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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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鉴 作者:凉蝉

    口气后小声地说:“你再敢不要我次,我就永远也不回来找你了。”

    阿鉴:“???”

    ☆、三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老头问了阿鉴个问题。

    “小东西,你跟不跟我走啊?”

    阿鉴想了会,问他:“我能带飞练起走吗?”

    “不行。”老头说,“他离开这里会死的。”

    阿鉴呆了片刻,颤着声问:为什么?

    “他太着急了。吞了仙人的宝珠虽然能立刻变成人,但他不仅离不开珠子,而且永远也离不开这座山啦。离开这里,他就会死。”

    小房子里时很安静。良久,老头的声音又响起来:“你知道他为什么急着变成人吗?”

    阿鉴的声音还在发抖:“不知道。”

    “几年前他还是只小喜鹊的时候,有个小公子救过它。那个小公子你也认得的,你每日在池塘里看自己的时候,就能看到他。小公子收留了小喜鹊,等它身上的伤都养好之后将它放回了山里。几年之后,那小公子到寺里还愿,结果掉下山,摔死啦。”老头突然笑,伸手摸摸阿鉴的脑袋,又怜又爱地安慰,“别怕,老头骗你的,小东西。他没有死,喜鹊找到那小公子的尸身,耗尽所有修为,把他的魂放在了只正好经过的白貂身上。”

    “……是我吗?”阿鉴问,“可我什么都记不住了……”

    “是啊,你什么都记不住了。虽然什么都记不住,但你居然像模像样地继续养你的喜鹊。”老头哈哈大笑,抬头望了望房梁,“太好玩了,只白貂,自己吃饱了还会去采果子放在洞口,等喜鹊来吃。你们太有趣了。”

    什么都想不起来的阿鉴觉得心里很难过。

    “它喜欢吃吗?”

    得到肯定答案的他有点放心了。

    老头平日在寺里安静画画,闲的时候就出门去看白貂和喜鹊玩儿。有日他依旧收拾好笔墨,打开后门时却看到只浑身是血的白貂躺在门口,喜鹊在它身边,瑟瑟发抖。

    看到老头出来,喜鹊低头艰难地将白貂往他面前推。白貂昏迷不醒,肩上个深深的箭伤。老头心生不忍,将白貂抱回寺里,细心地救治了。

    喜鹊日日来看,停在菩提树枝叶之间,不声不响,成个影子。

    后来有日,房中走出了个小少年,白衣洁净,头发浓黑,在脑后随便束起。喜鹊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忙扑着跳下几根枝子,停在距离少年不远的地方。

    然后它听到老头问那少年人:“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不知道。”少年反问,“你又是谁?”

    “叫我师傅就行。”老头说。

    喜鹊在枝上叫了几声。

    老头抬头看到了它,冲它笑笑,又低头问那少年:“小东西,你知道方才是什么叫么?”

    “不知道。”少年脸茫然,“鸟么?什么鸟?”

    “是你的鸟呀。”老头逗他,“你不要它了?”

    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对不住,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鸟。”

    喜鹊不出声了。它静静看着少年帮老头提水,又看着少年托腮坐在石桌上,偶尔打个呵欠,大数时间都看着老头画画。而它在阳光与树荫之中,竟有些冰凉。

    之后它终于等到九重天上的仙人降落人间。趁着她们在湖中嬉耍沐浴,他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偷了颗宝珠。

    “他应当很思念你。”老头说,“突然增了几千年的修为,若没法渡过化形的困难,它便立刻会死。”

    阿鉴的手指绞在起,放在,又绞在起。他突然间有许话想对飞练说,但又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师傅,我不能和你起走了。”阿鉴说,“我想陪飞练。”

    “那也不行。”老头依旧笑眯眯,“你离开我,你也会死的。”

    笔下画出的菩萨居然能走出墙外说话跳舞,阿鉴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师傅是个普通人。但乍听这句话,他还是有些怕。

    “我护佑着你,你就永远是人形的阿鉴,不必恢复成奄奄息的白貂。”老头正色道,“你懂么,小东西?现在的你完全要依靠我的力量来活……”

    房门突然被撞开,飞练满脸怒气地冲了进来。

    “嗯?不偷听啦?”老头笑道。

    飞练没理他,递给阿鉴颗红色珠子:“吃了它。别依赖这死老头子。”

    阿鉴把抓住他的手,张口结舌,很久都没说出话,只将他手指小心拢好,紧紧握在自己掌中:“我不吃。”

    他知道这颗珠子和飞练的生死相关,自己是绝对不能吃的。

    “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不必再……”

    飞练大怒,打断了他的话:“让你吃就吃!以后你再把我救回来就是了!”

    “不是这样算的!”阿鉴也生气了。

    “我也不是那样算的!”飞练大吼道。

    两人气哼哼地,你瞪我,我瞪你。珠子悬在两人之间,光华流转。

    老头伸手将珠子抓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他平日削果子的那把小刀。刀刃锈迹斑斑,他吹了口气,立刻光洁如新。

    “你让他吃,他让你吃,谁都不吃,不如分吃?”他将刀刃抵在珠子上,“只是每人半的话,阿鉴只能以白貂的模样活下来,飞练只有半日时间能维持人形,可以么?”

    如此这般,年过去了。

    院中平时也不甚热闹,偶尔有外面的大和尚过来讲经,寺里的其他和尚就让他住在小院子里。每个大和尚走进院子,看到四面墙壁上的画都会大吃惊,随即双手合十,拜几拜后问“何人所画”。寺里的和尚谁都说不出是什么人画的,只知道这个原本荒废了的小院中,某个晚上突然光华大作,他们匆匆跑来看,开了门只见到四壁上栩栩如生的菩萨和云烟,月色中竟像能走出来般生动。

    然而院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只白貂和只喜鹊,靠在菩提树下睡得正熟。

    后来和尚们来得了,对白貂和喜鹊也熟悉起来,再碰上人问,都能说出个玄妙故事。访客或者别处的和尚看到那白貂和喜鹊从不怕人,白天也依偎在起酣睡,也觉得有趣。喜鹊的翅膀覆在白貂头上,像为它遮挡日光;白貂弯成团,将喜鹊抱在怀中,像为它遮风取暖。

    人人都要双掌合十,看看墙上的菩萨又看看两只小兽,默念句天地慈悲。

    如此这般,又几年过去了。

    阿鉴和飞练直在等待那些下凡来洗澡的仙女们再下来洗遍。飞练这几年里把偷小物件的技巧练得无比娴熟,无人能敌。老头临走时神秘兮兮叮嘱他们:等见到仙人,再偷颗珠子来,你俩分吃了,也就是了。

    阿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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