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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占 作者:公子于歌
,然后带着你,年四季地不着家,去世界各地旅游,觉得哪儿舒服,就在那儿住段,等到想换地方了再离开。咱们列个计划,在老了之前,把世界各地都走遍,山清水秀的也去,穷山恶水的也去,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最后在我们这生当中去过的所有地方当中,找个最喜欢的,在那里终老。”
钟鸣第次在凌志刚的这段话里面,感受到凌志刚心底沉沉的,珍贵的爱情,因为这是个曾经睥睨天下满腔雄心的男人对于爱情,所能给的,最好承诺。
第二次开庭,结果却让人很沉重。
警方找了个正人,指证说凌志刚就是白红德爆炸案的真凶。
二月十号的时候,法院作出了最终判决,判决凌志刚有期徒刑十三年零十月。
出人意料的打击是最沉重的,判决下来的时候,钟鸣说不清自己心里头是什么滋味,他个人在外院外头的台阶上做了个小时。
凌云过来,说:“你别担心,我们还会上诉的。”
钟鸣鼻子酸酸的,说:“我就是有种无力感,努力了这么,最后结果还是这样。上天总是不尽人意的时候。”
凌云在他身边坐下,叹了口气,望着街上来往的车辆,说:“可是如果没有你为他奔走呐喊,他的结果可能糟糕。我们都很感谢你。”
钟鸣低下头,说:“我想去看看她。”
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我来安排。天快下雨了,你先回去吧。”
钟鸣在去见凌志刚之前,却先去见了那个叫孙虎的正人。
孙虎不认得他,看了他眼,警觉地问:“你找我?”
钟鸣脸上点表情也没有,好像他的劲头已经用完了,再也没有了,眼睛里没有什么光彩,只问:“我能进来么?”
孙虎看了眼,说:“我什么人都不想见,就想睡觉。你是凌家派来的?”
钟鸣摇摇头,对方却把将门关上了,他隔着门大声喊道:“你是关键证人,凌家的人怎么会来找你,我只是想找你谈谈。”
他说着又朝房门上踹了脚,可是孙虎还是不开门,也不理睬他。他居然越来越愤怒,像是疯了样,抓起窗台下块砖就砸了上去,边砸边骂说:“你他娘的混蛋,你诬蔑凌志刚,是你害的他坐牢,等他出来了,我们要生吞活剥了你!我们要你全家都偿命,让你断子绝孙!”
他连最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雨伞滚落在地上,他在雨里头,使劲往门上踹:“你开门,开门!”
孙虎似乎有点怕了,拨打了110,警车过来的时候,钟鸣还是不肯走,说:“他做伪证,害我的爱人。”
“你爱的人是谁?”
“凌志刚!”
那两个只是寻常的小区民警,并不认得钟鸣,可是凌志刚这个名字他们还是听说过的,就好奇地打量了钟鸣眼,可是钟鸣的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也看不大清楚他的模样,民警就说:“咱们有事去局里面说行不行,你再这样,我们可是要抓你。”
钟鸣扭过头来,动不动地盯着那个民警看,那个民警有些怯了,以为自己碰见了神经病。另个男警官胆子大些,二话不说就抓住了钟鸣的衣领,说:“跟我们走。”
钟鸣看见孙虎隔着窗户看着他,忽然弯腰拾起块砖头就咋了上去,民警拉了他下,那个砖头就碰到了墙角的积水里面,溅起很污浊的水花。
他呆呆地看了会儿,忽然笑了,对着窗户里头的孙虎说:“你不会有好报的。”
可是他知道这也只是说说,这世上有很人,做了坏事,却也照样可以幸福地过生,有些人什么错都没有犯,也会过的很悲惨。
他个人往外走,连伞都没有拾起来,那个女警官替他拾起来,在后头喊道:“谁允许你走了,你回来!”
钟鸣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孙虎隔着玻璃窗户说:“这就是个神经病。”
那两个警官以为真的碰见了神经病,也不再追了,由着钟鸣往前走。
钟鸣回去就发了烧,要不是张江和过去看他,按张江和的话说,“就要烧死了。”
钟鸣发了烧做了梦,梦里头特别真实,梦见凌志刚回来看他,他看见是凌志刚,立即坐了起来,抓住凌志刚的手,说:“他们放你出来了?”
凌志刚摸了摸他的头,说:“你傻不傻?”
钟鸣忽然哭了出来,说:“十四年呢,凭什么要你坐十四年,你最好的年华都没有了。”
十四年之后,十八岁的钟鸣三十二岁,三十岁的凌志刚四十四岁,他们都成了中年男人,在牢里过了十四年的凌志刚的腰板不直了,头上也有了白头发,皮肤倒是白皙了不少,带着细浅的皱纹。
三十二岁的钟鸣,头发长的能遮住脸,胡子拉渣的,像是个流浪汉。
这是很哀伤的事,唯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终于实现了凌志刚当初所说的,做个普通人,把工作辞了,做个清闲的生意,然后起年四季地不着家,去世界各地旅游,觉得哪儿舒服,就在那儿住段,等到想换地方了再离开。
他们列个计划,再走了之前,把世界各地都走了遍,山清水秀的也去,穷山恶水也去,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最后在他们这生当中去过的所有地方当中,找个最喜欢的,在那里终老。
凌志刚在牢里头落了身病,原先强壮的身板没有了,每天瓶瓶的药,都要钟鸣分好了粒粒地吃,就是这么吃着药,凌志刚还是先死了,四十岁的钟鸣望着凌志刚的相片,想他们的曾经。他每天在日历上画个圈,过去天就在上头圈下,红圈圈就是他没有凌志刚的余生。
他有时候会想,当初如果没有怎么样该有好,可是人生没有回头路。
人生没有回头路,不管是好还是不好,痛苦还是喜悦,都要直往前走。走到尽头了再回头看,人生也不过是场梦。
然后钟鸣在这场梦里头醒过来,呆呆地看着张江和。
张江和说:“你得留着命,老大只是坐牢,又不是死了。”
钟鸣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睁开眼,耀眼的眼光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是很暖和的个春天。
他眯起眼睛,看见光晕里着个人,几乎要融化在那阳光里,等到看的仔细了,那个人影又消失于无形。张江和又说:“大家都还没有放弃呢,等着二审呢,你也别绝望。”
钟鸣提不起点精神,他觉得自己的劲头已经用完了,没有了。
张江和怀疑钟鸣患了忧郁症,《1937》里头的单文最后经历了很生离死别,钟鸣演的那么好,或许时无法从里头抽离出来,而且凌志刚初审的时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