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烽火遍灵山 作者:淘肉文

    伍后面。

    那贺晋武嗓门挺大，连连叫到，我先来我先来。八路军官兵平等，不打人不骂人，宋司令每天早上都和我们一样出早，还和我们一样蹬在院子里吃饭，吃的和我们都一样。在我们中央军里，一个小班长就感觉自己是多大个官，动不动就指使人干着干那。说的时候还瞟了坐在一边的原中央军的一个排长一眼。那排长的脸涨得通红。不断有人抢着发言:八路军爱护老百姓，老百姓也真正拥护八路军，这相处的就像一家人；八路军还经常帮老百姓干农活，天底下都没看过这样的军队；八路军的军纪非常严，所以老百姓都把他们当自己人；八路军不抓壮丁，都是自愿入伍当兵的；八路军的干部把我们都当成是自家的兄弟。。。。

    那个排长最后站起来，低着头，很惭愧的说：通过这几天学习，我感觉我对不起大家，就在前两天我还在指使我原来的勤务员帮我擦枪。在旧军队里我克扣过军饷，打过人，骂人是家常便饭，拿老百姓的东西不给钱，老百姓看到我们象见了瘟神，这些在我们旧军队里都习以为常。要不是后来抗战开始，我真不知道多少人会在后面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我也是穷人家出身，到今天我有了再世做人的感觉。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大家都热烈的鼓掌。

    宋柱国站了起来：同志们，前些天你们从形式上加入了我们八路军，很多人还抱着观望的态度，今天我听了你们的发言，我知道你们已经从思想上真正加入了我们。我代表我们八路军游击大队热烈欢迎你们加入。

    贺晋武不失时机地喊道：加入八路军，共同打鬼子。

    宋柱国好不容易制止住了战士们的热烈口号：从今天起，你们不仅是一名八路军的指战员，而且你们还将是抗日工作的宣传员。有文化的要多宣讲我们党的抗日救国的政策，争取一切抗战的力量；没有文化的一方面要学习文化，另一方面要把自己思想提高的经历现身说法的和群众讲解。我们今后的很长一段时期的任务就是建设我们的根据地，巩固、扩大我们的根据地。只要把我们的根据地建设好了，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不仅会收复苑平、房山、涞水、怀来这些县城，还将收复张家口、保定、北平这些大城市，最终我们会将小鬼子赶出中国。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很多士兵都哭了。

    一连十几天下来，江辉和他的16名队员始终在参加部队的军政训练，他们也在收的时候和战士们一样高唱着抗日的歌曲。

    不过，事还是发生了。二中队长张金标跑来报告，江辉昨夜不辞而别，不知去向，他的队员们也不知道。

    宋柱国想了想就说，让他去吧，他想通了会回来的，毕竟也是抗日军人嘛。

    几天后，江辉胡子拉碴的赶着辆大车回来了，整整47条枪和五箱子弹，他说这都是部队当时打散了以后，他收集起来埋在地下的，他说终归有一天会用的着，游击队缺粮的时候都没有起枪去卖。他还动员了另外几只小股的游击队明天就上山参加八路军。

    宋柱国握住他的手，亲切地说：欢迎你加入我们。

    这批人的集训很快就结束了，毕竟都是在战火中摸爬滚打出来了，军事训练的课程大大缩短了，集训结束的时候，好几个人提出了入党申请。

    江辉集训结束后，不愿担任小队长，强烈要求到宋柱国身边当警卫员。

    第一期教导队培训结束后，江辉游击队里带来的东北学生请假去了北平，他们找到了已潜入地下活动“东北抗日救亡同盟”，募集了2000元，还带来了几十个东北学生和东北军的零散人员。王尔夫也通过家庭和社会关系募集了2000多元，鼓动了20多名学生上山参加游击队。加上政委和三中队动员的当地没有家庭负担、给地主家扛活的长短工，以及江辉动员的小股游击队，这样新加入的人员达到了120多人，而且第一次有了近十名女大中学生。教导队只有6个人，明显感到人手不足，只得从上期培训人员中抽调了4个文化程度高的、军事技术好的学员留下来充当教官。

    宋柱国也亲自走上讲台，他上的第一节课是《枪械知识》，没有任何讲义，带上讲台的是几支不同类型的步枪、手枪和机关枪。他首先拿出的是自己随身佩戴的德国产毛瑟手枪，他说，大家看这支枪，中国人给它起了很多名字，二十响、盒子炮，大镜面匣子、自来得、快慢机，从严格意义上说，这不是手枪，这是支冲锋枪，是突击用的。大家看他的木头盒子，他不仅仅是用来装枪的，可以把它这样安装起来，就可以抵肩击了。它的拆卸也很方便，只需要一颗子弹抵住它的卡簧，就这样一支枪就可以擦拭了。这种枪因为它的后座力比较大，击的时候应该把它向右倾斜，这样它的子弹就成了扇面发。

    再看步枪，三八式和中正式的主要区别在于它的口径，三八式初速高、程远，精度高，但它打中人的时候往往子弹就飞出人体，造成贯通伤。中正式是汉阳造的改进型，口径大，程差点，由于枪的零件和子弹材料不好，造成武器容易老化。膛线磨平了，子弹会在空中翻着跟头出去，它的子弹就经常会停留在人体中。这也是我们要求大家使用这枪击时尽量把敌人放到150米，甚至100以内再打的原因。

    宋柱国讲的很通俗，对枪支的介绍如数家珍，不仅那些年轻的学生喜欢听，就是那些经历过战火的老兵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枪械知识讲完了，他又开设了第二门课《军事问题一百问》，从什么是进攻、什么是撤退等等最基础的问题讲起，结合了自己战争中的实践，受到了学员们的普遍欢迎，常常一门课讲完之后被学员围得水泄不通。

    严格的体能和军事训练以及山上艰苦的生活使得来自城市的学生们忍受不了，后勤上也考虑了学生比较多的况，每星期还特意安排两顿加餐：白菜炖、罗卜炖，但平时就是筱麦面、小米饭和山药蛋丝。考虑到部队的整体况，学员们是不允许私下买菜加餐的。就这样，一连五位学员忍受不了艰苦的生活逃回了北平。

    教导队除了正常的军政训练外，还得担负部队房屋的修建和开荒活动，宋柱国和在家的机关人员只要有空都去参加。学员们从他们的实际行动中体会到了什么叫“官兵一致”。

    10 第四章 解决伪自卫团

    第四章解决伪自卫团

    耿普，过来一下，这本《军事问题一百问》是我们红军时期的一位高级指挥员写的一本普及的军事教材，你想办法油印几本，给每个中队都发上几本，作为他们的训练教学内容，尽可能的给教导队多几本。另外，通知一下政委、参谋长、李队长和何主任，让他们明天回来开个党委会，通报一下况。

    司令员，现在我们的电话线路已经铺设到李家庄、江水村。政委他们现在兵分几路在燕家庄、铜沟一带动员群众建立抗日政权；李队长在江水村以东的俞树湾建立了政权，并派出了好几支小分队在附近收缴枪支、招兵买马，另外，李队长把那个少尉排长，就是那个跟他比武不相上下的秦雄送过来给你当警卫，今天就报到；张参谋长昨天半夜里才回来，现在可能还没起来。我去打电话去通知政委和李队长。

    谁说我还没起来？说话间，参谋长张波也撩开门帘跨了进来。“看，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让你解解馋。”张波摊开手中的油纸包，里面是卤成暗红色的大猪肘子，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老白干。“给老何他们几个伤员送点去”，“放心吧，已经都安排好了，还送去了几袋粉和几瓶日本罐头”。

    “这次跑了我们分头跑了北平、涞水、宛平、房山好几个县城和斋堂川、清水、大顺村等一些大镇，把况都摸了一下。总的形势看来，目前的几个县城内仅涞水驻扎了一个鬼子中队，就是上次我们袭击的那部分日军。宛平有鬼子一个大队。其他的都是伪政府和伪维持会，每个县城都驻扎了伪治安军的一个团左右的兵力和一部分警备大队。目前清水、斋堂川在我们平西抗日政府手里，我已经和他们接上关系。大顺村目前有个自卫团，掌握在大财主孔令华手里，有150多杆巩县造的中正式步枪，还有2门迫击炮，5挺轻重机枪，他的火力不亚于怀来的伪治安团，直接训练他们的是孔令华的大儿子，原东北军的一个营长。这股军事势力目前是我们平西地区最大的一股力量，日伪、傅作义的中央军、平西抗日政府都在争取他，目前他的态度还很不明朗，是敌是友还不明确。我已经让王尔夫带人去了那里，争取在自卫团内部建立我们的关系。”

    张波一口气说了半天，抓起宋柱国的搪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

    “这平西地区有二三十个各种招牌的游击队，属于我们党地方政府领导的有十几支，他们正在整编，统一名称；另外几支大的有原二十九军的，通县起义打散的冀东保安团，都是正规军下来的，我已经安排同志去跟他们接触，但是他们认为我们是挂了八路军的招牌，不敢和鬼子真刀真枪的干。还有一部分是进步学生组织的，邓华支队带了大部分人去了冀东，剩下的一部分人政治态度有的不明确，内部正在分化，地方上也抓紧在做工作。这次很凑巧，他们中的一个大队在房山附近遭遇了伪治安军，我们帮他们引开了，他们跟过来有30多人，我已经把他们留在政委处。还有三股比较大的土匪，也都打着抗日的旗号，但是据我们的报，最大的一股孙连丰，外号孙大胡子最近在和昌平的伪治安军联系频繁，我们已经把掌握的报通报给了地方政府。”

    “基本况就是这样。北平及周围的县城都控制在日伪手里，灵山和海陀山附近控制在我们八路军手里，这中间地带况较复杂，日伪、、我们都有控制区。”宋柱国沉思着点了点头：“要尽快的在大的集镇和县城建立我们的报点，不然我们在这里就会变成聋子、瞎子。和平西抗日政府的同志、海陀山的抗日武装以及其他抗日队伍都要建立报沟通的渠道。你走的这段时间，二中队长和老何的部队改造训练做的很不错，我在考虑是否该如何加强教导队，随着加入游击大队的人越来越多，政治培训和军事训练是必须的。我相信通过我们的训练再加上实战练习，他们很快就会成为合格的八路军战士。我们去老何那里看看吧”

    走在路上，张波说，我通过地方上的同志收集了不少的废钢铁，很多是鬼子扔下的炮弹皮，正在让他们运过来。宋柱国马上就笑了，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是啊，张波也笑着说，有这么好的铁匠，光修修枪械怎么行，怎么也得打打大刀。到军械所的时候，老何、张金标、铁匠曲二墩四、五个人正围着炕桌在画图纸，看见他们进来，就说快来参考参考，我们正在研究大刀的尺寸。部队的枪支好多没有刺刀，我们子弹又少，将来和鬼子打仗得靠白刃战。鬼子的拼杀技术都是训练过多少年，我们不如在大刀和武术上下功夫。

    宋柱国和张波相视一笑。

    铁匠曲二墩继续介绍说，我们原来二十九军的大刀是传统式样的，我们研究了一下，和鬼子的东洋刀结合起来，设计了这样的式样：刀背厚重，保持传统的撞击力；刀面窄，为了便于携带和出刀的速度；刀尖锋利，这是根据和鬼子拼刺刀的经验而来，用刀背撞开步枪，跟进用刀尖划开鬼子的肚子。就此一招，动作练熟了就行。就是好钢材难找。张波笑着说，只要刀好使，材料倒不是问题。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三大车炮弹片，还有焦炭，今天都能到。以后我们还可以去铁路线扒铁轨，捡鬼子的钢盔。你就放心吧。曲二墩紧缩的眉头马上就熨平了，乐呵呵的笑了。老何在旁边插话说，老曲这段时间可辛苦了，政委和李支队长送来了好多旧枪，他们几个日夜加班，修好了不少，二中队现在已经是人手一枪了。张金标也说，司令员，什么时候也让我们二中队出去转转，光看看他们一、三中队在外面热火朝天的开展工作，可把我们憋闷坏了。宋柱国拍了拍他的肩头，很快就会有战斗任务，快把你们的刀术练好啰。去集合队伍，等会我和参谋长来看你们军械训练。

    宋柱国掉过头来问老何，几个伤员怎么样了，老何说差不多都利索了，都是三八大盖打出的贯通伤，魏军医用草药给他们治的特快。说到这里，张波说差点忘了，魏军医说的他入党介绍人现在就在平西地方上，还是主要的负责人。他说魏军医是大学生南下请愿时在保定没赶上火车，后来也听说他加入了宋哲元的部队，一直没联系上。他还特意写了证明让我交给大队党委。宋柱国说简直太好了，我正在发愁，马上又有批大学生要过来受训，他们对知识分子拿枪杆子开展武装斗争还缺乏认识，叫魏军医多做做他们的工作。那七个伤员伤完全好的编入二中队，其他人给你帮帮忙，把洪山口的群众组织起来。老何说他们热可高了，他们帮洪山口建立了互助组，开办了识字班，组织了自卫队，就差妇女救国会没成立了。这里面还有个徐虎连长，是党员，帮张金标做了好多工作。

    宋柱国内疚的说我可犯官僚主义了，这段时间自顾研究地形和打仗，幸亏老何你做了不少工作。

    “报告司令员，参谋长，何主任，部队已集合完毕，今天安排的训练科目有两项：击和投弹。请首长指示。”张金标精神饱满的站在同样一群精神饱满的二中队队列前面报告说。

    宋柱国回了个军礼，“你们可以开始了。”

    “一小队出列，投弹准备。每人两发模拟弹。卧姿30米，助跑50米，目标正前方直径三米石灰圈。”

    首先出列是一小队队长魏二拴，他严格按动作要领将两个模拟弹扔进了石灰圈。一小队的其他25名队员也纷纷出列按标准投弹。结果10个人全部合格，其他15个人均有一门不合格。

    “二小队出列，击准备。每分钟卧姿、单腿跪姿无依托击发各一次。”

    二小队的模拟击时，每人的准星上放了个铜板，这是训练击时手的稳定。稳定解决好了，击的准确问题解决了一大半。二小队的成绩非常好，仅有两个人在无依托击中铜板掉了下来。

    宋柱国带头鼓起了掌，非常满意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好的训练成绩，并要求每个战士都要在投弹和击中达标。说着手痒了起来，向张金标招招手，张金标递过来手中的三八步枪，然后扛起人头靶跑到100米远的地方单腿跪下举起靶子。除了魏二拴等原来特务营出来的战士，围观的战士和老百姓全都挣大了嘴。宋柱国看了看枪筒里的膛线，又退出子弹擦了下，举起枪，稍稍了瞄了一下，一枪击中了靶心。张金标神态自若便跑边报靶：10环。不过是擦着边的。宋司令你的枪法可退步了。原来我们可都是在150米的地方。

    宋柱国看了看靶心，笑骂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能和你比，你8岁就上山打猎嘛。

    他们转身离去的时候，魏二拴正在绘声绘色讲故事：那时我们司令员蒙李队长可真叫绝，先蒙着教导员跟他一起挖坑。李队长多精明的啊，拆枪的速度已经达到1秒55了，心想就是司令员打埋伏也不过就2秒的速度，谁知道，嗨，1秒45。李队长后来找教导员的麻烦，教导员说我也冤枉啊，宋柱国这小子连我都蒙。。。

    宋柱国他们还没走到门口，只见新来的警卫员江辉策马飞奔而来，“报告司令员，耿普文书让我向你报告，政委刚才让人在李家庄电话通知他们在铜沟遭到当地自卫团约100多人的围攻，现在他们已经撤退到燕家庄附近利用地形固守待援。耿普已通知二中队去军械所领取弹药。报告完毕。”宋柱国一惊，他一直在担心周政委和三中队，这三中队仅12个人，主要是工作队的质。加上张波带回来的学生队，半数以上的人没实战经验。“张波，你立即通知一中队赶赴燕家庄从后面发起攻击。江辉，你去通知二中队长，让第一期学员停止劳动，全部骑马，在村西头老槐树下集合，别忘了带上我的马。老何，你留下，向村东西两头放出五里的警戒哨，另外派人去山神庙观察哨。现在况不明，防止敌人有谋”，宋柱国有条不紊的发布完命令，匆匆的向村西跑步前进。

    宋柱国到村西口的时候，耿普已摊开军用地图在老槐树下等着。宋柱国摆摆手，不用看了，这还记不住？。我们骑马到燕家庄山脚下，从山路上上去居高临下。燕家庄就东西两条路，他们肯定是从东路来的，这燕家庄易守难攻，政委他们支持两天绝对没问题，只要没重炮，他们也不可能有重炮，我们来包他们的饺子。

    说话间，二中队和张波他们已飞奔而至。宋柱国简单的说了几句战前动员：汉武装对我们的抗日政权发动了军事攻击，他们想把我们从这里赶出去，好建立汉的维持政权，我们必须坚决地打跨它！

    说完，腿一夹马肚，大家跟我走。只见群激昂，“保卫抗日政府，打击汉”，中队长张金标一声怒吼，“弟兄们，跟我上！”

    马队到了燕家庄山脚下的时候，宋柱国命令全体下马从燕家庄后山绕道东边，打敌人个措手不及。在他们快爬到山顶的时候，听到背面山腰上枪声稀稀疏疏，夹杂着嘻嘻哈哈的人员的闹腾声。宋柱国向后做了个安静前进的手势，全体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山顶。张波凑近宋柱国的耳朵：这是孙大胡子的部队，那戴狗皮帽子的就是孙大胡子。宋柱国冷静地观察着下面山腰中的况，只见孙大胡子指挥着2、30人的土匪在半山腰里压制着燕家庄工作队的火力，燕家庄的东面，一批带着瓜皮帽的民团团丁正躬身向燕家庄步步近。工作队苦于半山腰火力的压制，对正面敌人的火力打击明显减弱。宋柱国向后做出了手榴弹准备的手势，抬起驳壳枪，一枪撂倒了孙大胡子，紧跟着20多颗手榴弹蜂拥而下，在土匪们一片鬼哭狼嚎中，少数几个抱头往下滚的土匪又招到了一阵排子枪的袭击。

    山下的团丁在愣怔了一会之后，掉头向东退去。宋柱国一挥枪，“追击！”山上和山下燕家庄一片沸腾，三支队长李文继高喊着“打下铜沟，为同志们报仇。活捉郝福贵，消灭孙土匪！”

    东边的铜沟方向又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人群的呐喊，一支队在李大个的带领下，占领了铜沟并向西夹击，团丁们在走投无路之下纷纷举手投降，铜沟的自卫团长郝福贵也被李家庄的自卫队活捉。

    原定的党委会改在了燕家庄召开，经过宋柱国的提议，二中队长张金标、三中队长李文继、侦查中队长王尔夫列席了会议。

    政委周致远首先在会上发了言：根据上次队委会确定的战略，这个月以来我们着手开展了根据地的建设，现在我们已经确立了三个堡垒村和燕家庄、俞家湾等9个抗日政权的建立，只剩下铜沟等三个村的政权还未建立。在发动群众方面，取得了很有效的经验。比如说，由于我们根据地的位置在偏远山区，老百姓对日本鬼子的侵略行为没有直观的印象，抗日的热不是很高，我们就想方设法把卢沟桥事变、在王家峪大屠杀的照片整理出来，并用文字详细的说明，由工作队的人员反复的解说，由此激起老百姓的抗日绪，提高他们抗战的觉悟，坚定他们抗战的决心，保障了我们抗日政权的顺利建立。从这次燕家庄的战斗来看，除五个村道路比较遥远之外，其他建立了抗日政权的村自卫队都赶来参战，说明了我们的抗日政权是巩固的。在这段时间，以李家集为代表的大部分开明的绅士主动捐钱捐物捐枪，光枪支就收缴了108支，说明了我们党的抗日统一战线的政策是深得民心的。

    但是，在工作中，我们也犯了急躁冒进的错误，没有做好报工作。这次以郝福贵为首的伪自卫团突然向我们发起攻击，我们事先就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而且，我们只注意发动群众，没有搞好三中队以及各村自卫队的军事训练，造成了我们占优势兵力，却处在被动挨打的位置。我诚恳的请求队委会给予我纪律处分。

    会场一片沉默，宋柱国狠狠地吸了口手中的纸烟，然后把烟蒂在脚下揉碎。“我认为政委的发言是实事求是的，在如此短短的时间内取得了政权建设这么大的成绩是很不容易的，但是，我要说的是虽然燕家庄这次战斗我们取得了胜利，可是，我们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我们阵亡了15名干部，其中有4名还是参加过长征的红军战士，这是我们党的宝贵财富啊。同志们，强调单纯的军事观点固然不对，但是没有革命的武装作后盾，我们就无法巩固我们的政权。”停顿片刻，宋柱国很艰难的说：“我建议给周致远政委以党纪处分。请党委会其他同志表态。”

    三中队长李文继很沉痛的说：我列席党委会，没有资格表态。我只想做一下说明，这次政委带三中队出来开展政权建设，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三中队已扩充至54人，还不包括张参谋长带来的35名学生兵。在中队的建设上我们确实只注重政治素质而忽视了军事素质。这次燕家庄战斗，郝福贵的民团有130多人，我们通过战场喊话，瓦解了敌人的实力，到最后只剩下30多名铁杆的团丁，加上增援的孙大胡子土匪部队也不过7、80人，而我方战斗员加上后来陆续参战的各村自卫队，人数已近200人。如果不是我们有原来特务连12个人底子，这次我们的损失还不知道有多大。我是主管军事的，这是我的失职，我建议党委会处分我。

    何言实在炕台沿上磕了磕烟锅，“我来说两句。我们的队伍正在超出我们预料中快速发展，大批的新鲜血液不断的补充进来。在这个发展的关键时刻，从严治党，从严治军是我们当前刻不容缓的首要任务。一方面我们要发展新党员，尽快建立党的基层组织；另外一方面，我们必须提高部队的素质。现在日伪军在这里的实力还不是很强大，随着我们队伍、政权的快速发展，我们必将会迎接困难的考验。虽然干工作犯错误是每个同志必不可免的，但在这个非常时期，我同意上面同志的发言，给予周政委和李文继必要的处分，以提高全体同志的警觉。同时我建议将我们目前建立的各村的抗日政权移交给平西地方政权，我们集中主要力量抓好部队的整训工作。”

    张波、李大个都赞同了大家的意见。

    政委周致远很真诚的看着大家：“我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和提高，同时我建议将对我们的处分通报到大队。”

    队委会全体通过了对政委周致远、三支队长李文继的党内严重警告的决议，并通报到全体党员。

    张波随后通报了此次战斗的战果，除步枪近百支外，还有轻机关枪两挺，重机关枪一挺，驳壳枪及手枪7支，子弹余7000发。除武器外，对郝福贵及其他两户汉的资产也进行了登记。需要提出的是，汉资产中还有大小煤窑四座，提请党委会提出处理意见。说明一下，平西地区盛产无烟煤，有大大小小煤窑近百座，一直在供应北平及附近几座县城的生活用煤和工业用煤。”宋国柱眼睛一亮，又随即稳定下来，拿出一盒纸烟，散发了一圈，说：大家议议，该怎么处理？

    何言实说：我管后勤，我先说说。目前我们所控制的根据地约3000多户人家，生活特别贫困的有700多户，这都是经过抗日政权评定的免交公粮的户数，能征集公粮的也就2200多户，每户每年平均交公粮50斤，也就110000多斤。我们部队按照350人计算，每人一天的粮食一斤半，菜金每人2毛，每月津贴2元，需要粮食190000斤，钱40000多元，在加上生活用品，零用钱，还有其他开支，需要120000元才能基本维持。我们灵山这带由于气候问题，只能种筱麦、山药蛋，小麦、高粱玉米的生长期不够，所以老百姓都很贫困。他们平时就是打打猎、挖挖中药材、下煤井才换的几个零用钱。交通问题，造成树木的砍伐无法运出。我们的税收收入每年也就4到5万元，我想，这几个煤井如果我们能控制起来，每年能给我们带来头10万元的收入，可以大大减轻我们的经济压力。

    大家一听，绪都热烈起来，都说:我们目前的经济来源除老百姓交公粮以外，都是打汉分浮财所得，来源不稳定，如果我们能经营者几个煤矿，部队吃穿都不用愁了。纷纷表示赞同意见。

    宋柱国看看周致远政委，“政委的意见呢？”周致远加大声音斩钉截铁地说：“我反对。同志们，我们不能看到一点经济利益就不算政治账，这煤销到什么地方？是沦陷区为主啊，哪我们的这行为是什么？是资敌罪呀，是汉行为。大家怎么这么糊涂啊？老宋，你可得把稳舵，这可不是小问题。”

    宋柱国很冷静地看着周致远政委，“大家都冷静下来，我们应该客观的看待这个问题。就目前的实际形势而言，平西的煤炭包括我们抗日政权下的煤炭销往沦陷区，这是个事实。我们政权的税收主要来源就是它嘛。如果我们控制了煤炭不外运，这里老百姓的生活就更加困难，何况沦陷区的老百姓也需要生活用煤，这跟汉行为还是有区别的。纵队首长也交代过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生存下去，我也认为生存下去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目标。我提议大队党委会对这个问题进行表决。”

    表决结果很明显，四票对一票。周致远政委仍然坚持这自己的观点：“我服从决议，但是我保留意见。我建议尽快与纵队党委取得联系，此问题应该向纵队党委汇报。”

    宋柱国就部队的建设也谈了几点想法：李大个最近的招兵买马进行的不错，先后收编了好几支游击队，还招募了一批煤矿工人，现在已扩充至180人，再加上其他支队、后勤，我们现在的总人数已达到了400多人。枪支弹药目前还有缺口，我们还得支援各村的自卫队，所以，我们得加紧枪支弹药的收缴工作。老何在军械所的工作上是不是还要加强些，目前我们有人才、有物质，如果我们能自己造出手榴弹、地雷，就可以解决装备问题。另外，老何提出政权移交、部队整训的事，我的想法是这样，部队的整训得加强，特别是对才补充进来的战士，要从政治思想和军事两个方面做工作，也可以适当的以战代训。至于政权的移交，现在地方上的工作任务还是比较重的，我们况熟悉一些，我看还是继续做好工作。

    现在部队脱产的人员多了，势必造成经济供给困难，我看我们是不是尽量让本地人回到各村的自卫队，以后等经济况好起来，再逐步扩充。当然我们也要抽调自卫队人员进行培训，为以后的扩充做好准备。在目前我们的战斗任务不重的时候，我们应该动员部队适当的开荒，争取能自己解决一部分。

    会议很快取得了一致意见：老何选调必要的人员加强军械所的武器制造、研究；成立两个教导队，由原纵队伤员徐虎和魏二拴分别任队长，除正常的训练外，积极开展开荒播种工作，由政委周致远负责；三支队继续进行铜沟三个村的政权建设和自卫队的培训，并在本地人中物色可靠人选担任四个煤窑的生产和销售；侦查支队继续加强报点的建立、对伪军的分化反正和物资的采购工作，由张波参谋长负责；一中队、二中队作为战斗分队伺机打击敌人，由宋柱国亲自掌握。

    灵山根据地的建设很快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政委周致远虽然对煤矿的经营一直保留着个人看法，但党原则非常强的他毫无保留的执行着党委会的决议。在每个中队积极的发展着新党员，建立了若干个党小组。开荒运动也进行的非常好，连侦查中队、战斗中队也利用空闲时间加入了开荒竞赛。为粮食供应一直担忧的老何常常乐呵呵地握着旱烟袋看着地里刚刚冒出来的了嫩苗，喜滋滋的自言自语：这样一来，今年的粮食不仅够吃了，而且还可以囤积一部分留到下年。军械所给战斗队的每个队员都配备了一把特制的大刀，手榴弹和地雷的雏形已经出来，技术上的一些问题还在攻关，侦查支队想尽了办法从北平卖来了一些简易机器，大大的提高了武器的制造速度。

    敌人对根据地的蚕食也加强了。平西地方政权的控制范围也进一步的缩小，日军在斋堂川、青白口一带建立了据点。鬼子第一次把部队从县城派驻到重要的集镇驻扎。

    宋柱国看到了潜在的危险，和张波参谋长一次次的研究着地图，研究着打击的方向。

    很快，昌平到北平的公路线进入了宋柱国的视线。昌平的鬼子仅一个守备中队，伪治安军约有一个团，驻扎地比较分散。离昌平二十里的王村是个不大的集镇，背面就是山区，便于部队秘密开进。王村驻扎了伪治安军的一个连，分住在两个据点和村公所里。据内线报，后天有鬼子一个小队押送5辆汽车的军需物资从北平开往昌平。“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宋柱国一拳击在王村的位置。“这里有好几支游击队，离我们灵山有50多里路，我们突击它准能打得鬼子晕头转向，谁打的它都不知道。”张波说：“我们可以派部队混进王村，先解决伪治安军，然后化装成伪治安军袭击车队。”宋柱国想了想：“不行，这样太冒险，在解决伪治安军的过程中万一出现枪声或有人跑掉，我们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我们这样来设计。。。”

    11 第五章 大闹昌平

    第五章大闹昌平

    二中队长张金标正在做战前布置：三小队，你们的任务是担任昌平方向的警戒以及截住漏网的敌人，到达预定地点后要快速的构筑工事。二小队埋伏在对面的树林，一定要等战斗打响自己后，敌人开始集结时，用手榴弹集中火力打击敌人的火力点；一小队，按照车辆的距离埋雷，两人一个散兵坑进行埋伏，待我枪响之后一起击。解决日本鬼子后，一小队、二小队立刻沿公路两边向王村运动。由各村的自卫队打扫战场。大家注意了，行动一定的干脆、利索，不许停留。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了。鬼子的车队还没来，战士们熬不住了，悄悄的议论起来：“这报准不准啊，怎么鬼子的汽车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在这打伏击，一中队跑哪去了?离王村这么近，伪军支援这么办？听说王村的伪军还有迫击炮。这咱们自己造的地雷行不行啊。贺晋武则在跟同伴布置，等会鬼子跳下车来，我打左边的，你打右边的。咱们完成的自己的任务，再打两边的。

    正议论着，就听到卡车开过来的声音，一溜五辆，头一辆上，鬼子还在车顶上架着机枪，机枪手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歪在一边抽着烟。张金标看到鬼子车队全部进入了伏击圈，大吼了一声打，首先用枪干掉了抽烟的机枪手。一片地雷声中，五辆汽车被炸得东歪西倒。剩余的鬼子很快跳下车来，在一个少佐的指挥下，利用汽车做掩体开始反击。这批鬼子看上去训练有素，很快就三、五个一组集中起来。没等到他们站稳，对面树林里一下飞出了20几个手榴弹，炸的鬼子鬼哭狼嚎起来。张金标一手拿大刀，一手拎着驳壳枪从隐蔽处跳了出来，“全体跟我冲！”，贺晋武嘴里嘟哝着：“冲啥呀，我还没过好枪瘾呢。”一枪又打死了一个正在逃跑的鬼子。山上的上百名自卫队员一看战斗快结束了，纷纷涌上了公路，拿起随身携带的扁担、土筐，装起散落在地上的物质，纷纷向山里跑去。

    张金标他们迅速的解决了剩余的日寇，还活捉了一个戴眼镜的小鬼子一并交《文、》给了自卫队员们。战士们忘记了《人、》事前交待的命令，都纷纷随手抄《书、》起敌人的三八大盖，一小队顺手《屋、》摸了两挺机枪，二小队抢了个掷弹筒。张金标也顾不得了，急忙催促：前面还有仗要打，大家快跟上。

    王村的伪治安军听到爆炸声、机枪声，还以为是碰到了小股的游击队。伪连长迅速集结了队伍，只留下两个班看守炮楼，大队人马奋勇而出，伪连长心里直打鼓，皇军在王村的地头上受到了袭击，这责任可就太大了。大队人马刚跑到山口转弯处，山上传来了零星的枪声，伪连长把枪一挥：弟兄们，这是小股的游击队，别管他，咱们冲到前面去。

    伪治安军大队人马刚开出，从北平方向开过来了一支10人左右的鬼子马队，马队一直跑到炮楼前才停下来。为首的鬼子军官嘟哝了几句，一个翻译官模样的人跑到岗哨面前：太君问，什么地方打枪？我们的车队过去了吗?岗哨卫兵慌忙立正：报告太君，是车队受到了袭击，连长已经带人去增援了。翻译官跑回到鬼子军官面前，用日语说了几句。鬼子军官说，让他们一起集合，跟我们去增援。哨所的班长从里面站了出来，抢在翻译官的面前大声地说：太君，我的明白。我带哨的班长，我听得懂日语。我这就集合部队。鬼子军官又继续用日语说：村里还有多少部队，一起叫下来集合，快快地。

    伪军的两个班很快在村东头的炮楼前集合完毕，鬼子军官突然改用汉语说：我们是八路军游击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伪军们四面一看，周围的皇军个个用枪指着他们，→文·冇·人·冇·书·冇·屋←只好乖乖地发下了武器。紧跟着魏二拴的教导队从村口一拥而进，迅速地占领了炮楼。扮演鬼子军官的王尔夫命令侦察中队脱下日本军服，在村口架起了机枪，教导队打扫完战场，也纷纷构筑火力点，准备兜头打击后退的伪治安军。

    伪治安军在增援的路上迎面碰倒了张金标的二中队，早有准备的张金标抢过了刚缴获的机关枪，搂头就是一梭子，同时另外两挺机枪也响了起来。这时，两边山上，宋柱国和李大个正率领一中队和徐虎教导队把手榴弹向飞蝗一样扔到了公路上，接着又是密集的枪声。伪治安军的战斗力毕竟还是差了一大截，一遇到突然的打击，马上队形就散了，很多人就地举起手中的枪。少数顽抗的敌人只是胡乱的放着枪，一溜烟的退往王村，在王村村口等待他们的又是黑洞洞的枪口。。。。

    战斗前后进行了不到一小时，全歼了鬼子的车队和伪治安军。游击大队的武器装备发生了质的变化，一中队拥有了迫击炮、重机枪、掷弹筒和三挺轻机枪；二中队也有了五挺轻机关枪和两挺重机枪；教导队的武器也换成一色的中正式和三八大盖，战斗队员的弹药配置从开始的10发到现在80发，教导队每人也达到了30发子弹。让何言实更为惊喜的是，他最感到头痛的过冬的被褥和服装这次鬼子全给我们解决了。何言实正在喜滋滋的登记着战利品。李大个跑到他背后一拍肩膀，“老何，这次我们手榴弹消耗最大，这次缴获的日本造小甜瓜手榴弹你可要多给我几箱。你看看你们造的手榴弹，臭火、瞎火的不说，还一炸就两半，看看人家小鬼子制造的。你们军械所可的好好学学。”老何在李大个头上打了一下，“战利品没看见你带给我，伸手倒快。人家这小甜瓜手榴弹是用机器在铁上刻花的，那天你给我弄台发电机来，我们也会做。”

    参战的各村自卫队每村领了三支枪、一箱子自制的手榴弹和五个地雷，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临走还再三要求，下次有了战斗任务可别忘了我们村，其实我们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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