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W 作者:fanjinchong

    火机摔得老远，靠在大班椅上，头突突地痛得快发疯。

    乔烈儿拒绝了赵捷飞送他回家，早已过了上班高峰时间的公交车没什么人，靠在窗边发呆。

    窗外略过景物就像飞逝的时光，记得那年他跟严靖曦起挤公交，有回还被小偷用刀子割破裤子偷去钱包，不得不中途折回家去换裤子。

    马路边上烤红薯的档主正在吆喝着，记得那年冬天他跟严靖曦两个人啃着块红薯，你口，我口，热呼呼，甜丝丝。

    车子拐了弯，前方正在修路，记得那年这里也在修路，他骑着单车载了个大跟斗，腿也磕伤了，跟他起骑行的严靖曦车尾载着他，腾出只手拉着乔烈儿的车，路颠簸着回家。

    经过司马涌，干涸的河床，黑得发亮的污泥，记得那年台风雷暴，水都漫上来深至膝盖，马路上的汽车都堵成小火车了，那年他们手牵手挽起裤脚深脚浅脚地走回家。

    交通岗，公交车静静地停着等绿灯，记得那年他们买了第辆小车结果遇上了碰瓷的，对方本要讹他们，凭着严靖曦的三寸不难之舌给反讹了，赔了他们“修车”的费用。

    “总到了，你怎么还不下车？”司机把车停在公交车总。

    “不好意思。”乔烈儿方才醒悟过来，早已错过了，错过了还可以坐回去，那人生错过了还能倒回去吗？

    倒了次车，回到金域蓝湾，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楼下徘徊。

    “你怎么在这？”乔烈儿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我不放心，打你电话你没接。”赵捷飞看到他，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对不起，按了静音。”乔烈儿拿出手机，“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赵捷飞不安地搓着手，“都到楼下了，我还是送你上楼吧，这样我会安心点。”

    乔烈儿默许了，他忘不了严靖曦，所以他不能够接受赵捷飞，但是赵捷飞对他的担心也令他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叮~”电梯停在他所住楼层，两人前后地走在楼道，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整幢楼异常地安静。

    乔烈儿掏出钥匙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心里“咯噔”了下，赵捷飞立即把他拉到身后，把食指放在唇上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赵捷飞轻轻推开门，屋内片凌乱，打开的窗户把桌面上的文件吹得满地翻飞，所有柜子都被撬开，衣服、被子扔了地。

    “被盗窃了。”乔烈儿呆呆地在玄关处，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赵捷飞每处都巡视遍，乔烈儿默默地蹲下捡起地上被摔裂的相架，照片上严靖曦从后搂着他，他们曾经笑得那么开心，他们曾经过得那么幸福，谁又能想到转眼间便天人永隔。

    赵捷飞在大床边上，弯下腰掀起破损的床罩发现床垫被划开了几个口子，“不是为了盗窃。”

    “嗯？”乔烈儿听到他的话，便走了过来，“那为了什么？”

    “像是为了找某样东西。”赵捷飞环顾下房间，“也许认为严靖曦藏着不利于他们的东西。”

    “他们到底是谁？”乔烈儿咬着贝齿。

    “目前还不知道。”赵捷飞摇摇头，“但肯定跟王磊的毒品案和经济案有关。”

    “那就是害死靖曦的人。”

    “你别住这了。”赵捷飞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们要是找不到，怕会对你不利。”

    “我不怕他们！”乔烈儿眼中了抹愤恨。

    “现在不是拯能的时候。”赵捷飞扳过他的肩，“烈儿，只有你最了解严靖曦，也是唯可能猜到他收藏证据的地方。”

    “我明白。”

    “听我说，先申请入住公安宿舍，那里会比较安全。”赵捷飞其实最希望他跟自己在起，不要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只有这样他才放心，不过他也知道乔烈儿绝对不会同意，再三权衡住进警局大院后座公安单人宿舍相对比较安全。

    “好吧！”乔烈儿同意了他的决定，赵捷飞说的没错，保住自己才能找出真凶，才能把他绳之于法，才能为严靖曦报仇。

    公安局宿舍，10平方的单间配了独立洗手间。

    东南角的单人床上铺着淡蓝色的被褥，手提电脑摆放着枫木色的书桌上。

    乔烈儿倦缩在床角，手指摩挲着已经被摔裂的相架，乔母坐到床边哽咽着：“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事。”乔烈儿没有抬起眼眸。

    “我知道你失去好朋友很伤心。”

    乔母欲取走他手中的相架，乔烈儿却抓得紧，“他是我的男朋友。”

    “你...”乔母欲言又止，看见乔烈儿眼下黑气浓重，又不好再说些什么。

    “家门不幸。”头白的乔父摇头叹气。

    “爸妈，哎呀！”卢毅儿把乔母、乔父拉到公共走廊，顺手带上单间的门，“都这时候，你们怎么还说那些话？”

    “看到小乔这样子，你以为我当妈的不心疼。”乔母捂着心口，“但是我真不想他走这条路。”

    “妈，这个想不想的问题，而且你们也改变不了。”卢毅儿斜靠在走廊的围栏上，“他们在起都四年了。”

    “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乔父急得正跺脚，“这是病，得治。”

    “爸，这不是病！”卢毅儿急得脖子的青筋都现出来了，本想着他们能安慰下弟弟，没想到弄巧成拙。

    “哥，都别说了。”冷不丁乔烈儿打开了门。

    “小乔。”消瘦的面庞让乔母心疼不已，“你看你瘦得像猴子，腮帮子都凸出来了。”

    乔烈儿侧身越过父母。

    “上哪去？”乔母喊住他。

    “到饭堂填肚子。”乔烈儿走到梯口又回过头来，“你不是说我瘦吗？那就去撑肥。”

    乔父叹息道：“孩子，你这是在赌气。”

    “我是喜欢严靖曦，你们没办法体会到我失去恋人的心情。”乔烈儿嘴唇微微发抖，“爸，还有喜欢男人不是病。”

    乔烈儿说罢加快脚步下了楼，乔母担忧地催促卢毅儿，“快去看看你弟弟。”

    “让他个人静静吧！警局里头都是他的同事。”卢毅儿皱起眉头，“你们实在不放心，我打电话让休担待着，你们先回去休息。”

    “这也好。”乔母往楼下看着乔烈儿的身影消失在天井处，“老头子，我们走吧！”

    两老相互搀扶着往楼梯走去。

    警局食堂。

    “你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吗？”张拿着托盘坐到乔烈儿对面。

    “嗯？”乔烈儿默默地往嘴里扒着饭，“吃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没饿死。”

    “我怎么说你才好？”张挠着头，头屑像冬季的雪花样直往下掉，以他电缆样大条的神经，从未恋过的人哪里知道失去恋人滋味，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乔烈儿。

    “小乔。”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张恍如看到救兵，“赵队，你们慢慢聊，我去给小c打饭。”

    “捷飞。”乔烈儿急切地问道：“有没有新发现？”

    看着乔烈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