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云远 作者:栎右

    愿看他故作轻松的样子。

    喜宴进行了很久。穆行他们桌人，最终清醒的却只有他个。江亦清醉的狠了，趴在陆瑜怀里哭的泣不成声。萧远走过来敬酒时便看到这个场面。

    “江导没事吧？”

    “我……小远，我替你开心呢……”说着又要举起手中的酒杯。

    穆行压下他的手，“阿清他们喝的有些了。恭喜你。”低沉的语调恍然如昨，穆行饮尽手中的酒。

    萧远同卫瑶卿起敬他，回句谢谢又匆匆离开去照顾其他人。

    远远看着他的背影，穆行又次笑了，这样就好。又记起那时他对他笑的灿烂，他伸过手替他理正领结。明明很短暂，却总觉得凭借这些记忆便可度过余生。

    穆行替江亦清他们叫好车，然后直接打车去机场回到h市。在个人的房子里沉默着喝光杯又杯酒，燃尽支又支烟。忽然想起那时看到的那句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他已没有要等的人，这兜兜转转，行之亦艰。

    第14章 终章 江水亦清

    我在萧远婚礼的第二天打电话给阿行，问及他以后，他只回了我这么句话，道之云远，行之亦艰。

    有时候我会想当初选萧远来演安和是不是个错误，如果他们从未因为这部电影重逢，简简单单的只是师兄弟，切会不会有所不同。阿瑜说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别人什么都做不了。可我还是觉得自己错了，阿行从前温和而疏远却从不会有那般脆弱的神色。他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却终究也是因我而起。萧远过得很好，家庭和睦，事业如日中天。阿行或许是对的，我却始终无法理解。如果爱而不得，还能算是爱吗？苟宇说穆行不是陆瑜，护不得萧远世，他便会远远退开。我问苟宇怎么会知道切，他说他从学生时代认识穆行，与他做了那么年对手，穆行的每个眼神他都能明白。所有人都懂，只有萧远信了穆行那句冠冕堂皇。我有时候想冲上去问问萧远，知不知道穆行用尽了全部的生命来爱他，可每每阿行轻咳这点燃指间的烟，眉间的郁色总让我想起他曾做过的许，便再没有毁掉萧远幸福的念头。

    记得那天阿行说“若要万劫不复，我们中有个就够了”。他当真万劫不复，那个人却永远不会知道。阿瑜骂他懦弱，最终却会静静地坐下来陪他喝酒。有天阿瑜喝醉了，直抱着我说穆行不是懦弱，而是爱得太深，比他爱我或我爱他深。如果深爱便要远离，我宁愿这样浅浅地爱着。可我依旧会心疼穆行，我们看着他日复日了无生机，烟抽的越来越，却从不愿我们担心。阿行极少喝醉，仅有的次醉了，在阳台上喃喃自语，生无可恋却不敢死去。大概怕我们会把切怪罪到萧远身上，他爱他，不敢说出口，远远把他推开，却在离他那么远的地方为他而活着。那份爱仿佛成了他世界的全部，如飞蛾扑火，终万劫不复。阿行说希望所有人都忘了他，这样他便可以活在那些仅有的回忆里。他说娱乐圈不会因为少个穆行而有什么变化，可他从来都是独无二的。就像那次颁奖礼苟宇说的那样，永远不可能有人超越他，不会有人能够取代他。是啊，没有人会用生去演部戏，只是为了让另个人远远躲开他，除了穆行。

    不想活着却不敢死去，我从不敢去想阿行的心中有痛，他依旧会温和地笑，却淡的仿佛随时会消失。他在看不见萧远的地方关注着他所有的切，他从来不说，可那栋房子里，每个角落都带着萧远的痕迹。他在他无法看见的角落，卑微的爱着，偷偷活成他的模样。

    我在也不忍心看萧远笑着的样子，因为总会想起，在那个偏远的北方小镇，同样笑着的人。

    我不知道穆行如何过完这生，却隐约明白，最初的那个穆行，大概已经死了。这时光兜兜转转，他们却再回不到最初。这条路还那么长，他却步又步安静的走过。

    道之云远，行之亦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直在我身边鼓励我写下去的朋友，下个故事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