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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家店就能平息你的怒气了吗还是要我和邹小鸡分手”
“那你愿意和她分手吗是顾兄弟,还是顾女人二十年的友情,敌得过几年的妓女”
“分手了,你会遗忘恨意吗”秦仲霖扭头看向他,那眼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怜悯“你仍然会恨我。从十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在憎恨我了。就仅仅是这样,你就能放弃仇恨吗”
如果蒋东原是最了解他的,那秦仲霖也是最了解蒋东原的。
于是沉默了,蒋东原默默地盯着天空,让人感到压抑的黑夜,仅一轮弯月独秀,少了星辰它变得并不出众。
“那么,”良久后的良久,啤酒已经在沉默中见底了,蒋东原才轻轻开了口“我以前因为面子而丧失了机会。现在,你再帮我吧,为了兄弟。”
他从草地上坐了起来,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像终于勇气十足了,紧紧地盯着秦仲霖说“我想要邹小鸡,你把她送给我吧。”
曾经,可以肯定的说,秦仲霖和尚宝宝的恋爱,蒋东原最初是帮了不少忙。他或许卑鄙,但不能否认他矛盾的心,一方面想自己拥有她,另一方面他希冀秦仲霖能永远让她幸福。
那是兄弟之间最严厉的指控“我已经爱上她了,你要再夺走我钟爱的女人吗”
康洛睡得很香甜,任何一位进入深度睡眠中的人被人半路上打搅了睡眠,肯定没有好脸色。秦仲霖带着淡淡的酒味回来了,进浴室放水声把她吵醒。她最近一直少眠,头痛症减少了,可病发时的疼痛加大了,造成夜里大量地失眠。
她需要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才能安然入睡。平时秦仲霖回来极早,他是个不大爱应酬的人,宁可将那些时间浪费在没有营养的偶像剧上。今晚他打电话让她早睡,会晚点回来。她以为他最多不超过十二点,可掀眼看时间,凌晨3点40了。
他去哪狂欢了被吵醒的起床气再加上因为晚归,她脸色显得并不好。一直耐心地等着他出来,洗去那一身酒味,就算和女人鬼混了她也察觉不到。
“我把你吵醒了吗对不起。”见她睁大了眼睛瞪着他,深知她有点起床气的他立马柔声道歉。
“你去哪了,这么晚”她在他上床时眯眼打量他精瘦的身体。将鼻子凑到他耳朵后轻嗅,可惜只有轻淡的沐浴乳香。于是小手伸进他衣袍里触摸,光滑的皮肤没有半点被抓伤的痕迹。
他见她这像老婆逮偷腥的丈夫那般不信任的怀疑,让他从心底发出愉悦的快乐。她是否知道,她看他的眼神,已不再冷淡的置身事外了
“你爱我吗”在这个午夜,他忍不住捧起她小脸问了。
她一僵,表情不大自在地收回双手,却被他蓦然捉住。然后,隐约的,从他的手心里,传来那隐若似无的颤抖。她一呆,目光炯亮地盯着他,望进他的眼睛。那双坚毅的温和却又同时冷酷的黑眸,她只看到自己的倒影
无数次想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出些什么端倪,可再一次失望了。
哪怕,这是初次,他质问她你爱我吗
“我不爱你。”她安静地撇过了头去,没发现他因她的拒绝而一闪而过的黯然神伤
“一辈子都不能爱上吗”他喃喃问,松开了她的手,缓缓地滑入薄被之中,轻轻地闭上眼睛“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还不能爱上我吗”呢喃,更近乎自言自语。
她坐在旁边,慢慢地屈起双腿,抱着薄被枕着脑袋陷入深思。
而身边的他,已经疲惫地熟睡了过去
爱吗如果他先说爱她,她愿意尝试的,只要他先开口,不要总是那样淡漠的好像并不在乎答案
项馨瑶今年大专毕业了,毕业典礼当天,有很多人前来为她庆祝。当邹小包捧着一束百合花给她时,她挽着他喜滋滋地带到父母面前宣布“我一毕业,就和小包结婚。爸妈,你们答应不”
这宛如一个晴天霹雳砸向邹小包,可除了他本人外,其它人都并不惊讶。尤其是项磊金,拍拍邹小包的肩膀,语重心常之余也有一抹威胁“我女儿,趁肚子还没大之前,赶紧把结婚证扯了”
邹小包不明白了,回头去看项馨瑶,只见她羞答答地低下头,宛如小媳妇儿说“小包,一个星期前我去医院,医生说我怀小宝宝了”
邹小包的人生,可能就是,他得不到想要的,他不想要却总是一而再地上门。
康洛接到邹小包的电话,去参加他的婚礼。是晴天霹雳,还是其它的,只觉得,唉,这个人怎么这样呢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啊,还是终于被赶鸭子上架做了黑帮老大的女婿呢
她答应会准时参加婚礼,可邹小包似乎有些犹豫不乐意,加了个但书“如果你忙,也不用过来的。反正,就是一个形式而已。”
这让康洛不得不怀疑邹小包是不是被强迫结婚的。“我很轻闲的,我现在清闲得在家数蚂蚁,相信这点时间还是能挤得出来的。”
“好吧,那到时候见。”
邹小包结婚了,继母一家也受到了邀请,婚礼日期就定在下个月三号,还有十多天来得及准备礼物。
康洛想,作为她的男人,秦仲霖怎么也得把礼金的钱掏出来吧。于是电话一打,把男人勾引了出来陪她买礼物。
似乎总会在逛街时遇到熟人。有约莫半年没听到艾瑞清的消息了,再见,年轻的男子蓄起了络腮胡,让那张年轻的俊脸显得有些过于不伦不类。
一见到康洛和秦仲霖亲密地挽臂牵手,就马上悲从中来嚎啕“秦二哥,呜”引得百货公司里一干人侧目。
康洛自觉没面子,悄悄地退到一边,艳美的脸上一片“我不认识这两个可能是gay的男人”的撇清态。
既然被称了声哥,自然要尽到当哥的责任,马上安抚好大男孩,带去一家餐馆。
把艾瑞清情绪照顾好了,才知道这半年来,艾瑞清因为被父母棒打了鸳鸯,一气之下带着小蛮出国。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又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啥屁事都不会干,饿得穷叮当时,小蛮跟着一个当地的男人跑了,还怕他纠缠叫人来揍了他一顿。
受到严重情伤的艾瑞清在贫穷的双重打击上,没骨气地跳河自杀了。被警察打捞起来送医院,联系到国内的两老,这才刚接回国不久。
艾瑞清讲述了过去大半年的残酷经历后,重重抽抽鼻子,说“经过这事,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以后,我要发奋图强,总有一天会让小蛮那个贱女人哭着回来求我的”
康洛想,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在错误中把女人一道牵连进去。
“秦二哥,你让我去你公司学习吧。我想当商人,我不要当官,当官多累啊,没有你过得潇洒。”络腮胡的伪大叔亲亲密密地握住年长男人的漂亮的双手,眼睛特别有爱地“深情款款”。
正在这时,康洛叫的菜送了上来,三个服务员来上菜,同时目睹这暧昧不明的场面,皆是一吓。反应后才赶紧把菜上了。走之前还偷偷瞄了康洛几眼。
康洛很淡定地埋头苦吃。
那紧挨着坐的两个男人还在兄弟情深。可秦仲霖肚子也饿了,于是不得不抽回手,先拿热毛巾擦了下手,真是满手的汗。“先吃饭,边吃边聊。”
两人年纪也就相差个一岁,可给人感觉,艾瑞清就是那还没离开妈妈怀抱的奶孩子。举筷开吃,吃着吃着,情绪完全恢复了,又变回那个谈笑风生活泼开朗的富家公子。
秦仲霖一顿饭把人忽悠回去当公务员,从古代侃到今,说富人就是个屁,见到当官的还不得卑躬屈膝,听得艾瑞清愈发觉得当官万事好,彻底打消了富商的念头。
饭后大家挥手拜拜,艾瑞清兴高采烈回去当官,秦仲霖继续陪康洛买礼物。
邹小包结婚了,可新娘不是他意中人的那一个。真的是赶鸭子上架,一丁点儿都不乐意。可,要为人父母了,年轻气盛总免不了受到诱惑,血气方刚下措施也不好。明明心里头还住着另一个姑娘,面对女人的投怀送抱他还是把持不住。
或许,他根本不够深爱邹小鸡吧年轻的男孩陷入深深地自责中,怎么办如果不爱邹小鸡,那为什么他要觉得心痛可他还有资格爱吗自己都总忍不住拥抱别的女人。
自责与愧疚,交织成恨,让他迁怒到另一个无辜的女孩身上。
项馨瑶无疑是喜悦的,她终于能嫁给邹小包了。女人就是傻,可以为爱放弃一切容受一切。她现在有孩子了,以小包的个性一定是个好爸爸。她兴高采烈地编织着她幸福的婚后生活,却不知,那是一场灾难的来临。
邹小包的婚礼那天,秦仲霖表示他也要去。康洛糗他以什么身份去,他说“男朋友”。
呆若木鸡,片刻后回过神眨眨眼,忽然间就觉得,眼眶是湿湿热热的。她很费力地隐忍,不让他发现看笑话。女人的心真是脆弱,仅是被扶正了身份,就感动得哭了吗
心里头深深地鄙视,可嘴角却微微地勾了起来,喜悦的小泡泡,就算嘴硬心还是诚实的
黄小晴是第一次见到秦仲霖,对女儿身边有这样一位英伟不凡的男人而暗暗高兴。张李山也开心,偷偷地打量着这位自称是继女男朋友的男人。他衣着非常讲究,谈吐举止一看就是出生良好经常出入一些高档场所的人吧
毕竟穿得那么好。
唯一不高兴的是张晓娟,被当爹的严禁少说话,多沉默。可晓娟姑娘不乐意,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好看又年轻,最重要是年轻就有一股子想破坏占为己有的心思。
可心里头想归想,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邹小鸡是她名义上的继姐,要是搅黄了这事儿,肯定要被爸打死。娶了继母的继女不受疼爱啊,从前老爹全由着她性子的,现在,什么都顾及到继母去了
小姑娘气冲冲地撇过脑袋,一路上就没跟父母还有继姐和她的男朋友搭过话,致使张李山好尴尬,还是秦仲霖体贴解了围,倒是让他在两个老人的心目中形象又高大几分了。
项家也是财大气粗,派来接送亲家的车子是最豪华的劳斯莱斯加长型,这个极好认的奢侈品牌够拉风长脸的。一堆人鱼贯进入,一直当哑巴的晓娟姑娘再也忍不住地兴奋叫道“小包哥的妻子好有钱哦”
男人靠嫁个富家千金少奋斗三十年,邹小包无疑是男人心目中最嫉妒的那个男人。
“霖大哥,你啥时候会娶我小鸡姐啊到时候婚礼也会不会来一辆劳斯莱斯呢”
谁也没料到张晓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只是因为太兴奋坐到顶级豪车,所以没经大脑就问了出来。但是啊,她也认为,既然都是带回家的男朋友了,这肯定会要结婚嘛。
密闭的房车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黄小晴有些忐忑地看向秦仲霖,这男人,会娶她家小鸡吗
康洛望着车窗外,面色淡然,仿佛没听到般事不关己。
秦仲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对张晓娟回答说“我开不起劳斯莱斯。”然后,认真地注意着康洛的反应。
这句话,众人脸色各异,康洛是眸色闪了闪,身子紧绷了下。黄小晴是黯然,果然她小鸡不被认可吗张李山默默地悄悄捏了捏妻子的手,黄小晴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张晓娟没想太多,只是对开不起劳斯莱斯而有些不屑。对年轻的她来讲,富人就一定要开得起劳斯莱斯才算有钱人。没个上亿的家产,你别来自称有钱人。
“没关系,开不起劳斯莱斯,可以租嘛再说租金也不便宜”张晓娟很会退而求其次。“我家小鸡姐姐,长得那么美,追她的有钱人可海了去哦霖大哥,你会不会担心小鸡姐变心啊”
“晓娟,你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张李山忍无可忍喝斥住乱开腔的女儿,再说下去,得罪人可怎么好
“什么嘛又不让我说话了我就说了几句而已”女儿不满地埋怨,被父亲狠狠地一瞪,委屈地不敢再吭声了。
这时候,秦仲霖应该出来打圆场,以长辈的口气纵容体谅晚辈给予台阶下。可他没有,他的眸子只是牢牢地盯着康洛。想从那张淡漠的脸上找出点什么。
可,也就那一瞬间,她总是这么防备,不把心交出来,就那么不信任吗
还是他也不值得信任
忽然间疲惫了,他软软地倒在椅背上,放松了自己。轻轻瞌上眼,想,就连自己也没确定的心,还要怎样去要求别人
爱,因为受过一次沉重的伤害,所以,变得胆小而怕事了。他还可笑地去说教蒋东原胆小,自己不也如此
项家住得好远,这是黄小晴夫妇一致的看法,怎么还没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