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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鉴 作者:凉蝉
《阿鉴》作者:凉蝉
文案:
偷看仙人洗澡之后准备回寺的阿鉴,救了只偷东西的喜鹊。
*1.短篇,五章内完结。2.甜甜甜,不甜不要钱(诚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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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水的月色下,十几位裸身的少女从水中走出来。
阿鉴躲在棣棠花丛里,黄色小花密密匝匝围在身边。他鼻子有点痒。
从池塘里走出来的少女们纷纷穿好衣服。她们身上带着柔和的光芒,像是反射了月光,映得黑暗的池塘周围片轻雾般的明亮。
师傅说的仙人就是这些?阿鉴看了半天,从她们开始洗澡看到她们上岸,没发现任何值得记住的东西。
哦对,很美,这倒是真的。
但他没有师傅那么厉害,再美也画不下来。阿鉴打了个呵欠,没想明白师傅让自己守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困意袭上来,他转身准备回寺里。
身后突然阵混乱的折枝声。回头时看到树丛中光芒大作,少女们衣服还没穿好,已经在林间追逐着什么。棣棠花丛中阵乱响,有什么正在飞速奔走。
“贼子!放下宝珠!”
阿鉴大惊,拔腿就跑。他可不想被当做盗贼的同伙,要是被这些天上下来的仙人抓住了,他师傅是绝对救不了他的。
他跑了会,身后的追逐声越来越近。眼看寺庙后门就在前面了,阿鉴脚下发力,跑得快。
身后噗地声,有东西撞在他的脚上。阿鉴吓了跳,边跑边回头,看到只趴在地上的鸟。
可怜。趴在那里会被人踩到的。
阿鉴又回头把那只鸟捡起来抱在怀里,跌跌撞撞地钻进了寺里。
他靠在门上大喘气,抬头看到红墙另边光芒大盛,忙屏息凝神。良久,门外叽叽喳喳的话语声终于停了。有少女清脆的嗓音低低道了句:“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
阿鉴心口砰砰直跳。那偷珠子的人跑到寺里来了?
墙外光芒渐渐消失,最后片静谧。阿鉴慌得背后都是冷汗,这才想起差点被自己捂死在怀中的鸟儿。
月光明亮,他看到怀中是只翅膀负伤了的喜鹊。
喜鹊睁着黑眼珠机灵地看他。它未负伤的翅膀下藏着颗拇指大小的红色宝珠。
阿鉴:“……”
他立刻开门,把喜鹊放在寺门外。
“你……你自己小心,走吧。快走快走。偷东西的人不能进来,会被佛祖惩罚的。”
阿鉴又回头从门后自己放的小筐里抓了把浆果,放在喜鹊面前。
“吃完了就走吧。”阿鉴压低了声音,“不够的话……我明天再帮你采点。你在池塘边等我。”
翅膀受伤,飞不起来,肯定找不到吃的。阿鉴觉得它很可怜。但留在寺里是不行的。要是让师傅知道自己救了只偷仙人宝珠的鸟,说不定第二日就要扫地出庙了。
喜鹊什么都没回应,将珠子珍而重之地拢好,转身步步挪着走了。
阿鉴看着石阶上没动口的果子,有些怅然。
第二天醒来,依旧跑去看师傅作画。
被他称作“师傅”的是个白发老头。老头个人在这院子里作画,以墙壁为画布,墨线点点勾勒出仙娥身姿和天地奇景,阿鉴常常看得透不过气。他不会画,只能提着半桶水跟在师傅后面,看老头笔笔地将整幅墙壁画满,然后转战下块墙。夜间起床,他在院中,似乎能听到四面轰然震响的声音。
是天地穹宇,缓慢运转的声音。
他虽称老头为师傅,但实际上老头什么也没教过他。阿鉴饿晕在后门,老头经过的时候看到他,顺手就带回来了。老头平时吃饭的时候就拿点给他,晚上把床分他半,有空就跟他说说大树紧那罗王弹琉璃琴的故事。阿鉴听得似懂非懂,只是觉得有趣,对那令大迦叶也无法自持的雅乐之声生出无穷向往。
“想听吗?”老头问他。
“想。”阿鉴点点头。
“我带你去听?”老头摸摸他头发。
阿鉴身洁净白衣,头发浓黑,在脑后随便束起来,是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孩子。
他点点头,十分开心。
对于自己在门外晕倒之前的事情,阿鉴完全记不得。老头对他很好,老头说的故事也很好,于是以前的事情记不得也没什么关系了。他愿意跟着他再走十几座山,住几十座寺,看他画几百个菩萨。
“师傅,你昨天让我去池塘边等缘,我没有等到。”阿鉴说,“我看到了很仙人。她们后来又飞回去啦。”
老头嘿地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亮出根蓝紫色羽毛,在阿鉴眼前晃晃:“这是什么?你从仙人天衣上扯下来的?”
阿鉴忙将那根羽毛抢在手里,结结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说自己救了只鸟,没有说那是只会偷东西的鸟。
带着筐浆果在池塘边走了圈,阿鉴没有看到喜鹊。
他走到溪边,脱了鞋子洗脚,把浆果和筐子起放进水里。水流冲走了浆果上带的尘垢,果子颗颗光滑油亮,引人垂涎。
树丛簌簌作响,个蓝衣的少年人从树上跳下来,走到阿鉴身边坐下。他手臂受了伤,草草包扎,血色沁出来。阿鉴看他,他看阿鉴。
“……你、你是喜鹊?”阿鉴很惊讶。
少年哼了声当作回答。
“我是飞练,你叫什么?”
阿鉴跟他说了。飞练手臂上的伤看上去不太好,阿鉴匆匆从水里出来,在干净草地上踩了几下擦干脚上的水,套了鞋子就往寺里跑。溪里的小筐被他踢倒,红黄紫的果子滚进水里,脉脉随水流往下游去。飞练舍不得,忙跳进水里捞起来。
拿了药和布条,阿鉴给飞练重新包扎。飞练连声谢谢也没说,个人吃浆果。果子从他指间弹起,稳稳窜入口中,只见筐里是越来越少了。
阿鉴包扎完再看,筐里个都没了。
“……你都吃完了吗?”阿鉴不敢相信,“我个都没吃到。”
飞练咧嘴笑,顺手把小筐扔进水里,两排白牙间夹着个完整的红色浆果:“还有个。”
阿鉴垂下眼,跳进水里把小筐捡起来:“可你已经吃了。”
手臂被温柔地拉住了。飞练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舌尖顶着那颗浆果,将它推进阿鉴嘴里。
末了还意犹未尽,缠着他舌头搅了几下。
阿鉴心如雷震,飞练笑着又在他唇上亲了口,他才反应过来。
“甜么?”飞练问。
浆果的汁液在唇齿间流淌,是春夏之交、暑气才刚蒸腾时,特有的清冽香甜。
阿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