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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肮脏的罗曼史 作者:枭瞿
不是要了解我吗,你了解我之后呢?”
“等你了解了我,你想怎么办?”他讥笑着:“幡然悔悟不该和我这种人搅和在起,还是想让我回头是岸?了解我到底有什么用!”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夏军抬起头,看了眼怒气冲冲的尹斻,他觉得这股火发得太突然,有些不正常。
“因为你仍然在否定我。”
尹斻冷静下来,在沙发的另边坐下了,扶着那鎏金扶手支撑着身体,他望着仍然喧闹的擂台那边,有些失落的说:“从我带你来的那刻,你的每个表情都在告诉我你是个警察,这我不反对,但是你想要了解我,就不应该这么对我。”
顿了顿,继续道:“这就是我,我是什么人你始终都是知道的,但是你直都在逃避,我不会改变,你也不会。”
可悲的是,我的立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无法把你当做对立面来计算,可是你仍然在摆正义良善的架子压着我,我现在十分的怀念从前的自己——尹斻没有这么说,但是他的沉默中却包含了比这些的意味深长。
“抱歉。”
“是我该抱歉。”
尹斻苦笑,道:“把你眼中的小坏蛋变成了大坏蛋,而且还欠了你个喜欢唱歌的工程师。”他从来都不是夏军认为的那个人,自然了,夏军也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人。
“我们走吧。”夏军的眼神闪烁了下,忍住了情绪,拉上了尹斻的手,说道。
他并没有发觉,尹斻在他和软地安抚之后露出了得胜的笑意。
狡猾的坏人,从不说废话,他仍在继续他的算计。并且这次,夏军把自己彻底也算计了进去,他们仍然在演绎着自己的剧本,自认为可以欺骗得了另个人,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也说部分的真话。
☆、第六十四章
夏军和尹斻正在死去,所有人,都正在死去,他们点点的烂掉,在别人活在阳光下的时候,他们已经慢慢地爬过了整座城市的下水道,拜访了那里所有的老鼠和腐尸。
夏军觉得尹斻没有疯,是他疯了才对。
现在,只要尹斻摆出那副可怜又悲哀的模样来,他就只能忍受,他必须忍受,无论是什么,都要装作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无论在内心如何唾弃这样的自己,也必须面无表情的前行,点点地把自己的良知敲碎。
尹斻带他走过很地方,光在柬埔寨属于他的那些生意就足以让夏军感到崩溃,他甚至不敢想象别的地方还有少他无法想象的东西。
理智上他本应该为这样的“信任”而振奋,这意味着他的选择题了选项,他既可以做英雄,又可以做个爱人。
夏军在年少时是渴望爱人这个称呼的,他沉迷于尹斻对他的纵容,虽然在这同时尹斻无时不刻的不在折磨着他的灵魂,但是他喜欢尹斻乐于承受的样子,他知道尹斻是足以抵挡他的摧毁的,这就足够了。
可是现在,他就要不能承受下去了,这次的加害者是尹斻本人,夏军发现他手中的绳索和鞭子都不见了,取而代之,他成为囚徒。
不能掌控,让他心情烦躁。所以在柬埔寨待了半个月以后,他终于开口要求回去。
“回国,还是金三角?”尹斻躺在他身旁,笑着问他。
“金三角。”夏军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头痛欲裂,在他的脑海里反复闪过那些画面。
“真有勇气。”尹斻表示了对夏军的赞赏,可是他知道,这会是夏军对他“了解”的进步,是他主动把手里的牌给人看了,现在他只能把的主动权交出去,他确定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仍然认为切尽在掌握,哪怕是夏军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或许……
如果自己不给夏军看这么阴暗面的话,夏军的选择少了,是不是就能早地堕落到自己的身边。
尹斻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会去尽力拿到,但是唯独在情感上他却屡战屡败,失了肖文进他变得消极,根本就连方泽池也块儿躲开了,现在换了夏军,明明他还不确定夏军能否坚持下去,但是却任性使气的走了最不稳妥的棋。
他不是赌徒,虽然热衷犯险,可是身体里他有的是守旧和斗争的血液,它们纠葛成现在的自己,尹斻也有考虑过,如果真的被夏军背叛了,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但是他愿意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夏军的所有行动,哪怕是最终夏军想要成为个英雄,那他也会拖出条巨蛇替自己被夏军斩杀。
他们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面表现的都足够无耻,足够的盲目自信。
柬埔寨给夏军带来的所有记忆都是痛苦的,他想要尽快地逃离,尹斻带他穿越过太险恶之地,以至于他惊恐于自己被融入进去。无论是乞讨的孩子们、还是扯住他衣角向他要顿晚餐就奉献出身体的少年,他都只觉得越发自厌,他不是看不得别人受苦,他是看不得自己在了个这么可憎的位置上。
尹斻在某个夜晚邀他再次夜游,飞车党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个女人拼命的追也追不回自己的提包,男人们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伺机而动,儿童被训练成了扒手,夏军从不敢看童妓们空洞失神的眼睛。
破败的房屋和随风摇曳的树影,无不是恐怖的,因为贫穷所以可以借着这里的贫穷大发横财,说起来矛盾,但做起来从来得心应手,无论是人还是环境,都可以大肆利用。
尹斻告诉过他太自己的事情后,他发觉自己竟然无法承受,这太难以承受了,即使脚下踩着的还是人间的道路,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已然到了地狱。
他们在间会所的包厢里看表演,尹斻告诉他这是自己从前最喜欢的节目。人与蛇,男人和女人,那女人有只假眼睛,条假腿,以及个真的阴茎。
“我很喜欢这些家伙,化着浓妆,戴着假面具,笑笑笑,笑个不停,再怎么痛苦也会笑得灿烂又好看。”尹斻吐出烟雾来,仰望着远处的霓虹灯,昏暗的包厢里那些肢体暧昧的纠缠着,但是他却可以干干净净坐在那里,冷静的看着,以看歌剧的姿态看场荒淫秀。
满口黑牙齿的嫖客登台,他们表演的是出似曾相识的剧目,少年和少女被剥光衣服扔上去,他们分别代表着这条街道上的几十名童妓,以及施暴者。
夏军看着那双手伸向了孩子们,他想阻止,但是尹斻却把他拉住了。
“这只是表演。”尹斻说。
夏军没再看下去,他忍住呕吐的冲动死死的盯着尹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看这些,甚至专门让人找来这些人为他“表演”——他发现尹斻看得格外认真,几乎是到了执着的地步,他的呼吸随着那些孩子们的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