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烽火遍灵山 作者:淘肉文

    魏所长上次听说你们在研制治外伤的药丸，不知现在成功了没有？魏所长说早就成功了，这个药丸我们通过那个美国教授迈克往各个医院推销了以后，效果很好，经常在催货呢，我们现在的医疗设备、西药基本上不需要自己花钱了，都是靠卖药丸回收的钱。侯佩佩总算找到了插嘴的机会，上次老魏上山采药从山崖上掉下来昏迷了三天，魏所长忙摇着手说没那么严重。正聊着，江辉从病房那边过来，老远就冲医疗室喊：侯佩佩，又在这躲懒，还不去帮忙包饺子。侯佩佩恨得牙痒，临走揣了他一脚，江辉就故意大叫，报告司令员，我外伤严重，强烈要求住院观察。

    这天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昌平城治安军团长、伪警备司令黄板牙，他托一个和根据地一直有联系的维持会长送来了3000元大洋和5坛窖藏多年的老白干，说钱是给部队的一点过年费，酒是给宋司令的，已经窖藏了8年；还有就是35军侦察参谋杨威托李文继转交的十只未开封的德国产的伯克曼冲锋枪和四箱子弹，说是傅庆彪团长辗转了好多地方才弄来的。为枪支的分配耿普和江辉动了半天脑筋，警卫班十二个人，司令员的一支是肯定要保证的，他对这枪比对驳壳枪还有感；江辉的一支是雷打不动的，他很振振有词的说，不是我当时对这枪爱不释手，傅团长根本想不起来会给我们这枪；耿普提出来经常要跟司令员东奔西走，为了司令员的安全，这枪必须得一支；剩下7支枪，12个人，大家说抽签吧，抽不到的两只驳壳枪。

    正热闹着，宋柱国回来了，一听说分枪方案，马上沉下脸说，胡闹，一个个本位主义，给政委送两支过去，给参谋长和侦察中队送五支过去，剩下三支都放在我这，谁有事出去谁用。江辉、耿普一听吓得不敢说话，乖乖的按照要求送到参谋长和政委处。张波说侦查中队战斗任务少，用不着；政委说，这么好的武器放在我这儿是浪费，都不肯要。这两人又不敢回去交差，只好在政委那儿支支吾吾的不敢走。政委周致远看到他俩神怪怪的，就问原因。两人一五一十的一说，政委哈哈大笑，说，我陪你们回去。政委找到宋柱国，就说冲锋枪本是突击用的，集中火力才有效，何况你经常在外执行任务。再说啦，这警卫班是保护队委会才建立的，我正在考虑警卫班的火力搭配不好，准备给他们调一挺轻机枪。这几支枪里还要给这送给那送的，你以为是鸡蛋啊？

    江辉、耿普送政委出门，政委悄悄的说，去李大个那儿选挺新的机关枪，就说我说的，这样你们分配枪支不就不扯皮了吗？另外司令员不能佩给他这枪，那不成了突击队员？最后，耿普也不敢要了，司令员不配给，他拿着不是找霉倒吗？警卫班10个人拿冲锋枪，两个人扛机枪。不过，耿普就常常抢江辉的枪玩，江辉有时心痛，耿普就把眼一翻，我枪都没要，还不能玩两下？

    宋柱国安排耿普带着两个战士给宋时轮司令员送去了3坛酒，宋时轮让耿普带信说鬼子扫就要开始了，首要目标就是你们，要注意怀来过来的敌人，当心打你们个措手不及。

    战士们都在放假休息，宋柱国和张波加强了对岗哨的检查，有时翻山越岭故意绕圈突击查岗，弄得上岗的战士一个比一个紧张。没事的时候，宋柱国就把收集到的中央的指示，毛主席写的《抗日战争游击战的战略问题》和《论持久战》反复的读。有时候侯佩佩来，他们就在炕桌两边，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做针线活，互不干扰。有时兴趣来了，宋柱国就跟着侯佩佩学日语，一来二去，宋柱国也能简单的用日语对话了。

    过新年的晚上，按照政委的提议，中队长、指导员以上的干部全部上哨所替换士兵，下半夜由党员干部替换上岗。炊事班也一直等到干部们下岗回来，端出了今晚的大菜：辣椒酱烤全羊，辣糊汤，羊杂碎烩菜，主食白面馍，炊事班老王班长一边上菜一边说，管够管够，战士们今晚的都和你们一样，每人还有一缸子酒。

    新年转眼就过去了，战士们又恢复了冬季的大练兵活动。

    张波把侦查中队50多人全都放了出去，到附近的县城、保定、石家庄、北平、天津、张家口了解鬼子的兵力部署。经过队委会研究，决定撤销教导队，成立一个特种中队，专事爆破工作，人员主要以矿工为主，从教导队调来了徐虎和魏二拴分任正付中队长，一中队、二中队分别扩展为250人左右，火力也重新进行了配置，原来重火力以一中队为主，二中队以阻击为主，现在都进行了平均调配，这样一调配，又显得重火力不够了。宋柱国就打起了孔令华大顺村的主意。大顺村的自卫团已经公开投敌，接受了伪治安军的番号，只不过，老狐狸孔令华接受了伪治安军的改编以后，取得一部分军火装备和军饷，但他兔子不出洞，仗着大顺村的高沟深墙，号称平西第一堡垒。曾经发出过话来，宋柱国再厉害也奈何我不得。

    宋柱国和张波在大顺村的草图上研究了半天，又亲自率警卫班实地勘察了地形，确定了一战斗方案。

    在党委会上，宋柱国强调了攻打大顺村的必要，主要是考虑鬼子即将进行的扫，如果鬼子能依据大顺村补给和行动，那么留给我们根据地的反扫的时间就很少，因为大顺村距离我们最近的根据地只有10里多路，群众转移物资都来不及。张波提出了战斗方案，我们先以自卫大队攻击珠窝警备队的物质中转站，这里的敌人是伪治安军的一个警备加强中队，有200多人，以自卫大队目前的十几门土炮和地雷的威力，围住它，不让他出来时完全可能的。他被打急了求救的最近据点就是大顺村，如果大顺村出来增援，我们就在半路上吃掉他；如果他不出来，那么一中队就加入攻击珠窝的行列。我们转入第二方案，四中队的一部分人已经跟着送煤炭的大车带着100公斤左右的炸药进入了大顺村，他们在我们的一个地下党员家里开始挖地道，穿过三道院墙后就是孔令华据以固守的孔家大院，到时候我们可以从地下爆破。我们还有个优势，就是孔家大院是以山建筑的，我们可以占据高处居高临下用迫击炮和掷弹筒发含有白磷的手榴弹，能够引起大院的燃烧。

    队委们感觉到一百公斤炸药的威力有限，提出在孔家大院里再分成三个岔道，这样就可以增加保险系数。另外，向军区发报，告诉他们我们的行动计划，适当的时候可以配合一下。

    部队几乎全体出动，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都进入了指定的位置。电话线除了珠窝到大顺村的，其他的都由自卫大队全部剪断。

    从大顺村旁边的山上看上去，孔令华的伪自卫团根本没做防备，还在例行出，我方的几个参谋把电话线搭在珠窝和大顺村之间开始窃听。

    六点半的时候，自卫大队的十几门土炮一起开火，正在吃早饭警备队被打得鬼哭狼嚎，据点上的轻重机枪一起向土炮阵地开始扫。打了一会，感觉的自卫大队的火力不是太猛，警备队开始集合队伍，放下吊桥出来了100多人，开始搜索着向自卫队的阵地走来，走到两百米左右的时候，地雷阵开始发挥威力了，土炮也开始第二次发，自卫队们手中的枪也集中着开始瞄准击，一会儿警备队就丢盔卸甲，丢下了三、四十具尸体狼狈的逃回了碉堡。自卫队按照事先的安排，迅速的开始土工作业，将土炮一点点地前移，装上碎铁开始轰击炮楼。

    珠窝的警备队终于开始向大顺村求救，狡猾的孔令华反复的问着攻击队伍的火力况，弄明白是农民自卫队后，答应马上派队伍来支援，但是大顺村内根本没有集合队伍的状况，倒是大院和村口的碉堡上部队开始加强了警戒。一连几个求救电话打过之后，孔令华直截了当的告诉警备队，农民自卫队成不了大气候，我已经用无线电通知宛平县城的部队赶来救援，八路的目标是我，他想使用调虎离山计，你们好好坚守等待援兵吧。警备队的大队长气的摔了电话。

    宋柱国听到电话里参谋介绍的况，让李大个迅速开始攻击珠窝据点，然后留下自卫队清扫残敌，部队赶到大顺村集中。部署完毕，立即命令迫击炮和掷弹筒开始攻击孔家大院，迫村口据点的伪军撤退。孔令华也早有防备，忙上命令小炮连的迫击炮和掷弹筒开始还击，宋柱国查清了他的迫击炮阵地，马上命令迫击炮和掷弹筒装上了白磷手榴弹追击着伪军的小炮阵地。终于，听到敌人炮声的爆破队开始拉响埋在房屋地下的炸药。三处炸药响了两处，幸好稳妥的爆破队还装了电发火装置，又是一声巨响，孔家大院的院墙倒了大半，两侧的炮楼也炸毁了一处，还有一处摇摇欲坠，机枪还在不断的击，一枚掷弹筒炮弹正好落在炮楼上，炮楼轰然塌下。孔令华指挥着伪军纷纷撤离前院，退至后院的房顶、围墙继续抵抗。

    宋柱国看看炮弹不足，命令二中队开始对，一时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

    李大个命令部队进入阵地后，用轻重机枪开始压制碉堡上敌人的火力，掩护自卫队的土炮继续向前抵近击，在十几门土炮的持续轰击下。珠窝据点的伪军们最终摇起了白旗。6、700名自卫队员一起冲进了珠窝。李大个顾不得打扫战场，让全队跑步向大顺村开进。

    二中队队长张金标看看对的效果不大，明白了敌人是在固守待援，当即命令全中队的机枪和一小队留下火力掩护，剩下四个小队向大院推近。潜入村里的四中队的几名战士用剩下的20公斤炸药捆成了两个炸药包，利用院落的掩护，慢慢的向孔家大院摸过去，一个战士把炸药包靠在孔家大院的侧墙上，另一个战士拉响导火索之后，索把他扔进了后院。随着两声巨响，孔家大院乱成了一片，二中队的战士抓住了这个有利的时机，快速靠近了孔家大院的外墙。到了手榴弹的有效距离之内，战士们掏出了手榴弹，一颗颗象张了眼睛似的飞了进去。这一阵密集的轰炸很快击碎了伪军们的抵抗意志，孔令华看看大势已去，举起了白旗。

    李大个到了村口，还是老路，机枪步枪封锁炮眼，四中队的队员运动过去放置炸药包，两声巨响之后，两边不约而同的打起了白旗。李大个命令二小队留下和四中队的一部在徐虎的带领下打扫战场。立即带领其余的人员赶到宛平方向的路口，占据有利地形，布置雷场，准备阻击敌人的增援部队。自卫大队也按照部署在永定河边架起了土炮准备对付来自水上的敌人。

    宛平的敌人在接到求救电话后，立即组织了200多伪军和日本的守备队50多人分坐7辆大卡车准备增援，车到半路呼叫孔令华没有回应。又接到宛平附近响起了零星枪声的报告，害怕出现第二个昌平县城被袭击的事件，又退回了县城。

    此次缴获颇丰，珠窝这个物资供应站里除了枪支外，还有一大堆粮食、服装，自卫大队动员各村的大车跑了三趟才运完，现在自卫大队的装备算是鸟枪换炮了，5、600人每人都分到了一杆枪，宋柱国还把他们缴获的3挺轻机枪也留给了他们，只不过把两挺重机枪和一门没有炮弹的60迫击炮收归部队。清点大顺村的物质着实让宋柱国高兴了一回，巩县产的中正式骑步枪200多支，基本都是新的，82迫击炮两门，60炮一门，掷弹筒5只，轻重机枪8挺，自行车30多辆，他们在内线的点拨下，还抄了孔家商号，大洋2万多，大烟土1000多斤，还有数不清的日用品和粮食。按照老何的说法，今年一年不打仗都够了。

    对俘虏的处置是由周致远完成的。大顺村的本地人都让他们回去了，剩下的自愿留下来的有一百多人，还有30多个经过动员也留下来了，其余的人发给2元大洋都遣散回家。周致远对这新加入的150多人马上开始进行甄别，重点是孔家儿子的旧部和孔姓家族的，结果，为慎重起见又遣散了10几个，剩下的人和各村自卫队抽调的基干人员混编重新成立两个教导大队，参加冬训。

    张波对孔家父子谈完话，放了孔令华，让他回家筹款25000元来换他的儿子。孔令华一付老实像，苦苦的哀求道：我的家产、商号都被你们没收了。现在我是家破人亡、倾家产，我到哪儿去弄钱啊？张波很真诚的望着他：你在大顺村还有房产、田产和山林，我们都没要你的，你赶快回家变卖变卖，去晚了就怕不是你的了。哦，对了，你在北平和宛平县城还有两家商号，经营的也不错吧，你也是让打仗给打糊涂了，连自己的家当都记不清楚。你说，当汉不要付出代价吗？这次我们没按《战时汉惩治办法》处理你，已经不错了，下次再当汉恐怕连钱都买不了命了。快走吧，我们这儿饭菜很贵的，多吃要多收钱，送钱送晚了当心你儿子命不保啊。

    孔令华被他说的一言不发，恨恨的站起来，掉头就走。张波在后面叫到：哎，等等。你说你也是读过孔孟之道、四书五经的，怎么临走连个招呼也不打。你应该说，感谢八路军优待俘虏。

    十天以后，孔令华如约送来了25000元，不过，他自己没来，委托了根据地的一个武委会主任送上来的。

    19 第十三章 反扫荡演习

    第十三章反扫演习

    军区的贺信和批评是一起来的。

    首先恭喜他们打了个大胜仗，为进一步开辟平西地区根据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接着，又批评他们在相继拿下大顺村和珠窝这两个重要据点后，没有进一步发动群众，建立抗日政权。还指出在今后的发展中，一定要在部队中展开学习动员，要纠正游击战争中的流寇思想。

    宋柱国拿着电报摔打着对政委说：这大顺村和珠窝是怀来到北平的交通要道，敌人还在筹建修一条铁路，在那里建立根据地明显没有条件嘛。部队没问题，打的赢就打，打不赢拔脚就走了，老百姓怎么办？我们只有在离交通线远一点的地方建立根据地，逐步退敌人，让他在交通线上不能立足才是正道。我们倒还变成流寇思想了，这算什么事啊?

    政委周致远第一次看到宋柱国发牢，老宋啊，军区目前不了解我们的反扫意图，说明我们的工作汇报少了，上下级的沟通联系还是必不可少的，这样吧，你继续抓好部队的练兵活动，我去军区一趟，做个详细的汇报。另外，你可不能在部队面前流露出这种思想，上次我们召开部队的干部大会，很多同志都抱有这种山大王的思想，我们现在连续胜仗，没受过大的挫折，骄傲自满绪在暗暗滋长，这种绪很危险。特别是你这个当家的，可要在关键时候把稳舵。

    宋柱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从政委住处出来，宋柱国沿着往下村的道路慢慢的踱着步。下村是老洪山口，原来只有二三十户人家，部队来了以后，陆续安置了一些，现在已经有七八十户了。山边上梯田也增加了不少，都是部队、村委会帮新迁移户垒起来的。上村驻扎的是部队，先后盖起了三四十栋房屋，还平整了一大块山地作为部队的场。远处山坳里是部队大生产运动开荒出来的田地，现在有六七百亩了。走到下面的村里，宋柱国就想起老房东李大爷一家，好久没去看看了。

    正想着，就看见李大爷带着小孙女正在村边放羊。宋柱国抱起了小姑娘问道，还记得我吗？小姑娘认真的点点头，你是宋司令叔叔，你还教我识过字。宋柱国就问，我叫你识的哪几个字还记得吗？小姑娘就从他怀里跳下来，拿着根树枝在地上认真地写着，这是我的姓名李小曼，这是八路军、洪山口。宋柱国给李大爷点上根烟，就问李大爷现在过的怎么样。李大爷开怀的笑着，搬着指头给他算他家里的经济帐，有着20多头羊，一家的平时零用钱都解决了，粮食自己田里打下的也够吃了。大儿子现在在咱们部队上的煤矿里上班，挣下的钱还能结余几个。部队一连打了几个大胜仗，公粮不收了，过年还给我们家发了三十多斤白面。就是二小子不成气，早些年去了关东，后来又跑到北平城里当伪警察。不过，李大爷看看四周，低声地说，现在也是咱们部队上的人呢。宋柱国就笑，李大爷，你的警惕还挺高。那当然啦，李大爷说，都是王队长交待过的。还是咱们部队好啊，听帮我干活的战士们说，小鬼子也不经打，过去常说他们怎么怎么厉害，其实啊，一打就趴下。

    宋柱国告别李大爷回去的路上，计划了好几件事。

    他首先找来了各中队的队长、指导员分别了解各中队的思想状况，对反扫的思想准备和军事准备，然后安排各中队先以班组，然后是党小组、干部会为单位开展大讨论，大讨论的题目就一个：怎样肃清目前部队存在的对于反扫的轻敌思想。

    他又安排耿普、江辉前往镇厂找关系想办法购进目前部队紧缺的迫击炮弹、柴油、白磷，并通知侦查中队在收集敌人兵力报的同时想办法收集这方面物质的报。

    找来了老何，让他秘密的提前搬迁卫生所和军械所，村里就放一个装配车间和成品仓库，其余的修械、翻砂、复装、木工统统搬进山洞里去。另外，给战斗部队配足标准基数的弹药。

    把这一切安排妥当，就叫来张波和几个参谋仔细研究敌人可能的进攻方向、敌人的战术、我方的兵力部署、火力配置、预备队，提出了好几种备战预案。讨论的时候，张波眉毛一扬，老宋。我有个想法，你看是否可行？我们组织部队和根据地的各个村开展一场反扫演习，现在冬季大练兵活动的主要科目都已完成，我们可以把这次演习作为检验冬季大练兵活动成果的主要手段。演习的目的一是看看部队集结到指定位置动作、弹药粮食的补充、伤员的救护、指挥系统的协调、通讯手段的多样化；二是看根据地老百姓坚壁清野的状况，各村对反扫的准备、动员、自卫队麻雀战的开展、掩护村民撤退的组织工作。

    宋柱国想了会，部队进行演习没有问题，你们尽快的拿出演习方案交党委会谈论研究。根据地的动员我看要组织各村的村长、妇救会、自卫队干部集中动员开会，首先要提高他们对敌人扫残酷的认识，要他们动员到每家每户，不然的话，老百姓参加我们演习积极不会很高。你们现在就着手准备这次会议，周政委一回来，你们抓紧时间向他汇报，确定最后的方案。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两天之后一个晚上，在警卫班和二中队的部分抽调人员的帮助下，卫生所和军械所的大部分秘密的搬迁到了山洞和寺庙里。张波又从各中队抽调了20名精干人员组成了一个加强班，一方面警戒，另一方面让他们改造洞口，做到防火、防炮、防烟、防毒，并在通往山顶的必经之路上构筑防御工事。

    政委赶回来了，顾不得休息，就召集党委会传达军区党委的指示。他说军区领导在听取我们关于这些时间以来根据地建设和部队建设的报告以后，对于我们取得的经验和成绩给与了很高的评价和充分肯定，认为我们在艰苦条件下先立足站稳脚跟的做法是对的，对上次大顺村、珠窝战斗胜利后撤出也给与了理解。我们部队的编制序列也下来了，我们扩编为军区独立第三游击支队，宋柱国同志任支队长、我任政委、何言实同志任政治部主任、张波同志任参谋长，李大个任命为副支队长兼任一大队队长，书面任命随后就到。各中队都改编为大队，支委以下的干部由我们任命后上报军区备案。给我们支队的任务是巩固现有的根据地，积极开辟察南根据地。我们现在的根据地和其他几个村合编为灵山区，成立了区委，区委的干部正在选调，我也推荐了我们群工科原来在此开展工作的几位同志。走的时候，萧克司令员还专门请我们吃了顿饭，详细的询问了我们部队的况，让我们当前要抓好根据地的反扫工作，根据军区敌工科了解的况，敌人这次扫的目的是开展治安强化活动，目的是限制、封锁我们现有的根据地。萧克司令员还说艰苦的日子就要到了，让我们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宋柱国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欣喜的笑容，只问了一句：灵山区委归谁领导？政委一怔：当然是宛平县委啰，想了想，灵山区委政府是我们和六团的根据地，具体的村庄没有划分。宋柱国不言语了。

    张波把这几天的工作部署报告了一下，得到了支委会赞同。大家又集中讨论了联合演习的许多工作细节。老何说，我们目前所缺的物质耿普他们弄了一些，还远远不够。生产手榴弹需要的拉火管已经开始使用替代品了。炮弹的基数，迫击炮摊不到10发，掷弹筒也不到25发，而且都是91型的手雷，只能打出500米左右。炮弹的总库存只够一次战斗消耗的。张波又提出是否让目前在教导队的各村自卫队骨干回村里参加演习？宋柱国这次多了个心眼，说教导队就常设吧，他们需要培训的东西很多。

    事实证明宋柱国的多虑是对的，六团才成立，人员只有三百多人，很快在根据地建起了募兵站，原来自卫大队的队员们一看是主力部队招兵，带着枪就报名了，这批自卫队员都受过训，打过战，深受六团欢迎，一下走了300多，要不是区委做了工作，留下了一部分人原地开展斗争，恐怕开后得增加一大批抛荒田。部队经营的四家煤矿，矿工也走了一半，现在还在到处招人。区委成立后，成立了区小队，当地青壮年不多了，再招兵老百姓就没法生活了，宋柱国没办法，只得从教导队抽调了60人给他们。

    尽管自卫大队只剩下100来号人，演习还是如期举行了。部队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通讯联络问题，在一座山上好联络，电话线可以架到各个大队，各大队可以派通信员通知到各中队。对面山上就没办法了。还是一个战士想出来的办法，在山上设立了一颗消息树，向前后左右倾斜分别代表什么意思，这个问题暂时应付过去了。宋柱国在想，一定得给每个大队配上电台，还有军号、信号旗，这次演习过后要立即着手解决这个问题。演习还暴露了许多问题，有些部队没准备足够的干粮，还有没带水的，没带被褥的，各大队除了把规定的弹药基数带在身上，其余的就等着运输队输送。老百姓的坚壁清野问题更多，每个村子里都有人不肯跑，有的村子里只出来了一半人；还有跑出来的人几乎把全部家当背着的，还有把粮食随便放在角落里用东西盖盖就跑的。

    一向冷静的政委都发火了，叫来了几个村长好好的训了一通，有个村长还嬉皮笑脸说，又不是真的打仗，演习而已。江水村的村组织比较有经验，大的牲口都集中放养到山沟了，小的往田里一轰，家家户户多余的粮食统统由村委会提前藏到了山上，而且，他们的分工也比较细，村委会干什么，妇救会干什么，自卫队干什么都事先分好工，连儿童团也安排了负责动员村里不愿走的老百姓的工作。

    演习过后，部队召开了冬季大练兵活动表彰大会暨反扫动员大会。

    一个个“击标兵”“投弹能手”“刺杀标兵”“格斗标兵”纷纷上台领奖，江辉一个人就带了三朵大红花；接下来是立功授奖活动，发现逃兵并追捕的那个受了伤的班长被提升为小队长，并立二等功一次；在战斗中杀敌2名以上的都记了三等功一次，贺晋武累计杀敌八名荣立一等功，也提升为小队长。发明露营防潮的战士、发明消息树的士兵、发明用白磷配置燃烧手榴弹的技工等等都记了3等功一次。还给江水村颁发了奖状，奖励他们村两箱手榴弹和30颗地雷。政委的动员报告分析了当前的形势、总结了工作经验并对部队、村委会存在的许多问题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弄得好几个村委会的村长都抬不起头来。

    会后，宋柱国就在想如何来改进通讯联络问题，电台一时半会是搞不到了，把上次在大顺村炸坏的那台搬出来修理修理先凑合着用。军号一时找不到，就想到用唢呐代替，虽然声音有点怪怪的。信号旗最简单，几个参谋设计了几句常用语，马上发到各个大队里去了。

    20 第十四章 本支队不接受日军投降

    第十四章炮兵的启示

    鬼子开始扫的消息最先是从李文继的电台里传来的，怀来县城最近驻扎了108师团松本大队，伪蒙疆军驻宣化的一个骑兵团也开过来了，这部分敌伪军的目标是我们灵山根据地，他们准备扫我们根据地后向南与北平出发的日军第八混成旅团的一部合击军区所在地，一举肃清平西根据地的抗日力量。其他地方也纷纷传来了侦查大队取得的报，不仅证实了李文继的电报，而且还报告说，石家庄的伪治安军和鬼子也合编了混成旅团，从南夹攻。敌人是准备肃清平西根据地之后，取道涞源攻击太行山根据地。

    宋柱国一面命令将报汇总后报告军区，另一方面命令李文继派出侦查人员时刻报告鬼子的开进况，并着手准备袭击鬼子开进后的运输部队。从二大队抽调了一个小队加上已经归队的侦察大队的部分人员连夜赶到莫家村，伺机从敌后扰敌人。又通知江水河一带的村庄只留下基干自卫队员在主要路口上埋设地雷，采用麻雀战等形式袭击敌人，第四大队开始在进山的路口部署雷区，前后埋下了2千颗地雷。

    一切准备就绪，接到敌人已开至永定河南岸的报告后，有作战任务的部队全部到达了指定地点。

    松本大队乘坐30多辆大卡车开至永定河南岸后，将汽车车头向里围成圆圈停放好，改乘伪军警备队的蒸汽汽艇过河，留下驾驶人员和伪警备中队守卫汽车。伪蒙疆军的马队到达以后立即架起了浮桥，伪军们刚开始渡河时，日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始向江水河村进攻。自卫队员们只有20几个，他们不断的放冷枪把敌人往地雷上引，鬼子在炸死炸伤十几个人后才勉强进了村。进了村子以后，到处找不到人，全村搜遍了只找到4个人，一个瞎子大爷，一个神志不太清楚的老太太，还有个两条腿残疾的铜匠和一个傻子。松本一怒，命令士兵们在村口挖个坑全部活埋了。然后，架起了电台，呼叫侦察机开始侦查，侦察机报告，在进入根据地的路上没有异常。松本这才放心，命令部队全部住进村里开始造饭。伪蒙疆军一看村里住不下了，只好在村外野炊。自卫队们一点也没闲着，不停的往村子里放冷枪，东边扔颗手榴弹，西边放上几枪。有个队员还摸到鬼子岗哨附近扔了颗手榴弹，炸死了个鬼子，抢了杆枪。气得鬼子一面打枪一面追击，结果又踩中事先埋下的地雷，炸伤了两个才退回村里。

    中午时分，等待已久的鬼子终于出现在瞭望哨的视野里。消息树向红山口方向倾斜了，一声声命令随着消息树的倒下传开了，“是鬼子尖兵，准备战斗”。爆破队的同志们早就考虑到鬼子会派出尖兵部队，在正路上埋设的全是手拉的和电发火的地雷，尖兵们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大队的鬼子排成了三列纵队进来了，后面是步行的伪军，马匹全部留在了江水村。

    等鬼子全部进入了雷区，大队长徐虎率先拉响了地雷，随着一声巨响，负责爆破的四大队纷纷引爆道路上的地雷，整个路上浓烟滚滚，炸的鬼子四处躲藏，纷纷离开大路，往两边跑。山边的小树丛里、路边小溪旁，都是事先埋好的一踏就响的踏发雷。四大队的副大队长魏二拴几个月来一直没捞到仗打，早就憋不住了。他利用职权抢占了一块大岩石后面作为他的埋伏地点，拉响了雷后，就躲在岩石后面，一口气扔了20多颗手榴弹。训练有素的鬼子在地雷炸翻了一片之后，冒着两边上山枪林弹雨开始反击，小鬼子在河滩上布置了炮阵地，在路边沟里架起了机枪，还有部分鬼子淌过小溪就在河边匍匐着向山上击。

    宋柱国和张波事先都经过测量，鬼子在踏响地雷后会在什么地方支炮、会在什么地方架机枪都标出了位置，所以，那边炮阵地和机枪阵地一架好，这边的掷弹筒、迫击炮象长了眼睛似的就飞过来了。按照战前分工，掷弹筒专门打机枪阵地，迫击炮轰击炮兵阵地。

    松本大队的单兵素质非常高，4门迫击炮飞出的炮弹不断的落在敌人的炮兵阵地上，炮手们被炸得肢体横飞，不但会有人补充上去。渐渐的我方的火炮优势没有了。敌人集中了20多具掷弹筒和3门迫击炮集中轰炸我们炮兵阵地，当时就炸坏了两门炮，还有两门幸亏及时转移了。宋柱国命令通信员打旗语要求部队火力减弱，一时间我方阵地炮声没有了，重机枪的声音也渐渐停止，只有战士们手中的步枪时断是续的响着。

    松本以为和过去战斗一样，一旦遇到顽强抵抗，敌人就会撤退。一声令下，公路两边的日伪军都站了起来，分别向山上开始搜索前进。到了手榴弹的有效距离，李大个大叫了一声“扔手榴弹”，两边山上象蜜蜂一般飞过来无数颗手榴弹，趁着手榴弹打出的铺天盖地的灰尘，转移了位置的迫击炮和掷弹筒一起向敌人的炮阵地轰击。

    十几个日军躲过了手榴弹的轰炸，冲到了交通壕的前面。正在后面指挥所的宋柱国手一挥：警卫班上，把他们打下去。早就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江辉兴奋的大叫：弟兄们，跟我来。江辉他们十几个人冲出树林鬼子才发现，被江辉他们一阵冲锋枪扫全部给打趴下了。

    敌人的第一轮冲锋被打下去了。战士们纷纷利用掩体不断的击着，没有地形掩护的敌人吃了大亏。四中队也没闲着，一个战士把地雷从山上滚下去，滚到敌人面前再一拉绳，当场炸到了好几个。其他人一看，纷纷仿效。鬼子一看阵地上留下了5，6百具尸体，又处在挨打的位置上，不一会就在机枪的掩护下开始撤退了。

    宋柱国一看，当即命令追击敌人。只听到满山遍野的唢呐声此起彼伏，战士们冲出了掩体，沿着山脊，不断的击着。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这边战斗打响了以后，一直监视着敌人的二大队的三小队和侦察大队的同志们就打起了敌人汽车的主意，他们摸到了汽车附近，向正在汽车中间休息的鬼子驾驶员和伪警备队扔起了手榴弹，等到敌人冷静下来组织反击的时候，他们又悄悄的离开。敌人不敢追远了，等他们缩回去战士们又开始攻击，一来一去打死了十几个人，还炸毁了不少的汽车。伪警备队在日本鬼子驾驶员的胁迫下，留下了一部分人守汽车，剩下的磨磨蹭蹭开始向前搜索。没走出几步，迎面来一排枪，当场撂倒了7、8个。正在这时，另外方向又想起了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原来军区六团也在这带活动，接到军区命令，准备从后面袭击敌人，正好赶上鬼子的汽车，几百人一喊，伪警备队当场就举枪投降了。在河边守卫汽艇的一个排的伪军一看，开着汽艇就跑回了宛平县城了。村子里看守马匹的一个连一直在遭到游击队的扰，一看河这边出现了这么多人，骑上马就去找大部队报告去了。江水村的自卫队一看见敌人丢弃的马匹，纷纷去抢战利品了。六团烧了汽车，渡过浮桥，把几百头马牵过河来，就手烧毁了浮桥。

    鬼子们退到江水村，无计可施，继续进攻吧，弹药消耗的差不多了，游击支队的工事一时半会攻不下来，伤亡太大。退吧，浮桥、汽车也烧了，松本大佐气得嗷嗷只叫，看看天快黑了，只得呼叫警备队的汽艇。

    宋柱国让战士们打扫完战场，从敌人身上补充弹药，枪支、子弹、手榴弹不少，还有整箱的毒气弹没用。就是没有迫击炮弹，掷弹筒口径的50炮弹倒找到好几十颗。

    耿普带着人已经去江水村附近监视敌人了，其他人赶紧拿起自带的干粮吃饱了就地休息。教导队这次没安排具体的战斗任务，只是负责运输弹药和运送伤员。这次尽管歼敌不少，自身的伤亡也是100多人，很多是炮弹炸的，伤员们表现都不错，很多人都不愿离开阵地，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部队减员不多。

    此次敌人尽管没使用重炮，但是，对宋柱国以后用炮的思想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二十多具掷弹筒集中发会产生那么大的威力，是以前从未想到过的。

    战士们不敢脱衣，整个晚上都守在阵地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耿普带来了鬼子翻译官。鬼子翻译官说，希望贵军能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能准许我们将昨天阵亡的全部尸体运回去。当然如果贵军提出什么条件我们也能完全答应。

    宋柱国淡淡说，尸体都堆在那儿，你们自己把它运回去，不准带武器进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鬼子们牵着300多匹马走了进来，如约都未带武器，将那5、600具尸体放在马背上，牵了出去。临走的时候，一个鬼子少佐向两边山上各鞠了一个90度的恭。

    江辉遗憾的说，应该让他们赔偿点炮弹给我们。宋柱国白了他一眼，骂道：没出息。

    几天以后，报员报告，其他几路的敌伪军见四路合击计划失败，纷纷退却。军区对他们用5、600人击溃敌伪军2000多人的战绩大为惊讶，通电嘉奖之外，还派出了以政治部主任为首的参观团来到了根据地。参观团下部队、看战场、走村落忙乎了十几天回去以后给军区提供了一份报告，给他们总结出了：以山区为根据地中心，对外采取波浪式发展，以小部队多点渗透和大部队运动作战来巩固根据地，以梯次推进成熟一个发展一个的办法拓展新区。部队建设讲求政治训练和军事训练并举，在质量的基础上以根据地的经济承受力发展数量的方针。

    此份报告引起了军区党委会的高度重视，做为根据地、部队建设的经验推广到军区各个部队，十团后来开辟丰滦密抗日根据地也是充分的吸收了他们的经验，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宋柱国这些天的注意力全在炮上。

    他和张波商量后决定把各大队的掷弹筒、迫击炮全部集中起来，把四大队改为特种大队，下设两个中队，一个炮兵中队、一个爆破中队。还给侦查大队、各报点下了死命令，迅速查清各治安军、各警备队、各据点的炮兵配置，总而言之一句话，千方百计搞炮。在和侯佩佩闲聊的时候又突然悟出个道理：原来以为鬼子们带钢盔是防止狙击手击中头部，但是在战斗中证明，38步枪在两百米的距离内很容易就打穿了钢盔，所以战士们缴获的钢盔都不愿带，当成了平时野炊的炊具，这次战斗大部分伤亡都来自炮弹的碎片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钢盔的主要作用是防弹片的。

    此外，他还通过江辉上次购买炮弹明白了，82迫击炮日本军队里根本没有，日本人用的是81口径的迫击炮，虽然81口径的炮弹可以在82迫击炮上使用，但是日本军队配置的很少，他们的炮火主要是92步兵炮和掷弹筒。所以82迫击炮在敌占区无法采购炮弹。他决定今后炮兵中队重点是以掷弹筒为主，目前已经有了14具，如果再弄个10几具，三十门掷弹筒齐到700米左右，等于是在一定网格区域里一次投掷了30枚手雷，那将是毁灭的。

    侦查大队接到司令员下达的命令后，都知道宋柱国这次下了决心搞炮，纷纷通过各种途径各显神通。王尔夫通过内线策动了驻房山伪治安军的一个排起义，他们趁鬼子守备队外出，把据点里3具掷弹筒都扛了出来。镇厂的游击队扒火车也偷了两具。青北口方向传来报，据点的鬼子守备队经常下乡清缴，有70多人，携带着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