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H计画 作者:酷乐培罗棉花糖

    茫然地看着扭曲的门，以及门和墙壁之间，已经可以看到外面走道的空隙。

    对了，他要出去。要出去是为了──

    好像快想起答案。乔舒亚有点苦恼地思考时，根金属管无声无息地从天花板伸出来，朝他射出支针管。

    乔舒亚连头都没转，以看不见的速度扬起左手抓住那支针管。

    他低头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针管，剎那间整个人被压得趴在地上。过几秒他发现不是压力把他压倒，是地面有股力量，紧紧吸住他手腕上的浅蓝色手环。他的脖子和脚也紧贴着地板，应该也戴上了样的环。

    他使尽力气对抗那股吸力，好不容易撑起上半身，却被增强的力量再度压制在地板上。头脑充满混乱、晕眩与疼痛。直到他满身大汗，没有力气再挣扎时，双黑色皮鞋出现在他蒙矓的眼前。

    亚撒拿注射器按在乔舒亚的脖子上打了剂，用平静的语气说：「我说过，不要过度使用你的身体。」

    乔舒亚闭上疲倦的眼睛，顺从地把意识交付给深沉的黑暗。

    乔舒亚的力量远超过亚撒的意料，几秒内就几乎把门打爆，而且催眠暗示的效果不如预期，磁力也已经开到极限，如果乔舒亚不是在浑沌的状态，他们完全不可能困住他。

    不过这样大闹场之后，亚撒认为得好好为乔舒亚做个全身检查。乔舒亚过度使用超越常人的力量，忘记他的本质也是个人类，所以身体似乎出了些状况。

    武装护卫和几个穿白袍的研究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谨慎地扶起失去意识的乔舒亚，放回床上。

    乔舒亚失踪将近三个星期。别说警方完全没有消息，安德鲁透过家族势力动用所有他想得到的手段，也找不到称得上有用的线索。

    定是被那些人抓回去了。不知道对方的靠山是谁，能消声匿迹到这个地步。如果安德鲁查到位置，他定会僱佣兵去把那个地方踩平。问题是他还找不到。

    安德鲁再度去拜访警政厅长和调查局长，但是得到的仍然只有千篇律的官腔答覆──目前正在搜查中，有消息会立刻通知。

    安德鲁坐着由司机开的车，去学校接卡洛。他在车上用笔电看商用卫星传回来的照片，试图找出研究所的位置，但世界广大，加上说不定建筑物本身有伪装，寻找起来十分困难。

    车子接近校门时，安德鲁就看到卡洛低着头，背椅着校门的门柱，他旁边了名留着头深棕色长发的女学生。

    尽管刚陷入热恋，但卡洛还是失去原本活泼的神采，忧郁的气质让他显得柔弱。看到安德鲁的车停在前方，卡洛和女孩拥抱下，无精打采地走向打开的后座。

    驾驶座上开车的是卡洛仍不熟悉的中年男子。卡洛其实不想坐上车，不想回家，那只会让他想念乔舒亚。

    「晚餐想吃什么？」安德鲁故作轻松地笑着问。

    卡洛没有回答。这是安德鲁意料中的事。今天卡洛只是沉默，没有上车就哭，已经比之前好很了。

    安德鲁指示司机开去买半只烤鸡和色拉。他知道卡洛没有胃口，他也样。

    回到家，卡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安德鲁把鸡肉剥下来撕碎，再拿部分鸡肉丝和部分生菜拌在起。他们二个人，现在连份烤鸡都吃不完。吃，只是为了维持生命机能；以及为了避免哪天乔舒亚回来之后，责备他不会照顾自己，还害卡洛变瘦了。

    对，乔舒亚定会回来的。

    安德鲁切了杂粮面包，和鸡肉丝色拉起盛装在二个盘子里，然后用托盘端盘和杯牛奶去敲卡洛的房门。

    「我进去囉。」

    卡洛背对着门口，侧躺在床上发呆。勉强上完天的课，他连让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德鲁把托盘放在书桌上，坐在卡洛腰际的床边，安抚似地轻拍卡洛的背。

    「吃点吧。不然乔舒亚回来看到你这么瘦，他会骂我的。」他笑着说。

    卡洛会儿后才开口，「他不会回来了。」

    「他当然会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他死了。我听到那个副局长说的。」

    卡洛说的是前几天警察局副局长来家里拜访，提到或许乔舒亚被绑架之后，绑匪可能还来不及要赎金，就不小心把乔舒亚弄死了。

    说不定副局长说中了。安德鲁只知道乔舒亚有自我疗愈的能力，但他并不知道乔舒亚会不会死。说不定那些人把乔舒亚带回去之后，做了什么实验、或是解剖他，然后就──

    「不要听他胡扯。乔舒亚不会有事的。」安德鲁握住卡洛的手。

    「那……你……你说……」卡洛又忍不住开始哽咽，「为什么……他没有回来……为什么……没有人打电话……要赎金……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小孩子不是比较容易……绑架吗……」

    卡洛摀着脸放声哭泣，安德鲁弯下身抱住他颤抖的肩膀。除了拥抱，安德鲁什么也做不到。

    「乔舒亚很厉害，他定会没事的。你知道他可以徒手打穿车顶吗？他定是解决坏人花了太时间──」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还、还编这种、烂故事。」卡洛用浓浓的鼻音哽咽着打断他的话，然后吸了下鼻子。

    实话听起来反而像骗小孩的谎话吗？安德鲁苦笑着想。

    「是真的啦。」

    「你再唬烂……我就不要理你了。」

    「好好好，不说了。」

    卡洛坐起来，紧紧抱住安德鲁，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没事的，他定会没事的……」安德鲁轻轻抚摸他的背，望向窗外的天空。

    他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刺眼的灯光，缓慢地回想刚才做的那个好长的梦。

    梦里有个很可爱的孩子，他不知道那孩子是男生还是女生，总是围绕着他，叽哩呱啦地说话。和那孩子在起很开心，他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

    然后出现个年轻人，牵起那孩子和他的手。不同于那孩子的另股温暖感觉流过来，好像身体浸泡在温泉里样，轻飘飘的，很满足，很温暖，很舒服。

    那是谁呢──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很重要的事。他想继续回想，可是头脑不听使唤，像上了锁却没有钥匙的抽屉，怎么也打不开。

    「感觉还好吗？」

    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飘进模糊的大脑，他看着眼前身穿白袍的棕发年轻人，觉得好眼熟。

    这个人，是──

    亚撒。

    他记得亚撒。不知是否因为他们不如亚撒的预期，他直觉得亚撒不是很认真地对待他们，而是在玩弄他们，给予他们各种层面的痛苦，看他们可以承受到什么程度。

    有次他被关在很冷的房间里，温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