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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游戏 作者:yuyan
皮塔躺在睡袋上,躲在岩石缝里。尽管我进来时他精神好些,但看得出他很痛苦。我把凉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可不消
会儿,毛巾就又烫了。
“你想要什么吗?”我问。
“不,”他说,“谢谢,等下,是的,给我讲个故事。”
“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我说,我不太善于讲故事,跟唱歌样。可有时,波丽姆也会求我给她讲两个故事。
“讲点高兴的,给我讲讲你记忆中最陕乐的日子。”皮塔说。“快乐的事?”我脱口而出,我微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气恼,这可比做汤费劲了。但我还是绞尽脑汁回忆着快乐的事。我大部分快乐的记忆都与盖尔和打猎有关,可这些事既不会让皮塔开心,也不会让观众高兴。那就是波丽姆了。
“我告诉过你我是怎么弄到波丽姆的羊的吗?”我问。
皮塔摇摇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开始讲起了故事。我讲得很小心,因为我的话整个帕纳姆都听得到,显然我们在林中打猎是违法的,我不愿伤害盖尔、格雷茜·塞、屠夫、甚至治安警,因为他们也买肉吃,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是真事,我怎么得到钱,给波丽姆买羊。那是个星期五的下午,波丽姆五月份生日的前天。学校放学,我和盖尔就到林子里打猎,因为我想攒够钱给波丽姆买礼物。也许买些布做条新裙子,或者发刷什么的。我们在林子里下了很套,林子里片绿油油的,可那晚捕到的猎物也不比平常。我在回家的路上感到很沮丧,就算盖尔不断安慰我说明天肯定比今天强也无济于事。我们在小溪边休息的时候我看到了它——头年幼的公鹿,按鹿的年龄大概也就岁吧,它的角刚长出来,上面还带着绒毛。它起身来准备跑掉,却又不肯定,毕竟它和人类并不熟悉。这头鹿很美。
当两支箭射到它身上时,也许就不那么美了,支箭射在脖子上,另支射中前胸。盖尔和我同时射中了它。那头鹿想跑掉,但身体摇摇晃晃,它还没来得及反应,盖尔就把它的喉咙割断了。登时,我为杀死这样头年轻而又无辜的生命感到难过。想到要吃它的肉我的心里就翻腾起来。
头鹿!我和盖尔总共只杀过三头。第头是个母鹿,它的腿受了伤,可这鹿几乎没卖上什么价。当时我和盖尔把它拖到黑市去卖,大家争着给肉出价,引起片混乱,有的人还动手自己割肉,鹿身和后腿被挖出了大洞。最后格雷茜·塞出面,让我们趁着肉没被人割烂,赶紧送到屠户那里。尽管大家出的价还算公平,可总价还是低了些,从那以后,我们就知道不能把这种猎物直接拿到黑市上卖。
这次我们等天黑以后,才从屠户院篱笆的洞里钻进去。尽管大家都知道我们打猎,可大白天拖着百五十磅重的鹿在十二区的大街上走总不是什么好事,好像我们在当官的眼皮低下显摆样。
屠宰者是个叫露芭的矮胖女人,听到敲门声,她来给我们开门。露芭通常不跟人讲价,她说的是口价,或卖或走,但她给的价也挺公平。我们接受了她给的价,不过她又给我们点优惠,让我们屠宰后来拿几块鹿肉。我们把钱分为二,这辈子还从没拿到过这么钱。我们决定保守秘密,第二天晚上再亮出鹿肉和钱,给家人个晾喜。
我就这么着挣到了买羊的钱,可我告诉皮塔的是我把妈妈的银首饰盒偷偷卖了,这么说谁也不会伤害。我接着讲波丽姆生日那天下午的事。
盖尔和我起来到广场上的集市,好买点裙子布料。我抚摸着块深蓝色的棉布料,这时有个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个老人在“夹缝地带”的另头养了群羊,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大家都叫他羊老汉。他臃肿的膝盖已经弯曲了,他总是吭吭地咳着,看就知道他在矿上干了好年。这么年,他省了不少来喂给羊吃,现在除了慢慢等着饿死,还有些事干。他脏兮兮的,也没什么耐性,可羊却很干净;只要能出起钱,就总能从他那里买到羊奶喝。
有只羊,黑白相问,卧在手推车上。它的前肘好像被狗咬伤了,红肿得厉害,羊老汉不得不把它抱起来给它挤奶。可我知道谁能把它医好。
“盖尔,”我小声说,“我想把那只羊送给波丽姆。”
拥有只奶羊对十二区的人来讲,生活可以大为改善。这动物几乎比什么活得都长,“牧场”是理想的放羊的地方,它天可以产四夸脱奶。可以喝,可以做成奶酪,或者卖,而且还不违法。
“它伤得可不轻,咱们最好走近看看。”盖尔说。
我们走过去,买了杯奶喝,然后走到羊旁边,好像闲着没事,对羊很好奇的样子。
“别动它。”羊老汉说。“就看看。”盖尔说。“那快点看,马上就要宰了,没什么人买它的奶了,他们
只付半的钱。”羊老汉说。“屠户出少钱?”我问。羊老汉耸耸肩。
“咱们再走走看吧。”我转过身,这时看到露芭正穿过广场朝我们走来。
“你来了,正好。”她走过来时,羊老汉对她说。“那妮子正看你的羊嘞。”露芭说。
“你要不说,我还没注意嘞。”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露芭上下打量着我,又看看羊,皱起眉头。
“这羊不怎么样,看看那前肘,我敢说有半的肉都烂了,连做香肠都不行。”
“什么?”羊老汉说,“我们讲好了的。”
“我们讲好的,说的是羊身上有几个牙印,可不是这个,把它卖给那妮子吧,要是她够蠢,愿意要它的话。”露芭说着,大步走开了,冲我挤了挤眼。
羊老汉气蒙了,可他还是想把羊出手。我们用了半个小时讨价还价,四周围了堆人也在品头论足。如果羊能活,还挺划算;要是羊死了,我就亏了血本。大家也都七嘴八舌地议论,我最终还是买下了那只羊。
盖尔愿意帮我扛着,他准和我样,想看到波丽姆开心的样子。我冲动,又买了条红丝带,拴在羊脖子上,然后赶忙回家。
你应该看看我们把羊抱回家时波丽姆的那个高兴劲。要知道这个女孩为了救那个叫毛莨花的猫还伤心落泪嘞。她当时太激动了,竟又哭又笑起来。妈妈看了羊身上的伤,却没把握能否治好。可两人还是马上忙乎起来,又是捣草药,又是给羊灌药汤。
“听上去她们跟你样,会用草药治病。”皮塔说。我差点
忘了他还在那儿。
“噢,不,皮塔,她们的医术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