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即无言 作者:红尘沧陌

    父亲开始是同意的，但是凌亦告诉他，那个沈什是他喜欢的人。

    凌亦的父亲并不接受。

    “那不行，他不能来这里工作。”凌亦父亲说。

    “你不同意也不行！”凌亦的声音陡然太高。

    “你……这么对我说话？我是你爸爸，你敢吼我？你居然敢吼我？”凌亦的父亲瞪大了眼睛，“好啊，你要是敢让那小兔崽子来我们家的公司，你就给我滚出去，别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大不了我走，我没你这个爸！”凌亦喊。

    凌亦的父亲当即被气的心脏病复发。

    凌亦的父亲挺反感两个男的在块儿的。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认识个朋友。

    那个朋友喜欢男人，还有个男朋友。两人在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

    当时还是很闭塞的年代，没有人同意他们在起。那个朋友的家人也总是去骚扰他的男朋友，威胁不成，就去威胁他们的儿子。

    后来，两人起跳楼身亡。

    凌亦的父亲很担心最后自己的儿子也会变成这样，也会突然离开。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吧。”凌亦说，“回你那个实习的公司。他们应该还会要你。你留在那工作，挺好的。”

    “那你呢？”沈什问。

    “我？我是谁，凌亦啊！凌亦是谁？”凌亦自嘲的笑了笑，“凌亦是个小混混啊！是个托家里关系才能上大学的人啊，是个到处打架的人啊！我就算不工作，也没事，也没人管。你不样，你比我好，你得照顾你父亲。咱俩不样。”

    咱俩不样。

    “没什么不样的。现在去投简历，应该也是可以的。”沈什拍拍他的肩膀，“我想好了，我打算自己开个小诊所。”

    “你？”凌亦有点儿惊讶。

    “对啊。本来我也是学医的。我打算开个小诊所，也不错。”沈什说，“能赚到养我，和我爸的钱就够了。”

    已经好几年了，沈什当初的腔热血，也早已在大学的磨练中消耗殆尽了。

    第九章

    直到很年后，很久以后，沈什也记得，当初在宿舍里，凌亦对他说的：“咱们走吧，去别处，去别的地方，生活怎么样？”

    然后啊，他说。

    “不行啊，凌亦。我得照顾我爸，哪能走那么远呢？”

    其实沈什也不想放弃任何个人，比如他父亲，比如凌亦。但是现在他必须放下个了。因为凌亦坚决他定要离开。

    后来沈什选择了凌亦。

    他也记得他和凌亦去找他父亲时的情景。

    躺在床上的沈什的父亲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沈什：“你真要走？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们能去哪儿？没有家人，没有钱，你们干不出番事业。而且，你们两个也都还年轻，才二十出头，你们以后怎么活下去，怎么结婚，都想好了？”

    沈什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好。但是，他就是在父亲的语中听出这样的感觉——他如果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也不知道再回来时，还能不能见到他的父亲。

    “想好了？”沈什父亲问。

    “嗯。想好了，要走。”

    沈什父亲又是叹了口气，“那走吧。我拦不住你。以后有出息了，回来看看。有了媳妇，也带回来，让爸爸看看怎么样。”

    “嗯……”沈什小小声念叨着，“不结婚……”

    “什么？”即使声音很小，沈什父亲还是听清了沈什所说的。

    “我说，不结婚。”沈什抬高了声音，但仍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

    “不结婚？为什么？你个混小子，想让咱们老沈家绝后？”沈什父亲怒道。

    “我不结婚……”沈什的声音慢慢放弱。“爸……我喜欢凌亦……”

    后来，沈什说，那可能是他活了二十三年来，最有勇气的天。

    “你……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抛下你爸爸我，跟着那小子走？好，很好！”沈什的父亲脸色通红，显然很激动。他左看看右看看，竟抄起床边的茶杯，扔了出去，“你是不认我这个爹了！”

    沈什没躲，被茶杯砸中了。

    在门外听着这切的凌亦颤。

    “爸，我……”

    沈什突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幼稚，太心急了？

    他父亲说的对。自己什么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你……你是打定了主意非要走了是吗？就不听你爹我的话了？小什，我直都觉得，你特别听话，从小到大，没让我操过心。所以这回，也听爸次，留下，好好过日子，行吗？”

    沈什父亲说的小心翼翼。

    沈什的内心很复杂。

    的确，他不该就这么武断。他不能放弃养了他辈子的父亲。别提现在，他的父亲还卧病在床，如果他走了，他的父亲还怎么生活？

    他的父亲是用生命在支持他，在理解他。

    而凌亦呢？

    认识了四年，打打闹闹的四年，怎样的人也很了解。沈什也不明白凌亦哪好。有钱？长得好？能打架？这都不算优点吧？其实，凌亦充其量就是个无所事事，却很讲义气的渣渣。没有家里人，他连未来的工作都成问题。

    但是沈什就是觉得，这样的凌亦好。不知道为什么。

    “爸……”沈什缓缓开口，“大学这四年里，您不知道，我杀过人……”

    沈什父亲颤抖了下。

    门口的凌亦也愣住了。

    “我当时也是冲动，才无意识的这么做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我的后果会怎样。我根本不想杀他！可是他已经死了！死了！我重来没见过的场景。我不是为自己开脱，杀人了就是杀人了。”沈什道。“然后后来，凌亦帮我处理了这件事，然后，我们谁也没告诉别人。就这么过了两年。”

    “那你……”沈什父亲颤声问，脸上显出了细碎的皱纹。

    “我只是想说，我觉得凌亦是个很值得信赖的人。”沈什说。

    “小什啊，你不值。留下吧……现在。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杀过人，你怎么样。什么事都没有。”沈什父亲说。

    沈什跪下来磕了个头，“爸，对不起。”

    “所以，你不听我话了？”沈什父亲不可置信得问，“你不听我的话了？”

    个闹钟飞过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沈什的头上。

    沈什父亲也是想挽留。不过没有用。

    然后呢？

    然后，凌亦跑了进来。他也像沈什样，给沈什父亲跪下，磕了个头。

    沈什父亲说，老沈家出了个孽子。

    沈什坐在火车上，心情很复杂。

    “我突然觉得，我爸说的是对的。是我错了。没有我，我爸平时的生活该困难……”

    “是我的错。”凌亦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