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空锁满庭花雨(完结)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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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锁满庭花雨(完结) 作者:淘肉文

    官府查办,可是我的毓汐她绝对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望楚大人从轻处置。”

    三夫人说着眼角含泪,身后的素屏姑姑也是频频点头哀伤不止,“毓汐这孩子打小命苦,她不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来,求楚大人法外开恩哪……”言罢就要跪地下去。

    秋锦眼疾手快在旁正好蹲身扶住,连连道声:“姑姑,别这样的,小姐不会有事的。”

    素屏姑姑悲不自胜的拉着老爷和三夫人袖口,恨不得磕头道:“求老爷夫人一定要救救毓汐,求楚大人从轻处置……”

    素屏姑姑痛哭惨绝的喊叫惊响了我,看着她伤怜的神情,我不由一震,她是这样的心疼毓汐,像是拿她当作亲身女儿一般。

    楚美人听闻这哭声似深有感触,一双桃花眼眸闪烁柔光,“姑姑切莫心焦,天舒知晓老爷和夫人的心情,只是这件事尚未查明就是毓汐小姐所为,且并没有人亲眼看见她来此杀人,只因她的病情就这样推断不免有失公允。”

    林老爷和三夫人听后皆是喜极,素屏姑姑更是抹了泪,拉住楚美人的衣袖道:“这么说不会是毓汐做的了。”

    楚美人略微点了头若有所思。

    众人恍惚过来,只听说语婵是被掐死的乱了分寸,也许并不是毓汐所为。林老爷迟疑道:“天舒说的在理,到是我一时疏忽了,毓汐下午才醒来,又怎么会过来掐死语婵呢?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毓汐的房里看看。”

    楚美人应声就要和林老爷踏出,我逮住一直盯向楚美人的火火,轻声抱怨道:“还看,都要走了啦”

    火火惊得抖索一下,傻笑着道:“啊……啊……”

    我忍不住的揪着她的胳膊,“走啦,去西厢楼”

    “哎呦……疼,疼,你轻点”她吃痛的惊呼,没好气的道:“去西厢楼做什么,我才不去”

    我白了她一眼,她们俩这过节还不浅,也不晓得怎么结怨这么深的,看火火依旧伫立不动,我松了手,“随便你啦,你不去,我先去了。”

    撇下火火,待众人准备转移去毓汐的西厢楼时,一个慌乱的声音传来,“糟了老爷,三夫人,小姐不见了。”

    来人正是毓汐的贴身丫鬟湘帘,她神色慌乱的进来行礼后跪在地上,“都怪奴婢不好,没有照看好小姐。”

    我顿住脚步,本以为这件事与毓汐无关,没想到这个时候毓汐竟然不见了。屋内的各人眸光倏地黯然,林老爷遣开周围的人,正了神色喝道:“小姐不见了,还不快派人去找。”

    湘帘恐慌的点头唯唯若若的哭道:“奴婢去找了没找到。”

    林老爷听后有些不耐烦的出门喊道:“守德、守忠,你们二人立刻派人去找小姐,找到快来通报。”

    二人立即领命带着林府屋外把手的家丁离去。

    这下倒是乱了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毓汐这个时候突然不见只怕脱不了干系,我被屋内未散的烟雾熏密了眼,走到东窗想透口气。

    推开那还没烧着的窗户,屋内的烧焦味让我本不适应的身体又翻酸水,望着外面的月色正浓,半点星辉闪烁。

    本应良辰美景对酒高歌,却也是这样的夜色给人以可趁之机。一阵风吹过,远处的垂柳伸展嫩绿枝叶,看得入神似有什么东西吹到眼睛里,紧闭着双眼微微揉着,灼烈的疼痛让眼睛流出泪水来,伸手摸着周围的物体慌乱的叫道:“……火火……火火……”

    屋内的人被我的叫喊声惊觉,站在我不远处的大少爷看我紧闭着的双眼忙伸手扶着我,如沐春的轻风吐气,“清平,你眼睛怎么了?”

    我揉着眼睛微微眯着眼,可是里面的细小物体还是没能挤出来,“好像有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还未说完,就听见楚美人的声音近在眼前,“快清洗你的眼睛,不要用手揉。”

    我闭着眼胡乱的摸起来,感受一双冰凉的手拉着我的手进了水盆,手尖一凉埋头洗着眼睛,待眼睛舒适过后右手被塞了一条手帕,大少爷轻说道:“你眼睛好些了吗?快擦掉水渍。”

    我眼眶一热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终于重见光明了。还是在光线中才能适应,也只有那些偷鸡摸狗的j诈小人才会喜欢黑暗,思量后我微微一笑回道:“没事,眼睛舒服多了。”

    大少爷笑着放开了我的手,那双冰凉的手脱离竟有些透骨,不由得回眸与他对视,他依旧只是淡淡的一笑,负过那只手背立。视线正好瞥向那方静静盯着这边的三少爷,我立刻回头正对面前的楚美人。

    看见站在眼前的楚美人还端着水盆,这个样子看上去简直就是那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不禁好笑的接过水盆,怎么能让这位大美人端着我的洗脸水呢?

    双手扶着水盆接过来,笑道:“让奴婢端出去倒了。”

    可是楚美人反而紧紧的端着不肯松手,正准备说话时,他突然抬眸轻笑道:“真是多亏你了,让我发现了线索。”

    我不解的望着他,其他人也听到这话都簇拥上前等着听下文。楚美人相视一笑端着水盆低头,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水面,只见他的那张绝色容颜在水中的倒映更是如水中仙子,清冷中透着一丝温情,水面上还漂浮着些细小微尘。

    我微微一笑若然不语,这时一个黑影窜过来,“禀楚大人,属下在那边衣柜暗格中找到这个。”

    不正是那刀疤男吗?依旧是冰冷的语气,感觉浑身都散发着凉薄的气息,他垂首端着一件折叠好的青色男子衣物。

    念头一闪而过,怎么会在语婵的衣柜中发现男子的衣服?

    显然楚美人也发现了这点惊讶中接过来查看,他好像察觉到什么忙打开衣服。

    这一瞬间我看到了那袖口处甩落下来的破铜,脚下一软险些倒在地上,却是靠在了大少爷的肩膀上,心里霎时涌起一股凉愁之意。

    竟然会是语婵?杀死清平的凶手竟然是语婵,这太不可思议了

    大少爷感受到我虚弱受惊的颤抖,扶着我的肩膀安稳有力,我强压下喉头汹涌的悲愤,稍镇色后盈盈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件青衣。

    只见楚美人翻开衣襟,里面赫然“账簿”二字,我又是一阵倒抽,在这件谋害清平的唯一证物中竟然藏着一本账簿,这又要从何说起?

    楚美人眼底闪过诧然,拿着账簿说道:“林老爷,这账簿是怎么回事?”

    林老爷看见他手上的账簿面色沉重,接过来一看,“为何会这样?”自言自语的说着这句后肃然起敬的翻开看起,过会脸色更是变得铁青,“我竟然冤枉了韶华,冤枉了她。”

    三夫人看老爷面色不佳,也随之过来看着那本账簿眼底一丝迷惑,转瞬坦然笑道:“姐姐没有贪污林府家产,这一切都是误会。”

    林老爷越发惭愧的说道:“只怪我一时气愤不仅没有听她解释,还扇了她一耳光。”

    看林老爷和三夫人的神情,莫非那日去二夫人那里,她说账簿被动了手脚才会遭受林老爷的幽禁。而这本才是真真的账簿,照这么说是语婵偷天换日拿走了账簿,而原因就是要诬陷二夫人中饱私囊。

    我心下微微一动,语婵为何要这样做呢?她又是如何做到这点的呢?我绝不相信单凭她一人就可以做的天衣无缝,难道她的背后还有人串通?

    何况最初听善勤说过似乎碧心湖那晚有两人在场,那么她或许还有一人合谋。按捺住心思,我上前从楚美人手中拿过那件青衣,仔细查看衣袖的缺口正好与那块碎步吻合,不用怀疑照善本所言芷岚也是帮语婵取得衣裳,那么她们二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这时一声熟悉的清冷声音打断我的思绪,“爹,娘,孩儿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话的是三少爷,他走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对林老爷和三夫人躬身,未等三夫人开口他就神色不明的大步离去。

    众人皆被他的离去吸引了目光,恍惚间又都回过神来,那不是过是个小插曲,谁知道他又在闹什么脾气?

    楚美人略停顿神色一沉诧异的问道:“冷惊,你是在何处找到这件男子衣物的?”

    冷惊也就是刀疤男的名字,他拱手寒气逼人的说道:“属下在烧毁的衣柜中发现一个铁制的暗格,里面只有这件衣服。”即使浑身冰冷也可以感受到他对楚美人的尊敬。

    楚美人略点头语调轻柔的说道:“这件事不是毓汐小姐所为。”

    第二卷 第八十章 疑命未解

    第八十章 疑命未解

    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吗?未等大家从震惊中回神,楚美人开口道:“冷惊,将隔壁屋的晚池请过来。”

    这个楚美人真是完美的没话说,纵使有这样的天姿国色却能对内治下严谨,对外无论何人都是礼貌温和。火火的眼光就是不一样,这样的珍珠都被她发掘了,果然有做星探的潜能,正四处寻火火的身影,只见那丫头倚在门旁痴呆的望着楚美人。

    而冷惊领命咻的一声离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大开眼界好不容易看到了真真的武功。正做崇拜状时我看到楚美人也纵身一跃向窗外跳去,可谓“飘如游云,矫若惊龙”,我惊呼一声,好身手

    眼见楚美人跳出去,我慢慢移至火火跟前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别看了,人家都不在了?”

    火火一声叹息转头望向我哀叹道:“他不记得我了?”

    嗯?疑惑闪过,看火火闪烁的眼神黯淡无光,我奇怪道:“你们怎么认识?”

    火火闷着脑袋,良久才道:“告诉你可不能说出去。”见我郑重的点了头,她才小声慢慢道:“他以前救过我,那时我还小,他一定是忘记了。可是我总是记得他,记得他的那双眼睛,每次他到苏州巡视,我都会出府找他,只是……只是他不记得我了。”

    我恍然大悟,难怪以前在厨房做事的时候这丫头每隔十天半月的就要出去,原来是去看楚美人了。我不忍多问什么, 少女怀春的心态我自是了解的。

    这时冷惊已经带来一个着浅红一起飞燕舞罗裙的丫鬟,十五六岁模样,艳若桃李双瞳含水,特别是那只玲珑挺翘的鼻子很是灵气,这个听说是代替芷岚位置伺候二夫人的新丫鬟晚池。

    只见晚池一进入屋内就有些慌神,我忙过去安慰道:“晚池姑娘,不必惊慌,将你今晚所看到的或者听到的事情如实回答,还语婵一个公道。”我微微握紧她颤抖的双手。

    她似乎也认识我,吸了口气笑道:“嗯清平,我知道该怎么做。”

    看她神色自然了些,我放心的浅笑,却见她还是盯着我看又轻言笑道:“我知道你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恐怕也不记得我了。”

    我听她所言,眉心一动,她身上透露着的气息似乎跟我很熟,可是以前的清平不是从不跟人说话的吗?我不免怀疑的望着晚池。

    冷惊听到我们在说话眼神犀利的望了我一眼,我只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气在我周身蔓延。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莫名其妙得罪了一个大冰块,这可是刚入春天气还没那么暖,想冻死我啊

    我反感的抬头迎视着他,眼神传播寒气怒瞪着他,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好吧我承认我输了,拉着晚池溜之大吉,搓搓手嘴唇都在发抖,还好我识相跑的快,不然要成冰棍了。这个冷惊我上辈子是跟他有仇啊?

    满腹鄙夷之时窗口处一人影飞进,楚美人的手上已拿着一堆炭灰,清声朗道:“这些炭灰就是最好的证明凶手另有他人。”

    林老爷听后不免释怀,只要不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毓汐就好,随即望着楚美人谨慎道:“天舒,那么凶手是何人呢?”

    楚美人颚首不语,转而走到我们这边,轻言问道:“晚池姑娘,你可以将今晚所发生的事叙述清楚吗?”

    晚池见到楚美人的美色不禁一愣,然低着头羞赧道:“今晚子时我睡得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有声响,以为是在做梦就睡着了。可是过了会,我闻到一股冲鼻的烧焦味,赶忙起身却见到隔壁语婵的房中火光四窜,我大声叫着语婵的名字,惊慌中本想冲进去救人,可是大火愈烈,我不敢进去就忙叫善本善才来灭火。”

    说到这右手紧紧的捂着左手胳膊痛苦万分,脸色也是苍白无助,停顿后哽咽抽泣道:“……当火灭下来的时候,我看见……我看见语婵就那么躺在那,一动不动,我……我看见她烧焦的身体,还有……还有……她的脸……”

    晚池的回忆令她紧张到泣不成声,双目红肿抱着我痛哭流涕,我知道任何人看到语婵的尸体都会这样,触目惊心也不为过。

    晚池哭的浑身颤抖不止,我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没事了,不要想了,都过去了。”可是我知道事情不会就这样过去,这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楚美人听后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后又正色道:“照晚池姑娘的描述当失火时她没有看见语婵,并且大叫也没人应声。照理说人在火光中应该会惊慌喊叫,所以清平姑娘说的没错,语婵在起火之前就已经被凶手先掐死了,可是为何还要放火呢?这一点是关键。”

    他停了花语,转而端起那盆水给众人看,继续道:“因为刚才清平姑娘打开了紧闭的西窗,一阵风吹过不小心将这些灰磨吹到了眼睛,还有脸上。所以洗净后水盆中残留这些灰磨,可是屋内起火西窗紧闭又怎么会有灰烬呢?”他说完笑着望向我道:“不如让清平姑娘给大家解释下。”

    我微微一怔,见大家都望着我,敛色片刻后静一静才道:“因为凶手是为了掩盖某些证据,不想让我们发现才会烧了整件屋子,楚大人手上的灰烬就是凶手烧掉的证据被扔向窗外。”又一想不对,凶手大可在屋中烧完,完全不用丢掉窗户外被我们察觉,不然他放火做什么?

    楚美人听后点点头又道:“你说的很对,凶手就是为了掩盖证据,可是不料这证据竟然还没有烧完。”接着他从衣袖里面拿出一小张未烧完的纸,“这张纸也是我在窗外发现的,上面还有字迹。”

    我忙接过一看,上面模糊的写着‘蒺藜’,其他的字许是在潮湿的地方被露珠侵染打湿分辨不出,这下我全蒙了,为何会留下这样几个字眼。

    楚美人迟疑推测道:“凶手杀死语婵,却单只留下这个线索好似故意在告诉我们要从这入手,而这‘蒺藜’又是意味着什么呢?另外在语婵的房中为何会藏有男子的衣服和账簿,这些都是疑点。所以如果照林老爷所言,毓汐小姐发病要掐死人的话,断不会做出这些事来,那么我有理由推测凶手另有他人。”

    他的结论没错,事情到了这一步一时半刻竟毫无头绪,这么多疑点而我因为那件青衣也被牵涉其中,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幕呢?或者是涉及林府的利害关系呢?

    这时,林老爷将楚美人拉到一旁无人处低语,看来这案件今晚是破不了的。

    望着外面天空已泛起鱼白色,这样一个晚上林府的人皆是在惶恐中度过,只怕日后的林府再无安宁可言。

    眼见大少爷走过来在我耳旁轻语道:“蒺藜是一种草本植物,种子可以入药。”

    我微仰起头看着他迷惑不解的问道:“大少爷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淡然若之的离去,满汀紧随其后,我望着他们在夜空中消失的背影出神。

    楚美人走到屋外,清丽的声音徘徊响彻,“这件事本官会继续查明,若有任何发现会随时传话,冷惊,带人撤退。”

    冷惊拱手称是,只见外面的衙役用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清理完现场,不愧是极目楚天舒,手下的人皆是训练有素的精英。

    楚美人随后拱手敬言,“林老爷,天舒会尽快查明真相,现在便不打扰贵府安宁,天舒告退。”

    林老爷也拱手满脸堆笑,“有劳楚大人了,请,我这就送你们出去。”

    二人客气的出门,楚美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暗吐几个字。

    他的声音在风中听来有些不太真切,但我还是敏锐的听见了,我神色一僵,随即轻微扬起唇角,算是微笑目送他离去。

    三夫人面有倦色的搀扶着素屏姑姑走过来,“天都快天了,睡觉还来得及吗?”莫名的说完这句就离开了,我确定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

    摇摇头瞥眼只见脚下是那张未烧尽的小纸,我俯身捡起模糊的“蒺藜”二字,是楚美人留下的。

    屋内火火出神的望着早已不知所终的楚美人,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默然片刻,不去理会。

    走到还在哽咽的晚池身旁,拿出衣袖里面的丝帕,上面的红梅花耀眼刺目似要灼伤人的眼睛。

    凝神细想原是大少爷先塞给我拭泪被我无意中放入袖中,轻轻放回,拿出另一条我娘绣有白梨花并蒂盛放的手绢递给晚池,道:“别难过了,生死由命。”

    她震惊的一抖,望着我点头,才缓缓的伸手拿着丝帕出神,然后破涕为笑,从怀中拿出一条绣有金秋桔子硕果的丝帕,“清平,你还记不记得这条丝帕是你送给我的,桔子梨花,寓意吉利安康。”

    我诧异不已,仔细打量着她手上的丝帕,针脚绣工的确是出自我娘之手。看来她们的确熟识且交情匪浅,可惜我不是过去的清平,随即尴尬的开口,“我不记得了。”

    晚池垂眸欲言又止随即一笑,恍然道:“我知道你不小心落水失忆,却没能去看望你。”

    她这样一说倒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娘从不肯对我提起过去的事情,我也只当过去是空白。可是这个晚池隐约间知道我不少的事,我很疑惑不知道要不要问她。

    只是心底有根很抵触的神经在拉扯我不要问,大脑感觉昏沉沉的,似有跟针穿过又清醒,就这样持续的反复我慌乱中失声道:“晚池,我先走了。”

    不顾她诧异的神色拔脚就离开,一路快跑来到半月湖,捂着胸口的跳动揣着气。

    第二卷 第八十一章 人相情世

    第八十一章 人相情世

    彼时天微亮,湖中的波光轻轻摇曳出透清的水花,勾起的涟漪打破半月湖的宁静,周围稠密的紫竹兰花娇艳欲滴宛如披霞彩云的仙子,绮糜繁华交织笼罩成半月状的清紫如雾,由湖内闪出无数虹彩灿然的紫兰色微芒闪烁。

    被誉为纯真雅洁的“半月湖”是林老爷为死后的大夫人所造,听闻大夫人的那双眼睛弯状半月,清潭镜澈。故林老爷特造半月状的湖泊纪念大夫人,这段佳话也一直是人人传诵,纵然大夫人香消玉殒,但她的传纪名垂林府视为典范。

    沿着半月湖畔悠然的闲走,这些日子所发之事让我的大脑全都处在恐慌失神中,心力焦悴没有一刻能掉以轻心,直觉告诉我x后会有更多的杀机浮现,放蛇不过是冰山一角如雕虫小技,未来的日子恐怕要步步为营,不然小命完矣。

    突然好想娘,内心的愁思覆在嘴角,唯有娘亲才是我永远的避风港,打定主意小跑去北苑。

    有些日子没来到这了,一切都没变,理清好愁绪正要踏进,却是听到里面沉闷的谈话声,是一中年男子的声音,震惊中为何会有男子在娘的房中?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些,清平这孩子怎么完全变了个样……”

    “哎……她落水过后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她,她也说不清楚,含含糊糊的,我只当她大了有自己心思,没有多管。”娘的声音带着惆怅和无奈。

    “你真是糊涂怎么能不管呢,还放纵她去了三夫人那伺候,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对得起……”

    我正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听得更清楚,里面的声音就突然断了。停住脚步,忽见从里闪身一人影,突如其来的人影吓得我惊慌失措,抬头才看清是守德叔。

    他见到我也是一愣,然后慈爱的笑道:“……是清平啊,你来看萧大娘。”

    这句明显是被捉到把柄时的废话,我笑道:“守德叔也是来看我娘的。”

    他听后脸色异常,却是让我捕捉到一丝尴尬之色,“我是来询问萧大娘有没有看到毓汐小姐。”

    我默然沉思,随即笑说道:“怎么守德叔不知道小姐已经找到了吗?”

    守德叔一怔有些慌乱,“是吗?我不清楚,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神色匆匆的离去。

    我冷笑,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我面前说谎,我是不知道毓汐找到没,但一路上没看到寻人的踪迹,猜想是找到了。

    走进屋中娘坐在床边失神,她见到我,没来得及说话先瞟了几眼窗外,我坐下道:“守德叔已经回去了。”

    娘勉强露了个笑容没有做声,我又问道:“娘……娘怎么会跟守德叔这么熟悉的。”

    “你这孩子竟瞎说,都是一个府上的哪有不熟悉的。”娘微有埋冤的假嗔道:“不过是娘过去跟他家娘子认识些的,他这几年没回来,就顺路过来看看咱们母女俩。”

    我淡淡的“嗯”了声,娘看我神色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些难看?”

    我摇了摇头,捂住她嘴边依偎怀道:“没事,就是好累,这样靠在娘身边舒服。”娘没有说话深幽的望着我,我身心完全松懈才闭眼睡熟。

    醒来时天光灰暗,有多久没睡得这么安逸,伸了个懒腰起身。只见桌上摆着我喜欢的食物,先前胃里的食物都吐完了,早已饿得没知觉,狼吞虎咽将满桌的食物吃光。

    怔怔的坐着倚手发呆,良久的寂静之后,有人推门而入,是晚池。我淡然的邀她坐下,“晚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晚池没有的先前惊慌的神色,眼角带笑道:“我若说是猜的,你信不?”

    我轻轻点头,又摇头,“不是猜的而是了解。”

    她微微一笑,我才惊觉她笑起来是这般撩人,“每次你遇到烦心事都会一个人躲着谁也不见,而每次都会躲在同一个地方让我找到。”

    我苦笑着低头,即使你提起我也不可能会有她的记忆,只因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缓缓起身,坐的麻木了腿脚有些抽筋,待舒展后摆首轻言道:“我说过我不记得了。”

    晚池惆怅的望向我,微抬的眼帘才看清眼角旁一粒浅褐色的泪痣,依旧是浅笑道:“你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不再是以前那个忧愁颦蹙的清平。”

    呵我冷笑,脱胎换骨不过是换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轻声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晚池惊然不语,目光直视着我,四目相对中那颗泪痣忽明忽暗。她眼中一片萧瑟之意,只看了我一眼,别过头垂首低语:“原是‘人心’易变,莫过于此。”

    她故意咬重“人心”二字,我嘴角的笑容顿时凝住,慢慢隐退凝神道:“你找我不单是来聊天的吧,二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晚池起身俯首朝我福了一礼,恭敬的说道:“二夫人请你到韶颜楼有事相谈。”

    我有些愕然,她这礼福得有些怪了。不过早就料到晚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受二夫人吩咐,如今她恢复自由身重掌分位,林老爷更是因为冤枉了她而内疚,只怕二夫人的风光冉冉升起更胜昔日。

    一路上晚池只是拘束无语,我亦不言。

    斜阳西下,远处的天空云朵似变化无常,昏暗的橘黄|色云霏笼罩林府。路上的丫鬟下人只是匆匆忙忙的各自忙碌,仿佛昨日的一切不过是梦一场,梦醒来亦是无止境的点线面,但这貌似安静祥和的氛围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又至半月湖却恍如隔世,湖面的水波呈静娴意态如迟暮美人,暗叹朝阳与落日的景色全然不一,瞬间万变的气息似乎透露着人相情世,飘忽如梦。

    我轻声问道:“毓汐在何处找到的?”

    没有料到我突然出声,晚池怔然留步,良久开口道:“在南苑的紫竹林。”

    我心一沉,紫竹林那没人居住,她怎么跑去了,似猜到我的心思,晚池幽幽一笑道:“小姐晕倒在那,被新来的授书先生遇见。”

    我默然微笑点头不语,倒是有几日没见到先生了,虽是与先生谈笑甚欢但竟然不知他也住在林府,不然也好去登门拜见,可是毓汐好端端的跑到那去干嘛?

    边想着,迎面走来一群头戴白花穿着淡雅衣裳的丫鬟,我伫立停步,问向晚池,“她们这是干什么?”

    晚池不顾我的问题,径直而走,向她们打着招呼道:“红绡姐姐,你们这是去拜祭语婵的吗?”

    原来是织衣房的掌声红绡,我虽是没见过她,但惟独她得打扮与众人不同。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听说她年纪轻轻的就能绣出一手好料来。

    细看她才不到二十岁,一身靛蓝印水纹彩晕锦留仙裙,以嫣红妆花的前襟绣有暗红梅纹,腰身裙角紧系着豆绿宫绦。虽是极力着装素雅,但身量苗条,恍若神妃仙子,两弯柳叶细眉下的浅目噙着愁绪,虽忧时而若笑。

    她见到是我们,叹息一声道:“语婵好歹也是从我们织衣房出去的姑娘,众姐妹只能哀叹她的不幸,却是没能送她最后一程。只能寻了些祭品,也好黄泉路上做打点,指望来生别这么命苦。”

    红绡的一席话,惹得身后的众丫鬟又是一阵心酸,另外一个着青葱金蒲桃莲木雨丝罗裙的丫鬟低絮道:“语婵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还记得前两日她与我一起玩闹了,怎就走的这么突然?”

    这位丫鬟名叫碧萼,以前见过一次,五官生的大气,浓眉大眼的,看着像是个爽气的人,碧萼说完身后还有五六个丫鬟频频点头。

    其中一个丫鬟名初画,与火火交情很好,常来厨房拿些吃的,倒是与火火气味相投,初画最大的不同寻常之处便是她得头发,天生就呈黄棕色,火火整天喊着黄毛丫头,就是这人。

    初画的长相正如她得名字那样,宛若从画中出现,淡褐色的细眉上翘,转目秋波的眼睛澄澈流盼,时常挂在嘴角的笑意堪比褒姒,一颦一笑袅人心波。

    此时的她头戴白花,忧愁的神情越发幽意,她轻声道:“语婵与我一样最喜欢吃这芝麻卷了,我准备了好多祭祀她,到了地府就不会挨饿了……”

    哽咽着的声音止不住就要哭起来,身边的几个丫鬟本就不闹心了,听到初画的哭泣,又是默默的滴泪,我望着她们手上的祭品,冥纸和香烛,心口亦是一阵酸痛。

    虽然我知道谋杀清平的是语婵,如今她死了,仇也报了,我该是开心才对,毕竟这就是因果报应,语婵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他人。

    可是,为何我的心也是这样痛,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平白无故就这样断送了,连凶手是谁都没找出来,就算死也不会瞑目。

    大伙这一群哭的悲天悯人,突然一声怒喝传来,“你们这群丫鬟在这哭哭啼啼的是做什么样子?”

    第二卷 第八十二章 凄比鸣蝉

    第八十二章 凄比鸣蝉

    闻言,众人止了啜泣声,望着远道而来的雅芩姑姑,还有身后跟着的一个年纪尚小的丫鬟,红绡先上前说道:“姑姑,我们正准备去祭吊语婵的。”

    雅芩姑姑一身成熟妥当的打扮,只施了粉末,妆容无经修饰,却是和善。耐不住这烦心的哭泣,横着脸面对红绡道:“她们不懂事,只说还小,你在这林府这些年,还不懂规矩吗?也跟着一起疯,穿成这样在大院里走来走去,也不怕惹得主子不顺,这等不吉利的事大触霉头,也不晓得忌讳,还不把花都给我摘了”

    大伙听雅芩姑姑的责备话语,互相张望不知所措,碧萼踌躇着道:“语婵死的凄惨,面容全毁,我们只想简单拜祭一翻,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望姑姑成全。”

    雅芩姑姑碎了一声,“行了,知道你们心善,可林府有林府的规矩,最是见不得这晦气,都摘下来吧,别教姑姑我难堪。”

    几个丫鬟见雅芩姑姑脸色不好,都退后着互相使眼色,就是不见动作,红绡斗胆敬言道:“姑姑,我们不敢教您难堪,可都快到语婵坟前了,就容我们祭悼会儿。”

    妙蕊、风裳等几人连着点头附和,妙蕊道:“是啊姑姑,我们保证不会出事的,这路僻静,再说府上的人也都知道这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料想老爷和几位夫人也不会管的。”

    “胡说”雅芩姑姑一声喝道:“下人们不说,那是他们也不敢声张,可老爷夫人们不管,那是你可以忖度的。二夫人今日解了幽禁,这是喜事,你们要这个样子被她看到,有你们几好受的。”

    雅芩姑姑一面当地骂起来,一面指着几个丫鬟的脑门一一说教,大伙垂下眉头眼见又要哭起来。

    我略叹了口气,雅芩姑姑掌管玉福临与二夫人的摩擦不消明言,她这样做也是对织衣房的善意之举,只是语婵的死多少打击太大,这些姐妹也只是为语婵的身后事尽了点微薄之力。

    晚池在一旁看得出神,脸色有些愁绪,放眼其他人,也都是伤痛哀嚎。

    雅芩姑姑瞧这不忍于此,有所缓和道:“你看你们一个个的哭丧着脸,也别当着这会子悼冥,在语婵坟前有你们折腾的,如今大摇大摆的在这主院里晃,唐突了不是?”

    红绡抹了几把泪,轻声道:“只怨我们不懂文采,就会绣些针线活,写不到祭文。知道南苑的先生博学多才,特来求教,语婵不幸惨死,连个碑坟也没有,更别谈祭祀牲品。但我们只能做到这些,求得祭文也好让她地下安息,算是表了咱们姐妹心意。”

    雅芩姑姑敛了怨色,道:“拿与我看看那祭文。”

    红绡从衣袖里取出递给雅芩姑姑,上面的字迹正是出自先生之笔,只见写得悲切,上书:

    呜呼琼楼月缺,尘埋宝婺之光,瑶阙云寒,彩失祥鸾之影。惟我语婵,幼习矜荘,长娴体度,坤仪足式,聚交亲而共泣。守温恭淑慎之无亏,月魄灵光,合言德功容而俱备。珠帏遽掩,欲仰壶範之无从,玉匣长埋,爰溯芳型而莫睹。某等金兰同气,谊切登堂,情伤执拂。临秋风而驰白马,凄比鸣蝉,对夜月而望青鸾,泪零落叶。虽返魂无术,徒嗟惠帐之空悬,然虞嫔有词,尚冀云軿之来格。敬陈勿束,并具菲延。

    雅芩姑姑默默的念着,眼底闪过悲戚,喃喃道:“语婵这丫头的死实在是可惜了啊”

    大家听着嘴角微翕,雅芩姑姑卷好祭文,又道:“你们且先把那白花摘下,若是被告状了,这织衣房连罪遭罚。如今府上纷事不断,老爷心情不在话下,你们又在这瞎闹火,到时挨了骂罚了罪的,你们找谁说情去。姑姑我知道你们的善心,可也不能端在面上惹人争议,是不是?”

    众人听雅芩姑姑说的在理,面面相觑的望向红绡,红绡带头把白花取下,其他人也没有异议的从头上摘下来。

    红绡只道:“求姑姑一定要为语婵做主,她自小就没了父母,以为有了林府这个靠山,哪知人就这么没了呢?姑姑,咱们与语婵情同姐妹,不分彼此,她这冤屈总得申述,如今只能求您为她做主了”

    语罢就要跪下磕头,其余众人也忙不迭的下跪,雅芩姑姑忙道:“你们这是何苦,快些起来,语婵的死因还有待查证,不急这一时半会,御香,快扶大家起来。”

    被唤作御香的丫头正是雅芩姑姑身后的侍女,她约十五岁,一身樱草色西莲燕尾纹素软花笼裙,发饰披散在耳际处别着几朵金花,细小的眼睛神采尽显,面貌倒不是特出众,可却是一见难忘的丫鬟。

    御香俯身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众姊妹道:“各位姐姐,快起身,地下寒气重,别伤了身子。”

    我与晚池也忙扶起她们,待大伙弹了灰尘,碧萼道:“我们都知道姑姑重情重义,出了这事我们这些丫鬟没了主意,在主子面前也说不上话,唯一的托付便是仰仗姑姑您了。”

    初画亦适时开口道:“是啊姑姑,语婵不能白白就这样丢了性命,只能求您替我们做主了。”

    雅芩姑姑安抚大伙道:“行了,这事姑姑我多会留心,你们且安心去祭拜语婵,有了眉目再行告之你们。”停顿会又对身后的御香道:“拿些银子来。”

    御香从怀里掏出十锭银子,雅芩姑姑拉着红绡的手搪塞进去道:“我虽不能随你们去拜祭语婵,但也不能太寒酸,多买些祭品给她,算作姑姑的心意。”

    红绡推辞着不好接收,雅芩姑姑脸一横,“这又不是给你的,你哪好不收。听话,快些收好,姑姑还有要事,就不能再耽搁了。”语毕带着御香便离了。

    后我与她们叨扰几句,晚池道不能让二夫人久等了,我们也随着离去。

    再次来到韶颜楼,这里的一切短短数日犹如她的主人气象万千的变化,还是那般金碧辉煌富贵逼人。

    为了衬托这奢华的精致,二夫人的一身衣着可谓镶金缎银,锦袍绣满百花,凤凰留住珠钗。披金丝百花绫罗绸缎长裙,领缎耀目点翠金银水钻夺目生辉,深紫衣袖有凤来仪,莲锦束琼腰,摇曳佩珠玉。

    高盘的发丝威严不羁,yu火凤凰镶嵌其中托拱累硕赤金如意簪,脖颈耳际处几缕缎金条坠相互托称闪耀灼人,脸上的浓妆脂粉施匀高贵矜丽,双目饱满有神不威则怒,红艳的嘴唇紧抿似毒刺玫瑰花瓣。

    我险些恍了神,晚池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回觉忙上前俯身,“奴婢给二夫人请安。”

    半蹲的姿势还未下去却是由二夫人搀扶托起,轻笑道:“还自称奴婢吗?你该称我干娘才是。”

    我脑袋“嗡”地一声,愣着不明话中意思,二夫人含笑道:“怎么晚池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向老爷禀告认你做干女儿?”

    听后脚下一软已经站立不住,身后的晚池见状上前扶住我敬言道:“是奴婢的疏忽,忘记禀明。”待站稳脚步平静后睨着眼打量晚池,却见她起步走至二夫人身边垂目。

    想不到如今晚池已经成为了二夫人的近身侍女,那么浅微呢?

    二夫人见我不语拉着我的手坐下,亲自斟茶递到我面前,满目含笑道:“尝尝,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我惶恐的接过茶杯握紧,二夫人如此让我如坐针毡,“怎么不喝呢?可是嫌弃我这干娘泡的茶不好。”

    闻言我端起茶杯轻轻吹拂热气,杯盖缓缓荡漾成涟漪,放置嘴角轻抿小口,倒是清爽润舌,沁人心脾。

    二夫人也端起茶杯勾起莲花指饮茶,待饮啜片刻,二夫人望着我轻笑:“你对这西湖龙井可有何研究?倒是说说我泡的如何?”

    我望着杯中朵朵茶叶袅袅浮起,犹如出水芙蓉俏嫩可人。这西湖龙井茶自古是文人墨客品尝首选,苏东坡曾有“欲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等赞美诗句,其制作工艺手法特殊,姑享誉中外不失为茶之神品。

    我轻言恭敬笑说:“西湖龙井其外形扁平光滑挺直,色泽嫩绿光润,香气溢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嫩成朵,汇集茶之色、香、味、形四绝与一身,二夫人泡的茶却有其韵。”

    二夫人听后眼睛睁得圆亮,爽笑道:“你懂得可不少,想必那授业王先生教传的知识令你获益良多。”

    我有些惶恐的垂下头,二夫人笑了笑,又小啜龙井半日,才正襟危坐俯首轻拢发鬓,道:“如今我能够解除幽禁你功不可没,所以我才向老爷提及认你做干女儿,你可有不愿?”

    我低首温顺道:“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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