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阳 作者:走肖王于

    孟阳在这方面倒是机灵得很，学得很快。他挑了两块稍微软点的雨花石，大小。大的上面刻了朵百合花，寓意百年好合，小的那块虽然小，但很漂亮，红黄蓝绿四色渐变。孟阳想了想只在上面寥寥刻了几笔，就递给旁边的店员，说：“磨成水滴形的吧。”

    两个人回到酒店，天已经黑了。孟阳意外地发现沙滩上点起了篝火，红色的火苗跳跃得格外醒目。季雨看了眼火苗，拉着孟阳冲了过去。

    篝火是两个国际友人点的，周遭已经聚了不少人，还有名流浪歌手拨弄着吉他唱着歌。大家都带着啤酒小吃，放在起，随意分享。那两名外国男人开始随着吉他大声歌唱，有几人围着篝火踩出了随性奔放的舞步，引得围观的人群中口哨掌声连连。季雨和孟阳只是静静地坐着，眼底映着热烈的火光。

    越来越的人被这奔放气氛感染，加入唱歌的队伍，孟阳也跟着哼唱起来，正哼得专心，突然听到周围阵起哄声，他扭头看，那两名国际友人竟然当众拥吻起来。他们很专注很深情，周围的嘈杂毫无影响。吻结束，其中个男人单膝跪下，从口袋中掏出枚戒指，虽然孟阳听不太懂那人在说什么，但看得出他在求婚，另个男人毫不犹豫得接下了戒指，眼角眉梢都是笑容，他跑到海边大声的喊。孟阳这次听得清清楚楚，那句话是：i love you.

    t市的夜风很大，吹击着海浪层层涌动，哗哗的浪声好像把那句大声表达爱意的话语送到了很远的地方，水天相接处片蓝色深刻的近乎黑暗，有几颗碎星散在天边闪闪。

    孟阳全身的热度被海风吹得微微凉，他环住季雨的脖子，贴在他身上，感叹：“外国人就是开放。”

    “嗯。”季雨轻轻的答应了声。

    孟阳抬头看季雨，季雨正扭脸看不断翻腾的海，两只眼睛亮的像天边的星。孟阳闭着眼，鼻尖都是季雨的味道。他突然直起身，亲了下季雨的脸，又迅速窝了回去，把头埋在季雨的项窝。

    季雨被亲的猝不及防，不等他说话，孟阳就哑着嗓子近乎哀求的开口：“小雨……”

    季雨下子心软成了摊水，疑惑质问的话全都噎回肚里，只是应了句：“在呢。”

    “我……”孟阳只吐出了个字，便戛然打住，没了下文。季雨静静地等待着，却感觉到脖子上的片温热濡湿，孟阳的肩膀颤抖着，趴在季雨肩上无声的哭泣。

    季雨下下轻轻拍打着孟阳背部：“……别哭了，明天还要回家呢。”

    “嗯。”

    在t市的最后个晚上，孟阳失眠了。半夜他悄悄爬到季雨的床上，把人圈在怀里，看着他熟睡的脸，良久，字顿地说：“小雨。我喜欢你。”

    夜风微凉，梦中的少年呼吸轻浅。

    *****

    孟阳和季雨到家两天后，他们在t市自己做的礼物邮回来了。季爸爸季妈妈很高兴。季妈妈直夸俩人手真巧。

    共邮回来三件东西，两个给了季父母，孟阳还留了件。季雨问他：“你留的那个是什么啊？”

    孟阳反问：“你想知道？”

    “嗯。”

    “嘿嘿，不告诉你！”

    “……”孟阳既然不说，季雨也不再问。

    今年春节，孟阳是和季雨家块过的，大年三十那天，孟阳带了饺子去探监，本打算和季雨块儿，季雨却说：“你们母子真情相会，我去不净煞风景么！”于是孟阳自己去了。

    孟阳见了妈妈，愣了好久才说：“妈，我来看你了。”

    孟妈妈倒不显得如何悲戚，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垂在耳侧的头发分了叉，黯然无光。

    孟妈妈接过了饺子，吃了个，问：“这不是你包的吧？”

    孟阳脸红：“季雨妈妈包的。”

    “就知道你小子没这本事！你现在还在咱家住着？”

    “平时上学的时候都在咱家，假期会去季雨家。”

    “你别老赖着人家，净给你季叔添麻烦，平常听话点跟人家季雨学学……妈没法陪你，你自己得上点心，别和以前样吊儿郎当的……”

    “嗯，我记住了。”要搁以往，这话孟阳早不耐听了，但现在他心里就跟塞满了棉花样，还是吸饱了水的棉花，堵堵的，涨涨的。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跟不跟的上？明年就该高三了，你可别松劲儿啊。”

    孟阳听笑了起来，说：“我这学期进步可大了，老师教的都很好，小雨也照应我，我不会的他都给我讲。”

    “季雨是个好孩子，季家人是咱们的贵人，遇见季雨是你的福气，现在人家帮你的都要记在心里，以后还回去，知道吗？”

    “嗯……”孟阳淡淡的答应着。手指扯了扯衣服，又忽的抬起头：“妈，我……”瞬间，孟阳的话提到了喉咙眼儿，然而到了嘴边却生生变成了：“我……以后定考上个好大学。”

    “哎，有志气就行！”

    ?

    ☆、第九章

    ?　　过完年很快就开学了，开学孟阳就感觉气氛很不样，后面黑板报上赫然写着“我们是准高三”几个大字，老师也抓的紧了，讲课速度快、容量大，天下来头昏脑涨，桌子上的卷子堆积如山，还整天大考小考不断

    段考的时候是全市五校联考，段长和老师都次强调这次考试的重要性，说这是第次大考啊，成绩关系到高三分班云云。孟阳直埋头刷题，听老师巴拉巴拉这么，他甩甩胳膊问季雨：“感觉咋样？”

    “就那样儿吧。”

    “你每回都这么说！”

    “我看你挺有信心啊。”

    “嘿嘿，还真有，你说这回我会不会进级段前十？”

    季雨瞅他眼：“会。”

    “……这么肯定？”

    “嗯。”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小紧张。”

    “无压力不动力。”

    “心里没谱啊……”

    季雨顿了下，抬起头盯着孟阳，严肃道：“给你谱你能把歌给唱准了么？”

    孟阳愣怔了下，“噗”声笑出来：“你是在讲冷笑话么？”

    ***

    每天刷题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段考的日期倒是不快不慢地就到了。上场前，班上特别安静，就听见哗啦啦的翻书声。孟阳又记了次考号，才进了考场。

    前几场还算顺利，孟阳的弱势学科在英语，考英语的时候，卷子发，他集中注意力先把听力看了好几遍。这次听力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