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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聆寒雪夏闻蝉 作者:韩沧湛
,个男人,被逼雌伏于另个男人身下辗转承欢,可怕的是旁还有观众……巫虔回忆了下,之前成功的十次里,六次求医者性别男,都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勉强答应。哪个像这人样干脆利落?
祁荧不知鬼医心理活动。他慢慢地、专心地除去易容,露出本来面目。
巫虔眸中惊诧之色愈浓。他本以为,他身旁的敬隳的长相已是人间难觅,不想这个求医者……真真切切个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难怪直以假面示人。这样的姿色,让人不起歹意都难啊。
过程中,祁荧的身体终于不再颤抖。恢复了平静,他把目光投向黑袍青年:“你想怎么做?”
敬隳面上斟酌思量之色显而易见。眸中带着探究的光,他踱步朝祁荧走去。抽掉系于腰间的丝带拦住祁荧解衣的动作,无视了祁荧惊疑不定的目光,他敞着怀面对巫虔,冷声道:“我不答应。”
“你?”巫虔半眯着眼,抓过搁在桌上的茶杯朝敬隳头上砸去,“你说什么?再说遍?嗯?”
血很快就顺着敬隳的脸庞蜿蜒而下,男人的脸色也白了几分,然而语意坚定不容改:“我说,我不答应。”
祁荧没错过巫虔眼中闪即逝的后悔和心疼。
巫虔左手死死抓着椅子扶手,指甲抠进去流血了也浑然不觉:“为什么?他有什么特别?……是他这张脸?”
敬隳叹息:“阿虔,收手吧。”他就在祁荧右前,顺势捞了下摇摇欲坠的祁荧,面直视巫虔,“我累了,你把解药给他,你想做什么我来陪你,不好吗?”
“敬隳!”不可置信地盯着敬隳触碰祁荧的那只手,巫虔目眦欲裂,又掺杂着丝丝受伤。
敬隳旁若无人地松开手,将带子系回腰间,唇角带笑,笑容冰冷而不近人情:“答不答应?”
巫虔犹疑片刻,指着祁荧,颓然道:“他出去,”又道,“你给我把桶和水搬进来。”
祁荧眨眨眼,总算消化了脑海里的信息。眼前的反转他还没能看明白,敬隳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拽着他就出门拐了几拐,进了另间房。
“抱歉,稍等。”敬隳留下四个字,去给巫虔准备东西,留下祁荧慢慢梳理之前发生的切。
之前黑袍青年朝他走过来时,运用了跟郁之巽所用的同种秘术说道:“阁下请务必帮在下个忙。”
有了经验,祁荧默默地想:“是有关你与巽之前的对话?”
“是。”青年未作隐瞒,背对着他和盘托出,“与白发所托为同件事。稍待我会给阁下张地图,信息量有些大,希望阁下撑住。”
祁荧顿感头脑昏沉,眼前发黑;也便是此时,青年伸手扶了他把。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在巫虔眼里,就变了味。
祁荧不消片刻恢复神智,脑海里竟是自动呈现了幅地图。地图的右上角,个红点莹莹闪光。
青年的声音恰在此时传来:“等阁下脱身此地后,望阁下按此地图前往图上红点所在位置,那里有块玉,将其交给风靖国,念亦寻忆阁瑾初或者凝弦。”
回忆结束。祁荧默默念出声来:“寻忆阁,瑾初。究竟是什么地方什么人,居然……”
“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是个好人。”青年推门而入,接话道。
祁荧抬眸:“你的伤不要紧吗?”
“无妨。”青年用手背随意蹭了蹭,看看手上的鲜血也不以为意,“阁下可都想明白了?”
“嗯。”祁荧点头道。
“万望阁下记着在下所托之事。”青年脸色正,抱拳作揖,“在下无以为报。”
“祁荧郑重承诺:“定不辱使命。”
青年点点头,浅淡地叹了口气,转身便要离去。
不知怎的,祁荧心里有些不安。他隐隐感觉,这是他和这个男人的最后面。
“等下!”于是下意识喊住他。
青年顿住步伐,回头以眼神询问祁荧。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听到“名字”二字,青年愣了下。
这世他姓敬,随手捡了个“隳”字当名,可毕竟“敬隳”只是他此世个代号。
他的名字吗……
“修杳。”
这才是他用了辈子的名字啊。
这个名字,人间不能被人言,否则名字的主人就会身感蚀骨之痛。可除了灵玉,只有名字能代表他们的身份了。
青年苍白着面容弯出个微笑:“谢你,祁荧。”
“哎……”祁荧无力地抬了抬手,然而青年决绝的背影完全不给他留余地。低声抱怨道,“哪个修哪个杳啊……”
……
约莫过去两三个时辰,青年敲响祁荧的门:“毒已解了。人在隔壁。抓紧时间离开吧。”
祁荧欣喜,应了声“好”,开门却不见男人身影。他怔,不容想,拐进隔壁看到床上昏睡的郁之巽,其面色已有很大改观。他吃力地背起依旧昏迷的男子,温习了遍脑海中的地图,朝目的地走去。
离主屋可真远。祁荧到达标红处,映入眼帘的是个半球状泛光的罩子,内里罩着个方形的盒子。这情状他太熟悉,而且确信周遭不像之前那片树林般存在危险。他的手伸向结界。
……
敬隳睁开双眼。
祁荧已经拿到灵玉了。很好。
巫虔许久得不到他的回应,已近乎疯狂:“既然谈不拢,那么,”他倾身逼视敬隳,“起去死,好不好?”
敬隳眼中满是巫虔的身影。他勾起个宠溺的微笑,应道:“好。”
握住被巫虔塞进手里的茶杯,他双眸恍惚,动作却丝毫不停,满杯热茶饮而尽。
茶很好,毒的质量也很高。
有个瞬间,敬隳忽然怀念起,他作为修杳时,身处军中,上下同饮云雾茶的盛景。
帮大老爷们,偏生喝起了他们觉得能淡出鸟来的茶,这种事还是经常性发生的——不得不说也是卓承元帅麾下道独特的风景。
饮酒少饮茶,无论什么时候,卓承都是那么特别,那么耀眼。
修杳原本是不甘的,不甘心凭他的能力,却连个副将的位子都坐不到,可娄沐、慕夜的位置不是任何人能够撼动的;受卓承牵累被贬下凡后,他是想过永远沉浮人世,不去联络瑾初他们,不去想为卓承等包括自己正名。
但真的能放下吗?如果能,为什么在面对慕夜温和的笑容时自己会羞愧地无地自容?又何必帮婉秋寻觅个可靠的凡人,助她送灵玉去寻忆阁?
他什么怨恨都没了,剩下的唯有怀念,以及浅浅的遗憾。
祁荧会把灵玉平安送到瑾初手里,风巽那小子心里的主意比自己还,根本用不着操心。至