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205 章
的背影,这些照片都拍的很好,每次有人来靳岑办公室,都会免不了吹捧一两句,问一问这是哪位摄影家的作品。
而这些装饰基本上全部都来自严亦疏。
想起小严老师送给自己的可怜的小石头,再看看这满室的爱意,祁杨免不了也有些酸。他砸吧砸吧嘴,一想到接下来这个星期靳岑还要用年假出去和严亦疏玩,心里就更酸更不是滋味了。
他们这个年纪了,情爱多少都见识过一些,无论是他还是陈毅,都没有一个能固定稳下来的人,大家都还飘着。唯独靳岑和严亦疏,像两块吸铁石般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不见谁能把他们分开。
若是别人谈到真爱,祁杨一定嗤之以鼻,但是若是他岑哥和疏哥谈真爱,祁杨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人家就是牛bi。
祁杨早就打心底里服气了。
祁杨和靳岑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北城的最后一抹晚霞渐渐消散在遥远的天边。
而与此同时,川城的暴雨还未停歇。
严亦疏背着旅行包走在大雨里,撑着一把黑伞。
他的步伐没有紊乱,表情也很平静,看起来不像刚刚和父亲出柜的人。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上演一场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严亦疏设想了很多种关于出柜以后的情形,严贺归会不会暴怒、会不会强硬地要求他分开……或者是严贺归能够稍微理解一下他,态度软和,给出一个好一点的回应。虽然他打算无论严贺归做何种反应,他都依旧坚定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严贺归的反应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
严贺归的情绪摆在他的脸上,他确实震惊、有些愤怒、甚至手都紧紧攥在了一起。
但是到最后,严贺归却什么也没说。
严贺归看起来古板而不近人情,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良久地沉默着、沉默着。
窗外的暴雨不停往下倾泻,雨滴打在树叶上、打在阳台的栏杆上,滴滴答答窸窸窣窣的雨声jiāo织连绵成一片网,把严贺归和严亦疏包裹在里面,密不透风。
严亦疏想,严贺归在想什么呢?
这样的雨,这样昏暗的天,他看着自己,看着这间屋子,脑海里是不是会有昔日故人的身影?
他不知道。
严贺归和他实在是太久没有jiāo流过了,除去父子的血缘关系,他们近乎陌生人。
血脉把他们连在一起,却也在他们之间横亘下一道天堑,遥遥相望,谁也无法触及对方。
严亦疏不知道自己和严贺归沉默了多久。
他只知道,这场雨,下得真久啊。
底下的小泥坑,现在都已经变成小池塘了吧?
他前年去美国西南部的纳华达山脉做地质调研的时候,也遇见过这样一场暴雨,说来就来,不讲一点情面。大家被困在山上,空气里都是土腥味和枯枝烂叶的味道,潮湿又yin冷。那时候他看着顺着山坡往下流的雨水汇集成的溪流,心里也难以克制地想起自己去世的母亲。
严贺归和他在沙发两边端坐。
直到雨势渐小,月亮透过厚厚的乌云勉强散发出一点光亮的时候,严亦疏才听见了严贺归沙哑的声音。
他那很久不和他说上一句话的父亲说。
“知道了。”
……
知道了。
然后呢?
然后就应该是,你可以走了。
严亦疏恍惚地站起身,恍惚地背起自己的旅行包,恍惚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他走得时候,好像看见那个总是蹙着眉头,心事重重的男人眼中闪着一点水光。
他在想什么?他在怀念谁?抑或者……他对自己以前从未对孩子的成长付出时间和精力感到愧疚?
严亦疏撑着黑伞走在川城的大雨中。
他的世界好像陡然一下就轻松了许多。
这种轻松来得那么容易,超乎他的想象,就好像他这些年吃的苦全部都不作数了——他甚至还没有把这些东西搬到严贺归的面前。
想到这里,严亦疏握着伞的手突然一僵。
他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在潜意识里和小时候考第一名一样,想用成绩去向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