——梅霜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如同被车碾过般浑身酸痛无力,微微动动身子都觉得累得慌。
“我去,这睡个觉怎么跟跑了五千米似的累?”梅霜抬手抚额低低叹道,好容易眼睛聚焦调整好视线,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个陌生的地方。
从床上撑起身子,她zuǒ yòu 看看,què dìng 自己不是在原先躺的那个寺庙的房间里。
怪事!
她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不是在做梦,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掀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原先那身脏兮兮的衣服换成了浅湖绿色的衣衫,料子柔软贴身,非常舒服。
还没醒悟过来,只听门外传来轻轻的jiǎo bù 声和说话声,“若是不出所料,姑娘今儿该醒了。走,进去看看。”
玉姑姑和静师傅进来的时候,看到梅霜正坐在炕沿边上,诧异地四下打量。
“哎呀,姑娘醒了。”玉姑姑和静师傅惊喜不已,忙迎上前去。
见到静师傅梅霜并不惊讶,倒是玉姑姑的出现让她惊异不已,“玉姑姑?你、你怎么在这里?”
“先不说zhè gè ,霜小姐,你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玉姑姑关切问道。
梅霜愕然,“我怎么了?昨夜我——”
静师傅道,“hē hē ,霜小姐这是糊涂了,你这病啊,今儿是第六天了”
“霜小姐?”梅霜听静师傅这么称呼自己,颇觉奇怪,但是——她忽然想起什么,从炕上下来,震惊道,“我病了?今儿是第六天?!我晕,坏了坏了!”
先不说这六天到底怎么过来的,玉姑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单是想起她和那个叫正的孩子第二天的约定,再想象着那个小男孩的失望之情,她就yī zhèn 懊恼不已。
见梅霜懊恼又急乎乎的mó yàng ,玉姑姑和静师傅都很奇怪,“怎么了?什么坏了?”
梅霜顾不得解释什么,忍着头晕眼花低头边找自己的鞋穿着边叹气道,“唉,我和人有过约定,这来可毁了”
玉姑姑止住她,“霜小姐,不管你和谁有过约定,现在纵使有天大的事你也得稍安勿躁,你这病已经有六天了,刚醒来你哪儿都不能去”
“我居然病了这么久?”梅霜停下穿鞋的动作,愣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夕阳斜下,红彤彤的挂在半山腰,与天边的晚霞拼成了副美丽的锦绣画卷。
梅霜坐在靠窗的桌前,托腮眯着眼睛凝望着远处的美景,思绪翻飞,恍惚间又坐在那繁华的宫中,正在对着桌上的折子冥思苦想,也正是这似曾相识的眼前美景,让她突然间福至心灵,解开了那密折上的惊天秘密。
说起来,今时今日这等境遇,可不是全拜那会的时抖机灵所赐。
若不是她解开了密折,她就不会被南宫诺盯上,导致南宫诺提前动手,萧洛也就不会那么快地让她冒险去祁山抢占先机;当然,就不会有后面的封后圣旨;而没有那圣旨,她怎么可能会去逃亡;不逃亡又怎么会碰上楚惜若,自然就不会有后来的性命之忧了
好在命运之神又眷顾了自己次,不然现在自个早就去上帝那里报道去了。
玉姑姑和静师傅告诉了她切,自然话语里外皆是后怕。
在梅霜听来,这不过是个充满皇家绯闻和宫闱争斗的故事而已,只是zhè gè 故事的过程听起来可能加曲折传奇些罢了。
说起来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哪朝哪代没有过?皇上时性起宠幸了某个女子,而后就有了私生子女,于是后宫羡慕嫉妒恨兼争风吃醋等各种手段百出,出你死我活的宫斗大戏就此拉开
当然,也不能完全否定皇上的心意,但凡与“情”字挂钩,这情到深处,故事就了几分凄美绝艳的色彩,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故事再凄婉也都是上辈的前尘往事,与自己毫无干系。
唯与她有guān xì 的是那个看起来性子柔弱、外表善良的楚惜若竟然对自己动了杀机,理由嘛,竟然不是对自己之前种种的报复,而是,楚惜若心目中的男子移情别恋的对象竟然是她痛恨的女人。
梅霜感同深受,她甚至可以联想到楚惜若苍白个脸色不可置信的mó yàng ,“皇上他,他不是最痛恨她吗?怎么会对她动了心思?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当然了,别说楚惜若不相信,梅霜听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玉姑姑的话不以为然,她和楚惜若两个人同时到达这里,谁说皇上来就定是奔着她来的?兴许是皇上认为楚惜若误会了他,所以赶到这里是找楚惜若各种解释呢,有自己什么事?
她自嘲地扯起唇角,自己此番大灾,左不过是住持和楚惜若母女想报复自己,故而下此毒手。至于说是因为皇上移情别恋自己而遭楚惜若嫉恨,由此说皇上对自己情有独钟真是牵强。
皇上的心思有几个人真正懂啊!
楚惜若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焉知这里面的水深浅?
谁能料到那个看上去和善慈悲的住持竟然jiù shì 楚惜若的帮凶,这次若不是阴差阳错投宿到静师傅那里,她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反思这整个过程梅霜如惊弓之鸟,心有余悸,她唯的结论jiù shì 绝对不能再无故相信任何人。
碧澜公主因为日夜照顾梅霜体力不支病倒,梅霜每日过去看看,端茶倒水,让碧澜公主很是欣慰。
就连梅霜看到碧澜公主的时候,也觉得容貌似曾相识,不由感慨母女两个的确是相像。
母女情深,碧澜公主目光看向梅霜的时候,那眸子里的温柔让梅霜时时感动。不管怎么说,这里总算是有个疼自己的亲人了。
说起往事,碧澜公主未语泪先流,哽咽不已,“霜儿,这些年是娘不好,直不在你的身边,让你受委屈了”
梅霜也是感叹不已,心下五味杂陈,这自己之前受苦不受苦她不知道,但自从进宫后那可真是活活受罪,好在也熬过来了。
见碧澜公主哭得可怜,便劝道,“都过去了,人生还有什么比母女重逢为要紧的呢?”
碧澜公主心底热,微怔后深以为然,泪眼朦胧中看向梅霜,的确是不可同日而语。她刚才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梅霜zé guài 的zhǔn bèi ,但是,梅霜这句话,等于是将过往带而过。
碧澜公主想起她曾经交给住持委托交给梅霜的心,问道,“我托净空住持给你的信,你看了?”
梅霜摇摇头,“没有,什么信?”
碧澜公主在信中将过往写了写,原本dǎ suàn 等梅霜看过信后她再做dǎ suàn ,但没有想到,住持根本没有将信给梅霜,或许是从那回起,住持就对梅霜动了杀机吧?
“没有也罢,”碧澜公主怅然若失,微叹口气,“娘以后便把以前的事告诉你”
——第二天大早梅霜觉得身体差不了,便个人匆匆出去。说实话,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叫正的男孩子。
凭借记忆,她还真找到了那棵大树。
围绕着大树转了圈,她在树身上发现了用力划刻的几道杠杠。
“、二、三六、七”
梅霜弯腰仔细数着,扳着指头算了算,今儿是第八天,这么说,zhè gè 小男孩天天来这里等自己?
她心底热,抬起腰身向远处仔细看着,随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不时地数着数字,期盼着不经意抬头恰好能看见那个蹦蹦跳跳的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