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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脱衣的男人(上) 作者:木原音濑
,他不解地按着喉头,好像现在才知道自己身处的状况。
「……为什么我没穿衣服?」
他自言自语后转向甲斐谷。
「为什么你也没穿衣服?」
被他皱眉瞪视的甲斐谷小声回答『因为脱掉了啊…』后,藤原的眉头皱得深了。
「我问的是,为什么我们会全身赤裸地同在张床上?」
甲斐谷觉得眼前黑。难道藤原已经忘记昨晚那浓烈的做爱吗?就算他不记得,做过的事还是做过,他该不该老实说出来呢……。
甲斐谷偷瞄了藤原眼,跟昨晚的妖艳简直判若两人。虽然仍旧美丽诱人,但整个感觉截然不同。眼前的藤原,就是那个常在公司看到,总是冰冷地嘲笑自己,说话超不投合,还有相当洁癖的自恋狂。
「昨天的事您记得少?」
在说实话之前,甲斐谷先探探他的口风。藤原皱眉沉思了几秒钟后不断摇头。
「我们坐在吧台喝酒吧?然后有个装模作样的男人过来搭讪,老板还送了我杯喝起来很苦的鸡尾酒……然后…然后……」
甲斐谷可以确定他不记得,不记得昨夜那几乎精尽人亡的做爱。%wij!?
「呃…那我来解释下好了。昨晚您喝醉了之后,老板出借了这个房间让您休息。就这样睡到早上……」
「如果只有休息,为何要脱衣服!」
说得也是。甲斐谷拚命找藉口。
「因为怕西装会皱……」
「就算怕西装和衬衫会皱,为何连内裤都要脱掉!」
表情严肃的藤原回目四望后,眼神集中在某个地方停下来。
「……在那里的是我的衣服吗?」
藤原的西装皱成团地丢在门前。甲斐谷不记得自己有帮他脱,想必是他自己脱下的。
「为了怕皱,所以你就帮我脱下来特意放在地上就对了?」
听出藤原强调「特意」这两字的怒气,甲斐谷抖了起来。想下床的藤原才翻身,就『唔』了声后整个人往前倾。他握紧双手全身发抖。
「好痛……」^(z%i3os4?
他用几乎听不到的低声喃喃自语。
「为什么我的腰会这么痛……」
藤原抬起头来瞪着甲斐谷。
「你这个家伙该不会……」
不用继续听下去,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我没进去。我什么都没做!」
太过紧张的甲斐谷连声音都扭曲了起来。
「你骗我!否则我的屁股怎么会这么痛!你居然趁我喝醉的时候……」
甲斐谷心想,就算嘴裂开也不能把真相说出来。除了自己,是为藤原好。
「你要是清白的话,就好好跟我解释这个莫名奇妙的痛苦是怎么来的!」
孟克在甲斐谷脑中列队呐喊着。无论藤原的眼神有诱人,也不能就真的做下去。因为对方的确是醉得不醒人事。
但是…但是……甲斐谷在心中替自己辩解。他有说喜欢自己啊,虽然刚开始被认错,但他终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就算那是真的,跟完全不记得的藤原怎么说也是白费,而且可能又会被他骂是『骗子』。
「应,应该是撞到腰的关系吧!」
欲哭无泪的甲斐谷只能说谎。
「要是撞到腰,痛的应该是外侧,为什么内部会阵阵抽痛……」
说到半,藤原的表情整个像冰样冻结起来,然后用手压着太阳穴大叫。
「你、你……你用了那个吗!」
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的甲斐谷,顺着藤原的视线望去。看到幽幽地躺在壁边的海葵玩具时,全身霎时冒出冷汗。
「我没有用那个。我又不知道用法……」
「用法?就是戳进去而已啊,还有什么用法!」
……他说得对。
「你居然趁我喝得烂醉,用玩具塞进我的屁股里玩?该不会又想拍照要胁我吧!把相机拿出来!」
自说自话的藤原还扑过来要打他。那毫不客气的拳头让甲斐谷吃痛。
「请、请您住手!」
赤裸裸的甲斐谷从床上跳下来。藤原大叫着「给我住」,但才踏地,他就整个坐倒在地上。
「好…好痛……」
那强忍着痛苦的苦涩表情,忽然变成孩童般的哭泣状。大滴泪水从他美丽的眼眶中跌落下来。
「好痛、好痛、好痛……」
他趴在地上像孩子般大哭起来。要是跟这个嚎哭的男人说不是海葵玩具,而是用自己的分身进入他的话……大概会疯掉吧。
该怎么摆平这个状况?既然他的臀部痛得这么厉害,那么定要给他个真的有东西进去过的事实才比较自然。问题是,『什么东西』进去过。甲斐谷左右拍打了自己的脸颊下,不能在这种时候退缩害怕,如果态度不够光明正大,连谎都圆不过去。
「昨…昨天本来想喝点酒就离开,结果友晴先生自作主张地在课长的酒里下了春药。」
藤原抬起泪湿的脸喃喃说『春药……』。
「春药就是会让人想做爱的药……」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藤原愤怒地打断甲斐谷的解释。
「然后……虽然您喝醉了,但春药还是开始发挥作用,所以您的那个…就…非常勃起……。看您那么痛苦,我才伸出援手。」
藤原的眼睛眨也没眨地瞪着甲斐谷。
「开始是用手摩擦,但因为药效太强,总是没什么效果……所以我才想,乾脆让您口气解放出来比较好……就用手指……」
「用手指怎样!」
被藤原催促的甲斐谷抬眼瞄他。
「……用手指梢梢玩弄了下您的臀部。」
天啊——!藤原抱头狂叫。
「你居然把手指戳到我的体内——」
「真、真的只有手指而已啦!手指又怎么样?已经很细了啊。还是课长您是那种只用手指玩弄下就会大哭的胆小鬼!」
甲斐谷恼羞成怒地大叫。藤笼立刻迎面飞来,好不容易才在擦脸而过之际接住。
「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神经!」
在心中叱喝自己不能退缩,甲斐谷抬头挺胸说:
「我本来就没有神经!拜托您不要直坐在那里好不好?赶快把衣服穿起来啦。还是您想炫耀您的单边睾丸?」
咬牙切齿的藤原像老人般颤巍巍地起,把散落地面的衣服捡起来穿上。甲斐谷也穿上衣服,但扣着钮扣的手指却微妙地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还处在亢奋状态。在穿衣服的当儿,他不时转过头去,却只看到藤原默默穿衣,完全语不发。
穿好衣服的藤原直接开门出去,甲斐谷也赶紧追上。藤原抱着公事包,手扶墙壁微微前倾地往前走,不过是两三个阶梯的距离,就让他踌躇似地慢下脚步。很想帮他的甲斐谷也知道,现在不是脱口说帮他的时候。
把钥匙拿到隔壁大楼的信箱里放好后,甲斐谷走出来,刚好看到藤原正要上计程车。头也不回的藤原就这样坐上车子,消失在清晨毫无人迹的繁华街中。
身上没带什么钱的甲斐谷,只能搭地铁回去。早上八点通常是通勤的尖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