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生 作者:焰嚣

    目的脸。我们常用斧削刀刻之类的形容词形容有些人的五官深邃，这位却加生动地诠释了什么是剑削平。路小佳瞧着那张平平坦坦的脸，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个人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忍受脸被削去的痛苦？

    “石鹤。”西门吹雪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那张看不出任何面部特征的脸，道。

    那黑衣剑客浑身抖了下，也不知是惧怕西门吹雪还是因自己被认了出来而害怕。

    “你削去自己的面目，我也认得出你。”西门吹雪接着慢慢地说道，“你的剑意未变，剑心未诚，即使出手剑气凌厉，也非我敌手。”

    “你……西门吹雪！”石鹤浑身颤抖得厉害。他平生最恨之事，就是不敌西门吹雪。他本是武当身处高位的弟子，和现今的武当掌门石雁是辈，本也有执掌门派的机会，奈何当年步踏错，失了竞争掌门的资格。本就失意，西门吹雪还把他加入到了杀人名单，千里追杀，这让他如何不恨？忍辱偷生近十年，今日再见，却发现，西门吹雪仍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他仍是低入尘埃毫无尊严的。

    石鹤大叫声，强行冲破了周身穴道，剑刺出直向西门吹雪而去。

    西门吹雪没有拔剑。这世上值得他拔剑的人已然不。若不是为了追杀6小凤，他连剑也不会带出来。剑道参悟到了他这种境地，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所以他只是扔出了只酒杯，折了石鹤的锋刃。

    酒杯的碎片四散，木道人等人纷纷出手将碎片挥到边，先前的那位老者却仍是傻愣愣的坐着，被碎片划伤了脸都无所觉，竟似是被吓呆了。

    63山庄（三）

    十二连环坞的鹰眼老七听得石鹤的名讳,不禁脸色变,吩咐手下弟子去武当山通知武当掌门石雁,却被木道人拦阻道：“石鹤本是叛门弟子，何必通知掌门坏了他的心情？我们把这件事情处理了也就是了。”

    木道人本就在武当位尊望隆，是石雁的师叔,处理石鹤倒是门内之事，鹰眼老七觉得有理，便顺从了木道人的意思。

    姬冰雁早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上前制住了石鹤，石鹤先前强行冲破穴道,又被西门吹雪的剑气所伤，想要反抗也是有心无力。

    “老人家，你没事吧？”路小佳将双手剑系回腰间，狐疑地看了看那位老者。被吓得动弹不能的书生的确是有,但他们基本上都会抖得不成样子。这老者虽然呆在那里，却连手指都没有哆嗦。

    “没……没事。”那老人表现出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这……这里看来不太太平，我们就不呆了。”

    他说着，扯了扯他夫人的衣袖。

    那夫人看来倒是真紧张的样子，干笑了声，笑声中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娇俏之意，说出话来声音却饱含沧桑：“那个……众位英雄好汉高抬贵手，我和我家老头子都是寻常百姓，这就走了……”

    她说着，便左手拉了那老者，右手拉了她儿子，想要离开。看她瘦瘦小小的，没成想力气还挺大，下子就把那老者拉了起来。路小佳不由得加怀疑，手下暗暗施力按住老妇人不让她走，老妇人挣了挣没挣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似是情急了，不知不觉使了大力，竟让路小佳觉得拉扯不住了。

    路小佳眼神凛，出掌直击老妇人的心窝，以此试探老妇人是否会武功。老妇人眼中闪过绝望，身体僵直在那里，竟是任路小佳打，没有半分躲闪反抗的意思。

    老者叹了口气，把握住路小佳的手，道：“青青，你何必呢？就算因此赔上条性命，我们还是被认出来了。”

    “怎么会？”老妇人怔，声音变得如同黄莺出谷，非常动听。

    “普通的老妇人见到武林人士要杀自己，早就哆嗦着瘫倒在了地上，哪里能像你这般视死如归呢？我知你压住反手的本能已是不易，你也别苛责自己。”老者抚了抚老妇人的头发。

    老妇人羞愧无言。

    “6小凤，你终于不躲了？”见老者不再伪装，西门吹雪起身来，右手下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虽然七童再为你求情，我的剑却向来是不认人的。今日战，你我不必留情。”

    “我就知道无论我装成什么样你都能认出来。”6小凤苦笑，用力抹了把脸，那张四条眉毛的脸就露了出来，“你连个死人都不能让我当吗？”

    “你做错了事，自然要承担后果，装作个死人有什么用？要么被西门庄主剑捅死，要么交代老刀把子的真实身份，你选哪个？”路小佳说着，掌劈向老妇人的后颈。他印象里记得跟着6小凤的都是老刀把子的人，想要把他们都清理掉再想方设法揭穿老刀把子。

    那老妇人见势不妙，改迟钝的动作，麻利地躲开，反手抽出路小佳腰间的软剑和路小佳过起招来。

    6小凤见状，想要趁乱脚底抹油就此跑路，奈何西门吹雪盯得极紧，两人就势在酒楼上动起手来，时间剑气四溢，掀动桌椅，场面乱成团。

    6小凤和西门吹雪动手，换做别人可能避之唯恐不及，但是旁边和木道人桌的俱是江湖上的高手名宿，像是丐帮帮主王十袋、长江水上飞、雁荡高行空、巴山的小顾道人，以及我们刚刚提及的鹰眼老七。他们共同的特点，除了有名气之外还有个，那就是，他们都是6小凤的朋友。

    6小凤无数次体会到交朋友的好处，而这次也不例外。

    那桌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握紧了兵器，木道人是直接硬生生地插进了6小凤和西门吹雪之间：“西门庄主，我们都和6小凤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了，对他的为人还不清楚吗？事情也许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有事好商量啊。”

    “木道人木大侠，后面这句话您说对了，有些事情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这句话不但对事情适用，对人也适用。有的人看起来比谁都刚直不阿，实际上比谁都卑鄙无耻。”路小佳用剑柄撞昏那老妇人，撕下碍事的裙摆擦了擦汗。

    “……”姬冰雁默然，路小佳肯定早已忘记他现在的女装形象了，举手投足之间不但没有半点女子的矜持，连男子的斯文也无……

    在场的人却没将注意力放在路小佳粗鲁的动作上，反以为路小佳讽刺木道人的话是在讥嘲6小凤，说6小凤人面兽心，毕竟江湖上传言6小凤是因为和花满楼有私情才招到西门吹雪的追杀的，时间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巴山的小顾道人道：“这位朋友这般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指认别人都要讲求证据，你说别人卑鄙无耻，自然要证明证明这人卑鄙无耻在什么地方。6小凤虽然贪花，却绝不好色，对朋友的妻子是礼让有理，他和西门庄主的怨结还未理清，你还是莫要含沙射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