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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洄过去 作者:一蔻一池
得,让人胆寒的瘴气被他眉心轮吞噬,使他身边形成段安全的无瘴空间,就这样,他也是找寻了近月半才找到小孤山的位置。
白云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宿洄在看到面前的座破败小道观时顿住。禁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可是门匾之上流云般的三个大字告诉他,他没有走错。
此时道观大门洞开,从门口还能够看到院中有几名孩童正在玩耍嬉闹,庭院中郁郁葱葱,拢拢的蔬菜长势喜人,有身着灰色道袍的人正弯腰提着木桶浇水,似乎是听到了宿洄的脚步声,此刻正侧头望过来。
这名小道士看起来十四五岁,生着双大眼睛,眨了几眼便扔下木桶咋咋呼呼地喊道,“师傅——!快来啊!!”
宿洄迈进只脚的动作顿时停住,心中有些微微囧然,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到了小道士样。
三名小孩倒是不怕生,见了陌生人团团把宿洄围住,睁大了眼睛天真地盯着宿洄细细端详。
宿洄进了庭院,发现这里打理的很整洁条理,院中颗粗壮到人双臂围不过来半圈的银杏树,枝枝桠桠交错伸展;两条交叉石板路将菜园分割,庭院侧种着瓜藤,青绿片错落有致地坠着几颗冬瓜,另侧是口石井,井沿长着些青苔,轱辘摇臂静安不动,井边却湿漉漉的大片。
这时有人从穿堂中走出,他身短打,裤腿和袖口都挽起,露出来的胳膊与小腿都沾着泥土,头发有些杂乱的支棱着,看起来像是刚从劳作的地方赶过来。
见到宿洄这人打量片刻,方上前来做了个道礼,客气地问宿洄道,“不知阁下来到小观有何贵干?”
宿洄淡淡笑,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偶然得知观主存在,慕名而来,失礼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来人对宿洄的说法并未有何疑问,坦然将宿洄迎进待客厅中,唤刚才的大眼小道士为客人沏茶,才快步离去。
片刻后,这人缀在人身后重新进了屋。
来的人便是白云观观主。
观主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两鬓斑白,身材精瘦中等身材,穿着旧旧的靛蓝道袍,头短发被道帽盖住大半,容长脸面色黝黑,法令纹很深看起来很严肃,倒是点都没有仙风道骨的感觉,不看衣服反而像是本分的农家人。
见到宿洄他表情加紧绷,与宿洄互相打量番才双双落座。
观主略微犹疑,试探道,“阁下……可是修道之人?”
宿洄没有回答,反问道,“观主为何这么说?”
观主神情微怔,笑得有些落寞,摇摇头不再提这个话题,“不知阁下来到小观是……?”
宿洄直截了当地道,“想借贵观古籍观,不知道观主是否允许?”
古籍?
观主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身浅淡简易古服周身气质冷淡,倒是比他这个修道的还要出尘,不知怎么就想到他的师傅第次见到他时给予的评语:“半颗道心,不堪造就。”
为了这样句话,他生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最终继承师傅衣钵得了观主之名,至今仍旧没有任何松懈。
“请随我来。”
观主并没有想便答应下来,引着宿洄进了第三进庭院中,打开间厢房,请宿洄进去。
架旧木书架,小摞线装古书,桌椅,厢房中就这么东西。
观主珍惜地摸了摸书架上的书,不由露出苦笑,“让阁下失望了,小观存留至今的书都是近代抄录所得,许,包括原本都已经遗失了,仅存的就这么……”
宿洄如既往的平静,谢过后小心接过来开始翻看,这让观主心里好受些,对宿洄了丝好感。
观主见宿洄已经沉浸其中,没有出声打扰,悄悄带上门出去。正遇见弓背弯腰小心翼翼离开偷窥场地的大眼小道士,登时压低声音呵斥他,“没有你不喜欢打听的!浇完蔬菜再去麦地浇水,让你师傅好好看着你!”
大眼小道士灰溜溜离开,观主依然心情沉重,他当年还尚且得了半颗道心的评语,眼前观中却后继无人,个两个皆顽劣不堪,比他当年都不如,竟是连入道都做不到……
郎朗天空,碧如洗,他却止不住生出日落西山之感。
宿洄留在白云观足有近半年,不是他不想加快进程,而是他要找的东西实则与他所想有些出入。而且古籍晦涩难懂,理解时差字便是天差地别,没办法,他只有留下来,边与观主讨论翻译边记录下来。有些两人都不能确定的字眼,也只好将可能的几个意思全部注解,这使得他的效率极低,心境也再不复平静。
“秋季燥,宿小弟应喝些菊花茶,有祛火润燥的功效。”观主与宿洄日日相处,早已不再陌生,将壶菊茶放到奋笔疾书的宿洄身边。
宿洄道了声谢,取了两只干净杯子斟茶,与观主坐着对饮。
静静喝了几口,观主出声笑道,“我观你这几日似乎心情有些烦闷,可是在这里住着太过枯燥乏味了?”
宿洄闻言,轻轻摇头,起身走到窗口,透过打开的窗户望向带着师弟们在玩耍的大眼小道,眼中透出股怀念的意味,喃喃自语般,“只是太想回去……”
观主沉默,他已经知晓对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找到个人,联想到宿洄查阅古籍时,在溯洄本源、回溯时光的些描写从来都是重点研读,时间有些猜测,禁不住对对方狂放大胆敢想敢做生出几分佩服。
已经耽搁太久,宿洄在完成翻录工作便向观主提出离开。
临别在即,观主犹豫番,最终提点透露给他,“你喜欢钻研古籍,听闻岳山华延寺收录最最全,或许可以满足你。”
宿洄点点头,郑重对着这位性情意志都极为坚韧的观主施了道教谢礼。
“能有幸与观主相交,实是大快事。”
宿洄这夜进入部族空间。
空间中正是深夜,万籁俱静,他甫出现便在湖心亭。
因他感激观主这半年来诚心相待,很想为他留下点什么,在空间中呆了片刻,才不得不叹,他修魔,观主修道,似乎也只有普通人可用的凡物可以相通,便从仓库中取了些自用的优品器皿布料药品出来。
重新回到现世,将东西放置在借住的厢房中,他起身步入寂寥的庭院,于星空下漫漫游荡。
这半年里他过得并不轻松,前世天真的自己与满脸怨毒的少年宋铭交替出现在他梦中,前世的经历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他需要快些再快些,那个天真的自己很可能已经深陷在前世的主人宋铭手心……忖道此,他的心中就愤恨难忍,恨不得辟天开地,重回那个开始!
魔功再不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