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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与戎装 Lady Boy 作者:喵小追
廉在楼梯上分手,回房换了身衣服,下楼吃晚餐。
当我出现在餐厅时,我找到了让我心神不宁的原因。
菜肴早已布置妥当,爸爸妈妈也已经入座,就等我了。我走向座位,威廉在我身后,帮我拉开椅子。突然我发现,桌上除了我们家人之外,还有个人。
开汽车的花花公子!
当我们视线相接时,他也吃了惊,但他很快恢复镇定,隔着桌子向我眨眨眼。
我回头望了威廉眼,他难以察觉的耸耸肩,显然,他和我样不知道这家伙是何方神圣。
电压有些不稳,灯光忽明忽暗。父亲用叉子敲了敲酒杯,介绍道,「莱斯利,这是你的表兄。」
汽车男起来,彬彬有礼的向我欠了欠身,「艾伦·希尔,乐意为您效劳。」
我赶紧起身回礼,匆忙之中撞到了桌沿,好痛啊。
这顿饭吃得点也不自在。从希尔和父母的交谈,我大致了解到,他的妈妈,也就是我姨妈,不幸病逝了。遗嘱中,姨妈希望能够落叶归根。因此希尔带着妈妈的骨灰回到了白石庄园。
姨妈出嫁后,几乎完全断了与爸爸的往来,但是他们兄妹小时候的感情十分亲密。这个突然的噩耗使爸爸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晚餐时,我几度看见他对着盘子发愣,眼里晶莹闪烁。他们商量了葬礼的事情。希尔说如果不出意外,他将在英国待阵子,所以并不着急。这正合父亲的心意,他想给亡妹个周全的葬礼。
我内心强烈的抗拒希尔在庄园住下。我死死的盯着父亲。可是不管我怎么暗示也没用,他似乎完全忘记,我有秘密需要保守。
晚餐过后,我和妈妈先行离开,为接下来的活动做准备。
「希尔不能留下。」餐厅的门刚关上,我就拉着妈妈低声说,「他会发现的!」用餐时,我感到他的目光直在我身上徘徊,像只恼人的苍蝇。
妈妈觉得我虑了,「别着急,亲爱的,他只在这里待小段时间。再说,他是你的表兄,即使他发现了,揭发你对他又有何好处呢?」
「是十五年没见的表兄。」我正,「他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看我气鼓鼓的样子,妈妈笑了,「你在眼红吗,宝贝?」
「他有什么好眼红的?」不就是有辆车吗?
「我不知道。因为他是个迷人的小伙?」
白石庄园还缺少迷人的小伙?我简直不能理解妈妈的思维。我加快脚步,把妈妈抛在身后。
不会,父亲和希尔也出现在娱乐室。他又用那种盘算的眼神看着我,「莱斯利应该有个哥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小时候在起玩过,他那时才五岁。」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慌了神。
「她曾有个哥哥。」父亲拔了口烟斗,代我回答。嗯,这也是事实。
「太遗憾了。」希尔沉痛的说。
妈妈向我使了个眼色,「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去弹支曲子呢?」
我松了口气,走到钢琴前坐下来。
我弹了《千里之外的蒂伯雷利》、《我不想参军》……都是威廉教我唱的。或许我应该弹点舒缓的乡村小调,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要不是希尔,我们定已经幸福依偎在起了。这个晚上算是白白浪费了。
我拿钢琴泄愤,弹得又快又狠,手指噼里啪啦的砸在琴键上。我甚至可以感到钢琴在瑟瑟发抖。
不知不觉中,希尔来到我身边。
「千里之外的蒂伯雷利,千里之外的心爱姑娘……」他斜倚在琴盖边,轻轻哼唱,手指打着拍子。
「你是个军迷?」
我瞪了他眼,继续弹下去。
「我又想起来些关于你哥哥的事情。」他旧话重提,「他和你样,也叫莱斯利,对吗?」
我弹漏了个音,同时心脏漏跳了拍。
「是的。但是他是男生,我是女生,所以没人会把我们搞混。」
希尔点点头,「我以前来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
我努力模仿父亲的镇定自若,「可能你来的不巧,我在外婆家。」
「那就是了。」希尔笑起来,搓搓手。
他似乎还有话说,但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你在美国做什么?你是警察吗?」
「相当接近——我做石油买卖。」他的声音中有丝得意。
「真的吗?」我冷笑,「你老问东问西,我还以为你是警察呢。」我停止弹奏,起身走了。
6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做困兽之斗。有会,我几乎想冲出去,将真实性别昭告天下,我再也不想躲在家里做缩头乌龟,我要入伍,到前线去。但瞬间的冲动过后,我想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妈妈是对的,我反应过度了。因为庄园已经闭门谢客太久,所以我才那么排斥希尔的出现。虽然我们上次见面时闹了点不愉快,我还记得,他把我最心爱的副象棋里的白皇后弄丢了,以至于在余下的时间里我直想拿弹弓射他的屁股,但那都是过眼云烟了,有理由相信,他已经成长了,是个成熟稳重的男子汉了。就算不是,视若无睹又有难呢?我能坚持到他滚蛋的。
真正烦人的是,他的房间夹在我与威廉的房间当中,夜里我要溜过去所冒的风险大了。
我推开窗户,希望风能够吹散我的烦乱。
夜幕寥廓,月儿还是那么皎洁,比昨天圆了。望着天上明月,我构想的未来自心目中浮现,我不禁无声傻笑。
微风轻抚,股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钻进我的鼻子里。我收回视线,只见在窗口下方的不远处,有个人影靠在露台边缘,正在吞云吐雾。
户外的灯关着,露台被阴影笼罩,但我还是眼就认出了那个瘦高的背影。
「威廉!」我叫他。
他立刻转过身,抬手向我打了个招呼。
我们中间隔着段距离,天色又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总觉得他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想起他说的,他只有心烦时才想吸烟。
「看,美啊!」我指指天上。
他只扭头瞥了眼就重新望向我,「的确。」口气像是在说,不感兴趣。
事态非同寻常,我说,「上来,我们谈谈。」
满足我的切要求是他的条件反射,但他刚直身体就停住了,指指屋里。
希尔成了我俩共同的顾忌。
我举目四望。在树影婆娑之间,我看见暖房的圆屋顶。
「十分钟,温室见。」我说。
威廉比我到得早。
温室里芬芳馥郁。花果的甜香在黑暗中沉浮。我到的时候,威廉正划燃火柴,点燃了另根卷烟。火光稍纵即逝,让我瞥见他清俊而略带忧郁的侧脸。我带上门,将插销从内拴上,这样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