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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time no see (好久不见) 作者:聊慰清风
这是十几年来作为父亲的孟良柱第次冲他发火。他沉默着,给父亲足够的发泄时间,同时也在心里琢磨着应对策略。
“你说你专业课都考过了,而且成绩那么好。现在只差文化课考试,你怎么就忽然变卦了呢?”
孟亦焕压在腿下的双手握成拳又松开,伸成掌再握紧。
“爸,其实我很早就开始斗争了,只不过没有想好,所以还是照样复习,还是去国都参加了专业课考试。但是现在我考虑成熟了,我想从政。孟家的子孙里必须要有人从政,我想成为继承孟家传统的那个人。”
孟良柱怔了怔,他没有想到孟亦焕能说出这番话。
“亦焕啊,孟家的传统不在你的考虑之列。你只需要做你喜欢做的,孟家的事让亦兴来扛。”
“亦兴门心思想当警察,您不会不知道。”
“他想当警察就能当?难道你就不想继续画画了?”
“爸,我的爱好和我要做的事情不冲突。”孟亦焕有些着急。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可以很轻松地说服爷爷,但是对于取得孟良柱的支持他是真心没有把握。
“亦焕啊,你现在是成年人了,爱好也基本定了形。亦兴那小子才十岁,他说的话要是能当真才真成了笑话。”
“爸,我不是为了亦兴,我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您和爷爷。”
“我说了,关于我和你爷爷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你是王家唯的血脉,我和你爷爷这些年尽心地培养你,就是希望你能成个德才兼备的男人。不要愧对你亲生父亲的期望。”孟良柱说着,喘了口气,“可你呢?眼看高考在即,你跟我说不想考了,还整出这么理由。时下这种情况,你以为不念大学没有知识储备还能混出头?就连你爸我也还在毫不松懈地学习。”
听着孟良柱爱深责切的话,孟亦焕反倒冷静了下来,他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
“爸,父亲生育了我,可养育我成人的是您。没有您怎么可能有我的今天。您说我不用考虑您和爷爷,您就没想想我听了您这话的感受吗?我是外人吗?为了我,弟弟直姓郑;为了我,弟弟小时候直住在外婆那边;为了我,郑姨早年间待我如己出却不得不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分开。这么些年了,您当我真的就不懂事吗?爸!”
听到孟亦焕这话,孟良柱噤声了,他知道刚才情急之下说得有些过火,逼得孟亦焕说出了这么大堆。
“爸,既然您讲到我父亲,那我想问您,父亲当年为了您连性命都可以不考虑,他有没有想过那样做会愧对谁?!”
孟良柱在孟亦焕的责问声中垂下眼帘。尽管时隔年,他还是不能面对那件事情。想到曾经的爱人,那个浑身裹挟着红色泥土的身体就浮现在眼前……
“爸,既然孟家子孙里必须得有人从政,既然我已经长大成人而弟弟还小,既然我从小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既然我父亲为了我爸爸可以丢弃生命在所不惜,既然我是孟家的长房长孙,那么就请您信我这回,给我机会让我来接孟家的传统,让我来担负孟家的责任。您给我点时间,也给您和爷爷点时间,看我能不能成为您们眼中的孟家人。如果我真的不合格,等亦兴长大的那天,再让他继承咱们家传统也不晚。还有您说到的学习问题,既然您都说学习是项终生的功课,那么我读在职大学和在职研究生也是样的。我跟您保证,我绝对不会因为从政了,因为身后有孟家支撑,就降低对自己的要求,我定会做个值得您骄傲的儿子。”
孟良柱在大儿子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里屈服了。他本就不想伤害他的焕儿,既然孩子已经下了决心,那么自己不如扶他把,送他程,亲眼见证下他能驰骋远。
直到孟亦焕从政年以后,次酒后与父亲笑谈起年轻时对父亲的这次算计还颇为得意,弄得孟良柱当时哭笑不得。
“小翔,这就是你不知道的大哥,也是你爷爷直牵挂的孟家长房长孙。我给你讲这些主要是想让你知道,孟家并非只有你是“外人”,你大哥,包括你大伯都不是孟家的血脉。你大伯他是抗美援朝时烈士的遗孤,你爷爷收养了他。但无论如何你们都是孟家不可分割的分子,你大哥是所有孟家子孙的榜样。”说到这里,孟良柱停下来喝了口茶平复下心情,“此次任务危险重重,你尚伯伯只能帮助你离境。为了动静小,后面的行程全靠你自己衔接。你没有接受过任何搏击和生存训练,所以你这次行动定要突出个快字,在任何地方都尽量将逗留的时间压缩到最短,争取完成了上步任务立刻接着下个程序,只要你够快,快到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结束任务,你就是安全的。听到了没?我对你说的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你爷爷他再也经不起任何失去孙儿的痛苦。”
在甄翔的记忆里,孟亦焕曾经不止次跟他提到过此生难报爷爷和父亲的养育恩情。他直以为是孟亦焕以大哥的身份教育他不要辜负孟家的培养,却原来此话的出处来源于此……
甄翔在父亲身边,在对于大哥身世的巨大震惊与感慨中郑重地冲孟良柱点了点头。
“爸,放心,我会拿到证据,上交组织,平安回家。请你定要相信我!”
等甄翔走出书房,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他叫来黄希耀,两个人不知道在咬耳朵商量什么事。
安其铭路过此处时,就看见不远处首长家最小的孙子跟黄秘书刚说完悄悄话。
黄秘书将耳朵挪开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带着惊愕,甄少则在旁边脸笃定地望着他。黄秘书又说了句什么,甄翔思索小会儿点着头。
由于直扭头望着此番场景,小安的脚步不知不觉偏移了原来的线路,头撞在旁边粗壮的已经掉光叶片的银杏树上。
他捂着左额头没敢吭声,小跑着躲进自己的房间。
不大会儿,甄翔端着两杯红酒进了西跨院。
见甄翔进屋,孟亦兴、高临渊和林庚都了起来。
“怎么样,爷爷说什么了?”
甄翔没有答话,笑看着高局和林庚。两人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爷爷他还是让你去这趟?”孟亦兴的声音很轻柔,但甄翔还是听出里面暗含的隐忧。
“先不说这个,有件十二年前的事情我直没有弄明白想问问你。”说着,甄翔把手里的只酒杯递给孟亦兴。
“什么事?你问。”
“当年机场分别的时候我最后句话说的是什么?”
甄翔的提问把孟亦兴的思绪带回了十二年前。
当二十岁的孟亦兴在旧金山下飞机,就被前来接机的使馆人员要走了手机,并且当着孟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