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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尽头 作者:曾公子
等夜辉完整地说完,他吐出口无奈的叹息,目光忧伤道:「就是这样……池在进入进食的疯狂中杀了不该杀的人。」
沉默在次浮起,浓罩著狭窄的木屋。
梦潭脱力般的神情维持了个世纪那麽长,屋内的两人无言的看著这男子,亲耳听见亲人的被杀,任谁都没有可能笑置之。就在每个人以为他不再出声时,他淡淡的说:「辉,你们逃出来的地方就是那个人困著你的地方吧?」语气中带著肯定。
夜辉点了点头,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地方,也永远不想在进去次。
「哼!果然……那个人的血是没有温度的,眼裡也没有任何感情。竟然把小池变成杀人的武器!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失去小湖和小池,这两个妹妹!」梦潭眼神凶恶,咬切齿地说,心裡泛起疼痛,那个人是他直最想亲手杀死的对象。本来,就对他痛恨不已,现在是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
心语听著他们的对话满心疑惑,刚才夜辉说池进入疯狂的进食状态和梦潭说的逃出来的地方,她都不知道是什麽回事。可是,想问却有问不出口。
其实,直以来,她和池他们都有隔膜,那是她不能触碰的禁忌。夜辉明明知道些事情,却不说出来。池内心的孤寂从不表露给她看。
心语垂头不禁叹气,可是却瞄见桌子下闪闪发亮的东西。刚才她发动攻击因而涌来的水不但弄湿了夜辉他们的衣服,也推翻屋裡的家具。而现在被推翻的桌子,却看见被反的桌下贴著件小东西。
心语本能好奇的走进去,指著那小东西问:「辉,那是什麽?」
夜辉和梦潭闻言不约而同的望去,夜辉看清出那件东西后下子呆了呆,随后惊慌的刷青了脸色。
而梦潭夜因为长久的职业关系,也会使用上那种东西,所以瞥,就知道那是什麽。
「看来,我们刚才所说的东西全都被池听见了。」梦潭对著夜辉担忧的说。
夜辉不禁咬了咬唇,快要咬出血丝似的。
而心语也不笨,看见他们的表情,就猜测到那是偷听器什麽的。
☆、第六十三枪《零碎》
陡峭的山崖上,著名红衣男生,风吹乱了髮丝。
他手裡拿著部机器,从那裡传来各种声音。最初是两名男子的细小争吵,接著片水声,然后再寂静……然后……
零碎的记忆想他袭来,像洪水把他淹没了。
他忆起那张可爱的小脸,小小的个子,穿著著蕾丝边可爱的白色连身裙,蹦蹦跳跳赤著脚的向自己的怀裡扑来,清脆的叫道:「池姐姐……不,现在妹妹应该要叫你为池哥哥才对呢!」
笑颜灿烂如阳光般耀眼,柔软的身躯抱紧自己的腰。
那是他第次见自己的妹妹,熟悉又陌生。当时差点把她当作敌人而推开,进而格斗。听见他的叫嚷,让他眉头皱,而夜辉当时又在旁边急忙喊道,那得确是他妹妹,只是自己失忆了,忘了她的存在。
除拍档之外,有个不怕他的人,还亲切抱住自己的人。
那张笑颜,那声声的笑声,那身的小白洋装,那双湖水蓝的眼瞳,那头金色耀眼的长髮,深深印在他的脑海裡。
记忆飞快的流逝,像流水般急涌,衝入眼帘的是那张担忧的小脸。她不顾切的向自己扑来,扯拉著自己的衣服。
「池哥哥,你这麽啦?快清醒过来!」她眼裡含泪,声音中充满关怀与焦急不已。
当时自己脑裡有股嗓子催促自己,杀吧!杀吧!只有死人才是永恒美丽的东西。
如果把眼前这小东西夜变成永恒美丽的东西……缓缓举起手中的枪,对准花容失色的少女,毫不犹豫的致命击。
砰!
鲜血从她体内飞溅而出,染红了白衣。
同时,也洗涤疯狂的思绪。他浑浊的眼神清晰了起来,内心慌乱,撕开了刀刀裂痕。
他感到好像有种叫做心痛的悔恨包围自己。
不知何时,他怀裡抱著那名少女。
他低下头耳朵凑近少女努力欲动樱唇,细细地,断断续续地,那三个字吐出。「池……哥……哥」
这是她最后次这样叫自己了。
明明感到心裡堵著什麽,难受极了。
他却没有半滴名为眼泪的东西流出来。那个时候如此,现在也如此。
「我是怪物。」感到背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池静静地说。
为什麽他会没有人类所拥有的东西?
为什麽他不曾过普通的生活?
很久之前,他想自己问过。结果,没有答案。
现在,再问次,也样没有答案。
「我是魔女。」深呼吸了口气,来人苦笑道。
遭世界所遗弃的并不是只有你个人。
心语鼓起勇气,走上前,轻柔地抱住池。
背后传来温柔的触碰,池第次没有推开这位少女的怀抱。
「我是我,却也不是我。」池平淡的说,他现在算不上记起所以记忆,也算不上遗忘过去。因为就算想起全部,那本来就不是他的记忆。
他和那个她是两个人,池是如此的认为。
漆黑的夜空没有刻星星点缀,连月色也被遮住了,黯淡无光。
夜辉在不远处,暗忖道。
池,已经想起了切了吗?不仅是小湖的死,还有那个人对你所做的切。
梦潭稍微望了望旁边的人,再转头望那不远处紧抱的两人。
心裡发誓,今次他定要亲手保护自己最亲的人。
突然,红衣的少年弯腰伏下,少女急忙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躯。见状,两人赶来。
他们看,焦急不已,只因少年口裡吐出鲜血,陷入了昏迷。
心语和梦潭神色担忧,嘴裡急问为什麽会这样。
夜辉眉毛皱,心裡难受,看来,池没有太的时间了。
☆、第六十四枪《另个红色》
望著躺在床上的人,在屋裡的三人神色各异。
梦潭禁不住沉默,开口急问:「为什麽这样?」他难以想像刚得知妹妹的噩耗,现在又面临弟弟的病危。
他走进床,伸手摸摸弟弟的脸颊,年来,不曾触碰的温度。让人怀念却也无不陌生!不但是时间的隔膜,是眼前这个人,是他亲人,也能说是陌生人。
心语凝望沉睡的池,没有向前走进步,冷冷地开口:「辉,我知道你有办法唤醒池的!」语气是肯定和命令。
夜辉深深吸了口气,轻声说:「心语,如果由这刻开始,你发现池,从来都不是池,你从来没有认识真正的他,你会怎样?」
他直直的望著这位娇媚的女生,这是试探又害怕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