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 作者:剩余石

    弄。”

    “对不起，有点扫你的兴了。”

    “怎么会，我挺喜欢苏苏的。”

    “也许……我辈子都要带着他过日子了……“顾颜低着头下下擦着地板。

    看着顾颜，陈欢默然无语，在曾经他们相处的那些日子里，顾颜莫名的失联，飘忽的行踪，眼前不搭后语的谎言，从不提同居到起买房……苏苏的存在看来是顾颜心里最大的顾虑。

    “他是你弟弟，又是你找回来的，你要是不管，他岂不是可怜了？”

    “我曾经想过要摆脱他。”顾颜抬起头，直视着陈欢。

    陈欢楞了下，脱口道：“幸好你没有那么做。”

    顾颜扯嘴角，扯出抹难言的复杂。

    陈欢迟疑地开口：“我觉得，苏苏刚才好像在生我的气？”

    顾颜立马道：“怎么会，是你想了。”

    陈欢随口笑道：“我要是有苏苏这么个弟弟就好了，看谁还敢欺负我。”

    话音落，屋里顿时陷入片沉寂，锥心的伤痛，无言的尴尬，侵袭而至。

    陈欢起身拉开房门向屋外走去，那些记忆就像偷跑出来的恶魔，在繁华喧闹的街头，在香气四溢的餐桌上，在孤枕难眠的深夜里，在清晨猛然睁开的眼眸内，它们从地狱的缝隙里钻出来，毫无防备地袭击着，就像此时此刻，陈欢再度窒息在只有顾颜的空间里，逃无可逃。

    寻着黑暗中点点微弱的明灭不定的光，顾颜找到了在湖边木栈上的陈欢，抽着烟，朦胧月色中，男孩的身影显得孤单寂寥。

    身后传来男人沉重的脚步声，陈欢没有回头。

    咚地声，陈欢转过身来，黑暗中，顾颜跪在了自己的脚前，谁都没有说话，不管说什么，也不会比树叶飘落在水面上的声音为悦耳动听。

    顾颜缓缓抱住了陈欢，起初无声无息，继而阵阵抽泣，低不可闻却震动着陈欢的双腿。

    陈欢拔腿想走，可顾颜抱得死死的，就像生命中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

    平如镜面的湖水死般静寂，偶尔不知名的小鱼吐出个水泡来，瞬间无影无踪。不知过去了久，含着泪水的顾颜被陈欢把拽了起来，还没等稳，陈欢抽身而退，却被顾颜再次抱住了，顾颜的气息顿时包裹了陈欢，陈欢没有再动，痛苦而贪恋地呼吸着空气里顾颜的味道。

    耳边的话语令人震惊：“我发誓，如果我再伤害你，我就去死。”

    顾颜的唇，既在意料中又毫无防备地碾压过来，冰冷的唇，火热的舌，带着数不清也不想再数算的复杂辗转、缠绵。

    瞬间，陈欢听见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你完了。

    完了就完了……如果灵魂可以高贵的话，那么欲望注定是下贱的。

    火热、深沉，痛苦的吻，越勒越紧，几乎窒息，毫无客气地将彼此的空间全部占满，也毫无保留地任凭对方占满自己。

    那刻，都满了苦楚，陈欢第次尝到了顾颜的眼泪，温润，酸涩……

    顾颜说：我不配爱你，也不值得你爱，可我却不能没有你。

    陈欢却说：如果我不能重新开始生活，我和你也回到不到过去了。

    不管不顾的吻犹如末日狂欢在静寂的湖边无声放纵，栈桥上的枫叶随风而落，打在肩上，又跌落脚下，杂乱的喘息回响在浓浓的暗色中，陈欢想要阻止什么，却失去了力道，任凭顾颜蹲下去，双唇抵在那里，含泪亲吻着。

    当温润感将自己彻底包裹时，陈欢只觉得阵阵虚脱，由起初的挣扎到最后的释放，个疑问闪念而过：究竟是谁臣服了谁？

    垂眸而望，身下的男人正以种虔诚的、前所未有的姿态半跪在自己的脚前，卖力而又情色，他的头发又软又密，扫得人腹部痒痒的，跳动的舌尖宛若暗昧中的精灵，在每条经络上旋转、舞动，柔软的唇瓣将灵魂同吸走，大脑顿时空白片……密林深处，只加拿大鹅忽然腾空飞起，高叫着，留下声悲怆……

    灶台上汤锅兀自冒着热气，牛排也很冷清地躺在煎锅旁，屋里静悄悄的，吻了吻神情依然有些恍惚的陈欢，顾颜柔声道：“叫苏苏出来吃饭，我煎牛排。”

    推开苏苏的房门，床上空荡荡的，其他几间房也没有。

    陈欢慌了，苏苏不见了。

    顾颜提起手电就冲了出去，刚迈出几步就被陈欢把抓住了，凝神细听，茫茫夜色中，声声尖叫划破了特有的宁静，这里的度假小屋都相隔不远，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苏苏的尖叫声伴随着嘈杂的英语陡然放大了，在不远处的另间木屋前，几个人影晃动着，苏苏正被个金发男人抓在手里，欲要挣脱出来，双手抱头，发出令人心惊的啊啊的喊叫，其他几个外国人也都脸的茫然不安，有人手里还攥着球棒时刻警备着。

    顾颜急忙高喊：“放开他，他是个病人。”

    陈欢已然冲过去，把推开那个金发男人：“撒手，你吓着他了。”

    苏苏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喊叫，像只被围困的小兽，捂着自己的头，向着这个他从未看懂过的世界呐喊，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将这片树林、湖泊都震碎。

    顾颜把抱住了他，不停地喊着苏苏的名字，可这也没有起到大的作用，受到惊吓的苏苏在顾颜的怀里依然不肯安静下来，嗓子哑哑地呜咽着。

    酒店的管理员闻声赶来，手里端着杆长枪，金发男人愤然地阵叽里呱啦，几个老外也都你嘴我嘴的抗议着。

    原来金发男人正在外间看电视，忽听浴室洗澡的女友大声呼叫，急忙跑过去看，女友裹着浴巾满脸惊慌地指着窗户，窗外就是密林，而此时张中国男人的脸孔贴着玻璃，瞪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偷窥着。

    金发男人气急了，抄起家伙就去冲出了屋，在抓捕苏苏的过程中，苏苏又冲进了另家正在烧烤的营地，打翻了东西，几个老外合伙将苏苏围猎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中国男人忽然发起狂来。

    当所有人听到苏苏是个自闭症患者时，惊讶中表示谅解，在管理员的安抚下也都散了。

    管理员无奈地劝诫顾颜，要照看好自己的弟弟，不要让他再到处乱跑，免得惊扰了其他客人。

    苏苏已经停止了喊叫，漂亮的脸上依然惊惶不已，紧紧地抱着顾颜不撒手，陈欢想要帮他稳，刚碰到他，苏苏突然又叫了起来，吓得陈欢急忙缩回了手，阵心慌意乱，这个时候，苏苏已经彻底不肯接纳任何人了。

    回到木屋，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