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 作者:Erus

    ，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贴近玄沐羽怀里，忍住喉间的苦涩说：“没关系，我抱你。”

    “嗯，好……”玄沐羽轻轻应着，渐渐没了声息，玄澈不由得收紧了手臂，突然听到玄沐羽说：“晚上你带我去看星星好不好？”

    玄澈怕自己的眼泪会掉出来，睁着眼睛不敢说话。

    玄沐羽等了很久没有听到玄澈的回答，却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了，怕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便再次出声问：“好不好……”

    玄澈哽着嗓子说：“可不可以不好？晚上凉，你吹了风又要、又要……”

    玄澈说不下去了，玄沐羽微微叹息声，道：“傻瓜……你要说好……”

    眼泪终究没能忍住，落入玄沐羽失去光泽的长发中消失不见。

    “嗯……好……”玄澈应了，强笑道，“可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受凉，明年、明年要和我喝茶，用、用那……用那梅上雪……”

    “好，用那梅上雪……”

    离别

    日薄西山之时，玄澈将玄沐羽从床上扶起，为他衣，为他梳头。

    玄澈让玄沐羽坐在镜前，他将那发绾起，突然说：“沐羽，我做你的妻，为你绾发。”

    镜中半阖的双眼睁开了分，嘴角带起笑意，嘴唇微微动了动，似在说：我可爱的小妻子。

    玄澈只是笑，却有些凄哀。以前总不许这人用那词汇称呼自己，可现在自己许了，这男人却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玄澈扶着玄沐羽来到院子里，早有下人将宽大的躺椅准备好。贯都是玄沐羽抱着玄澈，这次却换作玄澈抱着玄沐羽，二人相互偎依着。

    玄沐羽的眼睛微微睁开，本来已经失了色的脸颊在刺目的霞光中染上层薄薄的绯红，似乎气色也好了，那眸子也映出了光亮。

    玄沐羽看了看云霞，却说：“澈，你骗我，我要看星星。”

    玄澈微微笑，道：“没骗你，我们先看彩霞再看星星，从第颗星看起，我给你看天琴座……噢，不，错了，那是夏日的星座，冬天、冬天，冬天是猎户座、金牛座……”

    玄沐羽随之笑了，眼中荡起波澜，折射出夕阳最后的光彩：“我知道……记不记得，那年生日，你给我指的……还有天鹅座、天鹰座、天蝎座，其实我个都看不出来，但你说的我都记得，每个字都记得……你说，每个星座都有个美丽的传说。我就说，那你讲个。于是你讲了个，可是我没认真听，因为我本来就不想听，只是想看你会儿，你的眼睛里星光璀璨，那些星座、传说又有哪个能比你美，我只要看你就够了……”

    玄沐羽说着说着气息渐渐微弱了，玄澈却好像没有发现，依然看着那绚丽的晚霞，直到霞光刺痛了双眼，这才眨了下眼，让眼中的波光粼粼汇成滴清泪落了下来。

    玄澈待脸上泪痕不见，他低下头轻声说：“沐羽，我陪你起去好不好？”

    本来已经半昏迷的玄沐羽这时突然清醒过来，沉重得抬不起来的眼皮也下子睁开，他瞪着玄澈，气道：“胡说八道！”只是这时他的气息已经微弱，这怒气说出来也只是气若游丝，根本没有力量。

    玄澈微微笑，抚摸着玄沐羽的脸颊，好心情地说：“我只是想看你生气的模样。”

    玄沐羽似乎有了力气，他反抱上玄澈，轻声说：“澈，答应我，时间不到不准去陪我。”

    “嗯，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很事情要我去做，我不会那么快去找你的。”玄澈说，很是轻松的样子。

    “关于玄恪吗……”玄沐羽顿了顿，又说：“如果寂寞了，就来和我说话，我会听的。”

    “那你会回应我吗？”玄澈睁着晶亮的眼睛，似是期待，似是欢喜。

    “当然会。”

    “好。”

    玄澈抱着玄沐羽，面对霞光万丈，看着彩云飞散，金红的光芒落在他们身上，带来些许暖意。然而当金乌点点坠落山间，怀里的人气息也点点弱下去，身子点点变沉。玄澈紧紧了手臂，怀中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但他已经无力动弹，只能稍稍侧过头，让自己贴得近。

    最后缕金光消失，庭院里的雪灯盏盏亮起来。

    玄澈失神地注视着天空，这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蓝丝绒铺成的夜幕，星光璀璨，只是再也无法映亮那个人的眼睛。

    森耶上前轻问：“主子，夜里风凉，要不先进去吧？太上皇这样也不好吹风……”

    “不了，我想陪他再坐会儿。”玄澈说，让森耶下去。

    怀里的身体渐渐僵直，他知道，自己深爱的人已经无法陪着自己看星星了，这样的凉风，也只有自己可以感受了。

    “沐羽，哪颗星星是你呢？是不是那颗，即将熄灭的……不，或许我已经看不到了，就像你再也听不到我说话了样……”

    玄澈低喃着，垂头看着怀中人安详的面容，指尖滑过，肌肤似乎还残留着往日的弹性，只是已经没有了温度。

    玄澈俯身亲吻玄沐羽的唇，果然是没有温度的。

    沐羽，我为你准备了永远不会融化的冰棺，你在里面会永远和今天样，而若干年后，我会在你身边躺下，那时候我就可以天天与你缠绵，再也不用在乎那些世俗的东西。只是日后我没有办法再每天都陪着你了，让我最后拥抱你次好不好……

    玄澈轻轻捏开玄沐羽的齿关，舌头灵活地钻进去，下下地挑逗着那个已经僵硬的舌尖。口腔里残留着带有余温的粘稠液体，玄澈直不喜欢这些黏稠的东西，但玄沐羽是特别的，生前不会介意，死后同样不会，因为这是沐羽的。

    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玄澈终于停止了与尸体的吻别，唇间萦绕着尸体特有的异味，但玄澈似乎是吃了什么美味般，咂了咂嘴，笑得有些甜蜜。

    玄澈看着玄沐羽，似乎这个人还未离去。

    心口很疼，血从嘴角溢出，越来越，越来越……

    太上皇去了，陛下也陷入昏迷，林默言封锁了消息，同时很冷淡告诉玄恪：“做好准备，万陛下不测，你可能要选择登基。”

    林默言说完就走了，他不喜欢这个太子，哪怕这是那个人唯的孩子，但是这唯的孩子却背叛了最疼爱他的父亲。

    玄恪呆立在原地，曾几何时，他希望那个男人消失不见，不要再让自己看到那无耻的乱伦，只是真的死亡摆在眼前时，却让人无力。如果他真的死了……玄恪不敢去想，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那个人的教导，没有那个人在前面帮自己挡着风雨，自己真的可以坐在那个位子上吗？或许可以，因为有林默言，有傅清川，有方休明，有宁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