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malin 作者:玉韫

    来得蹊跷，要是为情所杀，那凶手为什么不杀了情敌，反而杀了自己所爱的女人？

    冷肚腩扯动了下嘴角，冥冥之中他总有种感觉，那个凶手所爱的人，或许不是那个遇害的女孩，而是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

    太像了，他们都太相似了，所以几乎能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眼前这个看似唯唯诺诺的少年仿佛是个不知情者。

    许嘉歌刚跨出派/出/所，就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真是再也不想踏进这个地方半步了。

    “怎么说？”

    “毫无结果。”冷肚腩低下头，身边人还是穿着那双熟悉的黑皮鞋，右脚皮鞋上好像粘了什么脏东西，白色的，像是油点。

    “依我的判断，可以立案了。”右脚被抬了起来，他翘着二郎腿时，就看不见黑皮鞋上的白点了。

    可是白点还在，不是吗？

    “为什么。”冷肚腩像是在问他，却又用了陈述的语气。

    黑皮鞋知道他不期待答案，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凶手已经坦白了，他杀被害人的原因，是因为——他与被害人是情敌，他是想杀了情敌后再杀了那个男孩最后自杀……他说，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起了。”

    黑皮鞋换了只脚跷二郎腿，那个白点便又出现在了冷肚腩的眼前：“凶手查出来有精神疾病，已经被送去接受治疗了。嗬，我还以为他会挣扎的，没想到他直很配合我们的调查，他说自己这次的失败就意味了永远的失败，所以与其做无谓的反抗，还不如让自己好受点，好受点？你说好不好笑？他这样子怎么可能好受！他还说……他想让我们替他告诉那个男孩声……他爱他。”

    “……嗯。”冷肚腩弯下腰，用手擦去了黑皮鞋上的污点，“那个男孩知道，知道那个男人爱的人是自己。”

    “……你就这个反应？”黑皮鞋有些惊讶，“那个男人的情敌是个女人，而他们同时都爱着那个男孩！他甚至为了那个男孩杀了人！他……他甚至很长段时间都在谋划着如何去杀掉那个男孩……他……”

    “同性之间的爱情……很奇怪吗？”冷肚腩的眼神下子变得锋利，让黑皮鞋瞬间回归了软萌小学弟的状态。

    小学弟红着脸别过头：“奇怪当然是不奇怪，你知道的嘛……我们……只不过他为了那个男孩杀了个无辜的女孩……很残忍。”

    冷肚腩点点头，半应承，般敷衍：“是啊，很残忍。所以他是……罪有应得，只不过……你知道吗？如果我是他，我可能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什么？！”小学弟向后缩了下，撞上了椅背。

    冷肚腩揽过小学弟的肩膀，忽然笑得露出了牙龈：“我不是他！我永远也不会是他！你这孩子……就是太单纯了……这个世界有残忍……你知道吗？”

    他的嘴唇逐渐合上，眼神有些凄凉，到了最后几个字，那样的语气，几近绝望。

    “嘉歌……”女孩在门上轻叩，门却自己打开了，原来它开始就是虚掩着的。

    酒红色花盆里种着只向日葵，落地窗是阖上的，窗外阳光正好，男孩逆着阳光蹲在花盆便为向日葵浇水，膝盖上伏着只胖乎乎的黑猫。

    男孩扭过头来，半张脸被笼罩在阴影下，他放下了手中的水壶，只是下下的抚摸着膝上的那只黑猫：“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了。”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女孩走进屋内，面对这样美好的场景，她却笑不出来。

    “嗯。”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不单单是为了我吧，你和他……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

    “伤害他？”男孩又低下头去，吻了黑猫的头顶，“不是他直在谋划着伤害我的吗？”

    “哼，许嘉歌，在我面前你又何必伪装？你直都知道他的想法，你的阴谋比他的，要早得了。不是吗？”

    男孩抬起头，脖子的弧度优美异常，他如同只天鹅。

    断颈的天鹅。

    “是啊……我的阴谋。”

    接下来，她听男孩说了个匪夷所思的故事。甚至，可以说是不可理喻。

    “k，你说，那个匿名的报案人是谁呢？”t勾着冷肚腩的臂弯，还是在那条漆黑的街道，只是那间屋子的灯光再也没有亮起过。

    “不知道。反正……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k松开臂弯与小学弟十指相扣，“别管了，t，无论事件背后的真相如何，都与我们无关。”

    “当初你为什么非要亲自审讯那个男孩？”

    “时兴起。”

    “你骗人！”t倏地抽出手，在k的胸口狠狠地擂上了拳。

    k攫住t的拳头，用力握住：“我爱你！不是像他那样的爱你，所以你也不是那个叫做许嘉歌的男孩，你是t，爱我的t。”

    t红了脸，牵着k的手：“是的，爱你的t.”

    邵筱万万没想到，许嘉歌想方设法折磨路霖生的原因仅仅只是为了只黑猫——死去的黑猫。

    “……elvis陪了我三年，在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在我以为我被世界抛弃的时候，是它，用它琥珀色的眼睛，拯救了我。它的眼睛，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透彻的眼，仿佛能够看透切黑暗……”许嘉歌怀里的黑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邵筱从来没见过许嘉歌露出过那样类似于宠溺的神情。

    elvis.嗬，么中二的名字。

    “可是！”他的声音猛然狠厉起来，旋即又变得近乎于娇嗔的柔软，“你居然杀了它，把它变成了不会动的死物……你不知道吗？死物的眼里是没有那样纯净的光芒的，那是拥有灵魂的生物才能拥有的光芒。”

    邵筱看见，许嘉歌说完那句话的同时，整个人变得暗淡起来。

    “所以你故意接近他……”

    “不，是我故意让他来接近我，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才是受害者。”

    许嘉歌起身时腿麻了，他立在原地几分钟，动不动。他怀里抱着的那只黑猫是浅黄色眼珠，眨眨，可惜……那就是只普通的黑猫，应该是怎么也不如那只灵魂有光芒的黑猫的，邵筱如是想。

    她看见高挑的男孩向自己走来，她直看不明白这个男孩，他的灵魂究竟是怎样的光芒呢？清澈的？明亮的？还是污浊的？晦暗的？她不明白，现在也不想明白了。

    “总之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两清了。”

    “哼。”她从鼻腔中发出不屑的冷笑，“路霖生也是可怜，什么体育生，许嘉歌，他到现在连你是学心理学的都不知道，哦，对了，犯罪心理学。”

    “邵筱，你不是也很厉害？中文系的化学居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