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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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las·黄昏书 作者:Hagio

    件物品。既然你已从我身边夺走两次,那不如干脆把我的命也拿走好了’,当年夏亚都吓坏了,拼命拦着。”

    伊戈证实了年轻人的话。

    他们沿着海走了很久,塔林的尖顶被山挡住。终于,那座孤崖出现在暮霭之中,高塔无言地矗立着,如同祈祷时合实的双手。

    门敞开着,佩列阿斯已在等他们。他穿着最正式的刺金白袍,长发简单地编起,腰背依旧挺得笔直。他看上去很虚弱,却又不是病重之人的那种虚弱。琥珀色的眼睛许久都不眨动,犹如装饰。卡洛亚洛看得出,学者的眼神涣散如雾中的光,就好像身周的切都不存在,只有他人待在某个辽远的、空无物的世界。

    “你还是没有变,”卡洛亚洛扶着佩列阿斯的两肩,端详他的脸,“点都没有。”

    学者很勉强地笑,同远来的友人拥抱。

    佩列阿斯的时间在七年前就停滞了,不过尼尔的身体仍在成长。

    古兰尔曾在信中提出过,两人目前的情况和西比尔人相似,具体的原因并不清楚。古兰尔的假设是在打开“书”的同时,因为某些不可知的因素,尼尔与本源相联了,成为了能够储存“书”所流溢的法术的容器,或许就像他所杀死的巨兽那样。因此尼尔那次的致命伤能够快速痊愈,保住了性命。而现在尼尔与佩列阿斯共同使用“名册”,故而佩列阿斯也受到了影响,时间的流动与普通人类不太样了。

    而至于尼尔为什么长睡不醒,古兰尔仍不太明白。术士偶尔让雀鹰带来信件,说说自己最近收集到的信息与素材,希冀能找到办法。不过他提出过个有些荒唐的想法,即尼尔临死之际,精神与肉体就要被割裂,而当时“书”即将阖上,巨大的能量往本源的世界回流,很可能尼尔的精神被带到了“书”内部的世界了。卡洛亚洛否认了这个观点,或是说他企图说服佩列阿斯放弃对这个观点的论证,因为其这个假设背后没有丝希望。

    佩列阿斯邀请两位朋友坐下,他刚想去煮茶炊,伊戈就轻轻摇了摇头,起身捧起茶具。

    “你让他去吧。”卡洛亚洛以手托腮,看着伊戈的背影说:“他现在还是不太能面对你……因为他始终觉得尼尔会这样,是他的责任。”

    佩列阿斯轻轻摇了摇头,垂下的银发遮住脸庞。

    “不是的。”

    卡洛亚洛很费劲儿才听清这句话,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继续。佩列阿斯也不再说话,十指交叠,双手搁在桌上,那枚刻着金星的戒指在昏暗干冷的房间里很扎眼。伊戈背对着他们,炉火与沸腾的咕哝声,茶具间细微的碰撞,偶尔有细微的冷风卷起角落的尘埃,翻动几页未阖上的书。

    卡洛亚洛很不喜欢这样的寂静,就说:“佩列阿斯,那把断掉的金星之剑是用希波克拉钢铸造的对吗?”

    学者像是没听见。

    公爵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佩剑搁在木桌上,金属的声响兀地打破了令人尴尬的寂静,伊戈回望两人。

    “恰好有人送我柄短剑,希波克拉钢的。我想用它重铸金星之剑,尼尔会很喜欢的。”

    “谁?”佩列阿斯难得开口。

    “个朋友。”

    佩列阿斯抬起头,注视着公爵的红眼睛:“卡洛亚洛,你不能把阿米尔送你的东西……”

    “他会同意的,毕竟这剑意义非凡。”卡洛亚洛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结束了这场短暂的争辩。

    伊戈已经煮好了茶炊,正将茶具端来。楼上突然响起犬吠声,只金毛幼犬嗷嗷叫着往楼下跑,气喘吁吁地奔向佩列阿斯。

    “怎么了,卡拉?”佩列阿斯温柔地摸着小狗的脑袋。

    他们同望着楼上,太阳就要落下去了,塔楼里很暗难以看清。伊戈决意上楼查看,学者觉得没有必要,就让他留下来陪伴公爵。

    不过……佩列阿斯还是想去看看,看看那个人安睡的脸。

    如果他抚摸青年的脸庞,掌心就能够感觉到真实的柔软,而细微的阴影依着青年的轮廓滑移。

    如果以指腹轻轻扫过青年的睫毛与金发,他就会想起昏昏欲睡的炉火,雪夜隔着凝起冰花的窗户缓缓旋转,孩子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呼吸暖烘烘地吹在他的颈窝。

    或许只要有这些微不足道的记忆,他就能撑下去。

    于是,佩列阿斯轻声叹息,起身上楼。

    final.双星

    汪洋之声。

    在梦与梦的当中,他直醒着,可是意识在这里并非线性的连贯,只是漂浮的碎屑。有时候他发现自己坐在片海岸,望向凝滞不动的红日,同时也在某处行走。或许在他起身之前,宇宙已经新生过许次。偶尔他就那么坐着,从各种奇怪的视角看着自己,直到众语言的体系纷纷枯荣开败,他才想起作为人类时的某种感觉。

    灰蒙蒙的海面,风,带有暖意的甜味,脸颊被触碰的感觉……

    都是些星星零零的感觉,他从未想起过什么连贯的东西。世界偶尔是模模糊糊的图像,偶尔又是些凭借他曾经的感官所无法理解的形态。他也不可能描述或思考,因为他的语言根本无法框住超逸而出的存在。

    而且只有在很罕见的情况下,他才会想起人类的语言。或许很快,以及很漫长的时间,他就无法将这些发音与事物的意义匹配。

    他只清楚地记住了件事:他是人类,他必须要回去。

    而众的存在之中,有组音节与他相互对应,彼此指证。找回那些声音,他才能找回与大地的联系。

    所以他直在寻找,回忆或是尝试。

    天体,金色,老虎,夜,火焰,目盲,热欲,书籍与笔,森林……在众的词语中,他找寻。

    风暴,高塔,鹰,螺旋,歌……

    鲜花,匕首,信,街角,罪,父亲。

    「父亲?」

    他停顿了,仔细思索这组发音,却不知道它们所指代的含义。他忽然想起个名字,不是他的,因为这是个金色的词。

    于是他试着呼唤,微微张口,然后是短促的吞音。

    在所有他能够找回的东西中,这组音节,或是名字,所指代的是纸蝴蝶。对,将纸张对折,以手指划过折叠线,蝴蝶的徵状就在纸的材质中显现。

    它扇动着翅膀,轻飘飘地飞着。

    往何方?他不知道,只是本能地跟随着纸蝴蝶的踪迹。走了会儿,他觉得自己回想起了许词汇,零碎的意识也逐渐恢复。

    他继续跟着纸蝴蝶,直到它停留在个人的指尖。

    人?

    他见到了人类。

    那年轻人和他有着相同的脸,却是翠色的双眼。他们见过吗?他想起“怀疑”这个词。

    纸蝴蝶竖起翅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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