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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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仄的天空(父子) 作者:青衫湿透

    他;他温柔而强悍的怀抱,既是保护也是禁锢;这个男人用温暖的手臂织就袭无缝的,爱的囚衣,死死地套在他的身上……

    男孩想哭又想笑,可是他既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他大口吸着气,身体本能自主地挽救残破的生命,原来人体在面临底线冲击时,激烈分泌的既不是眼泪也不是笑声,而是如此无稽的,肾上腺素……

    简明沉默着将他带到路边,眼睛终于离开男孩,掠向重新启动的滚滚车流,刀削斧凿般冷峻的侧脸,此刻温柔不再,只余压倒切的摄人气势,让人只想,萎地成泥……

    “简……简……看看我……”男孩低低梦呓:“你看看我……”

    简明回头,看向那双如同破碎琉璃般乌黑的眸子,言不发,男孩苍白的脸颊犹如海涛撞上礁石溅起的碎浪。

    “你从不失信于我,简,你还记得吗?你没讲完那个故事……你欠我……个承诺……”男孩深吸口气,死死盯住男人阴云翻涌的眼睛:“放了我,放了我,爸爸……求你放了我……我保证再不寻死觅活……爸爸……放过我……”

    半晌之后,男人的手,从他肩上滑落,淡然笑:“回家带好证件和钱,”简明再没看他:“以前都是你跑我追,今天不行了,陆森那里的事情还没交代完,我先回去。”

    还是那个熟悉亲切的,单手插入裤袋的姿势;还是那样迅速沉稳的,风度翩翩的步履……穆遥看着那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倾尽爱恋的,痛不欲生的,修长挺拔的背影,丝不乱地穿过纷涌的人潮,再不回头地没入拔地而起的摩天巨厦之中。

    结局

    门前杂色斑斓的野花,大朵大朵地肆意盛开,又是早春时候。花朵掩映的窄细清渠,司掌着这里所有的灌溉、洗涤和饮用,那自然是不够的,耗尽了全力,也不过孕育出这样清寂、简朴的近乎荒凉的小山村。

    那日在街头,穆遥僵立良久,方才感觉到凝固的血液从心脏四散开来,他居然没死,那么,定是这个世界死了……自杀未遂完全败坏了他的勇气,冷风哮喘般嘶哑地舔舐额头和发际,灌入颈项,顺着汗水的指引路钻进身体里来,彻骨的寒凉终于净化掉内心的狂躁。

    穆遥时笑不可抑,捂着肚子咯咯地蹲在路边,死,何其容易,可这轻省的好事什么时候轮得上他?穆鹞依还在医院里好好地呆着,他怎能去死呢?他的生命原本不是选择题,如同蹒跚在这旷寂的街市,每步,都是误入歧途,却唯有磕磕绊绊走下去。

    不知道是怎样来到这里,租下这个地方,明知不可逃,逃不了,不过暂时喘口气……这座低矮简陋的院落,如同避世的枯井,如果能够拉上井盖,那便完美了。

    门外坡坡坎坎的贫瘠田地,勾缝里还冻着去年的残雪,杂草横生的黄壤,惬意地享受早春温暖的阳光,信手捻起块,捏便成了壤末,从指间流泻下去,黄雾般随风而散,扬起股干净,纯正的泥腥味。

    这便是人们赖以生存的东西,支撑着人类世世代代的繁衍生息,沉默着接纳最污秽的尸骨,毛发,粪尿,汗水,当然,还包括最神圣和最肮脏的血液,精ye,爱情……然后开出繁花遍野,静观日出日落……

    院子里树冠庞大的山毛榉,没能遮住明净的月光,丝丝缕缕从窗外散射到床畔,霜降般覆上厚重的被褥和柔软的身躯……

    黑夜里曾经历的切,那个男人对他做过的事,在他身上洒落的热烫的汗水,越是远离,越是清晰……敏感的肌肤、销魂的压迫、罪恶的狎昵和抚触……夜又夜,在月光肆虐的昏暗里,悄然潜入动荡不安的梦境……

    习惯了拥抱的身体,失去了爱抚的皮肤,饥渴着,哭闹着,阵痛般侵袭迷乱的神智,手探下去,心揪起来,痉挛着,颤抖着,挣扎着,激烈地翻覆……直到最后猛地脚蹬出去,帐子绝望地抖落细密的尘埃,摇乱了窃笑的月影,和偷窥的春风,世界安静了,眼角的泪痕却越划越长……

    那样冰冷的爱与恨,那样热烈痴迷的欲念,如同致命的毒瘾,戒无可戒……那个男人的放手,原来竟是胸有成竹的放逐……身体和灵魂都已被打上了永不磨灭的烙印,完成了终极的统治和征服……这样习惯了驯养的生命,只要活下去,那么即便放出门,又能走到远……

    道路是无尽的,天地是广阔的,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即便不甘不愿,也只能屈于那人身下逼仄的空间里,才能找回片刻的宁静……这看似宽厚实则残酷的放逐,这刻意赐予的失重般无措的自由……不过是要让他看清楚,让他不得不承认,即便千里之外,样是那人掌控驾驭的疆土……

    陆森是在某日清早推开了院门,賈晋平例外地没有跟来:“你该回去了。”

    “他让你来的?”穆遥坐在椅子上,漠然开口。

    陆森哂笑:“当然不是,如果他知道我来,恐怕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你为什么还来。”

    “b城和附近城市,现在几乎就是刑场,只有你回去,才能结束这切。”

    “原来我还有这效用。”穆遥轻笑着垂落眼帘。

    “你是,他唯不忍伤害的人,也是,唯能重伤他的人。”陆森紧盯着穆遥,字句说:“所以,那天在天心花园,我其实巴不得你被砸死。”

    “那你怎么不索性让我被砸死呢?”男孩脸灿烂的笑。

    “因为,那袋泥巴掉得太晚。”陆森也开始微笑:“他那时已经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如果砸死了你,他也就活不长了。”男人盯着他不放:“原则和真相,这种廉价的东西真的有意义吗?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原来你……爱他。”穆遥温柔地看向即将步出院门的,男人魁梧的背影,轻叹道。那背影顿了顿,随即走出他的视线。

    穆遥继续微笑,那个男人,怎会猜不到陆森要来呢,蓄意放纵这种违纪行为,不过是体谅地给他拉个台阶,让他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抚慰那点可笑的自尊,然后,顺势回去。

    还是碳灰色家居服,像是那年的初见,那个让他朝思暮想,切齿难忘的颀长身影,在门开处徐徐展现。

    简明微笑着凝视他:“回来了,小遥。”语气自然随意得仿佛他从未离开,只不过早上出去散了会儿步:“头发长长了。”

    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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