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小舟，伸手过来扯他过去，“你直都是个好小孩。”

    小舟不肯过去，“我不是小孩。”

    他只好松手，自己叹了口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们之间的事吗？”小舟谨慎地问道。

    “我跟他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记住，值得讲给别人听的事了。”夏末说，“我给你讲的是个电影的情节，那是很年以前的电影了，我那时候还在中学。有次我跟学校的几个同学去外地参加物理竞赛，回家的路上有个女生……好像就是文玉吧，抱着笔记本在看个电影。在我当时看起来，那是个非常无聊的爱情文艺片，可是我路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文玉哭着看到了结局。我觉得挺好奇的，就看了结局的那几分钟。”

    “电影的名字是什么？”小舟问。

    “不记得了。”夏末摇了摇头，他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平躺在床上，“故事情节大概是段刻骨铭心却又没有结局的爱情。结局大概是说，年以后他们终于联系到了对方，决定见面。女主角穿上条漂亮的白裙子，走出门的时候，不料外边正下着大雨，她的白裙子被路过的车溅上了大堆泥点。于是她就回家去了，他们就没见成——电影结束了。”

    小舟没有说话，他看见夏末笑了笑。

    “如果付遥真的选择了我，就算我换了电话号码，他就真的找不到我吗？什么是爱情路上次遗憾的错过？那就像条裙子脏了就不能见面样可笑，只是显得加浪漫，却不是什么真正分手的原因。再说人生又不是演戏，活得再戏剧性也没有什么观众。他有十年的时间来找我，他都没有选择我，现在他的生活再地不如意，他在街上遇见我，想起了我，终于决定选择我了……幸好他没有把责任推在你说了个小谎的事情上，算是我们彼此之间还有点基本的默契。我可以告诉你我等了他很年，只要他真正选择我，他就会找到我，我们没走到起的真正的原因在于他只是没有选择我而已，你点责任都没有。”

    “可能他也没有勇气……”

    “也？”夏末抬起眼睛看他，“你只是个被人遗弃的八岁小男孩，你没有勇气敲我家的大门，没有勇气给我打电话说想我，因为你怕遭到拒绝。可是你选了我读的大学，你选了距离大学最近的家星巴克做兼职，你难道不是在找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真以为我直猜不出来你为什么跑去弄那个耳洞戴那个耳钉吗？你发型的风格，还有……有的时候你咬嘴唇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模仿谁吗？”

    小舟偏过头去，面颊上火辣辣的，耳朵发烧，他想拔掉那个傻耳钉，但是这些羞耻很快就被别的情绪烧光了，被看透了内心每个角落的焦躁刚闪过就平静了下去了。他看透了你，可是他还是那么爱你。他听见自己的脑子里在偷偷地叨咕着这句话，心口跟着怦怦地跳了起来。

    夏末停了很久，好像触碰了这些小舟平素最忌讳的地方，他也有点害怕。过了会他才说，“我只是说，他不会比你难。很久以前我就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我今天还是单身，重新跟他在起，终有天他还会有理由离开我。到他离开我的那天，他样会伤心欲绝，再继续用后半生想着我。有什么意思？我不是还在跟他生气，他没有什么不好，他只是这样的个人而已。后来我也明白我不再爱他，因为我并不喜欢这样性格的人，你能明白我，是吗？他是很爱我，有时候我也很感动，可是他的爱和他的人，只能跟我走段路，远的地方他就无法到达了。他不肯再迈步，而我也绝不会停下来。我对他唯的遗憾，就是当年我离开的太坚决了，也许我应该再努力让他改变想法。你明白吗？我不是觉得我努力了他就会跟我走下去，而是我很遗憾我当年没有做出努力，有点辜负他对我的好。”

    小舟低着头坐在床上不吭声。

    “你怎么了？”夏末问他，“不想说点什么吗？”

    小舟摸了摸自己的耳钉，“很羞耻。”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明白那就是你表现情感的方式，没错确实非常幼稚，但是也特别晦涩有意思，我总是要靠猜才能明白你。虽然有时候猜的好，有时候猜不好，但是你的谜底都出人意料的美好。”夏末又伸手来抚摸他，又次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扯，“我已经很久很久不知道个人的谜底能这么好了。”

    小舟已经凑近到他身边坐着了，挨着他的腰，只手握着他的手，看到他眼底闪过的焦灼和挫败感，他突然觉得夏末害怕了。他犹豫了下，说道， “我现在想想，确实挺奇怪的，我为什么觉得你是他的。”

    “你明白得真快。”夏末揶揄了他句，但是整个人都轻松了些，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因为你的同学，他们形成了种氛围，我掉进了那种氛围里去了。”小舟分析道，“他们都觉得你是他的，都在撮合你们，那个氛围很强烈。”

    “他们知道个蛋？他们都是管闲事的家伙。”夏末摸着他，有些讨好他。“你要不要亲亲我？原谅我？”

    “你不要跟我生气了，我本来想着如果你要跟付遥在起，也不定会在起辈子。等你们分手了，说不定我还能有机会。”

    夏末的手顿住了，“你是这种收破烂的性格？”

    “我不知道。”小舟说，“我就是不想跟你分开，什么情景都想了。”

    “我们给你搞个纹身吧，纹上｀夏末最爱我｀这五个字。”夏末说。

    小舟抬起头看他，“要是非得这么俗的话，为什么不在你身上纹我的名字？”

    夏末怔，“说的倒也是。”

    “你纹吗？”小舟问他。

    “有点俗。”

    小舟没说话，在他身边跟他并肩躺着。过了会夏末说，“你喜欢吗？你要是真的喜欢的话，我可以纹只小船。”

    小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怔忪着盯了会天花板，突然用只胳膊撑着奋力爬起来，趴在夏末的身上看着他的眼睛，“你害怕了吗？你害怕我也会像他那样对你？”

    夏末沉默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小舟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在灯影里显得加幽深，有波澜的影子在里面暗暗流转。小舟转开眼睛，撇了撇嘴，“他真的比我爱你？”

    夏末伸手去抚小舟的脸，想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他有点着急了，“小舟……”

    “可是你需要我吗？”小舟打断他，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