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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urse of Sodom 作者:湛风弦歌
背后的空虚。
“你有没有想过柏林如果是这样你会怎么办?”他指着古罗马斗兽场的残垣断壁问路德维希
“柏林不会变成那样的。”
“你是不敢想吗?”
“是你对我太没有信心了,费里。”
“我曾经对罗马爷爷很有信心,可他还是消失了,只留下这些……路德,你的确很强,可是我担心……”
“你不必担心,我会保护你。”
“我是说……”
“不会的。”路德维希浅色的双眼在正午的阳光下像个盲目的人。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不喜欢战争的意大利率先将战火烧到了北非。当看到那群手执长矛浑身黑漆漆的土著冲自己呐喊,费里西安诺顿时心累,而在沙漠里缺水少食的军旅生活让意大利军队是无比怀念家乡的温暖。
等到路德维希跟着隆美尔的军队赶来时,看到的便是意大利阵营里被英国军队打得满地找牙的散兵游勇。
“路德你给我带披萨了吗你有没有跟墨索里尼那个傻瓜讲让我们回家?”路德维希进帐篷就被费里西安诺眼泪汪汪地紧紧抱住,“我不想打了再也不想打了我想回家!!”
路德维希有些头疼,不过他还是先尽力安抚已经有点歇斯底里的同伴:“补给我都带来了,你先吃点……”
“是披萨吗?”
“……不是……”
“……那也先给我吃点吧……”费里西安诺吸了吸鼻子,打开罐土豆牛肉皱着眉舀了口,
“……路德你们吃这个还有心情打仗?”
“我觉得味道还行,吃得饱。”
意大利人绝望地看着手里的军粮叹了口气,勺勺咽了下去。
路德维希有些不忍心看这家伙上刑般的吃相,倒了点红酒给他
“谢谢……有你陪着好了……”
这句话让路德维希听了很受用,有时候他甚至会反思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这种莫名的优越感和被需要的欣喜而去反复接触意大利这种废柴。他曾听哥哥描述过吸大麻的感觉:种放松的、飘入云端的愉悦,或许费里西安诺就是类似于这种大麻,所以自己才会次次地为这个家伙擦屁股。
晚上,费里西安诺拉着自己远道而来的伙伴看星星,路德维希嗅着沙漠里干燥气息很快就枕臂陷入了昏睡,却被身边的意大利人次次推醒:“路德,你想家过吗?”
“……没……”
“为什么?”
“……有哥哥在……”
“基尔啊……我也有罗维诺,可是怎么说呢……他不属于我……不像你们德意志兄弟那样……”
“……嗯……”
“我没有属于我的人……虽然大家都是我的朋友……”
“……大家都是……我的敌人……”
“谁说的……我就很喜欢你……”
“……谢谢……”
“只是我不想陪你起做到基尔哥哥那样……我本来就不喜欢战争你知道的……”
“……嗯……不怪你……”
“我要是再背叛你,你会生气吗?”
“……不会……”
“为什么?”
“……习惯了……”
“……战后我们还会成为朋友的吧?”
“……嗯……”
“我会亲手做披萨招待你我还要带你去那不勒斯晒日光浴我还要帮你找个……路德?”
费里西安诺看着路德维希轻轻起伏的胸膛叹了口气,将头靠在那上面,很快也睡着了。
在隆美尔的坦克开进沙漠的第三个年头,从东线极寒之地传来的崩溃浪潮也在北非战场上蔓延开来。尽管德军已经尽力减小了损失,但对战局的颓势依旧于事无补。
“路德,我们终于都可以回家了!”费里西安诺朝着港口方向手舞足蹈,“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我要回去吃披萨!再也再也不要打仗了!!喂!!”他冲着海的那边大喊,“亚瑟!阿尔!你们听到了吗!不打了!我投降!意大利投降!我要回家!!”
“费里!”路德维希上前拉住激动过头的意大利,“你就要回家了,别说这话。”
“我回去马上投降!”
“别开这种玩笑!”
“你说过你会原谅我的!我喜欢你可是我撑不下去了!”费里西安诺狠狠地抱着同伴,“你也投降吧,小路德!现在投降你还可以和他们好好谈判我会帮你……”
“够了!”路德维希生硬地推开他,“我不会投降,哪怕赔上性命也会和他们死磕到底!”
“为什么?路德,我们是国家,我们应该为自己争取利益过得开心不是吗?”
“……你不懂。”
“他们欺负过你又怎样?你现在也欺负他们了,你应该快点收手才对,现在正是最好时机不是吗!”
“我不投降!”路德维希吼了句
费里西安诺呆呆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突然大哭了起来,这反而让路德维希有点手忙脚乱:“……对不起,我不应该……”
“你太笨了!路德!你是白痴吗!”
“……”
“……呜……我不想看你死……”
“……对不起……”
“……你死了我就不能跟你玩了……呜……”
“……”路德维希有些无语地搂着这个大孩子,拍了拍他的后背,“等战争结束了我就去找你……”
1943年7月,意大利向盟军投降,1944年4月,墨索里尼被游击队击毙,尸体倒挂于市中心广场。1945年5月,德意志投降。
无条件投降
德国人称1945年为德意志零年,几乎整个德国被炸成片废墟。战后的德国失去全部战争中夺来的土地,波兰领土整体西移,将过去的普鲁士地区整体斯拉夫化,德国由美英法苏四国分区占领。
当路德维希知道这些时,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有些费力地给自己点了根烟,看着窗框外的苏联士兵拖走个又个尖叫挣扎着的德国女人,不知看了久。等他回过神来,冷却的烟灰早已落了地,他随手收拾了几样东西,关上了那扇承载了他二十年记忆的大门。
等他刚出那栋大楼,身后的爆炸声传来,他在楼下看着窗口炸出的纸张和木屑,听着地下室传来苏联人的嘶吼,笑了下,转身走了。
费里西安诺战后第次看到路德维希时,他已经跑遍了大半个德国,他在异国他乡的大街小巷上寻找他,那个金发的高大身影。
唯能让他安心的是路德维希不会死,他只是想藏起来,躲到那个谁也找不到他的角落里,像受伤的野兽样自己慢慢舔舐着伤口。
最后在某个千篇律的废墟上,他找了他,尽管已经瘦干苍白了许,费里西安诺还是眼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