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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游戏Ⅲ 嘲笑鸟 作者:yuyan
,冒着泡,发出熏人的臭气。有些地方还有火苗,另外的地方冒着令人作呕的蒸汽。只要看眼就知道,如果掉进去就别想再出来了。我们壮着胆子尽快在湿滑的壁架上行走,穿过窄桥。在远处个凹进去的地方,波洛斯拉过个梯子,梯子指向竖井。到了,这就是我们出去的路。
我快速向后扫眼,发现不对劲。“等等!杰克逊和李格在哪儿?”
“她们留在‘绞肉机’那里,截住变种动物。”霍姆斯说。“什么?”我说完扭头转向窄桥,我不愿意把任何人留给那些变种动物,但他把抓住了我。
“不要浪费了她们的生命,凯特尼斯。要救她们,已经来不及了。看!”霍姆斯指着我们来时的管道,变种动物正要爬向壁架。
“退后!”盖尔大喊。他把炸药箭射向壁架,把壁架远处的支撑架打掉了,正当变种动物赶到时,壁架掉落到下面的污水里。
我第次仔细地看到了这种动物。它们是人和蜥蜴,谁知道还有什么动物的混合体。它长着白色紧绷的爬行动物的皮肤,身上满是血迹,还有锋利的爪子,脸部特征很奇特,很难说清是什么样子。它们正发出嘶嘶的尖叫,那发音就是我的名字。它们的身体因为狂怒而扭曲着,正摇动尾巴,挥动利爪,用吐着白沫的嘴巴咬掉自己或同伴的大块肉。它们想吃掉我,嗜血的欲望令它们发疯了。我身体的味道对于它们,就如同它们的气味对于我样是致命的。不仅如此,由于这种气味的作用,变种动物开始把它们自己扔到臭水里去。
在污水通道的这边,我们每个人都开了火。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具威力的箭支,火焰箭、爆炸箭,把它们射入变种动物的身体内。它们还没死,但坚持不了久。任何自然的躯体都不可能在身中二十四发子弹时仍能扑上来。是的,我们最终能把它们杀死,但是它们的数量太了。不断从管道里冒出来,毫不犹豫就跳人污水。
但让我双手发抖的并不是它们的数量。
变种动物都是邪恶的,所有的变种都想杀死你。些直接夺取你的生命,就像猴子;另些要搅乱你的精神,就像杀人蜂。然而最凶残、最可怕的变种动物扭曲人的心灵、恐吓它们的受害者,比如变种野狗长着死去的“贡品”的眼睛,叽喳鸟会模仿波丽姆被折磨时的哭喊声。而现在我面对的变种动物却是将受害者的血腥和斯诺总统的玫瑰气味混在起。这气味穿过了污水,甚至盖过了污水的臭味,使我心跳加快、四肢冰冷、呼吸困难,感觉就好像斯诺正对着我的脸呼气,告诉我,我的死期已到。
其他人在对我喊叫,可我好像动弹不得。只变种动物正抓住我的脚踝,我箭射爆了它的脑袋,这时只强有力的手把我抱了起来。我被扔到了梯子跟前,手被按在梯子的横档上,个声音命令我赶快往上爬。我麻木僵硬的身体服从了命令。我慢慢活动肢体,才渐渐恢复了知觉。我发现前面有个人,波洛斯、皮塔和克蕾西达在我下面。我们来到个平台,又转向第二个梯子。沾满了汗水和霉菌的梯子横档很滑。到了第二个平台,我的头脑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开始发疯似的从梯子上往上拽人。皮塔,克蕾西达。没了。
我做了什么?我把其他人丢给了谁?我正要顺着梯子下去,我的靴子却踢到个人。
“往上爬!”盖尔冲我大喊。我又爬上来,把他拽上来,朝黑乎乎的梯子下面看去,希望还有的人。“不。”盖尔把我
的脸转向他,然后摇着头。他的军装已经被撕碎了,脖子的侧面被爪子抓出了好几个洞。
下面传来人的嘶喊。“还有人活着。”我哀求他。
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用克蕾西达枪杆上的手电筒向下面照去。在下面,我只能辨认出那是芬尼克,当三只变种动物扑向他时,他在拼命挣扎。只变种动物猛扯他的头,给了他最后的致命击。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我感觉自己变成了芬尼克,看到自己生活的幕幕图像般在眼前闪过。船桅杆,银色降落伞,微笑的玛格丝,粉色的天空,比特的鱼叉,穿着婚纱的安妮,海浪拍击着岩石,之后切就消失了。
我从皮带上摘下霍罗,吃力地喊道:“索命果,索命果,索命果。”然后扔掉它,和其他人起缩到墙根,爆炸声使平台颤抖着。随着爆炸声,变种动物的肢体和人肉从通道里飞出来,飞落在我们身上。
波洛斯砰的声把通道的盖盖上,之后把它锁牢。波洛斯、盖尔、克蕾西达、皮塔和我。剩下的人就这些了。以后,也许人的感觉会回来,但现在我拥有的只是动物的本能,我要让剩下的人活下去。“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
有人拿来了绷带,我们把盖尔脖子上的伤口包扎上。“皮塔。”我说。没有反应。他又傻了?我蹲在他面前,把他捂着脸的手拿开。“皮塔?”他的眼睛像黑色的深潭,瞳孔已经放大,所以蓝色的虹膜已经全看不见了。他手腕的肌肉像石头样僵硬。
“别管我了。”他有气无力地说,“我坚持不下去了。”“能,你能!”我对他说。
皮塔摇摇头,“我快不行了,就要疯了,像它们样。”
像变种动物样。像那些狂暴的、企图撕裂我喉咙的野兽样。终于,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不得不杀死他。斯诺会赢。股强烈的仇恨充满了我的胸膛。斯诺今天赢得太了。
对于下面要做的事情,我没有什么把握,这甚至是自杀性的,但这是我现在唯能想起来的办法了。我向前探身,深情地亲吻皮塔。他的整个身体开始颤抖,但我的嘴唇紧紧地贴着他的嘴唇,直到我需要呼吸时才停下来。我用手紧握着他的手腕,“不要让他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皮塔在与纠缠着他的噩梦作着斗争,他喘息不停,“不,我不想……”
我紧抓住他的手,到了把他抓疼的地步,“别离开我。”
他的瞳孔收缩,但又急速放大,接着又恢复到几乎正常的大小。“总是这样。”他喃喃地说着。
我把皮塔扶起来,同时对波洛斯说:“离街道还有远?”他做手势,就在我们头上。我爬上梯子,推开盖子,来到某个人的“公用”房间。我正要爬上去,这时个女人突然打开了门。她穿着件鲜艳的绿宝石色丝质长袍,上面绣着异国情调的花鸟图案,洋红色的头发蓬蓬着,像个云朵,上面别着镀金的蝴蝶。她手里拿着吃了半的香肠,口红都被油脂弄花了。她脸上的表情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