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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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用陈向阳的话说,他当时是只打算利用自身的职权和影响力办件实事,可这件事对他自己和业内产生的后果他的确没预料到,也根本没去预料。

    我听懂了,心里这内疚啊,都是我们家拆迁那事给扯出来的。甭问,他这么叛经逆道,在公司定会被认为是反出去的。因为对他自己在外无意中立了好口碑,又被证监会相中得到提拔,这中国人的心理,那是只能见得别人不好哪里能见得别人好的,所以准把他划拉到以出卖公司利益换取自己乌纱的那类里去了。

    果然他说:我也知道这么来搞不好会弄得高力强挺被动。可当时口气上来了,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我虽然事先没跟他商量,但按他的性子,我估计肯定会抱赞成态度的。我倒是想跟他提前打招呼的,可那时侯我们分了手,他老躲着我,就公司里碰到了也装没看见。我只好算了。至于其他人怎么看,我也不在乎。

    那你这次又以这个身份回公司调查,那大家岂不是。。。。。。我抓了抓头,可以想象到公司里的人会怎么看他。

    嘿嘿,你不知道,王炮,万事有利必有弊,反之亦然。人人都以为我跟高力强在相反的立场上,所以我打起马虎眼来反而别人都相信。陈向阳笑得居然有几分狡捷,眨了眨眼。

    奥~~~~我拖了个长音,恍然了。怪不得,他说其他人也怀疑不到他身上去。因为都以为他再也不可能去帮高力强的。

    天冷了。房子里开着暖气。帮他捏手捏脚的时候,能出身的汗。滴在他身上,有时候很冲动想去舔掉它。

    在厕所,假如碰见有人扶着不方便的病人小便,或者刚开完刀的通气,就不自觉地能看着人家出神。被投来惊异或嫌恶的瞥,才猛然察觉,臊着脸逃走。

    拉着客人满大街跑的时候,或者是在停靠等客的时候,仰脸看着满天光秃秃的树杈,觉得每枝都象是把灰天砸出来的裂纹,粗细有致。

    他最近会猛地停住话头,凝神侧耳,好象专注地听着什么。有时候又盯着来的人狐疑地打量着,若有所思地眨巴着眼琢磨。我知道他快想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越是隐隐地害怕。

    他想起来的时候,就是我该掉脸走人的时候。

    有个夜里,翻着那个本子,忽然心动。从床上跳下来,胡乱裹了件棉猴,光着脚套上鞋,撒丫子路跑到医院。蹲在床前,他睡得很好。我胸腔里刮起了龙卷风,却只能默默地着迷地看着他。他说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很想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生命让他遭了劫难。

    生命让我遭了埋伏。

    还有什么在前面等着?还有什么?

    可时间总是静静地掩着门,不让你看。

    切,都在心底悄无声息着。无论发生或者消失。

    除此之外,我的每天看起来和以前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怎么过不是过呢?吃喝拉撒,五谷轮回。只不过是没心没肺而已。它们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要不是陈向阳终于在跟高力强大致约定的限期内把调查的事顺利给完成了,也许我真的以为这日子就没个头了。

    他跟我约好了,块去医院。路上问我:两件事,个好个坏,你要先听哪样?

    好的吧。我想了想说。

    那事了了。他平淡地说:他没事。

    虽然估计到了,直等着这结果呢,但还是真听他发了话,颗心才算落到了实处。忍不住笑了,腾出只扶方向盘的手伸向他:哎呀,陈向阳同志,你这手神偷谍影玩得可真是出神入化啊!了不起!!!

    呵呵,说得我跟地下党是的。他微笑着跟我握。

    可不怎么地,你是打入敌人内部的,那什么,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

    你得了吧,王炮,还有个坏消息呢。

    啊?我头偏,看着他,见他皱着眉,不由心里紧:怎么拉?

    我把人得罪到家了,而且牵扯到的方方面面知情人员还真不少。这次彻查报告会由稽查局递交证监会统做申报,因为涉及面广,得由上面裁定,有个周期,但大地联合以后得受处理是半的了。另外几个大股东可能要被踢出来丢卒保车。。。。。。我在工作组把高力强自己的那档事给盖过去了,可作为法人代表,将来这方面他也难辞其责。不过他顶上有人,大不了换个法人,反正他也直吵吵着不想干了,小国寡民什么的。我琢磨着他是不是早就打算有这个结果的,所以才另起了炉灶。。。。。。

    我直眨巴眼,捕捉到了重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先别说以后的事,你刚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人要对付你?

    不是要。。。。。。是已经。。。。。。他迟疑着。

    方向盘打滑,把他吓了跳:哎!

    我找地停。我说。

    不用了,咱还是赶紧上医院吧。他阻止我,让我继续开:今我顾不上他想没想起来了,我得把他的事都告他。。。。。。

    那怎么行,我吃了惊:大夫说他脑子缺氧不能想事,只能让他慢慢自己恢复!他应该快了。。。。。。

    王炮,陈向阳正色道:有人在上面摆了我道,按说我请派去外地的报告刚打上去,不可能这么快就研究决定。可我昨接到通知了,没有前期培训没有考察过度就让我直接利马过去,而且没明确职务。也就是说,我让人给挂起来了。工作组马上就要撤出,高力强再没理由回避了吧?他这把手现在再不露面,这话就圆不上了。我刚已经跟黄姐商量过了,公司里好歹让先她撑着,就她相信我不是来跟高力强为难的。我只说高力强病了,我可没说他具体什么毛病。按大夫开始估计的时间,他早该想起来了。所以本来我根本就没担心这个。可谁知道,到了这会了,他还。。。。。。现在的问题是,他就算想不起来,最起码也得心里有数,他没数趁着我还在,我告他。那就加上他和黄姐,都还能应付的过去。我觉得公司只要知道他在养病,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怕就怕他家里趁着他想不起来把他揪回去,你。。。。。。你想是我们告他好呢?还是让他结婚好呢?

    陈向阳低低的声音在冬天晒在阳光下。

    晒在阳光下的还有他们的过往。他曾经告诉了他的,他再从头告诉给他。

    我坐在窗户前的凳子上,眯着眼睛看太阳。它困得象头狮子。

    却让我浑身暖和和的,象只应该剪毛的绵羊。

    我心里的虱子该抖抖了。

    扭过头,高力强正怔怔地听着,表情如同在听别人的故事。他下意识地用力抿着嘴,就是没牙老太太的抿法。

    我嘴角浮起个连自己都几乎没发觉的微笑,觉得自己象个在沙漠走着的人看到了金子,却没法弯腰拣起来。

    因为带着金子,也走不到尽头。

    我看看表,起来:我去买饭。

    哎,那谁!捎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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