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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游戏 作者:yuyan
上了双眼,她的胸部只轻轻动了下。我的泪水像潮水般涌来,从脸颊上滑落,可我要把歌唱完。
那遥远的牧场,躲在深山中,
那里有茂密的枝叶,还有缕月光忘却你的忧愁,远离你的麻烦,明天的黎明,你就会无忧,
这里安全又温暖,
这里的雏菊为你保家,
后面的歌词几乎听不到了。
这里你的梦儿香甜,明天就成真这里有我对你的爱。
四周静悄悄的,接着,嘲笑鸟学着我唱了起来。
有会儿,我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我的眼泪滴在露露的脸上。为露露报丧的炮声鸣响了。我俯身轻吻她的太阳穴。慢慢地,像是怕吵醒她,我把她的头放在地上,松开了她的手。他们需要我马上离开,这样他们可以清理尸体。我也无需再留在这里了。我把区男孩的身体脸朝下翻转过来,拿走他的包,把结果他性命的箭抽出来。我把露露的背包从她背后割下来,知道她也希望我把它拿走,那支矛留在她肚子里没动。
尸体上的武器将被直升机带走,我要矛也没用,所以把它从竞技场带走,越快越好。
我忍不住又看了眼露露,此时她像幼小的动物般蜷缩在网子里,显得小了。我不忍就这样离开露露,她受到伤害,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光恨区的男孩——尽管他死后也很脆弱——还不够,我恨的是凯匹特,恨它对我们所做的切。盖尔所说的话在我耳边回响,他对凯匹特的仇恨是有道理的,不能再不予理睬。露露的惨死让我异常愤怒,我不得不正视凯匹特的残暴行径以及对我们的不公。但此时此刻,即使比在家略强些,我也感到自己力量的微薄,我无法报复凯匹特,不是吗?
这时我想起皮塔在楼顶对我说起的话,“要抱定信念,以某种方式告诉凯匹特他们并没有拥有我,我并不是他们游戏中的个棋子。”我第次明白了他这话的真正含意。
我要采取行动,就在此时、此地,去羞辱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让他们知道无论强迫我们做什么,都无法真正拥有我们,让他们知道露露并不是他们游戏中的个棋子。我也不是!
在树林里不远处,盛开着簇野花,花朵是紫色、白色、黄色相间的,我摘了大捧来到露露身边。我精心地将花朵朵朵地摆放在她的遗体上,盖上丑陋的伤口,在她的脸庞绕上花环,给她的秀发织出彩色的波浪。
他们会把这转播的。抑或,他们现在正转播别的场景,而后运送尸体时观众会看到她,也会知道这是我弄的。我退后步,再看露露最后眼,她好像躺在草地上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再见,露露。”我轻声说。我把左手三个中指放在唇上,之后伸向她的方向。然后就大跨步地走开,不再回头。
鸟停止了呜叫,嘲笑鸟在林中发出警报,直升机就要出现。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知道的,它们肯定听到了人类无法捕捉的声音,我停下来,眼睛看着前方,而非身后,鸟儿又开始鸣唱,我知道露露已经被运走了。
只看上去像雏鸟的嘲笑鸟落在我前面的枝头,鸣唱露露的曲调。我的声音,直升机的声音,对鸟而言太新,没有学会,但它却学会了露露的小调,为露露报平安的小调。
“平安无事。”我从鸟落的树枝下走过,口中喃喃地说道,“我们无需再为她担心了。”平安无事。
我不知该往哪儿去,和露露起时所产生的短暂的家的感觉已消失了,我任茫然的脚步拖着自己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至太阳下山。我没有恐惧,甚至不再警觉。我对竞争对手,特别是职业选手的恨并没有因为对凯匹特的恨而有所减轻。他们至少应该为露露的死付出代价。
没人出现,总共也没剩下几个人了,而这是个很大的竞技场。不久,他们会想出别的方法把我们驱赶到起。今天已足够血腥,也许我可以安稳地睡觉了。
我正要拿出睡袋,在树上安顿下来,这时只银色的降落伞飘下来,落在我的眼前。这是赞助人的礼品。可为什么现在?也许黑密斯看到我很沮丧,想给我鼓鼓劲,要不就是治我耳朵的药?
我打开盒子,里面有小块面包,不是凯匹特的雪白松软的面包,而是用粗糙的配给粮做的褐色牛角面包,上面撒满果仁。我回想皮塔在训练中心时讲起的各种面包。这是十区的面包,我小心地把面包拿在手里。对于食不果腹的十区的人们,要花费大代价才能得到这块面包?他们要几日不吃不喝才能攒起钱来买这块面包?这本是给露露的,没错,但她过世时这件礼物没有取消,而是授权黑密斯把它送给了我。作为感谢?或者,像我样,他们不愿意欠别人的情?不管怎样,这是第次,第次把礼物给了外区的选手。
我昂起脸,走进落日的最后抹余晖,说道:“谢谢十区的人们。”我要他们知道我清楚这面包来自哪里,我已完全领会了这面包中的价值。
我爬到树上,爬得很高,不是为安全,而是要尽量远离今天发生的切。我的睡袋整齐地叠放在露露的背包里。明天我要清理这些物品,制定新的计划。但今天,我要做的切就是把自己绑好,吃掉那块面包。面包不错,有股家的味道。
很快天空出现了市徽影像,国歌在我的右耳边响起。我看到出现了区男孩,还有露露的头像。今晚就这些了,“还有我们六个人,”我暗自思忖,“只有六个人了。”面包还攥在手里,我已沉人梦乡。
有时,当所有事情都糟透时,我反而会做些美梦,比如和爸爸起在林中打猎,在阳光下和波丽姆起吃蛋糕;今晚梦到的却是露露。她戴着花环,坐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上,教我如何与嘲笑鸟说话。她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只是个开朗的女孩,咯咯地笑着,她嗓音甜美清新,唱着我从没听过的歌,直唱个不停,通宵达旦,在模糊的梦境中,她最终消失在林
中,但仍余音袅袅。我醒来时,心里觉得甜甜的,想把梦境中的安宁甜美留住,但它却很快消失了,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寂寞,怅然若失。
我觉得四肢沉重,好像血管里灌了铅,即使最简单的事我也无心去做,只想躺在那里,透过树叶直直地看着天空。几个小时,我动不动。但最终想到波丽姆在电视旁焦急等待的面孔,才从无所适从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我给自己下了些简单的指令,如:“凯特尼斯,你现在要坐起来;凯特尼斯,你现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