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 作者:莲中来

    笑容早在童年就用光了。

    还记得有次跑出去爬山迷了路，我们被困了天夜，欧飞开玩笑说我们起死吧，我说不行，要死也是我死，你得替我活下去，帮我养活家里人。欧飞眼泪都下来了，他说这样他吃亏。我说，放心，我不会死的，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就找个跟我像的把他当成我好了。欧飞跟个傻子样的点头说好，我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然后说你想得美。

    后来家里人找到了我们，不可避免的顿饱揍。再后来我们毕业了，因为父母工作调动我家搬离了这个城市，临走前我和欧飞照了张相，撕两半，各自留下对方的照片，我说这样挺好，这样我就不会把你丢了，他说嗯，这样我也不会把你忘了。

    再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终是把他丢了，他也把我忘了。

    遇见欧扬并不是巧合，我知道他是走私团伙的员，接近他只是为了情报。虽然凭直觉能感受他笑容的危险，我还是下意识说出了那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表情顿，笑容僵硬。

    后来我看到他夹在书里的那半张照片时才明白，我们不仅见过，识过，错过，而且也曾爱过…

    “原来是你，飞扬飞扬……原来你就是他。小飞… …欧飞。”

    欧扬疑惑的看着我：“你在说什么？你喝了吧。”

    我大笑着揉乱他的头发：“你丫的记性都喂狗了。”

    “嗯？”

    “没事……”

    也许从开始我就不该遇见他，不该喜欢上他，最不该在那天接到他电话后就不假思索的赶过去，那么切都不会发生，我和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天赶到欧扬家时发现地上倒着乱七八糟的酒瓶，欧扬已经醉的塌糊涂，我把他拽起来才发现地上的注射器。

    “……你注射了什么？你想自杀？！”

    对方闭着眼笑了：“我们两个，有个人必须要死……”

    “混蛋！！老子还没准你死呢！”我背起他准备去医院，却被句话震在原地。

    “呵呵……刘老板的药……不可能…”他说完就昏了。

    我打了救护车和欧扬手下的电话，然后拿起欧扬的车钥匙直奔车库。这个刘老板是在南洋走私毒品的大户，他手里常有些岛国出产的稀奇古怪的秘药，如果真是剧毒就必须拿到解药，否则医院可能也救不了欧扬！可恨这家伙住得太远，欧扬的ferrari已经上了极限，我却仍觉得车速太慢，时间太快。

    就在我祈祷快点到达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车里有人惊叫：“停车！要爆炸了！！！”

    第7章 chapter7

    易奇：

    值完班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点，但欧扬还等在家里给我做夜宵，他问实习的情况怎么样，我敷衍了几句，边吃混沌边抄起晚报看。

    “又有毒品贩子被抓了啊，这帮人怎么屡禁不改的。”我盯着头说道，欧扬抬起头，“这些人永远都会有，抓不完的。”

    “哼，等我正式当了警察挨个毙了这帮王八蛋！”

    欧扬拿勺的手抖：“小奇，当警察很危险，你为什么不考虑其他的工作，我可以……”

    “我当警察只为了给我爸报仇，其他的我不在乎！”我冷冷打断他，“我知道欧总门路广，势力大，但我只想赚干净的钱……”

    “小奇你什么意思？”欧扬放下碗，脸色也变了。

    “怎么，心里有愧？你不想让我当警察是不是怕我以后抓你啊！”

    脸热，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巴掌是欧扬打的。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次和我动手。

    相比我的冷漠与不屑，欧扬显得很激动，他拿起外套直接摔门而去。

    母亲被惊醒了，然后开始大声哭闹，我哄了好阵才又睡去。心里莫名其妙阵懊恼，在屋里走了好几个来回后我终于说服了自己：我没错，是欧扬自己做贼心虚。

    我重新镇定下来坐回沙发，却被屁股下面的个东西硌到了，原来是欧扬这白痴走的太急连钱包都落在了沙发上，我好奇的打开了这个集团老总的皮包，慢慢掏出里面的□□，手机，钥匙，文件，记事本，好像没什么有用的东西。翻开他的记事本，里面记着些公务，看样子还真忙，每天日程都安排得满满的，我无聊的翻到后面却感觉到本子最后的夹层里有什么东西。拉出来才发现是张照片，我暗笑这家伙竟然在这藏了老情人的倩照……翻过来才发现那半张泛黄的老照片上的人，好像是我。

    给了自己巴掌又仔细看了眼照片，妈的，刚才八成是眼花了，这小孩只是看着跟我很像，但不可能是我，因为我从没穿过这样的校服……等等，这种老式校服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是在……是在给父亲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冲进书房开始翻箱倒柜，最后终于找到了那本相册里的张毕业照。

    果然……欧扬这半张照片上的人是我父亲，没想到他们自小相识，难怪我之前整理遗物时觉得眼熟，毕业照上并肩而立的两人个是父亲，另个就是欧扬——那个父亲从前经常看的照片上的人！

    心头震，突然想起去大学前欧扬送我去火车时他说的话，我当时很脑抽的问他：“为什么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我这么好？”欧扬如既往的笑容里透出淡淡的眷念：“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像他。”

    第8章 chapter8

    欧扬：

    “我当警察只为了给我爸报仇，其他的我不在乎！”

    二十五层楼的阳光格外刺目，我放下钢笔闭上了眼睛，小奇……如果你知道易清是因我而死的，你……会杀了我么？

    打开笔记本，照片上的笑容熟悉而灿烂。

    当初在知道你、易清和我的杀父仇人是同个人时，我唯的念头就是“我们两个，有个人必须要死……”，最后我的选择是自杀，可当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得到的是你驾车坠崖的消息。

    现在看来，这真他妈的是场天大的玩笑。

    “——要死也是我死，你得替我活下去，帮我养活家里人。——”

    十年了，我早已不再染手走私犯罪，专心的做个好丈夫，好父亲，好老板……甚至是个好演员，比如假装忘了你的忌日，在小奇厌恶的眼神里唱起生日快乐……

    “——放心，我不会死的，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就找个跟我像的把他当成我好了。——”

    小奇很像你，眼神冷漠而倔强，笑容鲜少却明亮，那和你酷似的容貌在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很像，却终究不是。

    “——我们以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