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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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饥饿游戏Ⅲ 嘲笑鸟 作者:yuyan

    “全家人,还有两个在家里干活的人。”索姆告诉我。

    马奇,那个文静、善良、勇敢的女孩,那个送给我胸针的女孩,我的名字便是由她的胸针而来。我难抑心中的悲愤,我不知道今晚她会不会来到我的梦里,把锹锹的灰土倒在我的嘴里。“我原以为他是市长就……”

    “市长的头衔也没让他沾上什么光。”索姆说。

    我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不敢看车子里装的东西。包括“夹缝地带”在内的整个城镇都是个样子,都在掏挖死者。当我经过原来的家时,路上的马车了起来。“牧场”已经不见了,或者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那里挖了个深坑,里面摆满了尸骨,这是个可以埋许人的大坟墓。我绕过大坑,在通常进入林子的地方钻了进去。这回不会有事了,隔离网已经不再通电了,上面支着很树枝,以便挡住那些食肉动物。老习惯不容易改,我还想去湖边,可我身体太虚弱了,连平常和盖尔约会的地方都差点没有走到。我坐在当时克蕾西达给我们拍录像的地方,没有他在身边,这里显得空荡荡的。有几次,我闭上眼睛,数到十,希望他会像以前样悄声无息地出现在我面前。可我又不得不提醒自己,盖尔正在二区从事项很露脸的工作,也许正在亲吻另个女孩的嘴唇。

    现在已经到了初春,要是在过去,这是凯特尼斯最喜欢的天气。林木在经历了漫长的冬季后,渐渐苏醒,刚才因着樱草花而迸发出的热情与力量现在已消耗殆尽。等我走回到隔离网时,已是疲倦乏力,头晕目眩。索姆不得不用他装死人的车子把我送回家,然后扶我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躺在沙发上,我看到灰尘在午后道道稀薄的阳光下飞舞。

    我听到了咕噜声,赶紧扭过头。过了好会儿,才相信这是真的。它怎么到了这里?我开始以为那爪子印是野兽的。它的后爪轻轻抬起,脸上的骨头瘦得都出了棱角。它完全是靠步行走回来的,从十三区走回来。也许是有人把它扔了出来,也许它受不了没有她的日子,所以它就路找来了。

    “你白走了这么远,她不在这里。”我对它说。毛莨花呜呜地叫着。“她不在这里。你愿意叫就叫吧。你找不到波丽姆。”听到她的名字,它激灵,竖起了它的扁耳朵,开始满怀希望地喵喵地叫起来。“滚出去!”它躲开了我扔向它的枕头。“走开!你在这里什么也找不到!”我开始发抖,对它很生气。“她不会回来了!她永远、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抓住另只枕头,起来,想扔得准些。可不知怎的,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她死了。”我抓住胸口,好抑制住那难以抑制的痛苦。我颓然倒在地上,摇晃着枕头,哭喊道:“她死了,你这蠢猫。她死了。”说完,我拉长了声音,号啕痛哭。毛莨花也跟着呜呜地叫起来。无论我怎么做,它都不肯走。它在我够不着它的地方绕着我转圈。我控制不住地悲啼着,到最后我昏了过去。它定也明白了,也知道发生了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它要用以前难以想象的方式活下去。几个小时后,当我醒过来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它卧在我身边,眼神很警惕,在这漆黑的夜里它守在我身边,保护着我。

    到了早晨,我给它清理伤口,它只是坐着,声都没叫。但当我把刺从它的爪子里拔出来时,它疼得喵喵叫了几声。结果我们又都哭了起来,不同的是,这次我们是互相安慰。借着这点力量,我打开了由黑密斯转交的妈妈的信件,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这次是我和妈妈起哭。这时,皮塔拿着块刚烤好的面包,和格雷西·塞起出现在门口。她为我们做了早饭,我把所有的培根都喂给了毛莨花。

    时间天天过去,我也慢慢恢复过来。我听从了奥里利乌斯医生的建议,克服了自己的不良情绪,终于又感到了生活的意义,这真是太令人吃惊了。我告诉了他要继续编书的计划,于是很快大箱羊皮纸就从凯匹特运了过来。

    我是从家传的那本植物书里得到了灵感。在些地方见过的人、发生的事是不能光靠记忆的。于是,书先从个人的照片开始,我们尽力找到照片,如果找不到,就由皮塔画幅素描。然后,我凭借记忆把所有的细节都记下来,忘掉这些事情就如同犯罪。于是,书里出现了许有趣的照片和素描,夫人在舔波丽姆的脸颊,爸爸在笑,皮塔的爸爸拿着甜点,芬尼克色彩漂亮的眼睛,西纳用块丝绸布料在裁剪衣服,博格斯在使用霍罗,露露踮着脚尖、穸着两只胳膊,好似欲飞的小鸟,等等,等等。我们用盐水把画页封住,并且承诺定不能让他们白白死去。黑密斯最后也参加进来,他贡献出二十三年以来指导过的“贡品”的照片。能加入的素材在渐渐减少,但段过去的记忆又会带来新的素材,甚至晚开的樱草花都夹进了书里,算作书的部分。还有幸福的点点滴滴,例如芬尼克和安妮新出生的儿子的照片。

    我们又都让自己忙碌起来。皮塔烤面包,我打猎,黑密斯喝酒,直到所有的酒都喝光后,就去养鹅,边等着下列送酒的火车到达。好在,那些鹅也不用管,能很好地照顾自己。我们不再孤独。又有几百人回到了家乡,无论发生什么,这里是我们的家。矿井已经关闭,于是人们开垦土地,种植粮食。从凯匹特运来了机械设备,我们这里又新开了个制药厂。尽管没人打理“牧场”,但它重又恢复了生机。

    皮塔和我都在渐渐恢复。有时,旧病发作,他还需要抓住椅背,直到切过去。我会因梦见可怕的变种动物或者那些死去的孩子而尖叫着醒来,可皮塔总在我的身边,伸出臂膀,给我以温暖。最后,他的臂膀变成了嘴唇。天晚上,我又感到了那种奇妙的感觉,在沙滩上曾有过的那种感觉。我知道这切迟早是会发生的。我活下去所需要的不是盖尔裹挟着愤怒和仇恨的火焰,我自己已经拥有了太的火焰。我真正需要的是春天里的蒲公英,那鲜艳的黄色意味着重生而不是毁灭,无论我们失去了少宝贵的东西,它确保生活能够继续下去,并告诉我们生活会好起来的。而只有皮塔能够给予我这切。

    所以,每当他在我耳边轻语:“你爱我,真的,假的?”我便告诉他:“真的。”

    后记

    他们在“牧场”上玩耍。个是黑头发、蓝眼睛、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个是金黄的卷发、灰眼睛的小男孩。小男孩跟在小女孩的后面,正迈开他的胖乎乎小腿蹒跚学步。我花上五年、十年、十五年的时间才最终同意了。皮塔太想要他们了。当我第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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