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秒的记忆 作者:步羡

    他道：“刚刚叫你怎么不理我？在外面冷吗？”

    小蛇垂下眼睑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语气里却透出点疑惑：“你在叫我？你是谁？”

    何辛寅顿时愣在原地。

    第3章 03

    03

    小蛇的记忆并不是像系统新样，每隔25秒就刷新次，而是在个周期内不断的淡化，最终到达25秒这个时间节点时刚刚好忘掉25秒以前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就好像人会有难忘的事情样，记忆深刻的事情，总是会保留的久些。

    所以，当何辛寅没过几秒就找个理由叫他下时，小蛇暂时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自己的新名字了。

    “何小蛇，你饿不饿？”

    “何小蛇，你为什么直这么凉？”

    “小蛇，你过来再穿件衣服吧。”

    “何小蛇……”

    “小蛇……”

    小蛇突然转过头，眼睛里竖起的金色瞳孔缩成细细的条线，“安静点。”

    何辛寅顿时收声。

    过了好会儿，他又有些不安分地开口问道：“小蛇，你想不想和我起去摘草莓？”

    何辛寅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被无视的准备，不料小蛇却是被他这句话给引起了兴趣。

    “草莓？”

    “是种红色的果子，小小的，很汁……”何辛寅边比划着，边带着小蛇到了屋后的菜园。

    那小片露天的草莓昨个儿才被霜雪压了道，此刻叶子都蔫蔫的，只剩下东倒西歪的红色果子，在冬日的暖阳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

    旁边还有架板车，是何辛寅平日里去城里时装东西用的，现在上面垒了不少草莓，堆起座红色的小山。

    “我吃过这个。”小蛇走到板车边上，拿起颗草莓，整个塞到嘴里。他口腔侧边尖尖的小牙齿刺破草莓柔软的外表皮，里面的果肉和汁水便很快溢满口腔。

    何辛寅就见小蛇的腮帮子鼓动几下，然后飞快的将绿色的蒂吐了出来，又伸手去拿下个。他薄薄的嘴唇上沾染了草莓晶莹的汁水，看得何辛寅忍不住舔了舔唇。

    “何小蛇，草莓还没洗过，你这样吃不干净啊。”何辛寅手握住小蛇向草莓堆伸出的魔爪，手按上他的肩膀。

    “我帮你……清理下。”何辛寅说着，忍不住屏住呼吸亲了上去。微凉的触感带着草莓的香甜，何辛寅几乎忘了下步应该做什么。

    可小蛇却没闲着，他眯了眯眼，见何辛寅没了动作，便干脆用空闲的那只手环过何辛寅的脖颈，按住他的脑袋，舌尖微挑，轻而易举便钻入了何辛寅的嘴里。

    两人的呼吸交错，舌头纠缠在起交换着彼此口中的津液。何辛寅几乎是完全放弃了抵抗，任由小蛇在他口中肆虐。

    过了会儿，小蛇把他放开，见何辛寅完全没了反应，眯了眯眼，又自顾自的吃起草莓。

    何辛寅摸了摸唇，还有些不可置信，“小蛇，你……你怎么会？”

    小蛇吐出果蒂，漫不经心的瞥了他眼，“以前，有个人教我这么做的。”

    何辛寅瞪大了眼，“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样的人？”他有些吃味，“他比我还帅吗？”

    “我不记得了。”

    小蛇拿起颗形状姣好的草莓，盯着看了许久，语气淡淡，“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何辛寅脸色微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既是为有个人能在小蛇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而难受，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如果有天，不，如果自己离开了小蛇哪怕天，是不是他就会忘了我，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就好像小蛇口中的那个人样，不管他是死去还是离开了，是否对小蛇怀有眷恋。现在的小蛇，就算是那个人就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吧。

    何辛寅开始难过了，他盯着还在吃草莓的小蛇看了会儿，默默地走到菜园里摘草莓。

    这些草莓是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的，顺便也要和小蛇出去逛逛。何辛寅从很小的时候就有和自己喜欢的人起逛集市的梦想，现在难得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去的。

    定要把何小蛇看紧点。

    他这么想着，装了满兜新采摘的草莓回到板车旁。

    板车上原本堆成小山状的草莓已经矮了截，而小蛇还在个接个地往嘴里塞。

    何辛寅有些担心他太吃坏肚子，问道：“小蛇，你吃了少了？会不会吃坏肚子？”

    “七个。”小蛇说完想了想，又认真的看向何辛寅，改口道：“不，八个！”

    怎么可能……何辛寅扶额。

    他现在深深的担忧，如果没有别人提醒，小蛇会不会因为忘记自己吃掉的东西，而直吃把自己撑死……？

    第4章 04

    04

    次日早，何辛寅就拉着板车和小蛇起进了城。

    城里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小蛇穿着身浅麻色的布衣，腿屈起坐在板车上，面无表情地左右张望。路上引来不少怀春姑娘的娇笑议论。

    “何小蛇，你看那些姑娘。”何辛寅在前面拉着车，回头和他说话：“以前我进城时，她们总是看着我，现在你来了，她们倒是瞬间就变了心。”

    “你很在意她们的想法？”

    “也不是……”何辛寅摇摇头，反问道：“你呢？小蛇，你会喜欢上她们其中的某个吗？”

    板车未停，吱呀吱呀地响着，路过那群嘻笑着的豆蔻年华的少女，拐过个弯，进入弯弯曲曲的巷弄。

    小蛇闭上眼睛，那些姑娘的面庞在脑海中渐渐模糊，不过三秒钟，他又睁开眼，轻声道：“我已经忘了她们的脸了。”

    “……是吗。”何辛寅脚步顿，然后停了下来。

    小蛇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何辛寅转过身，对他笑了下，眼里是小蛇看不懂的情绪。他说：“如果我现在吻你下，你过久就会忘记呢？”

    小蛇没有回答他，因为下秒，他就被何辛寅衔住了唇。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两人的嘴唇不断地摩擦，舌尖轻轻地碰触、勾动。分开时，何辛寅不舍的在小蛇的薄唇上辗转，直到两人的嘴唇都发热了，才微微后退步，放开了他。

    小蛇舔了舔唇，冰凉的舌头扫过温热的唇，舒服得眯起了眼。

    他从眼角斜睨着隐藏着不安的何辛寅，说道：“我觉得，正是因为知道我没有办法靠记忆去不断回味，才会加用力的去体会当下。”

    “怎么总是，觉得有点悲伤呢……”

    小蛇转过头去，道：“习惯就好。”

    何辛寅扶上车辕，拉起板车重新上路。这巷弄里太过安静，让他总忍不住回想刚刚的切。

    他突然出声问道：“小蛇，你忘记了吗？”

    “忘记什么？”

    小蛇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何辛寅心里阵失落。正当他想说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