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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 Love 作者:黑鱼精
情,对别人会错意。他堂堂大兆的皇帝,不如个小小的丞相,不如他见识渊博,不如他心胸宽广,不如他淡泊名利……到最后还要被喜欢之人骂作是“小人”。真不知道谁才是这大兆的真正的皇帝!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在谈臣女和杜丞相的事,不想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你和杜子修?”皇帝想起那□□堂之上,大臣们将他与杜子修比较,痛斥他不知民生疾苦,大新土木,而杜丞相却为了受灾百姓和国家银库自愿不领俸禄三年。他不过是因为自己亲生母亲的宫殿被连日的梅雨浸坏了柱子,想要重新翻修下,这群不知实情的官员就只会进谏骂他。杜子修当时出来为他说话,反而让他生气。他有点心惊,杜子修在朝中的势力是有大,杜子修出来为他说了句话,反驳的大臣们都安静下来,不再开口。杜子修,杜子修你究竟还要做到什么地步呢?除了朕,你是整个大兆权利最高的人,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不满足吗?现在连朕爱着的女人都竟然爱上了你,子修,你当真要夺走朕的切才罢手吗?
“对,臣女真心爱慕杜大人。”秦良瑜还在说。
“你想和子修成亲吗?”皇帝心里像灌了冰渣样,硌得他的心直生疼。
“愿陛下成全。” 秦良瑜恳切的说到。
“好,朕成全你。”皇帝笑了笑。眼里冰冷如斯。
“良瑜,你在还未认识子修的时候,可真的对朕没动过心?”皇帝看着恭敬地在他面前的女子,那个女子低着头,发丝绾在耳后,削肩膀,玲珑心。
“陛下值得好的女子。”秦良瑜微微抬起头来,看着皇帝,眼睛直视着眼前穿着明皇的金线绣制锦袍,身份至高无上的人,那个人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万千情愫。可是,她却觉得,那双眼里装的不是她,而是透过她,将那些深沉的,□□的,期待的,无望的感情传达到她身后不知名的某个人心上。
“呵呵……”皇帝忍不住苦笑。子修,你看,她说朕值得比她好的人呢!是不是在她心里,朕其实还是比你好些呢?还是,那些话仅是花言巧语哄朕罢了!子修,你当真想要朕的切吗?朕的女人,朕的宫殿,朕的民心,朕的百姓,朕的大臣,朕的天下。可是朕的切都是你给朕的。为什么你给了朕,还要将它要回去呢?子修,是朕做错了什么吗?是朕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是朕让你失望了吗?你,要回切,是要摒弃朕了吗?
杜子修,我,恨你。
杜子修,朕,恨你。
朕不会让你抛弃朕的,朕不会让你负了朕的。要也只能是朕负你。要也只能是朕弃你。你明白吗?
“陛下,此刻召见臣,不知有何事?”杜子修人在漆黑的大殿里。
偌大的宫殿里没有点烛,四周黑漆漆的,像是光哑了样。子夜里,他的声音低哑,传送在无尽的黑色里,凄惶不已。
“是子修吗?”大殿正上方銮椅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动了动。
“臣在。”杜子修不用看就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他比谁都熟悉他,比谁都了解他。他的声音,他的面貌,他的气息,他的味道。比任何人都熟稔那个自己永远都不能靠近的帝王,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成了他的执念,亦成了他的劫难。
他知道,他的十已经不再是他的十了。现在在他面前,他习惯称他为“陛下”,称自己为“臣”,也习惯谦卑的忘却之前两人是怎么亲密无间,习惯忍受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窒息的隔阂疏离;他也不再总是纠正自己,让自己不要这么客气;也不再恼怒自己故意生分的语气;他的眼睛开始不和自己对视,在自己面前甚至微抬起下巴。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再无以前的亲密无间,再无以往的默契可言?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对他全然是猜忌和戒备?那个会蹦着,跳着,急匆匆的来只为了告诉他自己又临摹了首杜工部诗的少年,已经不见了。那个会不知轻重的,硬是要为他捏肩膀的青年也不见了。那个口口声声只叫他“子修”“子修”的小小少年,那个忧愁、欢喜、愤怒、焦急都全部刻在脸上的纯粹少年,那个毛毛躁躁、莽莽撞撞、永远长不大的少年,那个只在他面前哭泣,却又弄得他手足无措的少年,那个为了他放弃了自己亲弟弟的少年,那个只会在他面前失落的、担忧的、赌气的少年,那个自己曾经无比爱惜、看得比命都重要的少年,终于,敌不过人心之间的摩挲,岁月无情的蹉跎,消失不见了。
他并不忧伤,并不愤慨,也不善妒。
他只是不着痕迹的失落,不由自主的寂寞。
“子修今年可到而立?”皇帝的身影仍然隐藏在寂寂的夜色里,他们彼此藏在夜色里,隐藏着自己的身形,隐藏着自己的气息,隐藏着自己的面目,隐藏着自己的本心。
“三十有六。”杜子修淡漠答道。
已经十七年了,从他成为丞相起。已经二十年了,从他认识他起。
“子修可曾娶妻?”皇帝的声音不紧不慢,字字清晰。
“回陛下,不曾。”杜子修觉得周身凉的很,果真是夜已经深了。
“子修也应该成个家了。”皇帝看不清杜子修,他努力的看着大殿中央那个挺拔又清瘦的身影,心里突兀的、莫名的翻滚起沉闷的情感。他,真的,恨杜子修吗?他,真的,恨得起来吗?
“臣,不想在朝堂之上谈风月之事。”杜子修真的觉得冷得惊人,那寒意渗透进他的皮肤,他的血肉,他的经脉,他的骨骼,他的脊髓。他,只感受到那股寒意。
“那我们谈政事。”皇帝丝毫没有皱起眉,他将就杜子修,因为那个人永远都是那么不解风情,他了解他,对他这点,自己何尝不是很无奈。
“臣恭听。”杜子修声音像金石坠地。
“朕感秦真翰林大学士,几十年来为学恭谨,笔耕不坠。但念及秦卿已过花甲,力不从心,欲让秦卿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子修觉得如何?”
“秦大人才比华盖,实在是可惜。”皇帝语调温和,杜子修有种如往昔的错觉。
“秦卿老年得二女,膝下仅剩秦良瑜女。”皇帝语气沉下来。
“……”杜子修皱起眉来,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吗?杜子修恍恍惚惚记起五年前皇帝慌慌张张来找他的情景,他那时和他心里无罅,那时他匆匆忙忙跑来,只为了告诉他,他爱上了个女人。那个女人是秦真子犹卿家二女,叫秦良瑜。他那时是荣耀,皇帝将这种私密的事第个告知他,把对于皇帝那样幸福的事第个与他分享,可是,他却宁愿不要。皇帝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的意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