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牙医 作者:阿彻

    」

    ***

    「方平，今天心情很好喔？」

    把诊所大门的牌子由「休息中」翻成「看诊中」，助理吕姐回头笑看边擦着椅子边大声哼歌的学妹。

    「因为待会儿小筝筝会来呀！」史方平嘿嘿笑，「我从昨天就开始期待了，作梦都在流口水咧。」

    「那么喜欢的话，干脆自己生个吧？」

    「拜托，想生也要有那个基因好吗？我只喜欢漂亮小孩。」小孩长得漂亮，任性点是无妨啦，但如果长得丑又爱哭，她这个没爱心的外貌协会阿姨只会想给他掌巴下去。

    「还不简单，叫倪董借妳精子啊，他们是同类长相，美人爹的孩子定也是美人。」

    「鬼啦，谁要生那个怪咖的小孩！」史方平红着脸啐了口。

    「不然，还有个可行的办法，顺利的话，马上让妳拥有小美男。」

    「哦？」

    「去诱拐小筝筝的独身老爸，当现成的妈。」吕姐脸正经八百。

    史方平翻个大白眼。

    「学姐，妳馊主意很耶！再说小筝爸长得是圆是扁根本也没人看过……啊，我看到小筝筝了！」她眼睛马上变成心状望向玻璃门外。

    「咦？小筝筝这次好像不是个人来……我看到他牵着个男人的手！」

    「什么？真的吗？我也要看——」

    当叶格晞硬着头皮推开门时，看到的便是几名小姐瞪大眼睛「列队相迎」的画面，吓了大跳，差点夺门而出，想起自己还牵着儿子的手，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先生，你是叶筝的把拔吗？第次看到你来耶！」

    「嗯，妳好……」他尴尬的点点头，忍不住悄悄打量起四周。

    「蝴蝶诊所」……好奇特的名字。

    这里的空间比他想象的还要宽敞明亮许，设备新颖，护士小姐们看起来也比较和善。他对牙科诊所的印象，老实说还停留在小时候住乡下时，被母亲抓去待过的那种阴暗狭窄，塞了堆可怕器械的小房间……

    「叶先生，你也要顺便起看吗？」

    「呃……我……这个……」

    「姐姐，我想坐楼上。」叶筝忽然说道。

    「好呀！」句「姐姐」喊得史方平心花怒放，连连点头说好，马上打电话上去二楼的休息室通知老板。

    呜，小筝筝实在太贴心了，其它小鬼都是喊她这个未满二十的少女做「阿姨」的说。

    「爸，我上去了。」被史方平牵上楼前，叶筝回眸看了父亲眼。「你在楼沙发等就好，可以上网或看杂志。」

    「喔……好……」叶格晞呆着，目送儿子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其它没事做的小姐也跟着上去凑热闹，只剩两人的楼顿时陷入片沉寂。

    打量难掩无措的男人好会儿，吕姐忽然笑了出来。「呵……我还以为叶小弟这么乖巧懂事，都是爸爸教出来的。」

    无话可回，叶格晞低下头去，脸红到不能再红。

    「大男人怕看牙齿，其实很常见，也不算什么丢脸事。我遇过好几个有牙科恐惧症的男病人，后来都是被我们老板给『治好』的。」

    「真的？妳是说……妳们老板？」

    「就是小筝的医师。」吕姐笑道：「叶先生，你定很久没看牙了吧？既然都来了，如果小筝看完还有时间，你要不要给他看看？咱们倪医师很温柔的，叶先生可以尽管放心……」

    二楼。

    倪珑看完x光片，戴上口罩手套，走到诊疗椅旁坐下。

    「弟弟，今天是最后次啰，蛀牙虫只差两只就抓完了。高不高兴？」

    躺在椅上的叶筝闻言仅仅「喔」了声，有着长卷睫毛的眼睑合上，小嘴主动张开。

    看了几次下来，倪珑早已习以为常这小鬼的与众不同，只不甚在意的笑笑。

    「我要rct（注），帮我准备loesthesia，5x5rubberdam，p1clamp……」

    指示史方平去拿器械，他回过头，正想再调整下椅子的高度，目光微微转，忽地落到小男孩交迭于腹部的双手上。

    「这条带子好眼熟。」他若有所思的端详着。

    叶筝睁开眼来。

    「好像跟叔叔之前戴的那条模样……难道只要看过眼，你就可以编出同样的花纹来了？」

    「才不是。」

    叶筝摇头，摸了摸左手腕。这条带子的花色本来就是他自己编出来的，不是照著书上做，也不是老师教的。他编了本想再送给父亲，既然父亲又找到了，他就戴到了自己手上。

    「我的那条，已经还给别人了。」倪珑拉开医师袍的左衣袖，露出仅戴手表的手腕。

    叶筝沉默会，问：「还给谁？」

    「你先回答叔叔，你有把自己做的带子送给谁过吗？」

    「不要，你先说。」

    「好吧。」他垂眸微笑，「我把它还给了……我最喜欢的那个人。」

    ***

    「倪珑！」

    刚巧瞥见男孩单薄的身形正慢慢走过窗外，他连忙将头探出办公室，朝他招了下手。

    「中午来化学教室趟，老师有东西给你。」他小小声的用口型说，模样神秘兮兮。

    男孩微微愣，没有问，只乖顺的点了点头。

    「好的……老师。」

    午休时间，当他抱着只大牛皮纸袋踏入约定的教室，男孩已安静在内等候。他先谨慎的将教室大门关起，然后回到桌前，小心翼翼将纸袋内的物事取出。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这方面，就去查了些资料……这些是台湾和日本出的同志杂志，给你拿回去看，有很人分享他们的经验和心路历程，还有很……咳，精采的图片。

    「另外这本《同性恋》，作者用学术研究的角度分析同性恋者，我觉得很值得读；还有这本《拥抱玫瑰少年》，书里的男孩子遭遇跟你有点像，只是他比较不幸，在厕所疑似被同学集体欺凌致死，当年是很轰动的社会案件……」

    他叨叨的把每本书都介绍过遍。男孩言不发的翻看着那迭书籍杂志，忽然掩住嘴，垂下头去。

    「怎、怎么了？」他吓跳，连忙凑过去察看，发现对方其实是在笑，不由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啊？」

    「没事。我以为……老师会拿《花花公子》或《阁楼》那类的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