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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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气”尚宝宝憋了气,撇过头去喝闷酒。但心底多少因为这话儿蒙上了点阴影。

    蒋东原嚼着小鱼干,端起酒和阿美干杯“祝今日寿星生日快乐明天马上出门嫁个好老公”

    “这话我爱听”阿美欢乐了,“宝宝,咱们也碰杯,来来来,今儿啥也别想,喝酒吃菜”

    凌晨一点,几个人醉得东倒西歪,蒋东原都喝高了,挽着阿美胡说八道“阿美,你身材真好啊让我摸摸”“去醉鬼”阿美把人推开,酡红着小脸去招呼尚宝宝,“宝宝,咱俩回去吃生日蛋糕”

    尚宝宝也喝了不少,但还理智着“你不是刚才吃过了吗”

    出租车来了,蒋东原充当绅士送两位女士“你俩是要住一块儿还是各自回家”“住一块儿,我要去阿美家睡”尚宝宝有了前车之鉴防得紧。蒋东原一听,没表态,从善如流送走了两位女士。

    一星期后,秦仲霖与康洛回到中国。自打那晚醉酒后,康洛是严格保证了秦仲霖不来晚上敲门。而这人也挺君子的,还真没再对她作些出格的事,仿佛那晚皆是酒精惹的祸。

    回国后,蒋东原就要请康洛去吃涮羊肉,说小日本的口味清淡得要咱中国的大鱼大肉来补了。席间她充分享受蒋东原全程贴心服务。

    “你最近心情满好的嘛。”康洛道。

    蒋东原承认给她挟肉“因为你回来了呗。”“嘴可真甜。”“不甜怎么骗到你”

    两人倒吃了和乐融融的一餐,事毕后他开车带她去兜风问“和秦仲霖擦出爱的火花没”

    “你在支持你的女朋友出轨吗”她天真地眨眨眼。

    “那你出轨了没”他突然很认真地问。她面不改变地说“你猜猜。”她皮肤上下一片雪白半点欢爱痕迹都没有。于是他轻叹“果然女人全都不老实”

    她不吭声了,掏出胶管继续编她的星星。他偶尔扭头看她一眼,她的侧面很美,那种弧度看得极舒服。挺俏的鼻,微嘟的樱唇,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其实比尚宝宝好看太多了,是个男人都会更爱追求她这种大美女,但是个男人也会娶尚宝宝那种类型的多。

    因为女人太美,不是一般的男人能配得上的。娶大美人的资本是大量的金钱,而娶尚宝宝那种却仅需要大量浪漫的爱情是男人,怕是两者都想要,一个当情妇,一个当老婆。

    “你说,邹小鸡,你说你为什么不去上大学呢”他在无聊很久后找了个问题。

    “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只有你不该这么说。”“为什么”

    这话题挺有趣的,于是愿意抬头给他几个视线。他大手不安分地往她脸上爬,摸摸姑娘的眉毛啊,眼睛啊,鼻子啊,嘴唇啊,然后说“你认为秦仲霖能跟你玩暧昧多久女人家最重要的是生存能力。你是清高的邹小鸡啊,聪明的邹小鸡,知识是财富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呢”

    她嗤笑,那是一贯的邹小鸡微笑态度“既然你都承认我聪明,那你认为我又为什么不想去读书呢”

    他猜不到,抓破脑袋也是猜不到,所以宁可直接开口问“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好吧。蒋东原,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不过你肯定想不到的。于是我就不说了。”“”

    晚上,送姑娘回家,车刚停,便趁姑娘刚准备下车时巴住她脑袋吻了下去,康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吻够了说“这是给你今天耍我的惩罚。”

    邹小包回来了。

    暑假的时候,他趁学校放假,也给自己放了假,说要回来看康洛,在这住大半个月。然后黄小晴和张李山要结婚了,这两人说好过年结婚结果和因为一点私事儿给耽搁了,总之,这个暑假康洛是比较热闹了。

    去黄小晴那里参加婚礼时,两个中年人也就去办了证请了些亲戚在小区里摆了十几桌。康洛家里亲戚少得可怜,邹小包也是,于是两人出现时,受很多人指指点点但还是能安稳地坐着,只为了热闹。

    自黄晓娟讹了康洛一万多块的高级护肤品后,有大半年没见过这位美丽无双的继姐了,现在再摊一个英俊潇洒的继兄,那双眼睛儿啊直往男人身上瞟去多帅的男人啊

    小姑娘犯着花痴,仗着亲属关系紧挨着邹小包聊着天,却还不时和康洛攀着交情,一口姐姐长姐姐短的,就想再让康洛给她买来贵重的礼物。

    邹小包来参加继母的婚礼,肯定不是空手而归的,又想到还有个继妹,在这点上,只要挂了名,他都要尽到交际义务。不像康洛,就只给黄小晴买了件衣服,黄晓娟么,靠边儿。

    邹小包带给继妹的礼物,不贵,一条金项链,几千块。张李山还说破费了,黄晓娟儿却有点瘪嘴说“现在金的俗气,都送钻石啦诶,哥,你不知道现在我们班同学啊,戴的啊都是”

    张李山好尴尬来着,扯扯闺女衣袖让她给点面子,邹小包是面不改色地听着,然后说“几万块啊,可真贵”轻轻淡淡一句话,张李山马上喝止闺女“吃菜你想和别的同学攀比啊,以后自己找个有钱老公嫁了”

    “我一定会嫁的啦,这是肯定的”黄晓娟嘀咕着举筷,然后又忙碌着给邹小包挟。

    邹小包又忙碌着给康洛挟。菜是自家请的伙头军来煮的,味道嘛,以现在吃多山珍海味的康洛而言肯定不好吃,马马虎虎。所以她皱眉,没吃几筷子。邹小包时刻关注问“怎么不吃”

    康洛筷子挑挑捡捡的,他表示理解了“不合胃口吗那多少吃一点吧。”给挟了一些他还自认口味不错的。

    黄晓娟咬着筷子发现了,问“菜不合姐姐胃口吗啊,姐姐肯定吃得都是些山珍海味吧,真好呢,什么时候我也想尝尝呢”

    听得康洛筷子一僵。

    “姐姐,你说咱北京那龙凤酒店的菜色该是多好吃啊比你以前在会所工作的还好吃吗我觉得吧肯定很好吃,啊啊真好啊,常出入那些高档子场所,常吃好吃的,不仅人整个人提高了,这些东西吧唉,啥时候我也能不用再吃这些难吃的食物啊”

    不管小姑娘是单纯的还是故意的抑或嘲讽,总之邹小包是看到邹小鸡的手指隐隐抖了起来。他以为她生气了,却看到她几乎木愣着一张脸,然后神色透着几分郁闷地瞪着桌上的菜,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小鸡”他不觉担心了起来,叫了她几声,才听她淡淡说“没事,我没事。”然后就见她开始努力吃菜,神色怎么都是反常的。

    下午以加班为由,早早地离开了。张李山被调到北京的一个区所升迁,一家人都搬回了北京住。所以黄小晴在闺女离开前让她晚上下班回来吃晚饭。而邹小包因为没事,被黄晓娟给缠上了,让他下午陪他逛街。邹小包找了个借口跟着出来了。

    在康洛身后看到她神色有点儿恍惚,担忧地几个箭步上去牵了她手。她一怔,看向他。他说“你好像有点不对头,没事吧”

    “是呢”她却诚实回答了。然后任他牵着,皱着眉头继续恍惚着。邹小包牵着姑娘手儿,本来初衷仅仅是因为担忧,但看她不想理会他,他也就沉默了。牵着牵着就有些脸红了起来

    小鸡的手很软,就是有点儿瘦,要多吃点长点肉肯定牵着更舒服他想着。

    两人去坐地铁时,他还是牵着她手,她沉浸在自己心事中。回到公寓后,他才舍得将她手分开,有些留恋地看着她背影,他喜欢她呀

    康洛在厨房切切炒炒,一下午都在炒菜,她自己炒了很多菜,然后让他吃。他本来不饿,她也没勉强他,让他每样都试吃,随后自己跟着一起吃。吃了几盘菜后,她开始点评“咸了,味淡了,肉老了,菜糊了。”

    他却认为还不错啊,真的满不错的。“不,变的不是它们。”她说了句话让他似懂非懂的话。

    那天康洛一直心事重重的,便也没去吃晚饭,邹小包担心她也没去。晚上康洛早早就睡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瞒不过她,她在改变,变得对这个世界开始挑剔了起来。记得去日本那一星期里,住的吃的用的都是最高级的,秦仲霖俨然一副情侣样给她买了一堆好东西。她是欣然接受了,那时候就有些奇怪了起来,但没有太在意。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享受着那些高品质的生活不对,是根本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那些物质

    这不该的她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太奇怪了隐约有一些情绪思想并不在她自己的掌握之中

    因为下午三点就吃过一大堆菜,晚餐时间邹小包便没开火,一直到康洛去睡觉。晚上九点的时候他想该用晚餐了便去敲门,屋里没反应。试探性地拧了拧门把竟然打开了,屋里一片昏暗。小区外的路灯透过未关的窗户泄进来,照得床上的女人若隐若现。

    他打开了稍显软和的小灯,放轻了步子过去叫她。她倏地睁开了眼,那眼神清明得一点都不像睡着了的人,吓了他一跳。

    她蓦地翻身坐起,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才轻轻开腔“小包哥”

    他倏地呆在原地,然后看到她嘴角乖戾地弯起邹小鸡,怎么了他已经很久没听她叫他“小包哥”了

    第二天一大早,邹小鸡便梳洗了干净,出来时看到邹小包眼神怪怪地盯着她,遂问“干嘛那么看着我”

    “没。”他回答太快,然后撇过脑袋把早餐端出来,“你要吃的地瓜稀饭,我特地去菜市场里买了十个小笼包和一包榨菜,你看你喜欢这种榨菜吗”

    邹小鸡伸筷子挑了挑一根腌得金黄的萝卜丝,放进嘴里一嚼,甜甜的带点香脆又有足够的油,很好吃。于是说“这萝卜丝腌得很好啊,在哪家店里买的”

    邹小包腼腆一笑,道出了店名。“那家店子啊,我倒是一直没去过”她是个能维持一个月每天中午吃同一种菜的人,一点都不挑食。

    “你要喜欢吃,他那里还有很多种榨菜,我以后每天早晨都去买来给你试试。”“好啊。”

    吃了早饭她开始掏出计算机来结算目前所得收入,惊喜发现自己存款额已近两百万。然后掏出一张空白的a4张开始勾勾画画。

    邹小包洗完碗好奇走过来疑问“你在做什么”

    “规画我未来人生每年所需的开销。”“那这个小人做什么用”他又指着她在纸上画的一个简单的圆和线条组织起来的人。“那是代表我要是结婚了,和没结婚的损失。”

    他张了张嘴,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她见他呆样,好心地发挥姐姐的精神摊开那张纸开始解释“a方案,是在我结婚的前提下。我原本计划在二十八岁之前结婚,找一个门户对的男人。他有房子,能供得起一个孩子的所有开销。我算过,在孩子四岁前每年最少一万五千块。”

    他张张嘴巴,没想到她想得那么深远,以“十八岁”来规画到未来十年后的人生。

    “成功将孩子养到十八岁,我将最少花费三十万。”她极为认真地说,让他也严肃以待。“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我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下。”

    “正常”他反问。

    “我有一个生病的”说太顺了差点说漏嘴,打住“这三十万是我只考虑了一个小孩的前提下。我还没将老人生病住院的钱算进去,还有两个家庭日常的开销。最后得出结论,目前我的存款额不足以支付生儿育女。”

    “这个会不会考虑得太远了譬如你还没把未来不可考量的变化计算在内”“比如”

    “你的丈夫升职涨工资,或者自己做生意赚了大钱。”“这倒是,但我也必须承担相应的风险。比如男人花心,丈夫被职场迫害被迫炒鱿鱼,然后一蹶不振从此越过越烂。”

    “”他听得目瞪口呆。她继续低头认真计算,她已经浪费一年在为邹小包还债了,现在的收入除了秘书稳定的一万块外,只有清酒吧的分红。母亲的病并没有好彻底,她必须计划一百万当她的医药费。而母亲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养好的,毕竟托了十多年

    她想得眉头都快打结时,他突然说“这是不对的吧”“嗯”

    “你才十八岁吧为什么要为十年后甚至是晚年早操心呢那些未来的日子你根本不知道是穷还是富啊而且你总是对未来很悲观吧明明,已经能获得幸福了”他说到最后,近乎呢喃了。

    她对他的激动仅仅是冷静地挑眉“就因为我不知道我未来是什么样子,所以我要尽我所能为自己的未来创造更好的条件。”

    “那方案b呢”他窒了下,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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